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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昆明,夜色温柔-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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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拼命地打着电话,依然是关机,那么早的关机说明了一种态度:她与他都不想再听我说什么了。起码在目前我在她眼里成了一个得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小狐狸。

  我守在验票口,只要他们还没进去,这里是必经之地。

  “你真卑鄙!”我打着陈丹妮的电话。虽然我不知道她还会干什么,但是她签定的这份合同要完成肯定是遥遥无期或者根本就不可能。那么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我想都不敢想了。

  “我卑鄙关你什么事情?你个流氓,趁早死了算了。”

  “我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的。”

  “你愿意你就去告吧,已经生效的合同没那么容易告的,要告也要等合同的率约期结束的时候。”

  “你无耻,老枪回来你没好下场的。”

  电话断了。

  “先生,公共场合请你注意文明。”机场的一个小姐提醒我。

  如果有豆腐我真的会去撞的,我从来没这么窝囊过。

  终于我看见了他们的身影,广播里在呼叫验票。

  “你还在这儿?”她说。

  “你们不该签那个合同,赶快去把合同废了,把钱拿走。”

  “别说现在拿不回那个钱,就是真的出了问题不是还有老枪吗?我不信任她老婆但是可以信任老枪。老枪和你是兄弟,我不会看错的。”

  “可是……”

  “你别说了,我们要进去了,到了上海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有电影里的镜头出现了但不是电影,生活永远不会是电影。

  我看着他们手挽手肩并肩地走进了候机室,女人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是一种对我看不懂的眼神,是一种认错人的眼神,是一种没有了半点柔情蜜意的眼神,用这种眼神看你的人不会再做你的情人了。

  我站在老枪的吉普车前看着飞机升上了云南永远湛蓝的天空。天空纯洁而透明,透明得让你以为是海,让你想跳进去。

  也许我还会见到他们,但会是什么样?

二十八章

  依香的电话再来的时候我已经很平静了,我说:“你告诉老枪吧,或者回来,或者准备后事吧。”

 “你别吓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去公司了,但如果要知道钱去哪里了只有老枪自己也许能知道,问他老婆吧。”我告诉了她昆明发生的一切,让她转告老枪。

  她哭了起来:“她咋个会这种啊?枪哥是她老公啊,已经快一个月没下来一分钱了,那边都停止发货了。”

  “你先把昆明的情况告诉他吧,这样的事情只 有他自己能解决了。”我叹了口气,我不愿意去想老枪的未来了,怎么想都不会是一个好的结果,除非真的出现奇迹,这年头出现奇迹的机会很少、很少!

  依香的电话过了一个星期我的电话就被打爆 了,这是早在我意料之中的结果:或者发货、或者退款的期限都前前后后地到了。他们无一例外地在电话里责问我:“归雁,你到底有没有货?有就发,没就退钱。”

  “这个事情你们找陈丹妮吧,现在她管这个事情,我已经不在那个公司了。”我告诉了他们陈丹妮的电话号码。我得承认自己是个很笨的人,我的笨是想当然地下了一回海居然连海水的滋味都没尝到就被淹死了,没有经验也没有教训,陈丹妮没有一点代表性,指导不了我如果以后的生活。她是个怪胎。

 很快又是一堆的电话过来:“你搞什么名堂?手机是空号,座机没人接。”

  真的出事了,绝对出事情了。我拨了电话,果然和那些骂我的人说的一样。

  我赶到了老枪的别墅,等了两天都没见到一个人。等我再去的时候开门的是另外的人了,一个一样漂亮的年轻女人:“你找哪个?”

  “陈丹妮。” 

   “哦。房子她已经卖给我了。”

  “什么时候卖给你的?她人呢?” 

