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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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的巨大航运设备和用于国外贸易的工商业资本,其中的主要部分,目前是使用在上述这类贸易方面的;通过这类贸易由热带地区运到温带地区各国的产品,每年价值何止千万,其中除少数例外,都是用工业品来偿付的。
用工业品交换殖民地产品这种举动,对于温带国家的生产力有许多良好作用。这类产品,如茶、糖、咖啡、烟叶,既可以供实际食用,还可以刺激工农业生产;要取得这类殖民地产品,必须生产工业品来供作交换,这就会使更多的工业者获得工作;工业和工业品贸易的规模因此可以积极扩大,结果可以获得更多利润;贸易扩大以后,使用的船舶、海员和商人,为数也将跟着增加;还有,由此引起了人口增加以后,对于本国农产品的需求,也将跟着大大增加。
由于工业生产与热带产品生产两者之间的交互促进作用,结果使英国人对于热带产品的平均消费量超过法国人约一倍到两倍,超过德国人约两倍到三倍,超过波兰人约四倍到九倍。
还有一层,殖民地生产此后仍有作进一步扩大的可能,就投入目前贸易的这些殖民地产品在生产时所需的土地面积加以约略计算,对这一点就可以有所认识。
假定现在棉花的消费量为一千万生丁纳,每亩(合四万平方呎)的平均产量只有八生丁纳,那么这项生产所需土地不过一百二十五万亩。假定投入贸易的糖为一千四百万生丁纳,每亩产量十生丁纳,则这一项生产所需土地不过一百五十万亩。
关于其余各项产品(咖啡、米、靛青、香料等等)的综合数量,假定与上述两项主要产品的总量相等,那么所有现在投入贸易的殖民地产品在生产时所需的土地当不超过七百万到八百万亩;象这样范围的一个面积,就地球上宜于种植这类产品的地面来说,大概还不到这样地面总面积的五十分之一。
英国人在东印度群岛,法国人在安的列斯群岛,荷兰人在爪哇和苏门答腊近来的活动,都足以确切证明,要使这类产品的生产剧烈增进是完全有可能的。
英国的情况尤其突出,它从东印度群岛输入棉花增长了三倍,英国报纸舆论信心很强,认为在几年之内,英国对殖民地产品的全部需求,不难从印度获得满足,如果能据有对东印度群岛的原有通商航路,这一愿望就更易实现。如果我们考虑到英属东印度地区的辽阔,土壤的肥沃,那一带工资的低廉,就可以相信这个说法并不算夸大。
一方面英国在东印度群岛着着进展,一方面荷兰人在这些岛上的垦殖事业也将更进一步;由于土耳其帝国的瓦解,非洲和亚洲西部、中部的一个很大部分在生产上将有所提高;得克萨斯人将以在北美的耕作方法扩展到全部墨西哥;南美各国有了有组织的政治制度以后,那里热带地区的巨大生产力将显示作用,农作物产量将大大提高。
假使热带各地的殖民地产品比以前有了显著增长,它们就将为自己增添力量,取得从温带各地输入数量要大得多的工业品的手段;一方面工业品销路扩大以后,工业家对于殖民地产品的消费量也就能够跟着扩大。生产和交换有了这样的增长以后,热带农业与温带工业之间的贸易关系,也就是世界上最大范围的商业关系,此后将积极扩大,扩大的规模将远远超出上世纪。
这种世界范围的大商业,现在已经有了增长,此后还有在意料中更大的增长,其所以会造成这样的局势,部分是由于工业生产力的巨大进步,部分是由于水陆运输工具的改进,部分也是由于政治上的演变和发展。
东方简陋的工业,由于机器的产生与种种发明创造,已组被欧洲的工业所摧毁,后者能以最低价格向热带地区供应大量工业品,这就促使这些地区有了发展自己的劳动力与生产力的动机。
由于运输工具的显著改进,热带各地与温带各地之间的距离比以前不知缩短了多少;而且热带各地相互之间的商业关系,由于风险减少、时间缩短、运费降低、比较趋于正规化等种种原因,也比前有了无限进展;在亚洲、非洲及南美洲的腹地,一旦轮运普遍流行、铁路系统建成以后多这种商业关系还有无限的发展前途。
