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奸海 作者:王松山等-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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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十九日,刘子业幸华林国,休仁、休佑及山阴公主楚玉等皆随从,独留湘东王在秘书省。阮佃夫主子心惊胆颤,决定立即举事,事不宜迟。他一方面通知刘子业外监典事朱动等人,作好内应;另一方面叫钱兰生密报建安王休仁等,好在思想上作好准备。刘子业也是粗心大意,为准备第二天南巡,只叫心腹大将宗越、童太乙等人在家准备,没让他们随去华林园,而由樊僧整率部分禁卫军防守华林园。哪知樊与柳光直是同乡,早已入伙拥立湘东王。
当晚,玩兴未尽的刘子业驻跸华林园。他屏退左右,在竹林堂前与群巫、众彩女射鬼。射完,将要奏乐起舞,早已反叛的内侍寿寂之持刀走向刘子业,姜户之紧随其后,淳于文祖等九个人相继跟进。
“事已发作了!”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思想上早有准备的建安王休仁对休佑附耳说。两人赶紧向园中的景阳山奔去。
刘子业平时讨厌寿寂之,早想把他赶出宫门,还未来得及。此刻,他见寂之抽刀凶神一般地向他奔来,心中一沉,情知不妙,张弓搭箭,射将过去,慌乱之中,未能射中。心内更慌,他见再射已来不及,转身便跑。他哪跑得过寿寂之,早见寒光一闪,人头落地。众彩女见状,哭爹喊娘,作鸟兽散。接着,宣令宿卫说:“湘东王受太皇太后之命,铲除狂主,今已平定。”休仁见事成,赶紧跑回,急至秘书省拜见刘彧,称臣,引他登上御座。
十二月初七日,刘彧正式即皇帝位,是为明帝,改元泰始。论功行赏,皆封侯食邑。明皇帝忘不了阮佃夫,救君危难,拥立有功,前前后后张罗此事,封为建城县侯,食邑八百户,任命为兰台侍御史。从此更受明帝倚重。
公元466年,掌握江州实权的长史邓琬拥立孝武帝第三子刘子勋即帝位,年号义嘉。于是,文帝系诸王和孝武帝系诸王展开了大规模的夺帝位斗争。阮佃夫又摇摇摆摆地出台了。这场战争刘彧一方显然占有优势,阮佃夫又从巴蜀调来一批兵士,屡战屡胜,他先后辗转于东线,南线和北线三大战场,号令军士,诛杀了孝武帝系诸王,铲平了叛乱。他阮佃夫没有什么杰出的军事指挥才能,这是很明显的。胜败在战前即已明摆着,实力悬殊在那里;将领们听他的调遣,还不是因为他是皇帝的心腹?参谁一把,谁受得了?但他自己却又升了,由司徒参军转为太子步兵校尉、南鲁郡太守,侍太子于东营,增封食邑二百户。权大气也粗,自此愈加趾高气昂起来。《资治通鉴》载,对待他的命令,“人有顺迕,祸福立至”。
阮佃夫家乡是会稽。富贵不还乡,如衣锦夜行。当时,会稽太守是辅国将军王僧虔,他的宾客说佃夫身为要幸,劝太守“宜加礼接”。僧虔回答说:“我立身有素,岂能曲意此辈?彼若见恶,当拂衣去耳。”王僧虔对阮佃夫没有举行较隆重的欢迎仪式,阮佃夫怀恨在心。他返回建康后,即向明帝进谗言,又让御史中丞奏劾王在吴兴太守任上时的过失。很快,僧虔被罢了官。
阮佃夫就是这样气量狭小,睚眦必报。家乡人求他办事,贿赂的东西稍少也看不上眼。一天,他的侄子从家乡诸暨赶来建康求见。一般地,家乡来人他是不愿接见的,嫌他们的土气寒酸丢了他的人,同时还怕自己破费招待,总以事忙抽不开身推脱。他的侄子赶来之后,他也不愿见。侄子找他找了三次才见到,说是想到县衙做个小吏。