   “半个月前吧。我们这阵也忙,所以没搬过来住。人上哪儿我咋个晓得啊,我们不又认识,我出钱,她给我房子。”  

  我坐在滇池的边上看着西天的流云和西山依然沉睡如美女。风很淡地从我身上滚了过去,一些我与老枪的故事就这么翻了上来,西山或者滇池或者昆明都留下了我与他很多的故事,曾经意气风发的年代,我与他骑着自行车环绕五百里的滇池、在西山上装神弄鬼吓唬女生、在昆明的城里上学、生活与谈恋爱,那些仿佛都是久远又仿佛很近的事情了。我想老枪还会有机会回到这个我不喜欢但也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城市吗?老枪说过他喜欢这个城市,在这个城市才有他的一切。我不喜欢,但我依然在这里;他喜欢,他在遥远的热带丛林。  

  我不明白陈丹妮为什么没想到把老枪的车也拿走。也许是因为这辆当年很威风的车现在也沧桑了,值不了多少钱。  

  我到了老枪的公司,既然家都没了想在那里看见她更不可能,但我还有点侥幸。我一下车立刻就被守在那里的货主们围了起来,“你解释一下,究竟怎么回事情?”  

  “我没办法解释,我能告诉你们的就是老枪现在人还在缅甸,只要有可能,他会千方百计地完成合同。如果完不成,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办。”  

  “那我们的钱呢?”  

  “我更不知道在哪里了。应该在老枪的老婆哪里,但是他老婆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骗子!”  

  我的脸上了挨了一耳光。  

  我咬着牙一动不动,虽然当初的合同有一些是我签定的,但公司是老枪的。我为他们感到歉意,但是我能表示的也只是歉意了。  

  公司里的员工我没见到一个人,我打电话找管财务的那个女孩,她说:“公司和土地都已经卖了,你不知道?”  

  如果说老枪从前还有一点点希望的话那么现在真的已经坠入了深渊,他是一个赌徒,土地与房产是他扳本的最后本钱,现在他一分钱的本钱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欠下的赌债。  

  “都发生了什么?”我把那个女孩叫到了办事处。  

  “你走了之后就是她直接管帐了,后来来了几个人就谈土地的事情,再后来就告诉我们公司解散了。大家的钱倒是都发了,条件就是谁都不能把这个事情告诉你。”  

  我真的不知道事情究竟错在哪里了。怪他们不告诉我吗?告诉了我又能阻止吗?或者说我在公司里我又能阻止吗?也许她没拿回老枪的车可能仅仅只是对我有点稍微的戒备而不想给她的计划添麻烦吧。  

  老枪的孩子又哪里去了?

  “老枪的老婆呢?”上海女人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问的。这一次更是和老美干老萨一样突然,那个时候我正在床上享受午觉的惬意,她直接跑到了办事处,用谢逊狮子吼的声音打碎了我的白日梦。 

  “全世界的人都在找她。”我不知道应该同情她还是安慰她。我要说有错就是那天晚上不该喝醉而把应该在当天晚上说的话放到第二天去说。其实说了也是白说,但陈丹妮肯定不会消失得那么从容和干净。

  “怎么回事情?”  

  “她把老枪的钱转移了,之后公司也关门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想说,可是你们没给我机会。”  

  “你追到机场就是要说这个事情?”  

  我点头。  

  “你混蛋啊你,这么大的事情你拦都应该把我们拦下来。”  

  “算我错了还不行?我拦得住吗?你们没把我当流氓已经很不错了。”不听归雁言,吃亏在眼前。横横。  

  “这个时候你还说风凉话。老枪在哪里?”  

  昆明的阳光永远灿烂,风是真的有点凉。我被吕洞宾的狗咬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幸灾乐祸,如果他们真做成了生意,我可能又几百张嘴都解释不了那天的举动,这么说我得谢谢陈丹妮,他成全了我的名声。我又卑鄙了。  

  “还能在哪里?缅甸。如果我没猜错他肯定回不来了,他还欠了那边一个将军的钱,比欠你们的要多得多。”  

  她瘫坐在沙发上,说:“归雁,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把我拦下来!”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到底我不是她的老公,虽然睡了可以有万日恩的觉但是也没能让她相信我而去相信了一个她几乎不认识的女人。或者她也不相信那个女人但是她相信钱,否则不会把我放到还不如陈丹妮的位置上。  

  “我可咋个整啊?那些台湾人定的家具我咋个拿出来啊。二十万也就算了,还有人家的违约金咋个整?”女人哭了,哭得痛心疾首。“我要起诉他!”她咬牙切齿地说。  

  “起吧,诉吧,现在很多人都在起诉他。”  

  她猛地扑了过来,在我身上又擂又捶:“你混蛋,你混蛋,你咋个不早说?”  

