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吧-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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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弦时,一支必杀的箭已经朝维雷利冲刺而去。
箭尖划破了空气,在箭尾处留下了一道真空的滑流,目标指向维雷利的喉头。即使
在极远的距离,罗宾·洛克斯里也能命中以公厘为单位的微小靶心,如今这种短距离当
然更难不倒他。罗宾的箭矢就如同他的性格一样,直取维雷利的咽喉。
维雷利这一边呢?
就在箭离弦的那一瞬间,身处于鬼气激流中的他,表情突然变了。一直留在脸上的
痴呆表情瞬间退去,一股严正的银光自他的体内涌出,当然,人的肉眼是抓不住这道银
光的。
包里着维雷利身躯的银光,像是一把能切断水的妖刀一般,在奔流的鬼气中闪了一
下,如此一来维雷利才逃离了罗宾的束缚,开始行动。
维雷利举剑到面前,微微的由刀鞘中抽出了一小段剑身。
这不到十分之一的剑身和外界接触,吸收到了月光的光辉,闪耀出了划破黑暗的火
花。
罗宾的箭不偏不倚的朝露在鞘外的剑身直奔。他射的箭有能力击碎理查的巨剑,对
付维雷利这把细剑,而且还是只露出一小截的细剑,自然是游刃有余。
可是,当箭与剑接触的那一瞬间,维雷利的剑并没有崩裂。由于剑身的角度和笼罩
在剑身上的气魄,射来的箭被弹飞开来,切断了维雷利左耳旁的头发、牢牢的钉进了他
身后的墙上。
维雷利毫不犹豫的立刻拔起墙上的箭,当成飞镖一般反手掷了回去。
这么短的一瞬间,施展出了如此的神速,可惜罗宾并没有被吓倒,他只是不慌不忙
的把架在弓弦上的第二支箭换了一个方向。
罗宾·洛克斯里打算用这第二支箭,去对付方才维雷利扔回来的第一支箭。
他的神弓没有让他失望。
罗宾射出的第二箭准确的抓住了目标,击碎了目标的箭镞。
接下去,罗宾·洛克斯里不打算再攻击了。他放下了弓,收起了鬼气,只不过眼神
仍旧像刚才一样严峻。
“骑士是不该打这种不名誉的战斗的。”
罗宾这会儿才说了一句比较有意义的话。
“向弱者和没有报上名号的人挑战,对骑士来说是最可耻的行为。”
罗宾·洛克斯里歪着头,阳刚的脸浮起了一抹苦笑。他彷佛是在深自反省,不过,
并不是后悔他自己的内心缺乏慈悲,而是感叹自己的行为违反了骑士道的美学。
“看见弱者,除了放他一条生路之外,也该加以帮助吧!?”
维雷利又回到了原本的痴呆表情,就连他说出来的话,也一样笨得没道理。
“我以为骑士应该善尽保护弱者之责的。”
“可是也不能违背我和理查王之间的约定。约定对骑士而言,是具有无上崇高的价
值的。”
“哦!”
维雷利不甚感兴趣的回了一句。他那毫无戒备、缺乏敌意与邪念的表情,差点就让
罗宾·洛克斯里分心了。
——他是“锐”与“钝”的合体吗!?
罗宾这才开始分析维雷利。天下拥有“锐”的才能的人不可胜数,可是拥有“钝”
的才气的人却少之又少。若是“锐”与“钝”能合而为一的人,那就……
——就我所知的人之中,恐怕只有威尔佛烈得·艾凡荷有这种才能吧。
“算啦!告诉你二件事吧?第一,已经有二个人潜入亚克,准备来拯救你了。”
转过身去,罗宾·洛克斯里一面走一面说道:
“另一件事,我名叫洛克斯里的罗宾!我想,以后我们还有不少可以过招的机会,
你最好能记住我的名号!”
“我会记得的。”
对罗宾最后一句话的语调改变,维雷利仍旧是呆头呆脑的,没啥反应。那么的自然,
既不充满机智,也不算过份的低能。
在这种局面下,还能如此自然的应对,这不禁让罗宾·洛克斯里刮目相看了。
等到罗宾离开了巷口转角,维雷利这才真正放下心来,喘了一口大气。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撞上那个要老命的人呢!”