自从南美洲脱离了西班牙和葡萄牙、土耳其帝国瓦解以后,世界上有大量的膏腴之地获得了自由,这些地区现在所迫切盼望的是由世界上的文明国家,在和平亲善的原则下,引导它们走向享有法律与秩序、文化与繁荣的光明道路;这里所要求的没有别的,只是把工业品带给它们,让它们用自己的产品来交换。
由此可见,一切欧美国家,凡是有条件发展自己的工业的,都大有可为,有充分的发展余地,它们可以使自己的工业生产充分地活跃起来,可以积极增进对热带地区产品的消费,可以按同样比例扩大对热带地区的直接商业关系。
《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著 陈万煦译
第二十二章 工业与海运事业、海军力及殖民地开拓
工业是大规模国内贸易和国外贸易的基础,也是大量商运船舶得以存在的基本条件。因为内河运输的最大职能是为工业供应燃料与建筑材料、原料与生活资料,所以沿海与内河航运在纯农业国家是不会有很大发展的;同时海员、船长以及造船技术要通过海运事业才能获得锻炼,因此就纯农业国的情况来说,是缺乏任何大规模海运事业的主要基础的。
在上一章里我们已经指出,国际贸易的主要内容是工业品对原料与自然产品的交换,尤其是对热带地区产品的交换。但是温带的农业国家对热带地区所能供应的,只有它们自己所生产的或是它们自用以外还有剩余的那些东西,那就是原料和食品;因此与热带地区的直接商业关系以及由此发生的海上运输,在这些国家是无法实现的。这些农业国家对于殖民地产品的消费,势必以它们对工商业国家能够以出售农产品和原料来偿付的那个数量为限,就是说,它们只有在间接转手之下,才能获得殖民地产品。还有一层,在农业国与工商业国的商业交往中,绝大部分的海上运输必然掌握在后者手里,即使后者并没有借助于航海条例获得任何特权来争取海运的主要部分,这样的现象也无可避免。
除了国内贸易与国际贸易以外,海上渔业也需要使用大宗船只;但是农业国家对于这一事业往往也是没有份的,或者即使有份也是极有限的。农业国家对于海产品既不会有多大需求,而工商业国家则由于要顾到保持它们的海军力量,它们是惯于专门为了自己的海洋渔业而保护它们的国内市场的。
海军舰队的海员和驾驶员是从私营商船业中招募得来的。经验一贯证明,干练的船员不能象陆军那样的速成培养,必须在沿海与国际航运以及海洋渔业的服务中经过锻炼。因此国家的海军力与这类海上事业总是齐头并进的,以纯农业国家未说,在这些方面就几乎完全没有基础。
要使工业以及由此而来的国内贸易和国外贸易获得发展,要使广大的沿海与海外航运事业和海洋渔业,从而海军力得到较大的发展,最不可缺的工具就是殖民地。
母国一方面向殖民地供应工业品,一方面向它们换回剩余农产品和原料;这样的交易过程使祖国的工业获得了活动力,从而使人口得以增加,国内农业品的需求得以增长,海运事业和海军力也得以扩大。母国在人口、资本与企业精神上的优势力量,由于殖民地的开拓而获得了有利的出路,这一点反过来又造成了更加有利的形势,许多已在殖民地发财的人们,其中的很大部分,一定会把他们的资本带回母国兴办事业,或把他们的收入带回母国尽情花费,使母国更加欣欣向荣。
农业国家既缺乏开拓殖民地的手段,也没有保持或利用殖民地的力量。殖民地所需要的,它们无法供应,它们所能供应的,殖民地本身已经具备。
工业品与自然产品的相互交换是现在使殖民地地位继续保持的基本条件。就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美国一旦感到它自己有必要、有力量来举办工业,发展海运事业,与热带地区直接通商。就立即脱离了英国;同样的道理,将来加拿大达到同样地位以后,也会跟美国学样的,时机成熟时,在澳洲的温带地区也会兴起一批衣工商业都发达的独立国家的。
