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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古今奸海 作者:王松山等-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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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奸海严氏丞相父子兵






严氏丞相父子兵

  严嵩用毒计杀害夏言以后,又当上了内阁首辅,大权独揽,一手遮天。在朝中,他除了取悦世宗,巩固皇上对他的宠信而外,就是为所欲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意孤行。世宗在位四十五年,搞了四十四年的建醮、祷祀。前二十年,他还能够上朝听政,过问一下朝政,后二十五年,他干脆整夭泡在西苑里和道士们一起炼丹制药,讲求长生之术。严嵩当权时期,世宗早已多年不上朝了,除了征伐诛杀等大事外,别的很少过问;朝臣中除了严嵩之外,别人很难得见龙颜。这就更为严嵩独揽朝纲提供了方便条件。

  严嵩除了投机钻营,并没有什么治国的方略,他最突出的才能,就是一意媚上。一提起如何讨好皇上,他就特别有“智慧”,能变幻出无穷的花样,真称得上是拍马逢迎的“天才”、“专家”。

  严嵩得为首辅,日夜守候在西苑直庐,名为忠诚勤政,实际上却是为了时刻窥测皇上的意向。而昏愤不明的世宗竟也被他的这种假象所迷惑,对他更是宠信有加,还赐给他一枚银质印章,上面刻有“忠勤敏达”的字样。这君臣二人,为君者昏庸无能,为臣者阴险奸诈;一个喜欢迎奉,一个善于拍马,这一对儿昏君奸臣相得益彰,奸臣越是蒙蔽昏君,昏君越是宠信奸臣,到后来,世宗把一切政事都交给严嵩全权处理,严嵩利用自己独承顾问的有利地位,排斥同僚,独揽朝纲。世宗下了些什么旨令,说了些什么玉言,严嵩都瞒得风雨不透,即使是内臣辅臣他也不让知道,更别说其他阁臣想参与批示奏章之事,那简直比见世宗皇上还难。

  随着年岁的增大,严嵩渐渐有些老朽糊涂了,他自己也觉得力不从心了。严嵩有个儿子,叫严世蕃,他没有参加过科举考试,凭借老子的权势当上了工部侍郎。这个严世蕃相貌丑陋,狂妄自大,奸滑狠毒不下乃父,且又年轻力壮,显得比他老子还精明能干。严嵩便把儿子拉出来做帮凶。

  阅读世宗的御札之时,严嵩常常呆看半日也揣摸不透其中的旨意,他只得暗叹自己的衰老、迟钝,而严世蕃则机灵奸滑无比,往往能立刻摸透皇上的意图,一猜即中,所做的奏答都能迎合世宗的心意,令世宗满意。严世蕃的鬼子点还真不少,他以重金收买世宗的近侍,让他们把世宗的一切言语行动,包括饮食起居,个人喜好,对大臣的评价等等,事无巨细统统汇报给他。因而世宗的所想所做,他都了如指掌,知道得清清楚楚,世宗要办什么事,他事先早有准备,总是让世宗可心可意。

  严嵩见儿子锻炼得比自己还能干,使偷偷让儿子入值西苑,代他处理政事、批示奏章。这样一来,严嵩更加离不开严世蕃了,不论大事小情,都得依靠儿子出谋划策。各部府有事请严嵩裁决,严嵩总是说:“等我与东楼小儿计议之后再作决定。”(东楼是严世蕃的别号)因而,当时朝廷内外都说,皇上不能一天没有严嵩,严嵩不能一天没有东楼。有人干脆称他们父子为“大丞相、小丞相”。其实,称他们为“父丞相、子丞相”也未尝不可,朝中大权尽落他们父子手中。

  严嵩父子一手遮天,包揽大权,他们倚仗权势,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卖官鬻爵,朝中官员的升迁贬谪,不以其本人的贤愚廉赃为依据,而是根据他们对严嵩父子贿赂的多寡而定。大将军仇蛮,原为甘肃总兵,因犯下贪虐罪被劾下狱,他以三千两黄金贿赂严嵩,并拜严嵩为干爹,结果得到了宣府、大同总兵的要职。工部主事赵文华,也是个奸贪小人,他曾经因为贪赃枉法被贬出京都,降为州判,他也以重金贿赂严篙,拜严嵩为干爹,因而又重新入朝为官,步步高升,成为严嵩的亲信党羽。还有一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拚命巴结严嵩,以求得到一官半职,而严嵩也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大力网罗私人,将他们安插在重要部门,充当自己的耳目、爪牙。对于那些不肯依附的官员,严蒿父子则大打出手,同时还要乘机敲诈勒索。抗倭名将俞大猷为人耿介,不肯同流合污,严嵩便指使党徒进行诬陷,把俞大猷逮捕下狱。朝中一些正直善良的官员颇为不满,出于爱才,大家凑了三千两银子贿赂严世蕃,俞大猷才被改判发配到大同戍边,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