维雷利自己一点也没发觉,是自己把那个要老命的人引过来的。他一直自顾自的埋
怨运气不佳,却疏于注意周遭的变化。
——总算得救了……是吗?拉斯卡利斯就快来了吧!?我该找个地方躲好,等他出
现才对。
他完全没考虑到该怎样用自己的力量逃出生天,要是艾儿希多看见他这副缺乏男子
气慨的模样,铁定会气炸了。
可是,维雷利很明白自己最欠缺的就是所谓的危机管理能力。如今等待对他来说是
最有效率的方法,换句话说,他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休息,等待救兵来到。
5
虽然已经入冬,可是拉斯卡利斯的前额还是忍不住要冒汗。他好不容易才潜入亚克,
找到了囚禁维雷利的牢房,却发觉牢里空无一物,那位“不动天王”维雷利竟然自己跑
得不见踪影,他设计的救援计划也整个被打翻了。
“光靠他自己能跑到哪去……?那家伙走着走着都会自己跌倒,不快点找到他真是
不堪设想。”
话虽然尖酸,露易西的表情却无比凝重。她红宝石般的眼睛,早已被焦虑着急给蒙
蔽了。
“找到他!?全城的卫兵都和我们一样在找他呀!你想哪一方先找到他的机率会比
较大!?碰巧?我看我们需要的是奇迹!”
拉斯卡利斯抓着露易西的双肩,摇撼喊叫道。不过这时应该用“惨叫”来形容比较
恰当。
“除此之外我们又能怎么办呢!”
挥开拉斯卡利斯双手的露易西也嚷了起来,她轻脆如同中国磁器的声音在拉斯卡利
斯耳中回汤。
“那个人不是显示给我们看过许多更值得称得上奇迹的事吗!?虽然他从来不明白
自己的天份,可是他总是能一再的制造奇迹呀!”
抬起头来非难拉斯卡利斯的露易西,声调已经近乎支离破碎。她眼中所含的泪光深
深刺进了拉斯卡利斯的心。
“好吧!就算靠我一个人,我也要把他救出来给你看!”露易西这么叫道,接着便
以飞也似的速度开始疾奔,消失在拉斯卡利斯的视线之外。
“………!”
被抛在一旁的拉斯卡利斯低头了一瞬,突然间,他的表情闪过了决心的光芒。
“……说的对,说不定真的有奇迹。为了维雷利,叫我毁天灭地也在所不惜!”
握紧了拳头,拉斯卡利斯开始追赶露易西。现在的他相信,即使是号称飞毛腿的露
易西,他也有把握追得上。
※ ※ ※
亚莉耶诺儿用尖声质问着面前的男人:
“是你让那个男人逃走的吧!?我早该猜到的!”
被美妙但又锐利无比的声音质问之下,男人转过了身来,原来是蒙地费拉特侯爵肯
拉多。这时他才刚准备走进一个白墙上的拱门,这里是他停留此地时的临时住所。
对于亚莉耶诺儿的突然到访,肯拉多的表情并不那般的惊讶。他只是淡淡的说:
“你还是请回吧!三更半夜里讨论事情,是谈不出什么冷静的答案的。”
冷眼俯视着亚莉耶诺儿,肯拉多并不想和她多做攀谈。然而亚莉耶诺儿不理会他这
一套。
“你和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关系?不,应该说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历!?”
亚莉耶诺儿的眼神中充满了挑战的神色。
“那个人有一种异常的力量,的确蕴藏着王者的风范……而你,你也有相同的意志
力!”
亚莉耶诺儿拼命想找出自己被维雷利压倒的原因。究意是什么理由……?如果说答
案是与个人才能无关,她是死也不肯相信的。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维雷利散发的力量、气魄,都是他真实身份的线索。至少,亚莉耶诺儿是这么确信
的。她确信自己已经快要掌握住真实了,然而她真正抓得到的真实,却又那么微乎其微。
事实上,她只知道维雷利和肯拉多是那么的神,但除此之外又一无所知。
“我没有义务一一向你解说我的过去,所以我不认为有回答你的必要。”
“我才不想管你的过去不过去!我只要求一个真实的答案!”
