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第8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前心一剑,刺得真准,正扎在前胸,疼得这个吊死鬼大喊一声:“哎哟!俺的娘呀!”倒在地上。孟良昕见了:“老焦,鬼还有娘啊?”“怎么没有?他活着的时候,不也是娘生的吗?”“你胡说!我们上当了,他不是鬼,是人吧!”说完下马,取火把,低下身子,冲吊死鬼照了照:舌头是红布做个筒、里边用竹皮支着,脸上戴着面具,外边穿着孝袍子,里边衬着道袍,原来还是个出家人。这回孟良有精神了,高喊:“弟兄们!别害怕,这些恶鬼是人装的。快把他们抓住,抢立头功呀!”说完,二人飞身上马,紧紧追赶。那些恶鬼一看吓不在宋将,吓得连忙逃跑。霎时间,腿快的已到那头洞口了。那儿有第二道石门拦路,那些恶鬼为了逃命,按“消息儿“开石门,边跑边喊:“阵主呀!不好了,阵门被攻开了。话音刚落,穆桂英领人也来到门前。
正在这时,就听炮声轰鸣,人欢马踮,一队人马拦住去路。中间是个老道:披发仗剑,面目狰狞,身穿八卦仙衣,跨下骑一头黑毛驴,高喊:“真乃气煞人也!什么人破了我鬼魂阵?过来受死!”穆桂英抬头一看,正是山头出现的那老道。“本帅穆桂英!妖道,你装神弄鬼,算的什么本领?可敢报个名字吗?”“你家仙师得道在九顶铁叉山、八宝云洞,师爷乃海外教主金璧峰,恩师是天门阵总阵主、大辽国军师颜容,山人姓王叫王子灵,人送外号‘丧门神’是也。”说完,舞动长剑,奔穆桂英冲来。
第八十五四 杜金香教子复仇
元帅穆桂英破了鬼魂阵,气坏了老道王子灵。
这座鬼魂阵里的恶鬼,全是颜容带来的老远装扮的。王子灵脚驾黑云,是点着硫磺冒出的一股烟,远远看去,象黑云片片。阵里的大小二鬼,也是人装的,身上全穿狡狼软甲。这种皮甲,刀枪不入,就怕棒打。如今,阵门已破,王子灵装神弄鬼没用了,只好亲自上阵去战穆桂英。
穆元帅见王子灵奔来,假装拨马败走,王子灵随后就迫。眼看追上,穆桂英放下大刀,从百宝囊里掏出红绒套索,往空中一抖,正套在王子灵的脖子上。桂英猛一用力,将他拉到马下。军卒见了,忙奔过去,把王子灵生擒活捉。
龙无头不是,鸟无头不飞。辽兵见阵主被擒,“哗”地往下就败。孟良、焦赞紧催战骑,往前追杀。追了一阵,见眼前是片开阔地,远处是山峰,举目望去,隐约有人走动。桂英怕来救兵,急忙命令:“收兵!”“仓嘟嘟”一棒锣鸣,将士停止脚步。岳胜问穆桂英:“元帅,辽兵大败亏输,正是杀改良机,为何鸣金收兵?”桂英说:“摸不清阵内虚实,如孤军深入,怕中埋伏。我们见好就收吧。”岳胜点头:“有理,“传令撤出阵门。霎时,后队变前队,前队成队尾,从原路退出洞口。在此同时,郎千、郎万、岑林、柴干四员大将已将两侧山坡上的敌人打败。杨兴把阵门顶上的伏兵打散,都起来见穆桂英交令。孟良、焦赞乐得咧开了大嘴:“嘿!还是咱侄媳妇行呀。”
穆桂英带领大队撤出飞虎峪,离九龙山二十里地,扎下营盘。命人骑快马给杨元帅送信,乘机收复部分失地,兵扎九龙山前。又命军卒,破土动工,摧毁山洞,给将来逃兵打开通道。
打了胜仗,全营庆贺,杀猪宰羊,稿赏三军。
数日后,要打青龙阵,桂英早有锦囊妙计,派先锋官杨宗保和七夫人杜金娥前去出征。众将不解其意,暗想:营中战将百员,为何单派杜金娥?但,军令已下,不好插言。
此时,杜金娥接令在手,转身要下帅帐,桂英把她叫住:“七婶娘,这有个字柬,请您带在身边。如有难处,再拆开观看。”杜金娥点头,装在百宝囊里,下帐走了。
杨宗保心里生气,埋怨桂英:我的棒伤还没好,就派我出战,况又不派大将,偏叫七婶娘跟我同行。她虽然刀法不错,到底多年没上战场了,这不是给我添累赘呀,不知她安的什么?想着想着,来到外边,点齐人马,跟着社金娥出了连营;一路上,他边走边问:“七婶娘,打阵你懂不懂。”“哟,我哪懂啊?不是你明白吗?”宗保说:“我哪知道,全靠你呢!”“怎么,桂英没告诉你怎么破阵呀?”“我就记住过山洞一直走。”说着,队伍逃了飞虎峪。过了山洞,前边是一片空地,蒿草半人多高,十分荒凉。这两人都没出来打阵门,不知道哪是青龙阵。只见数里外各个山头上有大旗,离的太远,看不太清。他们又一直往前走,越走地势越高。走出七八里地,见眼前两山夹条沟,沟有二、三里宽,曲曲弯弯,如果站在山头往下看,活象一条老龙卧在地上。山沟里,怪石成堆,灌木丛生。两边树林茂密,可藏兵马。半山坡有两杆大旗:豆青色的旗面,周围是金黄色的火焰,绣着黄金色飞龙,上书“青龙阵“。宗保想:哦,穆桂英就叫我打这个阵呀!我哪儿懂得阵里的奥妙?他站在门前,没敢进去。扭回头来,看了杜金娥一眼,意思是说:青龙阵找到了,我们进不进去呢?
