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将-第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预备灰瓶、炮子、滚木、檑石,小心偷城!”“是!”
这个仗没法打了,办丧事吧。三个王爷阵亡,要在京城,得好好超度,在这儿不行了,不过,就这样也是全军举哀戴孝,皇上亲自参灵,先将尸骨寄存,等以后再运回京城。天子赵光义因为死了三个王爷,每日闷闷不乐,结果闹了一场病。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军中粮食不多了,城里百姓多半挨饿了,牛、羊都杀掉了,米贵如珠,军兵口粮减少一半,大小伙子每天吃半饱,受不了了,饿得直打晃。皇上为此,惆怅万分。八王到营中看望皇上,见他眉头深锁,在屋里转来转去。八王明知故问:“皇叔,怎么不高兴了?”“唉!”皇上打了个唉声没说话。“我陪您下棋吧!”“不下。”“看书?”“不看。”“听听歌声,看看舞姿?”“不。”“那您想干什么?”“眼下大兵被困,军兵眼看饿死,哪来的闲心!”八王心想:你也知道发愁了,叫你也尝尝刀兵之苦:“万岁,速想退兵之策啊!”“寡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已伤了三个老爱卿,怎忍再派将迎敌?”“那可怎么办?”“你我怕是再也回不了皇宫了。”“万岁,臣保举一人前来退兵,定不费吹灰之力。”“谁?”“杨令公。”“杨无敌?”“对!他曾与北国多次交锋,北国兵将都知道他的厉害,真是望风而逃啊,只有他……”“杨令公?”“对,老令公父子一口刀八杆枪,可解幽州之围!”“唉!可惜令公被贬雄州了。”“万岁,老杨家世代忠良,不会计较前仇,您下道圣旨就行。”“好,传孤旨意,急请杨家将。”“得了吧!皇叔,这么请能来吗?太平年景,您把人家贬出朝廷;现在遇难了,又找人家,您虽是一国之君,可让当臣子的寒心!”“都怪朕一时差错。杨家将如来解围,可官复原职,请入国都。”“那也不行。您当着我说了,杨家人又没听着,谁知道您是真心还是假意啊!”“那孤把旨意写明!”“不行,除非写个血书。”“为什么要写血书呢?”“为表您的真心啊。快咬破中指写吧。”“啊?孤嫌疼。”“万岁,三个王爷连命都没了,如今您就指望着人家能疆场救驾呢,让您咬破指头您还嫌疼,那老令公被贬为知州,心里的滋味有多苦您知道吗?不写血书,就不要指望能请来杨家将了。”“好,孤写就是了。”八王找人取来白绫子,好容易才写完血书,皇上问:“德芳,一定请得来吗?”“够戗!”“啊?请不来,那我写血书干嘛?”“我是说没人把血书送出去,送信得闯营,要闯营,就得武艺高强、胆大心细、和老杨家有交情的人去。一来用面子,二来用血书才可请来。”“该派谁去呢?”
正这时,忽听外面有人高喊:“末将愿往!”两人抬头一看:“啊,是你?!”
