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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身负重罪:官场真实的"罪恶"-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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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江航运公司是位于东江市南沱镇南沱港的一个老国有企业,创建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几度春秋几度辉煌,到现在已经是资产近5个亿、员工近三千人的大型地方国有企业。只不过在进入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以后,随着公路运输的激烈竞争,东航逐渐成为东江市最大的亏损户,就连职工工资也开始拖欠,经常有职工三天两头地跑到市委、市政府上访,成了毛嘉文、马德宾这一届领导班子的心病。
  “东航啊东航!”送走张学丰和陈灼后,马德宾百感交集,他太熟悉东航了!
  他马德宾,还有毛嘉文、崔鸿凡和他们几个从小都像跟屁虫似的追随的大哥──杨万钢都是东航的同龄人,他们的父辈都曾经是东航创建和发展的风云人物。毛嘉文他们先后离开东航、离开南沱到外学习和工作,而马德宾东航职大毕业后就到了南沱港工作再到市上工作,压根儿就没有离开过南沱、离开过东航、离开过东江。
  马德宾自认对东航是有感情的,这种感情是长年累月的休戚与共,是千丝万缕的人情联系。像某种媒妁之言的婚姻,在细水长流的日子里积攒起来的生活细节,慢慢就成了再也割舍不下的心事。他不可能不为东航目前的处境着急。更何况,他现在又分管稳定工作,能把东航这颗“定时炸弹”及早排除,对他自己的工作也是一个极大的支持。他相信毛嘉文他们心灵深处也一样都有着永远的“东航情结”!凭心而论,不管是毛嘉文想做出政绩也好,还是崔鸿凡出于哥们情谊兼并东航帮毛嘉文出政绩也罢,马德宾觉得,他都应该暂且抛开一些个人恩怨和个人看法,支持大通集团对东航的这次兼并,以期重振东航。是的,目前在东江,恐怕除了他马德宾以外,没有几个人清楚毛嘉文和崔鸿凡之间的深切关系。因此,用不用毛嘉文和崔鸿凡他们之间的这种特殊关系做做其它文章,还是看事情的发展再说。只是如果大通集团兼并东航成功了的话,这个政绩不能只算到他毛嘉文一个人身上去吧?
  想到这里,马德宾缓缓拿起办公室电话,打通了东航公司现任总经理曾明发的手机。
  一般都不能按时回家的毛嘉文,今天早早地就回到了家里,这让在家休暑假的刘京京很是有些意外。
  刘京京本来心地就单纯,年纪也轻,涉世本不多,再加上工作单纯,仍还是一个快乐和痛苦都很容易来又很容易去的女孩子。而这样的女孩子,是最能解男人心头之重的。
  刘京京知道,毛嘉文一旦工作上有心烦的事就会提前回家,回到她的身边来。
  “嘉文,是不是又有什么不顺心?”刘京京端上茶,坐到毛嘉文身边。
  毛嘉文顺了顺她的长发,看着她说:“没有啊。你在家休假,早点回家陪陪你呀。”
  “算了吧,谁不知道你?肯定是心中有什么事,又躲回家来静一静?”刘京京知道问也是白问,毛嘉文从不跟她讲那些工作上的烦心事。不过,她倒也从来都不愿意去问他那些官场上的事。官场的尔虞我诈,让她听着都头晕。
  “嗯,其实也不是什么烦心事。只是算件大事,需要谨慎对待的大事而已。不说了,做点好吃的给我吧,我肚子可要造反了。”果然,毛嘉文王顾左右而言他了。
  小两口对望了一下,都无声地笑了。
  刘京京的笑容单纯无邪,却洋溢着母性的安宁和平和。嚼着她的笑,毛嘉文每每都有腾云忘忧之感,这或许就是他多年来对刘京京挚爱深深的根本原因。
  在厨房里,刘京京一直都在想要不要把下午崔鸿凡打过电话的事告诉毛嘉文。
  “嫂子吗?我啊,凡几子。”下午,崔鸿凡把电话打到了毛嘉文家里。刘京京有些纳闷,他几乎从来不在这个时间打电话,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毛嘉文不会在家。
  “哦,鸿凡,你好,你找嘉文是吧?他不在啊。”刘京京比嘉文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血旺兄弟中最小的崔鸿凡,都还要小七、八岁,所以,她从来都是很正规地称呼崔鸿凡为鸿凡,杨万钢为钢哥的。
  “嫂子,我知道毛儿不在家。我不找他,就找你不行啊?”崔鸿凡历来都这样称呼毛嘉文,而且也知道刘京京不喜欢别人这样称呼她老公,但他更知道刘京京对此称呼无可奈何,因为他这样喊毛儿都喊了三十几年了。
  “那你有什么……”,刘京京本想问有什么事又觉得不妥,“那你还好吧?”她因为自己的窘而笑了。
  “哈哈,嫂子终于想起问我好不好了,嗨,嫂子啊,我可是不好得很呢,我回东江来给毛儿他打工,嫂子欢迎不?”