看到此,阮佃夫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是不太好办,并以假大空的话劝他回家好好劳动,为社稷出力不分职业等等。侄子哪听得进这些大话,这些大道理他也懂些,不然何必千里迢迢赶来见他?他赶紧将带来的二百匹绢奉上。阮佃夫也不推让,稍露笑容,让他第二天等候消息。哪知,一等四天,侄子考虑到也许是叔叔嫌东西少,赶紧又加了二百匹绢给他。阮佃夫早已大吃贿赂惯了的,这才展纸提笔,为侄子写了一封信带回给县衙。侄子尚且如此,乡亲乡邻或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别人的贿赂他是锱铢必较,但自己平时生活却一掷千金。他所建造的宅舍园池,比诸王的府邸还华美。家里拥有几十名艺精貌美的妓女,都是按他的“青春.靓丽、大方、人见人爱”的十字标准选来的。她们个个穿锦着缎,佩金戴银,衣饰之华贵超过了宫女。他家每制一件衣服,每造一件器物,无不领导潮流新奇精巧,致使京城人家争相仿效。为了便于游乐,他还在宅内开渠引水,向东延伸十余里,引来活水。水渠两旁塘岸整洁,泛轻舟,奏女乐,优游玩耍赛神仙。
一次,中书舍人刘休前来见他,正遇着他在外游乐。阮佃夫便相邀回家,设宴款待。数十种奇珍异肴,立时端上。刘休看得眼呆,阮佃夫却笑着说是“一顿便饭”。刘休还不解怎这么快就上来了?原来,他家经常预备着数十人的肴馔,只要客人临门,顷刻可办。
阮佃夫滥作威福之事,无人敢禁。公元473年,何恢被任命为广州刺史。赴任前,邀请为他的升迁帮了忙的阮佃夫至其家饮宴欢歌。席间,阮佃夫见何恢宠妓张耀华貌美绝伦,按捺不住,便想把她弄到手。他向何恢提出要求,何恢也是一好色之徒,正宠爱她如掌上明珠,便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道:“恢可得,此人不可得也。”阮佃夫拂袖起身,忿忿地说:“不知你是爱手指还是爱手掌!”第二天,便讽谕有司弹劾何恢,不日免官。足见阮佃夫的权势了。
公元475年,文帝诸子死尽,孙子辈中以建平王刘景素年龄最长,史称他“孝友清令,服用俭素,又好文学。礼接土大夫,由是有美誉”,因而他可能被拥立为帝。
阮佃夫等想久专权势,考虑到刘景素如被拥立,恐不为相容。一天,刘景素的防阁将军王季符犯了罪,遂恶人先告状,他由京口(今江苏镇江)驰奔建康,向阮佃夫告发刘景素要谋反。阮佃夫要出兵讨伐,大将萧道成等担保不会才作罢,但还是将刘景素的镇北将军、开府议同三司予以削夺。无奈,刘景素也暗中加紧准备,等待时机夺权,阮佃夫的这一招更坚定了他谋反的信心。
元徽四年(476年),阮佃夫改领骁骑将军。七月,有人奔京口告诉刘景素说京师混乱,可乘隙夺取。刘景素遂举兵。阮佃夫、杨运长立即宣布内外戒严,并集结重兵征讨京口。京口很快被攻打下来,刘景素被杀,灭门九族。八月,阮佃夫迁使持节、督南豫州诸军事、冠军将军、南豫州刺史、历阳太守,留镇京师,增食邑五百户。
以玩政变起家的阮佃夫,玩得很蹩脚,就象杂耍绳索的人,最后缠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公元472年四月,明帝刘彧死,年仅十岁的太子刘昱即位,史称后废帝或苍梧王。苍梧王年龄尚小时,阮佃夫尚能驾驭,稍长,便不听使唤;而且苍梧王嗜杀成性,弄得人人自危。于是,他为久握大权,想废长立幼。与直阁将军申宗伯、步兵校尉朱幼、于天宝等密谋杀死刘昱,拥立其弟刘准,并拟定趁刘昱去江乘射雉而发难。
第二年四月,苍梧王欲往江乘射雉。阮佃夫非常熟悉刘昱的行为举止,知其往常每次外出,总是将队仗留在游乐苑前而去,便想在这个空隙动手。计划总是美妙的。具体安排是矫称太后令召回队仗,关闭台城城门,分遣人马守住石头城和东府城,派人将刘昱抓出杀掉,拥立十一岁的刘准登位,自为扬州刺史辅政。
然而,事不凑巧,刘昱临时改变路线,未去江乘,因而阮佃夫的周密计划无法施行。关键时候,分分秒秒都不能延误。同谋者于天宝将这一阴谋告发出来。刘昱大惊,当即将阮佃夫捕获处死,并很快封存他的财产。
阮佃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以政变起家,结果自己却死于政变。
古今奸海元叉擅杀皇叔元怿
元叉擅杀皇叔元怿