  她疯了,象祥林嫂只会说“我的孩子”了。  

  我招谁惹谁了?我真的里外都不是人了。捶吧、打吧,能挨人家一耳光挨你几下就挨几下吧,再多一次又如何?  

  女人终于闹够了,说:“难道他一点财产都没有了?”  

  “要说有,可能也就是他的那辆越野车了,也值不了多少钱。如果你想挽回点损失就赶快去法院申请诉讼保全吧。”  

  “可是有什么用啊?这件事情要是坏了我回上海还咋个面对他啊!”  

  我拍拍她的肩膀,我想说我真的爱摸难助。“签定合同不是他也在的吗?怎么能都怪你?”  

  “可是主意是我出的也是我极力主张的,出了事情不怪我还能怪他自己啊。”  

  我真的帮不了她什么,如果能帮我就不会挨一耳光,可怜的女人,如果你们之间真的因为钱分手了那么说明你已经没什么可爱了,你因为钱而离开了我又因为钱而被他离开真有点报应的味道了。我不希望你被报应,但你被报应了我也不会同情你的。  

  “我可以住你这里吗?”  

  “当然可以。你不回去了?”  

  “回去是要回去的,但是起码要有个结果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想让他知道事情的结果。”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我请客。”  

  我请女人吃饭,女人面对着饭菜只喝了一肚子的水。  

  回到办事处,女人倒在我的床上。我还在心里想着一些怎么收拾她的事情,女人说:“你到别的地方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安静。”  

  这是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钱真他妈的厉害,可以左右你做爱的事情。  

  第二天我开着老枪的车和她一起去法院申请了诉讼保全,这是我唯一能帮她的了,她不申请早晚也要被别人申请了。也算是和她情人了一回,对她和对别人还是要有点区别的。  

  我可以肯定她的钱已经泡在滇池里了,难道她要这样一直呆下去?而我和她还能象昨晚那样一直地相安无事?  

  我憎恨陈丹妮那个女人,并不是因为是她让我挨了耳光也挨了捶,而是我莫名其妙地要面对一些莫名其妙的难题,这狗娘养的真不是个东西,早知道是这么一个人还不如在锦华的那天晚上把她废了。  

  上海女人整天无所事事,这样的状况她难受我也难受。  

  “归雁,你说我该咋个整?”她几乎每天都要问我这么一句。  

  “最好还是把情况和你老公说一哈吧,如果不是出现奇迹,老枪回不来了,即使回来也肯定没钱,这样的事情你能瞒多久?或者另外找一家公司去把做家具的木材赶快整来,把损失降低到最低的程度。” 

  “一下子上哪点儿去找啊?再说钱呢?”  

  “那你还是直说了吧。”  

  “可以直说我还和你废什么话啊。”  

  “那你就当我是废话吧。”她如果一直是这幅样子我早晚要厌烦的,谁能面对一张整天不见阳光的脸?除非我是那个半男半女的贾宝玉。从前说男人是“为X生、为X死,为X奋斗一辈子”,眼前的这个女人可能要为钱生、为钱死、为钱奋斗一辈子了。听说申江很有钱,有到我活三代都挣不到的钱,如果为了现在的事情离了女人也只能说是她为钱付出应该的代价。我没钱,可是当初真的没人比我更爱她,我都有点怀疑当初怎么就会喜欢上了她。  

  她呆了几天,小马见了我就坏坏地笑,说:“雁哥,不是说分手了吗?你们男人可真坏,她去上海你都什么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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