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父子系列之天童-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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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小丑魔术大师翁达声2
大头外婆家在弄堂深处，离卡卡他们进来的弄堂口很远。从大头外婆家出来时，马莉吵着要向前走，坚决不同意从来路返回。大头说这条弄堂很长，前面的破房子里也许还住着好多跟刚才碰到的差不多的房客，马莉只好硬着头皮返回来路，两只眼睛里却噙满了泪珠，看上去也真够可怜的了。
“大头！你事先也不说一声，要早知你外婆住这儿，就不要叫马莉来了嘛！”卡卡说道。
“哼！还好哥们儿呢！是瞧不起我们家吧！这地方有什么不好，我小时候就住在这儿，是外婆把我带大的，外婆对我可好了！”大头撇着嘴说。
“你说哪儿去了！我们家条件虽然比你们家好一点儿，可这跟咱哥们儿之间的交情是两码事。我不过是看着马莉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吓成这个样子，有点于心不忍而已！”卡卡一边摇头晃脑地说着，一边偷偷地笑起来，又朝大头眨了眨眼。
大头瞥了一眼马莉，看她一步一步踮着脚尖走路，脸上还带着一副胆战心惊的神情，也就不说什么了。再说，马莉新买的裤子上那几个黑手印也够触目惊心的了！
眼看离刚才碰到那个小女孩的地方还有好一段路，卡卡有点无聊起来，抬头看天上乌云密布，可就是不再下雪，便说：“真没劲！要是一直下雪多好啊！我们就可以堆雪人、打雪仗玩儿了！”
“就是！上海可是好多年没下雪了！我记得我小时候下过一次雪，那时候我还没上小学呢！爸爸妈妈还带我到楼底下堆雪人。后来每年冬天我就盼着下雪，做梦都想！”马莉听到卡卡说起下雪，终于忍不住也开口说话了，一开口就是一大串，像打机关枪似的。
“你别说，上星期我还真做了一个梦，不过没梦见下雪！”卡卡说道。
“你又做梦啦？这回没做什么稀奇古怪的梦吧？你可别瞎做梦，听说你每回做梦，过不了多久就要出大事，跟梦里的都对应得起来。上次我们仨去天堂岛前你就做梦，结果我们仨差点没死在那座岛上！”马莉赶忙说道，脸色立刻紧张起来！
“就是啊！这回又做什么梦啦？说来听听！”大头却是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嘴脸。
卡卡上个星期五，也就是刚放寒假那天晚上，真的做了个梦。那个梦除了结尾，前面的绝大部分让他至今都心有余悸，却又不敢跟爸爸妈妈说。爸爸妈妈要是听他又做梦了，一定会紧张得连觉都睡不着的，尤其是妈妈，平时对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像跟屁虫似的盯得紧紧的，生怕自己出事。不过也不能怪妈妈，谁让自己跟爸爸俩人一不小心就干出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呢！
可这个梦憋在肚子里不说出来，就像一条小蛇在肚子里爬来爬去，搞得卡卡浑身难受。今天总算逮着机会了。
“我梦见自己站在一间大屋子里，那屋子装潢得好气派，金碧辉煌的，还有一张特别大的办公桌，办公桌后面是一张特别大特别高的大班椅。对，一定是一间办公室。桌子上放着一个玩具小丑，嘴特别大，两边嘴角向下耷拉着，好想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眼角边上好像还有一滴泪珠。小丑的脖子是用一根弹簧做的，正在那儿摇头晃脑。其他就记不清了，反正一切都朦朦胧胧的。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走到窗前。是落地窗，好像办公室的整面墙都是落地窗，但是看不清外面，因为窗子上都是雾气。
“我用手指在窗子上划了个圈儿，又把这个圆圈里的雾气全部擦掉。我能看见窗外的灯火，非常遥远，而且那些发出灯光的楼房好像比我在的办公室要矮得多，我好像是站在云堆里往下看那些灯光。”
卡卡的声音越来越低，大头和马莉都把脑袋凑了过来，马莉脸上的神情也显得更加紧张了。
