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夜色温柔-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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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她去报帐把钱领了?”
“哎哟,领导咋个这个聪明。我当时要有你现在聪明就好了,她真把钱领了。”
“多跟领导学学吧。”
“学什么啊,你帮我把钱要回来吧。我要了几回她都说等等。”
“你自己要吧,这个领导也没办法,领导借给她的钱都是丢滇池里了,你节哀顺便吧。”
“还好还好。”
“好你个鬼啊。”
“见到有人和我一样受骗我咋个难过就减轻一半了呢?没办法,领导别生气啊。”
“去吧去吧,要想杜绝类似的事情再发生就是你们调离或者小王调离。”
“我是不想走的,昆明比大理要好玩点。领导也是,这种人还留着整那样啊?”
“你们向领导要求吧。”
“你咋个不要求啊?你是领导,要关心我们咯!”
“憨包,我要求人家会以为我想当主任了。”
“算了,我也不得罪人了,听说吸毒的人什么都不怕的,我还是保住小命的好。”小马一脸的苦大仇深的样子。“对了,你的马子咋个没和你一起回来啊?”
“多管闲事多吃屁,人家去上海了还要告诉你啊?”
上海女人回昆明连东西都没拿就走了,虽然在瑞丽就开始了各奔东西但却在芒市上了同一个航班而且就是相邻的两个座位。我沉默地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和棉花一样在飞机下面仿佛静止的云。我的脑袋发木,许多的事情都在这风云聚会的天空缥缈起来,也许我的烦恼依然会继续,但许多的事情会在这一次冒险的旅行中烟消云散。
女人也没说话,在看一本时尚的杂志。
到了昆明我就走出了机场,她没出来。
我把她遗留在我宿舍的东西打包寄到了上海,老枪答应给她的货是当天就跟着我们到的瑞丽,一到昆明我就也发了她。老枪原来的帐户已经被封了,她把款汇到了新的户头上,这些都是用EMAIL的方式进行的。那个户头是以我的名义开的,怕的是陪法院扣留,而且他现在的处境也没办法用身份证了。或者以后还会见面,但是肯定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小王依然过着她的生活,很少有人能在办公室见到她。她的身体象吃了减肥药一样地日渐消瘦,消瘦到什么程度才会止住呢?
老枪的事情似乎进行得很顺利,依香开始汇款上来,我也开始按照他的吩咐一个的和债主们联系,和他们商量赔款或者是继续供货的事情。没什么损失,那些以前对我目露凶光的人现在也开始象朋友了。老枪做事情永远有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如果这一次他都能起死回生绝对是个商场的奇才。而看样子他正在向奇才靠近了。也许到不了年底他的帐就赔完了,等起诉的人都撤诉他的公司就可以重新开张。
我也忙着打听陈丹妮的下落,在报纸、电视和网络上都发了消息,但没一点消息。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世界大的时候真的大得无穷。即使她不走,在昆明这样一个城市要想找到也是大海捞针。
老枪让依象告诉我,他很快就可以回来了,说让我给他先看看地,找个合适的地方准备再大干一场,要我做好辞职的准备,这一回不会再让我吃亏了。
我开始相信奇迹了,老枪就是个做生意的奇才,以前是,可能将来更是这样。但我没考虑辞职的事情,或者我天生就该安于现状,我相信老枪不会再吃类似于陈丹妮的亏,但生意场上波涛汹涌,这么长的时间我能承受下来已经是件了不起的事情了。
单位却出了一件事情。
那天我去帮老枪看地,小王的运气真的不好,她在办事处门口就毒瘾发作,熬不住了就在门口给自己整了一针,之后昏在路上。小马他们看见了,但没一个人拉她或者象上一次那样把她送去医院,结果有人打了110,被巡警抓了个现行。没人害她,我理解小马他们的举动,长期和这样的一个人相处谁都会失去耐心的。这些都是应该发生的,时间的早晚而已。不发生可能小王会死在某个地方。
公安局把劳教通知送来的第二天单位就决定开除她了,她被带回来和我交接手续。她的神情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不象去劳教倒象是早就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单位派人来审计,有几千块钱的去向找不到地方。有人说起了接连被盗的事情,但没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小王不会就是劳教那么简单的事情。
大板桥劳教所其实是一个农场,那些被称为学员的人在田里、地里劳动,那里生长着粮食与水果,空气清新得要命。
我看着被高原的阳光照射得健康的小王,很想找点关系帮她弄个清闲的活计,但是我终于没去。她真的比以前健康多了,我并不相信劳动就能改变一个人的什么,但是让她彻底断绝了与毒品的接触真的对她有好处。
她问我,“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我笑,“你现在很漂亮。”
“真的。”
“真的。”我让她感觉到了我说话的真诚。
“你朋友多,等我回去看有什么山清水秀的地方就送我去吧,我想彻底离开昆明。”
“为什么呢?”