他们正在犹豫,突然,一支响箭从里边射了出来,吓得宗保急忙趴在马鞍挤上。他刚一伏身,响箭“嗖”地一声,从头顶上飞了过去。接着,打里边冲出一匹战马,马上一员老将:五十一、二岁,中等个,体格粗壮,青瘤瘤的脸儿,挺得跟老倭瓜一样,皱皱巴巴的不平整,黄头发,黄眉毛,黄胡须,一对母狗眼,头戴青铜盔,身披青铜甲,外罩豆青色征袍,半披半挂,耳戴金环,左手拿张弓,右手提束缨大砍刀。眨眼之间,把弓挂上了,来到宗保的马前,高声断喝:“什么人敢偷探俺的青龙阵?”宗保也没在乎:“你家小爷乃大宋朝前部正印先锋官杨宗保是也。今奉元帅之命,来打青龙阵。来将是谁?通名受死!”“俺乃大辽国驾前称臣、官拜平章之职,现在是青龙阵的阵主、俺叫苏天保。”
天门阵的各个阵里,都有小阵主。这些小阵主都是由六国九沟十八寨派来的猛将,哪路也不是好惹的。就拿这苏天保来说,是刚从北国调来的。他们来了爷儿俩,儿子是辽国的郡马,叫苏何庆。他们带精兵两千,镇守青龙阵。杨宗保他们一进天门阵,人家就知道了。总阵主晓喻苏天保,他忙迎出阵门。
二人互通姓名,苏天保说:“嘿,杨少帅呀!你是活腻歪了吧?你摸摸脖子,长几个脑袋?”宗保说:“少说废话,看枪!”说着,回马拧枪便刺。苏天保一顺大砍刀,“当嘟“往外一磕,震得宗保的伤口钻心地疼。他心里恨穆桂英:丫头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我今天要死在阵里,看你怎么办?他这一拼命,七分的能为就够十分了。另外,老杨家的梅花枪,扎得疾、抽得快,神出鬼没,“啪啪啪“几个回合,把个苏天保忙活得眼花缭乱。宗保大枪上边“啪“地一晃,苏天保用刀“当嘟“往外一磕,宗保顺势“啪!”往旁边一歪,来个猛刺。苏天保再想躲可躲不开了,就听“嚓”一下,正扎在苏天保的左肩头,大枪进去有一寸深,锁子骨当时就碎了。疼得苏天保“啊——”一声惨叫,右脚一带怪,圈马进了青龙阵。他一边往里跑,一边高喊:“军兵,快把你家副阵主找来。儿啊,快替父报仇啊!”