但是这种热带地区与温带地区之间的交换是出于自然之理,这一点是永不会变的。因此印度对英国放弃了工业以后,跟着也就放弃了它的独立地位;因此亚洲热带各国势将逐渐演变,而沦于温带工商业国家的统治之下;因此处于热带的那些岛屿,现在已经成为失去独立地位的殖民地,将来也很难使它们自己获得解放,摆脱现在的地位;而南美各国对工商业各国将处于在一定程度上的从属地位,这种局势也是很难摆脱的。
英国所以会占有这样广大的殖民领土,完全是由于它的卓越的工业力量。如果别的欧洲国家也想学样,对于开垦荒芜地区、教化未开化民族或教化以前曾经一度开化现又退化的那些民族这类有利事业,也想加入一份,那么它们首先就必须从事于发展自己的工业,发展自己的商船和海军力。假使它们在这方面的努力,受到了英国工业、商业和海军优势的阻挠,那么使这种不合理的权利主张化为合理的权利主张的唯一方法就是把它们的力量联合起来。
《政治经济学的国民体系》
弗里德里希·李斯特著 陈万煦译
第二十三章 工业与流通工具
流行学派对于贵金属流通、与贸易均衡等问题建立了一套与所谓“重商主义”学说的见解背驰的理论原则;根据近二十五年来的经验,这些理论原则如果经证明有一部分是正确的话,在另一方面却暴露了重大弱点。
经验,尤其是俄国和美国的经验,一再证明,农业国的工业品市场是处于优势工业国的自由竞争势力之下的,工业品的输入价值,往往会大大超过农业品的输出价值,因此有时会突然发生贵金属大量外流现象,从而使农业国经济,尤其是当国内交易以纸币为主时,陷入混乱状态,造成全国性的灾害。
流行学派的理论认为,我们对于贵金属的准备如果与准备任何别的物品的情形一样,那么贵金属的流通量是大还是小,大体上是没有什么出入的,因为流通量的大小只决定于在交换中任何物品的价格比率,决定于物品是贵还是贱;外汇率有了失调,往往会有利于国家的输出,它的作用就象是对出口业务的一种奖励,足以使输出量增加;因此得出的结论是,金属货币存量与进出口之间的平衡以及国家的一切其他经济情况,都会在事物的自然演变下,以最妥善的方式,自动获得调节。
就一国的国内交易来说,这个论点是完全正确的;就城市与城市之间、城市与乡村之间、省区与省区之间以及属于同一联邦政府的州与州之间的商业关系来说,这个论点是可以得到证实的。任何组济学家,如果认为北美合众国各州之间、或德国关税同盟各邦之间、或英格兰、苏格兰与爱尔兰之间的进出口差额,可以用国家的命令与法律来调整,由此会比自由交换得出更好的结果,这样的说法必然会使人感到遗憾。假定在世界各个国家之间也存在着与上述同样的联盟关系,那么这种把一切交托给事物的自然演变的理论将是颇能自圆其说的。但是在世界的现在情势下,如果认为在国际交换中,一切事情会获得与国内交换中同样的结果,那就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与经验相违反的了。
现在支配和控制着独立国家进出口贸易的,并不是象流行学派所说的那种自然趋势,而主要是国家的商业政策和力量,是这些因素对世界局势、对外国与外国人所发生的影响,是殖民地的占有与国内信用的建立,或者是战争与和平。因此在这里,一切情势演变的情况,与那些在政治、法律与行政上团结在一起、利害关系完全一致、处于恒久和平下的社会之间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
试将芙国与美国之间的情况作为一个例子来考虑一下。假使英国不时地以大量工业品在美国市场抛售,假使芙格兰银行运用提高或降低贴现率的手段,对于对美输出或对美信贷极度地加以鼓励或限制,假使由于工业品充斥美国市场,结果使英国工业品在美国的价格比在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