她猛然挥手划开凝滞的空气,肢体语言完全表现出她此刻的心境。亚莉耶诺儿现在
只想解开维雷利的谜,其他的她全不在乎了。
“你想追求真实只会白费力气。不管从哪方面来看,你都已经丧失追求真实的理性
了。”
亚莉耶诺儿虽然素以凶险谋略著称,可是看在肯拉多眼里,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孩。
经验和才能方面,她都还差得远。
小女孩。
而且,就算她能在能力方面超越维雷利,亚莉耶诺儿在面对维雷利的时候也毫无胜
算。肯拉多早已看清了这一点。
她在恋爱。
过去,感情只是亚莉耶诺儿利用他人的工具之一,她自己从不在乎感情的存在。但
是维雷利损伤了她强烈的自尊,她开始害怕维雷利,因为维雷利唤醒了她心底的情感。
“我一定要胜过他!”
亚莉耶诺儿尖声叫道。这句话根本和这次交谈搭不上边,可是她管不着这许多了。
亚莉耶诺儿有生以来第一次失控了。
“我对你怎么想不感兴趣。”
仍旧保持着冷酷的表情,肯拉多打断了这次谈话。还没等话说完,他便扬起斗蓬转
过身去,行动间充满了悠闲的美感。
只留下一脸无法接受的亚莉耶诺儿站在现场,肯拉多走进门里,消失在长廊的黑暗
中。
彷佛冰凿般的足音响起,然后逐渐微弱,最后终于消失了。
亚莉耶诺儿沈默了下来,周围的风景也和她一起沈默不语。这时的她,身处于一个
完全无声的世界。
寂静的黑暗。
她激奋的心情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直直盯着地面看的瞳孔,也恢复了无波纹的平静。
她自制的本能再度苏醒,思考能力也在泠静中复活。
……我到底是怎么了……?
她感到无比羞耻,自己竟然因为一时的热情冲动,做出了平时自己绝不会做的事—
—向第三者吐露了自己的内心。
当年在嫁给素未谋面的老人时,早该把自己的明天和情感抛弃了才对。等到丈夫去
逝,她随着哥哥来到此地,没想到却又发生这么令人难忍的耻辱。
“对!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侯。现在最重要的,是……!”
当然是立刻追捕维雷利。光从战略的角度来衡量,也绝不能让他逃跑。
因为他是能使沙拉丁如虎添翼的人物。
因为他是能够毁灭理查王兄荣耀的人物。
因为他是神所憎恶的敌人。
憎恶的敌人……
※ ※ ※
指着远方,露易西兴奋地呼喊拉斯卡利斯。
“在那里!”
露易西所指的地方,一名士兵倒在当场,业已气绝。发现这件事的露易西慌忙的回
过头,把拉斯卡利斯引领到这个地方来。
“这一定是维雷利下的手。除了他之外不会有别人了。”
二人小心翼翼的,逐步靠近这个倒在黑暗中、石阶上的卫兵。
究竟维雷利是什么时候通过这里?往哪个方向去了?走了多久?这点露易西也摸不
着头脑。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至少是一个线索。也给露易西带来了一线希望之光。她像
只麻雀似的在卫兵周围东张西望,想搜出一点蛛丝马迹。
“你看看,这个人的致命伤是怎么弄的?哎!是用这颗小石头吗?”
可是拉斯卡利斯瞄也不瞄卫兵一眼,他只顾着瞧周围的墙壁。
“你在看哪里呀!”
露易西气愤的责备拉斯卡利斯:
“现在没时间悠哉悠哉的啦!”
露易西拉扯着拉斯卡利斯的衣服,要他回头看看卫兵。可是拉斯卡利斯完全不为所
动。
“这个,你想是什么?”
拉斯卡利斯指了指石墙的一角,那个位置上,有一幅用剑尖刮出来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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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哪里的地图吧!?刚才那个转角也有一幅相同的图……我看就是维雷利留
下来的。”
“可能性倒是不小。”
“这幅地图……到底是哪里?”
“可惜,我也看不出来。”
拉斯卡利斯惋惜的说道。他惋惜的并不是因为自尊心因此受损。
露易西看着拉斯卡利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