“毒品太厉害,我怕自己回去了又犯。本来这一次我都可以不进来的,我把卖我药的那个人告了,属于立功,警察说可以再给我一次强制解毒的机会,我没要。”她的目光很透明,很久没看见这么透明的目光了。
“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你在这里需要什么写信或者请管教打电话给我,我会做我能够做的事情的。”
“谢谢你。雁哥,其实你真的是个好人,请你原谅我的过去,以后我真的会把你当一个大哥了。”
我没说什么,说什么都没意思。也许她真的明白很多事情都是强求不来很多的事情都是缘分从而真的解脱了,可是我呢?依然还陷在某个坑里。我所以没走上她的路可能只是我比她更理智而已。谁知道我以后又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呢?
第三十四章
依香告诉我:老枪马上就能回昆明了。
“是吗?”尽管他的回归是早晚的事情,如果不是陈丹妮,他早就回来了,但真的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仍然感到兴奋。
老枪在昆明基本已经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在帮他看地的时候我还在帮他找合适的楼盘。
陈丹妮有了一点消息,是从出入境管理处查来的,她去了澳洲的帕斯,那个澳大利亚西海岸在沙漠边缘的城市。但知道也就是知道而已,我不能做什么,该怎么样得等老枪回来。
出入境管理处提供的资料只是她一个人走了,儿子的下落依然不明。
在我回昆明之前老枪说过:选择陈丹妮真的是他一生的错。那错误本来可以挽回,即使真的陈丹妮要告自己强奸,那么在结婚之后也完全有机会离开这个女人。那就是离婚,无非就是财产上遭受一些损失而已,那些损失完全可以找回来。
老枪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肌肉在跳。他说他内心其实有些过分天真的想法,想着或许陈丹妮真的爱自己而用了那样的方式来胁迫自己,而自己又真的喜欢过谁呢?有那么一个人爱自己也就认了。其实应该从他胁迫自己的事情中看穿这个人的,结果没看穿,不是眼睛的缘故,是心在某个时候被秋波泡了一哈,结果软了,软到腐烂。
我仿佛真的看到老枪的心在一个秋天的日子里掉入池塘,慢慢的有些微小的生物爬了上去,老枪的心就这样化作了水的一部分,之后和那些生物一起沉入湖底,之后有一个怪兽从水里冒了出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枪说过陈丹妮就是昆明人,我去了原来登记他们户口的派出所,没有找到和她有关的资料。我是打算从那里找她她父母的下落之后找到她的下落,主要是孩子的下落。结果那里什么都没有。
他们结婚的时候陈丹妮的父母都没有出现,我问过老枪原因,他说是因为和父母关系不好,她是被别人收养的人,她原来的父母把她送给了一对到了绝育年龄还没有接班人的夫妻,她的亲生父母用她的离开换来了一个弟弟的出生。结果她去了两年之后,那对养父母居然生下了一个儿子。后来的故事就有点俗气了,养父母对她态度明显地改变。她的养父母也都是那种小学读完就进工厂的人,没那么博爱。
“你见过她的养父母吗?”
“没有。连她都不见我咋个会见?”
“亲生父母呢?”
