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成了武林高手就嫁你(全文)-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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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
两人抬头,看到门口走进来的姜管家僵在原地,地上是一盅摔破的燕窝粥。姜管家的面色又红又紫,当真是好看。他忙低头掩面,却口齿不清:“对不起……老朽……老朽不知道二少爷在……对不起……老朽马上出去……”
床上两人本想起身,突然一阵撕啦,就见素仙衣一截衣袖被压在敬月身下,这一起身拉破了一个小口子。没想到姜管家见到此更是恐慌,嘴里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大概是“打搅了……”之类地,说着就跌撞奔了出去,还好心地为他们带上门。
素仙衣看了好半天,才转问敬月:“你说,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说着还配合地以天真无邪目光向敬月猛眨眼。
敬月头痛地紧,懒得深究,一头栽到床上,继续补眠:“不知道。”不再搭理素仙衣。
素仙衣当下觉得好玩起来,满脑子都是接下来要如何加深姜管家的误会,全然忘记了进来的目的。
如是几日,敬月都以身体不适推拖了数人的见面,只叫茹月配他们去玩。茹月那晚自己也是给人抬回房的,哪里知道他们这些琐事,只管带少艾四处去玩。少艾却担心白敬月,怕他真是被素仙衣拆胳膊卸腿了,否则怎会休息这么多天。偏偏问到师傅,都被玩弄过去,没半句正经回答。
素仙衣怕少艾追得紧了,真要说出什么。于是叫茹月搬来一张古琴。少艾傻愣愣看着:“师傅,这是干什么?”
素仙衣只微笑,走到琴前,双手一提,便是一曲高山流水,荡气回肠,天下再难寻到第二人有此等琴艺,刚中带柔,柔中百变,每一音都让人回味无穷,绕梁三日。
少艾不识乐理,也知道这是大大厉害的琴艺。只见素仙衣起身,却把她按了在琴前,笑道:“从现在开始,你每日只管练琴,能练到为师十分之一,这映月神功就可以开始学了。”
少艾险些没从椅子上摔下去。她从来如男孩般满街跑,哪里会这些姑娘家的东西,连听都听不懂,更莫提学了。
素仙衣怎会不明白:“映月神功缥缈神气,正是以无形胜有形。十指舞动需比缎带更柔,如水似火。你先好好练琴,学完琴再学舞蹈,若肯苦练,三年五载也许就可开始学映月神功。”
少艾只喊苦。在仙人阁时素仙衣就以各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打发她,不让她真学武功。当时还能把她当小厮使唤,现在白月仙庄,没有此招,他就用这种方法为难她,知道她最怕这些。
素仙衣还让茹月监着少艾学琴。茹月虽也是野性子,但出身白月仙庄,对琴艺即使不算精通也是略有认识,指导起少艾有板有眼。她本就迷恋素仙衣,只要二哥肯每天穿男装,什么都答应了,现下不过是监督练琴,又有何难。
素仙衣则乐于每次骚扰敬月,偶尔分个桃,撕两下衣袖地,偏每次都要让姜管家撞见。硬把莫须有的事根深蒂固种在了这位看着他们两人长的老管家心里,害姜管家几乎都不敢再看向敬月少爷。
一眨眼五、六天就过去,敬月也不再闪避,出房办公事。这日他命厨房备好宴席,就请了众人去。大家到前厅一看,只见满大厅都是大桌,碗筷备起,厨房总昨日就忙个不停,下人们也忙着奔波,无人谈笑,不知道敬月这是要宴请什么人。
“敬月今天可是准备了一桌上好盛宴,弥补我身体不适这几天的照顾不周。”素仙衣第一个警惕起来:“敬月,你该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痛吧?”
“怎会,今天真的只是单纯的请大家吃饭,没有别的意思。来来,随便坐,不用客气。”说着就示意下人为各人备酒。
素仙衣和清岚交换个神色,都有了戒备,再看茹月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敬月拉到厅门处,更觉得古怪了。敬月也不惹他们,只是不断与下人交代着话,似乎有什么很重大的事要应对。
少艾与华羽一对青梅竹马向缺少了一根神经,居然开始玩猜拳游戏,只是少艾自从上次事件后,被严禁喝酒,只好以茶代替,也玩得不亦乐乎。
素仙衣无奈地道:“拜托你们两个,也有点儿警觉心好吗?”