“突然——”卡卡刚说出这两个字，马莉就“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你胆子也太小了！别一惊一咋的！”大头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他最爱看恐怖故事，卡卡的梦越吓人越好！
“我看见那个被我擦去雾气的圆圈里映出一张脸来！我以为一定是自己的脸，可定睛一看，却是一张小丑的脸，带着小红帽子，脸上涂着白粉，又高又圆的鼻头涂着红颜色，两条眉毛吊得高高的，两只眼睛滴溜溜乱转。就像刚才看见的办公桌上那只玩具小丑的脸一样。
“我赶紧回头，果然有一个小丑站在我面前，比我矮一大截，胖胖的，也不知道年龄有多大，看上去应该是个侏儒。
“我觉得挺好玩儿，就伸出右手想跟他握手，谁知那小丑刚握住我的手，他的脸就向我靠来，越靠越近，一直到他的大鼻子顶住了我的鼻子！”
“哎哟！真恶心！”马莉又叫了一声。
三个人同时停下了脚步，再也顾不上地梨港泥泞的小路和周围的破屋子以及那些破屋子里的住户的目光了。
“那小丑突然伸出左手，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小丑的脸立刻就没了！”
“没了？什么意思？”大头问道。他的声音也开始有点颤抖了。而马莉早已吓得闭上了眼，好像她不是在用耳朵听卡卡描述梦境，而是正在看一出恐怖电影一样。
“他的脸没了！就是没了！眼睛鼻子都没了！就像一张白纸！然后也不是小丑了！红帽子也不见了！头发长长地披了下来，把脸也盖住了！”
“哎呀！别说了！太吓人了！”马莉又开始尖叫。
“别打岔好不好！正在节骨眼上！”大头虽然也有点害怕，却硬着头皮要听下去。
“我吓了一跳，正想甩手，手却被他握得紧紧的，怎么甩也甩不开。接着他就拖着我往后退，一直退到办公桌前才松开手，脖子往办公桌方向扭去，还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办公桌上那玩具小丑还在那儿摇头晃脑的。忽然我听到他嘿嘿地冷笑了两声，赶紧转过头来，一眨眼的功夫，他突然变得老高老大，然后伸出双手，那双手的手指骨节劈里啪啦响了一通，整个人就向我逼来。
“我害怕极了！赶紧向后退，一直退到窗边。然后就见他披散着头发，也不知道从哪个部位发出了一声尖叫，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身后哗啦一声，玻璃碎了，我被他一下子撞出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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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小丑魔术大师翁达声 3
“哎哟！你可别掉下去！”大头已经进入了角色。
“我一把抓住了窗台，两只脚却悬空着。我向周围看，周围什么也没有，远处倒有灯光，非常远，而且很低。我再往下看，下面黑咕隆咚的。原来我正吊在一座特别高的高楼的外墙上！
“楼外风很大，吹得我身子直摇晃。我吓死了，也不知道这座楼有多高，反正往下看根本看不到地面，要是一松手，我可就小命玩完儿了！
“我两手一使劲，正想往上爬，突然感到左手一阵疼痛，那个没脸的披头散发的大家伙竟然一脚踩在了我的左手上！还用力地在我手上碾来碾去！
“我疼得一松手，只剩一只右手抓住窗台了！”
“哎呀！太可怕了！”马莉又叫出声来！
“那家伙又踩住我的右手。我忍着痛左手使劲往上一抓，正好抓住那家伙的腿，一把把他拽了出来！”
“太好了！那家伙一定摔下去了吧？”大头忙问。
“是啊！他是摔下去了，可是我也被他的冲力给带下去了！然后我就在黑暗的半空中不停地旋转，同时高速地往下坠落，却怎么也掉不到地面上。最后我就醒过来了！”
卡卡总算把梦说完了，大头和马莉还在那儿傻傻地瞪着眼睛，张大着嘴。
“那你没什么事吧？”大头愣了一阵，然后赶忙关切地问道。
“傻瓜！卡卡说的是梦！他不是好好地站在这儿吗！”马莉回了大头一句，大头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
“这个梦真可怕！还好你说出来了。我外婆说如果做到噩梦，一定要说出来，噩梦就破了，就不会真的发生梦中的事情了。”大头憨憨地说道。
“可那是座什么楼呢？那么高！”卡卡又回味起自己的梦境来。