第 九 回 呼延赞雄州搬兵
宋王被困幽州,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八王千岁出主意,叫皇上写血书搬请杨家将。血书写好了,又愁无人送出出去。因为辽兵围城,闯营搬兵不是容易事。两人正念叨该派谁去呢,忽然门外有人高喊:“末将愿往!”话音刚落,帘笼一挑,从外边走进一员老将。见此人身高九尺,项短脖粗,肩宽背厚,粗眉环眼,鼻直口方,花胡须撒满胸前,头戴四块瓦的乌金头盔,上身穿乌金甲,大红中衣,牛皮战靴,胁下佩带腰刀,显得威武雄壮。此人是铁鞭王呼延赞。呼王爷也是河东名将、开国老臣。这个人心直性耿,一个字也不认识,虽然有些粗鲁,打仗可非常勇敢,和杨继业交情过命。
天子赵光义一看是呼王爷,可乐了。呼延赞问:“叫我往哪去?”“刚才你说末将愿往,还不知道上哪去?”“不知道呀?我到门口,正好听你们叔侄说该派谁去呢?我合计,没人去,我就去呗,管他什么事呢。”赵光义一听,苦笑着摇摇头:“呼王爷,真有你的。”呼王爷就住在这附近,是保护皇上的。君臣。一天见几面,随便了,呼王不等传报也往里走。
八王说:“刚才我与万岁商量退兵之策,想派人去雄州请杨家将,正愁没人能闯营送信。你来的正好,辛苦一趟吧。”呼王一听,把眼珠子瞪起来了:“什么,请老杨家?”“对。”“我不去。”“怎么?”“万岁,咱们老君老臣的,我说话你别挑眼。太平时候,老杨家被你贬出京城;遇难了,你又去请人家卖命。人家怎么了?给我,我就不干!”赵光义低下头,一声没吭。八王说:“呼王爷,万岁已知道对不住杨家,决定让杨家官复原职。刚才又写了血书,老令公杨继业见着血书一定会来。”“我请不来,叫潘仁美去吧!”八王说:“呼王爷,搬请老令公杨继业非你不可,呼、杨两家交情重,凭你面子,再有血书,一定能请来。”“能行?”“准行!”“好,那咱试试呗。”“老王爷,闯营要小心,别丢了血书。”“放心吧。”呼王爷把血书放在护心镜里。这边派人给潘仁美送信,告诉他呼王爷搬兵去了。潘仁美满心不乐意,还没法说,因为他没退兵之法。
高琼和石延超来了,帮呼王收拾东西。呼王整盔甲,为防中箭,又带上隔面具,只露两眼睛和出气的地方。战马也挂上甲叶子,戴上牛皮做的蒙头具,摘下威武铃,把马蹄子包上棉花。二更天,呼王要动身,八王不放心:“你出哪城?”“南城。”“南城可是韩昌的大营呀!”“没事,看得越紧越好走。”“呼王,一定把杨家将请来!”“差不多。”“路上小心。”“请放心吧!”军兵偷偷开了城门,呼王爷背着打王钢鞭,手拿镔铁皂缨枪,悄悄出了城。他回头一看,见城门关上了。心里话:我不出去也回不来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往前一看,全是敌人连营。往远看,灯光象萤火虫那么大。呼王爷挺枪跃马,直奔番营。城下空地是战场,一马平川,番兵早看见了。离营近了,哨兵高喊:“干什么的?”“干这个的!”“你是谁?”“我。”边答应边往前走。“别走了,再走就放箭了!”呼王不听那套,大声喊:“别放箭,自己人。”边答应边到近前,等番兵看明白也晚了。老王爷伸手了,“啪啦啪”几枪捅死几个,紧接着,枪篆一点马后蝤,战马疼了,一声嘶鸣,奔兵营里冲。前边是第二道岗哨,番兵刚一拦,被他一阵乱打,闪开了道路。前边又到了壕沟,“啪啪”用枪挑开鹿角丫叉,奔大营而去。守营军兵早看见了,一齐开弓放箭。呼王用大枪拨打雕翎,闯进营中,奔左营道。
这时,正是番兵睡觉的时候,呼王爷冲进去了。大辽国元帅韩昌韩延寿,正和肖天佐、肖天佑喝庆功酒。因为困住中原皇上,再有几天粮食断了,不打自灭。突然番兵报:“宋朝南蛮出城闯营来了。”韩昌说:“准是去搬兵的。真要把兵搬来,咱们前功尽弃,拦住他!”说完,忙披挂整齐,叫人备马抬叉。等他出来,军兵说早已杀过去了,后边追了一阵也没追上。呼王爷拼命了,在番营横冲直撞,也不知道杀了多大时辰,冲过番营也不停留,直往前跑。待天放亮,看看四下无人,才下战马,把马带的隔面具和甲叶子摘下来,解开马的肚带,让马歇息,自己也打开水葫芦喝点水,喘口气。暗想:真不知道我是怎样杀出来的。歇了一会儿,辨认一下方向,直奔雄州。