  严氏父子利用手中的大权贪赃纳贿,大肆搜刮,可谓到了雁过拔毛的程度,严家的家财可与皇帝比富。在京城,严府连三接四,高墙峻宇、巍峨壮观,府第前还修建了一座大花园,园中珍禽异鸟,奇花名草,应有尽有;更令人惊叹的是,严嵩动用工役开凿了一片人工湖,面积约有几十亩,湖光云影,画船雕梁,更显得严府的富丽堂皇。象这样的宅第,严嵩在他的家乡——江西分宜连修了五座,座座壮丽豪华,美奂美仑。说起深宅大院中的金银珠宝,更是难以计数。就连严府的豪仆,也有几个家财万贯的。到后来,严嵩父子东窗事发被抄家时,共抄出黄金三万余两,白银二百多万两,其他珍玩宝物,价值连城,无以计数。严世蕃曾自夸说:“朝廷不如我富!”

  贪赃纳贿也好,敲诈勒索也罢,严氏父子不论以什么方式弄到手的财物,都是百姓的血汗,都是民脂民膏。严家富可故国的另一面,便是民不聊生,百姓的流离失所、四处逃亡,国家的财政也几乎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海瑞在给世宗的奏章中有著名的一骂,他借用世宗的年号痛骂道:“嘉靖,嘉靖,家家穷得干干净净!”其中有对世宗耗费国银大兴土木、修建宫观道院,从事祷祀活动的遣责,也包含了对少数奸臣穷凶极恶搜刮金银的揭露。

  富则思淫,家财聚敛得够多了,就要想方设法在享乐上下工夫。严氏父子的生活极端奢侈糜烂,且不说每天的吃穿用度如何极尽铺排、考究,严世蕃一人就有二十七个小妾.个个穿金戴银,花团锦簇,严世蕃与她们朝歌夜弦,寻欢作乐,宣淫无度。过着如此腐化的生活,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常常得意洋洋地向人炫耀说:“朝廷不如我乐!”



  






古今奸海严嵩寻得替罪羊






严嵩寻得替罪羊

  嘉靖二十九年(公元1550年)六月,蒙古鞑靼部首领俺答率兵侵犯中原,打算以大同为突破口,直逼北京城。大同总兵仇驾本是个奸贪之徒,他原为甘肃总兵,因犯了贪虐罪被劾下狱,他多方求人,以三千两黄金贿赂了朝中第一权贵严嵩,并拜严嵩为干爹,不仅得以赦免罪过,还捞到了宣府,大同总兵的官职。仇蛮既无文韬,又无武略,面对俺答的进犯,吓得慌了手脚,紧闭城门,高挂免战牌,不敢抵抗。后来,他见俺答准备调兵攻城,越发惊慌失措,竟派出自己的亲信偷偷去见俺答,以重金贿赂,求俺答不要进攻自己的防地而转犯他处。这招果然见效,俺答收了仇鸾的重礼,立即引兵东去,攻打被称为长城口的古北口。

  此时的明朝庭正是严嵩得势,他以儿子严世蕃为助手,父子专权,任性妄为,败坏纲纪,搅乱朝政,致使国势衰微,边事废驰。特别是大将军曾铣被害以后,西北边防再无良将,因而,俺答才如此嚣张,胆敢来犯。

  俺答兵临古北口,不废吹灰之力就攻克了这个要塞。明朝守兵一败涂地,死伤无数,侥幸留得性命的也都仓惶逃窜。俺答率军长驱直入,一路烧杀掳掠,直奔北京。

  古北口失守的消息传进京城,朝廷内外一片震惊之声,文武群臣面面相觑,一愁莫展;市井百姓人心慌慌,听天由命。一时间,整个京城充满了惊恐、混乱的紧张气氛。

  虽然没想出什么退敌的良策,朝廷还是很快做出了反应,兵部下令集合京城各营兵加强防守。军令下达后,兵士却迟迟召集不起来,原来,世宗继位后,只醉心仙道,不关心国事,后来更是由着严嵩父子胡作非为。严氏父子专权乱政,作威作福,根本不考虑国家和民族的安危,不重视军备,军队的管理极其松弛,为将者从来不操练兵马,当兵的竟不懂舞枪弄棒;京城禁军籍册,多是空头名额,有一些年轻力壮的兵士,大都被总兵、提督、太监弄到家中充作奴仆使唤;所有兵饷,全被统兵大员侵吞,一半饱其私囊,一半用以贿赂严氏父子。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而世宗朝庭则是平日不养兵,战时难用兵。仓促间好不容易才召集了四、五万人马,大都是老弱兵丁,看上去萎蘼不振,恐怕背杆枪都吃力,更别说冲锋陷阵。这样一支部队毫无战斗力可言。