“啊?”两个三岁智能儿一起抬起头,看向幼儿园阿姨。
有时候素仙衣都想投降了,他都觉得自己像这两个弱智娃的奶妈。斜眼扫过清岚,难道他是奶爸?
他们坐在角落位置,倒不太显眼,也有其他客人开始慢慢入座,倒还没什么人发现他们四人。但他们四人却愣住了。
“白公子,久未见面,近来可好?”
陆续进来的人不断向白敬月问话,白敬月也笑着应答,寒嘘几句请来客坐下,再不理睬他们几人。白茹月先是不情愿,在白敬月的喝声下,也逼着到门口迎接来客。
少艾愣住,一波波的客人步入,人数越来越多,席间很快就坐下了一半。而且他们身上穿着打扮及随身武器,怎看都是武林中人。客人坐下后,开始聊天,闲话间谈着不是哪个帮倒霉了得罪了什么人,便是哪个派又出了什么厉害人材,各各气煞等等。
最可怕地是,少艾居然还看到了天苍雪和天若翼。他们避开白敬月的问候,径直坐在角落位置上。
素仙衣显然也相当意外,猛然意识到他又被算计了:“敬月!这是怎么回事?”
忙着迎客的白敬月终于回过头:“哦,二哥你不知道吗?今天起是每三年一次的武林切磋群雄会,今年是我们白月仙庄做东,当然要好生招待各大门派的代表!”
这句刚落音,席间的各大门派来客都注意到角落里的数人,其中一个认出那张美丽无双的脸,猛地大叫:“你……你……你是白皓月?”
众宾客本还没反应过来,这一叫,顿时都惊慌起来:“什么!白皓月!”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他不是已经和白月仙庄断绝了关系吗?”
“他已经多少年没在武林中出现了,我还当他早已死了呢!”
“他怎么还有脸出来见人,简直是我们武林的耻辱。”
白敬月仿佛没听见般,白茹月则神色担忧。天苍雪没开声,模样似等着看好戏。华羽早放下了手中的酒,清岚冰冷依旧,两人的手都本能地搭在了腰间的剑上。
少艾看着,面前这些人,这些带着各种武器打扮光鲜的人,真的就是所谓的武林各大门派的高手吗?
为何她会觉得这些人都长得如狐狸般,叨个不停?
她抬头看,师傅没有表情得站着,就和当初天苍雪数落师傅的过去时一般,失了笑容。
她突然很想拉拉师傅的衣袖,告诉师傅,她最喜欢地是师傅那奸诈狡猾又孩子气的笑容。绷着脸的师傅,好可怕。
可她尚未触及师傅的衣袖,师傅就抬开了手。素仙衣走上前,站在大厅中央,环视过所有人,然后慢慢道:“你们这些人,真的有好好习武吗?”
无人说话,没有人反应过来素仙衣话中意思。
素仙衣挑起眉,微笑道:“武学心法基本功,就是要杜绝杂念,你们这么喜欢道人是非,恐怕学起武来很吃力吧!”
“你……!”宾客终于明白到他话中嘲讽,有人耐不住手持武器已跳出来:“白皓月,别以为你当年武功盖世就可以胡作非为,我们武林同盟绝不容忍你这种败类存在!”
说着,马上人有附和:“正是!当年华山之顶,你伤我师傅,毁我教之名誉,今天怎可以再由得你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素仙衣笑了,笑得天地皆要失色:“是啊,我就是喜欢胡作非为!我喜欢的事,我想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我!”
“可恶!”这对众武林群雄无疑是火上浇油,人人皆拿起武器。白敬月非但没出声阻止,也拉住欲冲出来的茹月,不让她开口。
天苍雪没附和着起哄,坐观其变,不露声色。
少艾的思绪飘倒很远,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些人都没看出来,师傅虽然脸上在笑,表情却是悲伤的绝望。
师傅笑的,是他自己。
八年前华山顶峰,众门派伤害了他最爱的女人,逼他亲手杀了她,他该是百般怨恨,恨透了这些武林帮派才对。
但她大概想错了,师傅最恨地,不是这些武林群雄,不是武林规矩,而是……而是……
他自己。
他恨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
——师傅纵然再好,也是师傅。可我爱的人,是他啊!
为什么,爱得不是他,为什么……他是那么那么的喜欢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为什么,他要是她的师傅!