“一定是金茂大厦！它高达420。5米，是我国最高的楼，本来它是世界上第三高楼，后来台湾又建成了101大楼，高达508米，现在它只能排第四了。不过在金茂大厦旁边马上又要建成一座更高的楼，叫环球金融中心，将成为世界第一高楼！”大头对各种“世界之最”特别感兴趣，如果他对功课也这么感兴趣，一定不会被马莉成天数落。
“那又怎么样？我大表姐说，两座楼靠得那么近，跟美国纽约的世贸中心一样，弄不好哪天也会被恐怖分子用飞机撞了的！”马莉果然开始跟大头抬杠，“再说，如果是金茂大厦，一定能看到就在旁边不远的东方明珠，可卡卡在梦里根本没看见。”
“第一，你大表姐谈丽娜虽然是《沪江日报》的大记者，可是她写的那些报道好像几乎每篇都跟事实有很大出入，这一点卡卡最清楚了，所以不要把你大表姐抬出来吓唬人；第二，卡卡就不能在金茂大厦背对着东方明珠的那一面吗？”大头居然也有条理清晰的时候。
“可是不管多晚，陆家嘴那儿的高楼大厦都是灯火灿烂的，可卡卡却只看见很远的一些灯光，并且还很矮，而金茂大厦周围的高楼离得都很近！”马莉不服，“还有卡卡，你吊在窗台上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那座楼的外墙上都是一根根像脚手架一样连接在一起的不锈钢钢管啊？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金茂大厦。几年前有一个人自称是‘蜘蛛侠’，从地面开始，沿着金茂大厦的外墙一直爬到了88层的顶楼，就是因为金茂大厦的外墙上有好多这些钢结构，很容易攀爬，我大表姐就曾经报道过这件事。”
“好像没有，我记不清了。说不定不是金茂大厦。得了！你们别再争了！一个梦而已！对了，也许是环球金融中心。哈哈！如果这个梦真的应验，也许要等到它建起来以后了，还早着呢，用不着这么早担心！”
“好像胖叔叔的公司也在金茂大厦上吧？”大头突然问道。
“对。金茂大厦一共88层，53层以上是五星级酒店，下面是办公楼。胖叔叔公司在第50层，他上面两层是达人生物医药公司的总部，就是上次我们去看马戏的时候碰到的那个章达人章先生开的公司，上面一层是办公楼，下面一层是他们公司的展厅，章先生曾经跟我爸爸介绍过。”卡卡答道。
“我看卡卡梦到的还是金茂大厦。卡卡平时跟胖叔叔关系最好了，所以经常梦见他，上次去天堂岛之前卡卡也梦见过胖叔叔，在梦里胖叔叔可吓人了。这次梦见的这个小丑一定还是胖叔叔。”大头又分析道。
马莉刚要开口反驳，卡卡忙说：“都说了是一个梦而已，别再争了！”
大头和马莉都闭上了嘴。三人继续向前走。
卡卡突然偷偷地笑了一下，刚才的梦境只跟他们说了前面的一大半，结尾还没说呢。这前面一大半确实挺吓人的，正好吓唬吓唬他们俩，尤其是马莉。而那个结尾可是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的。也许这个梦不一定跟以前做的梦一样有强烈的预见性，一定是跟打扮成小丑模样的翁叔叔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就梦到他了。
当卡卡松开右手，高速往黑暗的下方坠落的时候，突然发现身子周围的半空中出现了好多五颜六色的花朵。
卡卡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把把色彩鲜艳的小伞。
然后卡卡就感觉自己被一条有力的手臂抱住了，而抱住他的这个人另一只手正撑着一把小红伞。卡卡下坠的速度顿时减缓，就像飘浮在云堆中间一样，晃晃悠悠地，左右摇摆着，朝地面缓缓下降。耳边传来美妙的歌声，像是天堂里的仙女在为他歌唱。
卡卡终于醒了过来，却听见自己卧室的窗外真的有人在唱歌，然后窗玻璃上露出了一张脸。
一张小丑的脸。
可这个小丑却跟梦里看见的小丑不一样，两边嘴角向上翘得老高，是一个有着一张笑脸的小丑。
卡卡赶紧打开窗。那个小丑左手前臂支在窗台上，右手打开一把红色的小伞，笑眯眯地看着卡卡。
卡卡轻轻地叫了一声：“翁叔叔！”
然后卡卡就一把搂住了小丑的脖子。那红色的小伞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特别牢固，像降落伞一样将两人轻飘飘地从卡卡三楼的卧室带到了地上。
“翁叔树”的大名叫翁达声，是上海马戏团有名的魔术大师，是个侏儒，所以每次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