  刘京京“嘿嘿”笑了。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堂堂大老板崔鸿凡要来给毛嘉文“打工”的问题,只好憨憨地笑着应付了。
  “嫂子,我都想像得出你笑的样子……我知道毛儿最迷你的笑了,所以,就重色轻友了啊!”崔鸿凡无限感慨地说。
  “鸿凡,我不许你这么说嘉文。”刘京京佯装生气。
  “别急嘛嫂子,他以前可是重友轻色的,现在不知道怎么倒过来重色轻友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好你个崔董事长,你到底要说什么嘛!” 听崔鸿凡这么绕来绕去的一说,刘京京真急了起来。除了平常跟毛嘉文开开玩笑外,她跟其他人是开不来玩笑的。何况,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崔鸿凡所说的重友轻色与重色轻友的含义的,那里面不仅仅包括了她这个毛嘉文生活中的后来者,还有她一直以来的心病——李阿小,一个一直在毛嘉文生活中存在的女人。
  刘京京虽然只见过李阿小几面,但凭女人的直觉,她知道李阿小是那种能够深深潜入男人内心深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女人。自己和嘉文这么多年以来,固然是亲爱有加,似一对鸳鸯伴侣羡煞旁人,但有这样的女人存在一日,手里攥着的幸福就有点像沙滩上的城堡,不太牢靠。京京并不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女人,但像她这样的女人,也很容易相信,爱情之火可以被一声似曾相识的叹息、一个满含幽怨的眼神点燃。而李阿小,就是有能力制造这种火种的女人,她知道。京京想起这点心中老是有些不爽。如果说单纯的刘京京也有什么心事会带入梦中,就这个女人了。好在毛嘉文一直小心地避免和李阿小的接触,京京的这点小心事也就无风不起浪了。崔鸿凡说什么色啊友的,似乎在刻意暗示什么。刘京京一时有些不快了。
  “没什么没什么,”崔鸿凡突然很正经地说,“我要回东江来做点事,可嘉文不表态支持。嗨,嫂子,我不知道嘉文是怎么了,都快忘了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了,我想啊,他会不会哪天也忘了你们之间甜蜜的往事啊?好了好了,我开开玩笑别当真啊,不打搅你了,嫂子,啥时到省城坐坐我新买的宝马跑车,好吗?再见啊!”
  崔鸿凡那头一阵哈哈以后就挂了电话。
  刘京京却拿着电话筒愣了半天。
  跟了毛嘉文后,她就认识了崔鸿凡杨万钢这两个嘉文的“血旺兄弟”。多年来,刘京京除了感到他们三个经历非凡,就象深水古井般难以映透以外,印象最深的就是钢哥的威严和崔鸿凡的奢华了。就私交而言,他们关系并不是很密切,因为在这三个男人和李阿小之间有某种她刘京京无法渗透的往事。但是,象今天这样云里雾里的电话,却是第一次。
  难道出了什么事啦?崔鸿凡到东江来做点什么事,嘉文会不支持?
  近大半月来,毛嘉文心事太重,刘京京本已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今天崔鸿凡又这么一说,她的心一下子就成了一把乱草!
  京京好不容易在毛嘉文的宽慰中睡着了。
  毛嘉文愣在沙发上,毫无睡意。他没有想到崔鸿凡会利用京京来给自己施加压力。看来,自己在会上的表现崔鸿凡已经知道了。他的消息倒真是灵通!但是这个崔鸿凡也太鲁莽了吧!情况还没有弄明白就开始沉不住气了。
  其实,自己在会上的提议并不是对他崔鸿凡的否定。不管怎样,那是在那种场合必需要说的话。自己不能因为是崔鸿凡的兄弟就不让有关部门去审查他们的经济情况。在德狗儿马德宾的眼皮底下,两人的这种关系肯定会是个麻烦,自己急于表态倒可能激起马德宾的本能反对。只要过得去,他毛嘉文断无宁愿让别人兼并而不让自己的好兄弟兼并之理。但现在正是自己仕途的关键时刻,每一个细节自己都要做到无懈可击才行。这个凡几子,怎么会失去基本的判断能力了呢?