“也没见过。她非常恨他们。”
我无法解释老枪的疏忽,一个在商场上精明过人的人居然会对自己的岳父母一无所知。或者说是对陈丹妮的历史一无所知。不过老枪在关于女人的态度上好象一直就没怎么认真地想过,包括与陈丹妮的睡觉、结婚和无影无踪。
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夜色温柔”我又知道她多少?我不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吗?不,“夜色温柔”和陈丹妮是不一样的,她不会想骗我什么我也没什么可以给她骗的,她是那种只会被骗子跟踪的对象而不会是跟踪别人的人,再说这样的人会拿自己的初夜去骗一个没什么可以骗的人?我很卑鄙,竟然把她和陈丹妮联系在了一起。
据说人的性格总会和小时候的一些经历有关,难道陈丹妮小时候的经历是真的?所以才会在后来报复老枪?可是老枪和她的过去有什么关系?要报复也不应该找老枪报复而应该约上老枪一起去找过去那些让她受过苦难的人报复啊。
这些都是秘密了,这些秘密只有陈丹妮才能解开,而她在那个盛产袋鼠的地方享受着阳光。
老枪颤抖的肌肉说明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结束,老枪彻底复活的时候难说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会做出什么来真的无法想象。
我到工商局申请营业执照,这些也都是老枪交代的。现在他的债务已经赔完了,帐面上还有三百多万。所有的人都去法院撤诉 了,那些追着老枪要债的人发现老墙没跳墙,觉得他虽然前面的事情不怎么地道但还是值得信任的,想准备以后的合作。办执照要身份证,老枪还没回来。依香告诉我说枪哥说先拿我的去办,要改等他回来再改,该签的合同就赶快签,马上就可以回来了,不要耽误了生意。
地该买也买了,只要交通方便,我上回说的那几块地他以前都晓得,不错的。
我又开始奔忙,他的那辆车我也提回来了,送到修理场重新充电居然还是动力十足。忙完这些后依香打电话给我,说老枪几天就到了,他已经从缅甸过来到广州去了,会从广州直接回昆明的。
这狗东西,回国了居然电话也不给,他咋个还仿这种神秘?这家伙也太会算了吧?我把事情忙完了他就来当他的现成老板。他没发财的时候也就算了,这回发了才怎么也要和他算算我的工资了,相信他也不好意思拒绝,我和依香都是他复辟的功臣,起码也要享受个丞相的待遇。以后帮不帮他干再说,以前倒贴的要算回来。
老枪没有回来。
“我说依香啊,你别拿你雁哥开心啊,我等你枪哥都等得心痛了。”半个月都没消息,我给依香打电话。
“哪样?没回去?我送他走的啊。”
“真的没回来。”
“你不要吓我。”依香的声音虚弱起来,不象是她在逗我。好象她也没逗过我,我在他面前绝对就是一个标准的哥哥的样子。
“会不会直接去澳洲找那个女人啊?他现在可是有钱了,去个澳大利亚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查到他老婆的下落了?”
“查到了,但是我也没机会告诉他啊。不过他儿子没找到,也没有出去。”
“真的怪了。他怪,他老婆也怪。雁哥你想办法找找吧。”
“我上哪点儿去找?广州那么大个地方,再说他也不一定在广州啊。现在没得办法了,昆明还有一大堆事情等他来处理呢。他不来电话一个都找不着他。”
那边的声音低了下去。我倒不担心什么,老枪是个可以捉鬼卖的人,那么大的劫难都过来了还有什么能把他咋个?
缅甸那边的事情也开始顺利了,有木材过来,我这里也有钱下去,完全就是老枪在调度的样子,不然不能这么顺利。这家伙着真神了,一有点活气就玩人间蒸发,也难说是熬不住了去泡妞了。在缅甸做那么长时间的和尚比杀了他都难过。
管他呢,只能等他电话了。这次其实比上回要好得多,虽然还是老枪出的钱整的公司,但是谁也别想拿走一分钱,我是法人就不管谁是谁了,除非是老枪自己回来。这回也真不能再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