天下间百般错,最无奈是有缘无分。他失去地,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宝贝。若能换回她,他可以拿出所有来交换,包括他一身傲视天下的绝世武功和无人能敌的武学天资!
总是要失去了,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地。
素仙衣隐隐也明白,他今生最爱地,永远是八年前那个少女。
少艾,可能是一个替身,可能是一个影子。
他可以为少艾做更多,甚至远远多过霜儿,是他想补偿!因为他今生最宝贵的东西,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哪里都没有了!天下如此大,却再没有她的笑,她的倔,她的泪,和她咬着下唇不服输的眼神。
所以……所以……他至少期望,少艾能幸福……
“白皓月!我不知道当年别人是怎么称赞你天下第一的,但事隔多年,你大概不知道这些年来武林已经翻天覆地吧!今天,我就要为父亲、为师傅报仇,让你跪在他们面前道歉!”
巨大到吓人的斧头迎面砍来,素仙衣却找不到方向。他轻轻跃起,避开彪形大汉的攻击,退到旁边。但对方可不是认为他退后就能了事,随即又是一横劈,素仙衣仰首朝天,似舞蹈般,游晃在桌子间,衣袖如风,没任何东西能伤到他。
数张桌子倒塌在地,碗筷皆碎花花躺在地上,大汉跑得力竭,素仙衣却稳坐一张八仙桌上,额头不带一滴香汗,手中还顺势拿起一只杯子,品起茶来,喃着:“好茶好茶!”
“噗!”
人群背后一人忍不住笑出声,众人回头,只见立于门口的白敬月面色严肃,不带任何笑迹。大家琢磨着,又看向素仙衣。
“混帐!”大汉喘着粗气,被耍得满心怒火。
旁边另一人也提起刀剑,走过来:“白皓月,你确实是强,但我不信我们这么多人拿不下你一个!”说着向其他人使使眼色,又有十多人提起武器,竟要齐攻。大汉看到此况,喘息着再次举起武器。
“白皓月!我们一定要你给武林一个交代!”
“拿下你,我们的排名也会上升!”
一对一变为十三对一,战况一下子又变更起来。
“一群傻瓜!”坐在角落位置的天苍雪低声骂。如果这样就可以拿下白꧰月,他就不需如此头疼了。
“公子,是否需要我加入?”天若翼恭敬地询问。
“不需要。即使与这群小帮小派的人合力赢了白皓月,也没有任何得益,还不如静观其变,没准能坐享其成。”天苍雪瞄瞄厅门:“你留意白敬月的举动,如果他敢加入帮忙,你就去对付他。”
天若翼心里明白,不再多话。
少艾看着眼前的刀光剑影,人影吆喝,仿佛戏台上的表演,你上我下,来回兜转,荣耀悲壮,全淹没在这战场上,一场没有出路的迷宫。
而师傅的背影,始终是最寂寞的那个。
“你们……”她不自觉得竟踏了出去,华羽和清岚来不及阻止,她已站在大厅中央。刀剑在她身边划过,她没有犹豫。
“你们全都住手!”
嘶心裂肺的吼叫划破天际,所有人都停下手,看向这个平凡普通的小姑娘。
谁!
倒底是谁的错!
师傅在仙人阁的时候,不是笑得很开心吗?他不是可以打从心底里笑出来吗?欺负她的时候,恶作剧得逞的时候,或者,看着所有姑娘们都笑的时候,师傅就可以会心地笑出来。
可是现在!现在即使师傅是在笑,他的笑容却是那么悲伤,好像随时会崩溃般,那样地绝望而失去生气。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说?为什么你们可以毫不在乎得伤害其他人?你们也会喜欢人吧,喜欢上一个人,想守护她,想用尽一切去爱护她,不论她是亲人,是朋友,还是情人,都是一样地!这样的痛苦,可以把再坚强地人都摧毁得不堪一击,即使有天下间最强的武功,也无法挽回!这样的伤痛,是谁都无法忍受地!既然有这样的痛苦,为什么还要去伤害其他人?为什么还要义正词严地说着这些可笑的话为自己找所谓的理由,然后……肆无忌惮地去伤害别人呢!”
泪水蔓延而下,沾湿了素净的心。
“像你们这样的人,也配做武林高手,也配叫做武林人士吗?”
吼叫的声音贯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