话音刚落,从一个土坡后边象刮旋风一样,踏出一匹青鬃马。马上一员小将:年纪在二十一、二岁,细高条,大高个,头戴束发紫金冠,身穿藏青色的征袍,上绣青云龙,青缎中衣,青缎靴子,手拿双枪,上边挂着皂缕,往脸上看,黄白净面,剑眉入鬓,阔目有神,鼻直口方,两耳有轮。看去,性高气傲,精神头十足。
他是谁呀?苏天保之子苏何庆。娶妻乃是肖天佐之女,叫肖艳秋,所以,苏何庆乃是当朝的郡马。
小伙子有勇有谋,双枪受过高人传授。他看见父亲身上有血迹,忙问:“爹,你怎么负伤了?”“儿啊,为父是叫杨宗保给扎的。快上前去,替父报仇!”“好,你等着。来呀,把我爹爹搀到后边。”说完,把苏天保搀到阵内,他自己带领五百军卒,催马出阵。
正巧,杨宗保要进阵,两个人走了个顶头。苏何庆报仇心切,手擎双枪往里进招,杨宗保忙用单枪会双枪。要说苏何庆这双枪,可真不含糊,“啪啪啪“,疾如暴雨、密似雨点。杨宗保一看不好,忙用大枪封住门户,寻机会往里进招。二人战在一处,打了十几个回合。苏何庆想:我现有青龙阵,别说他一个人,就是几百个人也没事啊,何必跟他费这个力气?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忙晃双枪带战马:“杨宗保,有能耐你敢进阵?”说完一摆手,五百军卒退回大阵。此时,宗保也忘记了伤痛。心想:明明是他敌我不过,还说什么大话?我怎么不敢去呀?想到这,紧催战马,随后就追,杜金娥也跟了进来。
再看苏何庆。他领人进阵,不直接往里走,而是走弧形、往里带。开始,苏何庆走到哪儿,杨宗保跟到哪儿,怎么追也追不上。时辰不大,猛然间阵内伏兵四起。“杀呀!活捉杨宗保啊!”“别放这小南蛮跑了!”“咚咚咚”,战鼓声惊天动地:“嘟嘟嘟”,号角声震撼长空,杨宗保这匹战马,吓得一声暴叫,往旁边躲闪,不小心脚下发软,连人带马往下就沉。宗保一看不好,忙勒缰绳。但,来不及了,只听“唏哩哗啦”一阵响动,连人带马掉进陷马坑。
这陷马坑挺深呢!底下是一尺来深的石灰,石灰面子一起“噗!”把宗保的眼睛都眯了。
杜金娥看见了,骤然一惊。她想叫军卒去营救,回头一看,军卒早被辽兵杀败了。心想:宗保被擒,我回去怎么交差?对不起元帅穆桂英、对不起婆婆老太君呀!急得金娥团团转,恨不能抹脖子。突然,她想起临行时,桂英给自己的字柬,她急忙拿出观瞧,上写:青龙阵的苏何庆之母,乃当年道马关总兵夫人杜金香。您们姐妹见面后,要劝苏何庆降宋。”杜金娥看罢,不由一怔:原来我姐姐在青龙阵里呀!她立刻转忧为喜,有了精神。
穆桂英能掐会算吗?不是。原来,她拜帅后,任道安对她讲过此事。这时候,苏何庆又圈马回来了,要捉杜金娥。金娥说:“来将,我有一事要问。”“什么事?”“你可是苏何庆?”“然!”“你母亲可叫杜金香?”“啊!”苏何庆纳闷:她怎么知道我妈的名字?这时,又听杜金娥问:“你母亲可是道马关的人?”“正是。”杜金娥听罢,泪如雨下,冲苏何庆高喊:“孩子啊,可想死你姨娘了!”苏何庆一听,怒发冲冠,破口大骂道:“泼妇!你敢找阵主爷的便宜?你是什么人?”“孩子,我是你的姨母杜金娥。”苏何庆大怒:“一派胡言!”说完,举枪使刺。金娥说:“孩子,我不能跟你交手。我要见你娘,叙离别之情。”说完,撒手扔刀,跳下战马。苏何庆见状,怒气不息,命辽兵绑了杜金娥。再看宋兵,腿快的逃出阵外,腿慢的就地被擒。霎时间,青龙阵静了下来。
将杜金娥绑上后,苏何庆带住马:“军兵,用挠钩将杨宗保给我搭上来!”宗保在坑里睁不开眼,上边有东西下来了,落在他身边。心想:我别在这里呆着。忙用手抓着挠钩,就被撑到了上边。一露头,被辽兵按住,抹肩头、拢二臂,随同杜金娥,被推推揉揉押到龙爪坡。
龙爪坡是苏家父子练兵议事的地方,后边是寝帐。苏何庆走进大厅,叫人把杨宗保和杜金娥绑在帐外,吩咐手下入,就要将他俩斩首。这时,杜金娥说:“慢!非是我怕死,怕你因一时莽撞,落下千载骂名。先回去问问你娘,然后再杀不迟。”
苏何庆半信半疑:这妇人老讲此话,是反奸计、还是真情?再看杜金娥,她哭得跟泪人一样,闹得苏何庆心里没主意了。他沉思片刻,告诉刀斧手:“等会儿开刀,我到后边去一趟。”
论道理,打仗不准带家眷。这次摆天门阵不同:摆阵三年,打阵一年。四年工夫,日期太长,允许带女眷。苏家父子,把全家都带来了。帐后盖一片宅子,一宅分两院。东院是苏何庆的娘,西院是他媳妇,各走各的门。不过院里没盖房子,是支的帐篷。
苏何庆来到母亲门前,叫丫环往里通禀。老夫人传出话,叫儿子进去。苏何庆刚进到屋内,见老母面带愁容,腮边挂泪,以为是因父亲受伤在难过呢,连忙躬身施礼:“孩儿参见娘亲!”老夫人叫丫环给看个座:“儿啊,你今天出马临敌,和谁交战呢?”“娘,来的是杨宗保。我父亲被他扎了一枪,大败而归。孩儿我出去,把杨宗保引进阵内、掉进陷马坑,被我生擒活拿。我要将他杀死。替我父报仇。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