  队伍集合起来后,便派人去领武器,几个军兵拿着兵部的批示来到武库,管理武库的太监却伸手索要贿物,不给钱就不发枪,还说这是按例办事。无奈,领枪的人只好满足他的要求。等到武库打开后,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除了一些残缺不全、锈迹斑斑的头盔、铠甲和没了枪尖的断枪杆,一无所存。让人看了真感到啼笑皆非。

  敌兵压境,战事紧迫,最忙乱的当属兵部尚书丁汝夔,他不仅要负责派兵遣将,更要负责保护京都和皇上的安全。可此时世宗皇上并不知道自己正受到俺答的威胁,还在西苑里为长生不老而专心修练。丁汝夔几次去西苑探看,世宗都在静心练功,追求羽化登仙的境界,丁汝夔不敢打扰,只得自己独撑局面。后来,。情况越来越紧急了,再不能不禀明世宗了,丁汝夔才斗胆打扰了世宗。世宗听了报告,一下子从成仙梦中惊醒,他最看重的就是性命,如今兵祸临头,性命有了危险,他能不又急又怕吗?世宗慌忙命令文武大臣全体出动,分守九门,严加防护,同时传檄各镇兵入京勤王。

  明朝这边,世宗领着大臣们还在手忙脚乱地布置防备,俺答那边早已逼近北京城下,在京城附近的村落中大肆掠夺民财,奸淫妇女,焚烧了大量的庐舍,洗劫了通州、涿州等地和北京四郊。敌人的暴行激起了每一个有良知的官民的义愤,纷纷要求严罚敌兵。兵部尚书丁汝夔向内阁首辅严嵩请示是否出战,严嵩给他出主意,说;“在边塞失败,还可以瞒住皇上,在京郊失败,就难以隐瞒了。俺答轻易不敢进攻京城,他抢够了,闹乏了,自然就撤兵了。我们千万不能出战,唯有坚壁守城是上策。”丁汝夔一想,严嵩的话虽然不顾百姓死活,但京城中的兵士多是乌合之众,真的与敌人交起手来,没有胜利的把握,对自己反倒不利;不如听信严蒿的“忠告”。于是,传令诸将,坚守京城,不得轻易出战。这些京都将领,平日里惯于养尊处优,只会寻欢作乐,个个养得脑满肠肥,胆小如鼠,爱惜自己的性命胜于一切,他们一见打仗,腿都直打颤,此时巴不得不出战,眼看着俺答军队烧杀掠夺,只是按兵不动。百姓们饱受敌兵的蹂躏,一心盼望着自己的军队能前来搭救,却不料明军见死不救,还听说是丁汝夔不让出战,于是便大骂丁汝夔不止。

  俺答军队终于在京郊一带抢劫够了,便志得意满地引兵退去,一同还押走了大批男女、牲畜骡马和金银财宝。眼看着俺答军队走远了,仇鸾才率领十几万兵马尾随其后,佯装追击。俺答原打算从白羊口出塞,不料遇到了驻守在那里的明军的猛烈阻击,只得原路折回,再奔古北口。仇鸾率部下歪盗邪甲地在后跟随,正被俺答杀了个回马枪,明军措手不及,顿时大乱,争相恐后逃命,根本无心反击。俺答斩杀明军千余人,然后从古北口回巢。仇鸾收拾残部,打道回京,沿途斩杀了七、八十名百姓,假称鞑靼人的首级,欺瞒世宗,冒领军功。世宗竟然信以为真,大加赏赐。

  因为嘉靖二十九年是庚戌年,所以这次事变史称“庚戌之变”。

  事变之时,当时北京西北郊遭受的破坏比较严重,有许多太监的宅园也被抢掠一空,焚烧干净。这些太监见自己的私有财产受到损失,心里当然愤恨不平,可又不能找鞑靼人和俺答算帐,就把火气都撒在丁汝夔身上。他们纷纷跑到世宗面前告状,大骂丁汝夔,说他贪生怕死,不敢迎战;并且牵制诸将,不让出战,从而助长了俺答的气势,致使烽火满郊,惊动了皇上。世宗本就认为“庚戌之变”是自己的一次奇耻大辱,正要找个什么借口发发火气,听了太监们的告状,当即下令把丁汝夔打入车狱,要论罪严办。

  丁汝夔原是听了严嵩的话才按兵不动,听说皇上要因此治他罪,急忙又去找严嵩讨主意,求他救护自己。严嵩也听到了这消息,害怕丁汝夔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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