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夜色温柔-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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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男人涵养好真不是吹的,我操。
申江基本上就成了看我们吃饭的看客,我的那个愉快啊,简直就和吃了胡辣鱼一样。谁都不能说我不好客,吃不了不是我的事情是你胃的事情。上海不就吃点甜的东西吗?我不是上海人,虽然我知道,但我有理由不知道。
申江去卫生间,女人踹了我一脚,说:“你可真够坏的,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你明天要再敢出坏注意我收拾你。“
我一脸的无辜,一脸比窦蛾她妈还冤的样子,说:“我可是尽地主之宜啊!”
“我还不知道你!记住了,不能再整什么花样出来了。”
“遵命,美女!”
申江回来,问我们说什么说得这么起劲。
女人说:“老同学见面自然就是说些学生时代的事情了。”
我说:“是啊,是啊,现在能见面的同学不多了。”
申江也说:“是啊,学生时代的事情总是美好的。”
申江终究是女人的先生,她问我附近有没有西餐。吃完饭我就带他们去了茶楼,那里面也有这玩艺儿。
“你们难得见的,应该多聊聊。”
我差点就把嘴里的茶水喷到了申江的脸上,他肯定不会知道‘情人节’的时候曾经有我那么一个人与他在电梯间的门口狭路相逢而且被踩碎了玫瑰,那个时候他的心情一定无比舒畅,不过能有我现在舒畅吗?原来我恨不得把这个人杀了但现在我就觉得他可怜,人就是这么古怪的东西。
我看了女人一眼,她肯定看出了我眼睛里的坏水。我们只好有一搭没一搭地忆苦思甜,自然省略了若干关键的情节,申江就陪着我们一起笑。可怜的上海男人!
他们第二天就去了丽江,说事情回昆明的时候再谈。
去就去吧,这个女人现在之于我就是这样:见面的时候可能会做一些事情甚至于会吃一点干醋;不见的时候你爱是谁就是谁。
二十七章
老枪的货源没有一点要增加的迹象,对此我无能为力。老枪赚的五十万一分钱没投入到扩大经营上去,货源能增加简直是天方夜谈,除非那个将军中暑了。
眼看着一些收了定金的货主还没拿到货,我也开始为老枪担心起来,一些货都是货主也收了别人定金的,到发货期还拿不出东西这玩笑就开大了,翻倍的赔偿也不是好玩的。减少损失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发货日期之前把人家的货款退了,按原来的合同规定也不算违约,最多就是承担定金的利息就可以了。对于老枪来说这肯定也是一种损失,但起码是最小的损失。
“喂,老枪的货到底还能上来多少?我都被货主逼疯了。”我打电话问依香。
“我也晓不得,那笔钱赶快汇下来啊,枪哥催几回了。现在将军不见钱一分钱的货都不会多给,还打算减少数字呢,说是雨季路不好走,木材出不来。”
“那50万就不要指望了,别人拿不到那笔钱的。”
“咋个会这种呢,枪哥都要急死了。”
“让老枪自己也想想办法,我会尽量周旋的。”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觉得苍白,我还能怎么周旋?合同到期的时候即使我的嘴巴能把乌鸦说成凤凰也抵不过合同上的一个标点符号。
“丹妮,你在做什么生意?”那天她又来到了公司。
“你什么意思?”她敌意地看着我。
“我就是问问。”
“不会这么简单吧?是不是我做什么生意还要向你请示?”
我就是那光着头还去找刺堆扎的最愚蠢的人。我说:“老枪真的需要钱,现在钱都要用在刀刃上。”
“你不要和我讲这些,我是他老婆,他对于我肯定比对于你要重要,你是在帮助他我就是在害他?”
“问题是现在货上不来,那些要到期的定金又咋个处理?”
“不管你咋个说,现在那笔钱我就是拿不出来,就是老枪回来也拿不出来。”
我把这些告诉了依香,让她转告老枪。依香哭了起来,说:“咋个会这样?