  不过,崔鸿凡这也并不是第一次了。这些年来,钢哥老老实实做建材生意,自己老老实实做官。可是崔鸿凡就不一样了。他行事越发浮躁,事事都要抢在潮头浪尖上,股市、房产,处处伸手,恨不得像千手观音那样浑身长手来撸钱:“毛儿啊,快出手啊,千载难逢的好时候,再不出手恐怕就晚了!”
  一个多月前,崔鸿凡打来电话,毛嘉文就知道,他又找到撸钱的办法了。每次崔鸿凡想到什么新点子,都会告诉毛嘉文。这都成了惯例了。当然崔鸿凡总是这样开头的:“毛儿啊,你帮我参谋参谋……”但毛嘉文发现,自己越来越插不进什么话了,崔鸿凡像一个充满激情地沉浸在自己的乌托邦里的革命领袖,只顾自己描绘壮丽宏图,别人是只有听的份儿、看的份儿的。前两年崔鸿凡投身股市的时候毛嘉文不是很赞同,崔鸿凡就不太高兴了。后来他真炒起股来,有好几个月,崔鸿凡的电话一打来就是来报喜的,据说挣了不少。弄得毛嘉文后来也不好说什么了。
  可是这次打电话的崔鸿凡好像换了一个人。他是来叙旧的。
  “毛儿啊,咱们一转眼,三十几年的交情了吧!”几句寒暄过后,崔鸿凡突然感慨地说。
  “是啊!从你们家下放那年……可不是,三十多年了。”毛嘉文也有点感慨。
  “你看,钢哥和咱们,这交情可真不浅啊!”
  毛嘉文当然知道,自己能有今天,固然因为自己的才能突出,但当初若没有崔鸿凡和钢哥的鼎力相助,自己硕士毕业后根本不可能分到省直机关工作,而没有这样一个起点,他毛嘉文不可能走得那么快。离开南沱镇后,三个人一直是互相支撑的。当年钢哥为了崔鸿凡,竟把他的两个情敌砍伤,最后被政法大学开除……毛嘉文每次想起三兄弟的交情,都深感唏嘘。当然,自己也在他的职位能够允许的范围内帮助过他们,钢哥的建材市场就是紧随着他毛嘉文的调迁脚步的。这一点,三个人都心知肚明。
  当然,还有一件事他们同样心知肚明,那是他们多年来牢不可破关系的根源。这件事隐藏得越深,他们的关系越紧密。越是幽暗漆黑的地底深处,越是适于埋藏最为珍贵的信物。这个信物一天不重现天日,他们就血肉相连,荣辱与共。
  想到这里,毛嘉文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像要甩掉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他感到有点奇怪,怀旧从来不是他们的主题,因为在他们当中,怀旧是如此危险,只要开了头,所有的回忆就会像吐着毒信的蛇,直奔那个最核心的秘密而去。他立刻清醒过来,试图改变话题。
  “怎么样?你现在还好吗?”他关切地问道。
  “好?哈哈!很好啊!好得很啊!”崔鸿凡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毛嘉文不由在电话这头皱了皱眉。他敏感地听出了崔鸿凡声音里的虚张声势和强颜欢笑。
  “凡几子,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毛嘉文把声音放得很柔,他有点担心伤害到崔鸿凡的自尊心。这几年,崔鸿凡也许太顺利了,对于这样的人,要承认需要帮助可能会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哈哈,没有啊!至少现在还没有!放心,真有什么事,我一定请你帮我的,到时候你可不要拒绝啊!”崔鸿凡还是打着哈哈。
  毛嘉文眼看是聊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就说,“只要你开口,我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你这还信不过我吗?”
  “好,一言为定!毛儿,你先忙去吧!下回咱们找个时间,叫上钢哥,一起再去康胖娃的农家乐喝两杯去!”
  现在回想起来,崔鸿凡当时说那些话是有用意的。他是在旁敲侧击地暗示毛嘉文,见机行事。至于不和毛嘉文明说,恐怕是为了避嫌吧。这种事,心照不宣最好,崔鸿凡也许以为,只要毛嘉文一看到兼并方案上他崔鸿凡的大名,自然知道如何动作了。弄到尽人皆知,事情也就砸了。这点政治智慧崔鸿凡还是有的。只是他步步算到,却没算到,和自己一样八面玲珑的毛嘉文身上,还有着那么一点认真劲。不过,他若是知道毛嘉文的本心,也许就不会那么生气了。
  想到这,随手就去拿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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