北魏延昌四年(公元515年),北魏世宗驾崩,由年仅6岁的太子元诩继位,是为肃宗,其生母灵太后临朝听政。灵太后生活腐化,肆行淫乱,委用非人,赏罚任情。她的妹婿元叉便利用这种特殊关系,不断升职加爵,官势日上,先是散骑侍郎,不久转为光禄卿,迁侍中,加领军将军,他既涉政务,又统禁军,虽毫无功业,却在瞬间成了显赫人物。他日益骄横,大肆收受贿赂,视为当然。扬州刺史李宠想调进京城,知道元叉重权在握,是个关键人物,便搜刮当地名特产及珍玩古董,整整装了五车多,不远数千里,送进元叉家里。元叉是个饕餮之徒,见到这样的重礼,喜上眉梢,但还是补充一句:“这么多的东西,让人看到,实在影响不好啊。”别人听到这话心领神会。相州刺史杨钧给他送礼时,用白银铸造了一套餐具给他。有人敢送就有人敢要,灵太后得知这事后,对他动怒说:“你这是不是太过份了?”元叉才稍有收敛。
这还不算,他权欲熏心,自我膨胀,施奸用诈,很快便与太傅、清河王元怿发生了冲突。元怿是肃宗的叔父,不仅外表堂堂,颇有风度,而且俊才茂德,礼敬士人,在北魏统治集团中享有很高威信,所以灵太后引为辅佐,委以朝政。元怿也常念太后垂爱,为国尽心尽力,他见元叉恃宠骄盈,志欲无限,很看不起,常想排挤并罢黜他。元叉知道后,不以为然,冷笑说:“你打我的主意,我还不知要打谁的主意呢。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元叉终日琢磨着要挑挑元怿的毛病,刚好他听说司染都尉韩文殊和一戍边重将往来密切,立即命令他的党羽、通直郎宋维诬告韩文殊想谋反篡国,立元怿为皇帝。韩文殊得知后吓得畏惧逃跑,元怿被拘押下狱,后经审问,实在找不出什么证据来,罪名不能成立,不得不将元怿无罪释放,但还派兵在他的住处周围监视。按理,宋维诬告元怿应受到惩罚。可元叉为了掩盖自己的主谋面目,竭力加以庇护,他对灵太后说:“如果杀了来维,将来真有谋反的,谁还敢再去告发呢?灵太后认为有理,只把宋维贬为燕州昌平郡守了事,事后又召回朝廷,升迁无误,元叉的职权也丝毫未损。
想打击元怿的阴谋未能得逞,元叉一直不甘心,他恨恨地说:“我想做的事还没有做不成的。”大家都知道他和元怿的矛盾已经白热化,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所以元叉对人说“我不害他,他就会害我。”继续密谋置元怿于死地。这次,他有了一个帮凶叶刘腾,是个宦官。任侍中,奸诈多谋,善察时变。此人在肃宗即位和灵太后临朝听政上有拥立之功,故特受重用。他和元怿结下仇怨,是因为有一次支部官员仰望刘腾之意,想提拔他的弟弟任要职,因为不符合惯例,元怿激烈反对。因而两人狼狈为奸,暗里策划阴谋。
正光元年(公元520年)七月,经过一番密谋后,元叉诱逼主食中黄门胡玄度、胡定出面诬告元怿,说元怿许给胡玄度等人许多财物金帛,叫他在皇帝御食中投毒,害死肃宗,夺取皇位,保证事成后胡玄度、胡定二人飞黄腾达。二胡还没上奏,刘腾便把这些详详细细地启奏给皇上。肃宗小小年纪,一下子就被懵住了,连哄带骗被拥进了前殿。当时灵太后在后宫嘉福殿,元叉一方面矫诏将灵太后幽禁在后宫,一方面令刘腾封锁了后宫与前殿的通道——永巷门,使得灵太后不得出来。
元怿还蒙在鼓里,对已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他象往常一样来上朝,去徽章东阁。在含章殿后,元怿忽听身后有人厉声喝道:“站住!你还想去哪?!”转身一看,是元叉,很奇怪,便问:“你要造反吗?”
“元叉不造反,而正要抓造反的人。”元叉冷冷地答道,“还不快给我捆起来!”话音刚落,早已埋伏好的人一拥而上,将元怿按倒在地,捆个结实,推入含章东省,几十人看守着。刘腾马上以肃宗名义召集公卿百官会议,想以谋大逆之罪论处元怿。公卿大臣听到这话,个个失色,面面相觑,但因畏惧元叉、刘腾,下面鸦雀无声,没人敢有异议。只有右仆射游肇一人起而反对,自然孤掌难鸣,无济于事。元叉带着百官的意见进去上奏肃宗,一会儿出来说皇帝准奏,当场将元怿处死。
元怿在朝野有很高的威望,他的惨死,人们悲痛万分,各地举行了不同形式的悼念活动。曾独自一人公开反对处决无怿的游肇,,慨叹奸臣当道,含悲自杀。居住京城的少数民族数百人,按自己的习俗,割面流血,以表哀悼。相州刺史、中山王元熙与其弟元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