枪哥这样不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我居然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找不出来,我都还需要安慰呢。
上海女人和她的男人回来,自然还是我得给他们接风。
“还愉快吧?”我问申江。
“不错,不错,我都迷上这个地方了,等老了的时候就来这里买幢房子安度晚年。”
我笑:“不会吧?你太太可就是奔着大上海去的,让我们云南的美女流入了你们上海男人的怀抱。”
女人大叫起来:“要来你来吧,我是不来的,要回云南我还去上海干什么?
不过到老也还远呢,到时候只怕你连在高原上的气都喘不出来了。“这女人绝对是个比黄蓉还要聪明的人,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完成了对上海男人忠贞的表白。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珠挖我,我也只能装成白痴的样子。
公司里又有人来询问货的事情,我说:“再等等吧,现在是中南半岛的雨季,货出不来也是正常的。”
“你不会是要等着现上山伐木吧?我们的家具可都是有人下了单的。”一个广东的客户已经开始怀疑了。
“我们老总一直在那边组织货源你是知道的,过不来肯定有原因。如果你们真的需要这批货而且能等,我想总会有的。如果不能等,就按合同办吧。”
“你们要害死我,现在退押金我们还上哪里去找个这个木头?真是要被你们害死。”
我除了耸耸肩膀已经找不到别的解释,死马当活马医吧,我还能怎么样?
我告诉了陈丹妮,说:“你说咋个整吧?能骗得了现在还能骗得了将来?趁早准备钱吧,退得越早损失越小。”
“你说得轻巧,我哪里去准备这些钱?又不是退一个两个的钱。当初你们收钱的时候咋个不来问我?”
“没有你拿走那50万会有今天的事情?”
“我老公的钱我不能拿吗?你以为我现在不想拿出五十万吗?可是钱呢?”
“你记住了,我只是帮老枪的忙,要倒霉的绝对不会是我。即使违约赔偿也不会拿我的钱。”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拿谁的钱你别管。”
“那么我现在正式告诉你,你别再来找我。”
真的对不住了老枪,不是哥们不帮你。
上海女人和她老公又逛遍了昆明,还好没叫我去做导游,没让我亲眼目睹这对狗男女亲热的折磨,车都是他们自己开去的。老枪的公司自然是不去了,凭我和老枪是什么样的关系,我再去都是没骨头的狗,是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送给人践踏的憨包举动。
上海女人过来还车,说要和我谈正事了。这几天他们一直在玩,除了电话上的联络都是自己活动。
我想着如何为他们饯行也想着如何处理他们的事情,事情到了这样的地步我的面子已经没有了退路。还好,他们先期的货是发完了,也算没在老情人面前跌份,不然我是连情人都折进去了。
我在饭桌上极尽我的热情,可是依然无法让我心安理得地把饭当饭吃了下去,我得为他们即将开始的话题寻找措辞。吃人家的嘴短,我没吃他们什么,我也感到了嘴短。
“归雁,这次很感谢你对我们的关照,也希望你去上海的时候我能有表现的机会。”上海男人喝着酒,也是我第一次与他喝酒,也许我的客气真的有点过分而让他不好意思推辞,他在来的时候是说不喝酒的。
我笑,很勉强的笑,说:“那我就先预订了肚子吧,我可是大肚罗汉。”
上海男人也笑,说:“真的谢谢你对我们一路的关照,早听说云南人好客,我是真的感受到了。”
“好客是云南人的天性。”我从来没有这么虚伪地接待过一个朋友,云南人好客不好客和我没关系但是我就这么说着无聊的话。
上海女人也笑,没再用眼睛挖我,看样子是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了。
“上次你发过去的货很畅销,很多台湾人都来预订了,如果能做好,钱不要太好赚哦!我们这次来是想让你增加点数量。”
终于进入正题了。
我只顾吃菜,象是非洲的饥民那样的吃。
上海女人与男人一起停下了筷子看着我,真的象看非洲的饥民。谢谢酒,让我难堪的脸色都掩盖在酒里。
“是不是为难?”上海男人看我光会吃,不会说话,有点焦急地看着我。
看样子吃是不解决问题的,还得说。可是说什么呢?“这个……”
“货款你不用担心,现在要的数量比上次多得多,而且我们彼此也有良好的信任,货款不是问题。”上海男人肯定是个生意精,我不说话居然想到那个上面去了,也或者真的这份生意利润可观吧。
“这个事情现在很难办了,我们的货源不足。”不要脸就不要脸了,现在要脸这会在以后只会更加的不要脸。
“归雁,是不是东西紧俏要涨价啊?涨价就直说,咱们商量商量,只要有得赚就可以。”上海女人显然觉得我是有言外之意。
“不是涨价不涨价的的问题,就是涨价我还能涨你们的价?是真的货源不足,以前收了定金的一些客户的货都还没发完,我和你是同学,所以优先了。”
“这不就结了,这也才象同学,你再优先就可以了。”
老天!我算是明白那些不被人理解的人为什么会去跳滇池了,现在我也想跳。
“真的不行,而且现在我都不过问那边的事情了。”
“不会吧?你和老枪那么好的关系。”上海女人知道我和老枪是穿一条裤子的。
“真的,现在是他老婆管这些事情。”
“那我们明天就去找他老婆吧。如果真的要涨点价也是可以接受的。我们也不贪心,有点赚头就可以了。”
“如果你们觉得我说的是真的,那么就别去了。如果去了什么时候能拿到货我都不知道。”
“你都不管那里的事情了你怎么会知道?明天我们去去就知道了。”
人要固执的时候十头牛可以拉回来吗?
“就这样吧,我看你酒喝得也多了点,早点回去休息吧。”上海女人温柔地说。
我发现自己真的有点头晕,车又被我丢在了吃饭的地方,他们打车把我送到办事处的门口就走了。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想起上海女人回去的班机是下午两点的,我得去送送,虽然他们说了不需要我送了。
我打女人的电话,问他们在哪里?
“我们马上就到机场了,你有事情你忙吧,我们随便吃点东西就走了。”
我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来,“你们没去老枪的厂吧?”
“去了,刚签了合同,付了二十万的货款。”
“真的?”我后悔昨晚喝那么多酒了,昨晚我隐约觉得自己有些什么东西憋住了没出来,结果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然是真的。现在就是从那里去机场呢。你个归雁啊,明明人家有货你非说没有,我们过去没一小时合同就定了。”女人的口吻是责怪,好象我是在骗他们。
“赶快去把合同要回来吧,真的。”
“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昨晚你说没有结果人家有;现在刚签定的合同你又让我们去要回来。我听陈丹妮说你和老枪有矛盾,所以不在那里干了,可是这个也关系到我们的利益啊,你说这样的话可不象我认识的归雁了。”
奶奶的,不用问都知道陈丹妮是怎么毁我的了。换了别人我早就不管了,可她毕竟是和我睡了那么多觉的女人。“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她虽然不是夫妻,但千把天的恩肯定是有的,不能就看着她的钱这么给扔了。扔给老枪都可以,老枪肯定会还她的,但不能扔给那个女人。
“你在宾馆等我,我马上过来。”我只能去当面说昨晚没说完的话了,如果再不听我也是尽到了一个情人的责任了。
我赶到宾馆,那个我给他们开的房间已经空空荡荡,小姐说刚刚退房走了。
我站在宾馆门口打电话,显示关机。
我飞奔到机场,象一只没头的苍蝇奔跑在机场的大厅里,幻想出现一种电影或者小说的镜头:他们即将走进候机厅,在过安检的时候我象一个天使一样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之后向他们说明我知道的一切;再之后他们改签了机票,回去和陈丹妮废弃了合同。我甚至于想到了陈丹妮得知这件事情后的气急败坏。但是什么也没发生,离登机还早,他们不会那么早的出现在这里,也许是吃东西去了。
我拼命地打着电话,依然是关机,那么早的关机说明了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