到了雄州,到知州衙门门前,忙问军卒:“金刀令公杨继业在这儿住吗?”军兵没等说话,从里边出来个黑大个,粗声'粗气地问:“谁找我爹?”呼王一看,这个人比自己个子猛半头,一脑袋头发高挽牛心发寨,方面大耳,面似铁铁,黑中透亮,两道浓眉斜插入鬓,一对大眼,黑白分明。呼王爷认出是七郎杨延嗣,便乐了:“七贤侄呀,叔父到了。”
自从七郎在京城力劈潘豹,被贬出京城,老令公领着七'郎八虎来到雄州。这个滋味不好受,有能耐不用你,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领八子到了雄州,见了副知州夏伯成,他把杨家父子接到府里。他对待父子九人挺好:“缺什么少什么,说一声,没事也不用到衙门去,一切由我照料。”令公很感激。他告诉几个儿子:“你们是罪臣,被贬雄州,办事须小心。”对七郎,老令公提着耳根子告诉他:“别随便出去,小心惹祸。又叫六郎跟着,不离左右。七郎也知道,平时哪儿也不去。哥儿几个在一块练枪法,真把七郎憋坏了。今天,七郎正想出府门转悠转悠,刚到门口,正遇上呼王爷。见他风尘仆扑,浑身是血,开始,没认出来,老王爷一应声,七郎乐了:“王叔,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可想死我了。看见我娘没有?”“没有。”“你来时怎不看看我娘呀!可把我想坏了。”他这一喊,里边听着了,六郎杨景尾追出来,看见呼王爷,连忙磕头:“叔父大人,一向可好?”“好,好!我是两世为人,差点见不着你们。”“怎么了?”“一言难尽,我累坏了,有话到里边再说吧!”仆人牵马,呼王进院,问:“你父亲呢?”“在后边书房看兵书呢!”六郎说:“叔父慢走,我先给爹爹送信!”“哎!”等呼王爷到了书房门前,老令公在台阶上站着呢,他头戴软相巾,身穿团花开肇,迎了出来。呼王爷乐了:“老哥哥,我们天天在枪刀林里过日子,你倒挺好,看你这身穿戴,我都认不出你来了。”“贤弟啊,你真想死我了。朝廷一别,今日在这里见面,真是难得。”“要没事还见不着呢!”说完携手挽腕,进了书房。书童帮呼王爷脱下甲胃,洗洗脸,下边准备饭菜。
这时,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五郎、八郎全来了,把呼王爷围在当中,问长问短。这个问:“我们离京这么长时间,京城变样没有?”那个问:“您从哪来的?”令公说:“这屋太小,坐不万,到院中喝茶。”院子不大,有儿棵树,树下有石桌石凳。这都是令公来了之后安排的,每到晚上爷儿几个坐在院里,谈古论今。呼王说:“老哥哥,你在这里挺清闲,前敌打仗知道不?”“知道。潘太师用兵如神,攻无不取,战无不胜,直捣幽州。”“最近呢?”“没听说。”“唉!”呼延赞把皇上幽州被因之事,从头至尾说了一遍:“现在万岁愁得吃不进,喝不下,命我来雄州请你。现有血诏在此,请接旨。”说完,把血诏拿出来。令公一听有圣旨,连忙跪倒接旨。呼王爷不认字,念不了:“给,你自己看吧!”令公打开一看,白绢上是用血写的字,上写“金刀老令公父子见诏:朕被困幽州,断草绝粮,堪堪待毙。望杨爱卿念君臣之惰,见诏速发救兵,救联脱离险地,以解幽州之困。钦此书诏。太平兴国,某年某月某日。”
令公看完,把诏书供起来,沉思不语。呼王爷说:“万岁传口谕,老哥哥官复原职,不知何日起兵?”令公没言语,可乐坏了七郎杨延嗣:“咱们没罪了,还叫到前敌打仗,太好了。”杨七郎一提打仗,连眉毛都笑,比吃饺子都高兴:上次我劈了潘豹,给爹娘惹了祸,这回我准立头功,早日班师回朝,看我娘去。韩昌呀!难道你项长三头、肩生六臂?敢进犯中原!问问黑老七答应不答应?不行,我得先走,杀个痛快,如和哥哥们一块去,功劳全叫他们立了。想到这儿,他来个冷锅贴饼子——溜了!趁着上菜,家人一忙活,他退出来了,到自己屋拿出盔甲,穿戴齐整,取下丈八蛇矛,到马棚牵出战骑,到府门外,搬鞍认锤上了马,打听明白道路,急奔幽州。人急嫌马慢,“啪啪啪”马上加鞭,马要飞起来了。一路上,人不吃,马不喂,一心早到幽州解围。离芦沟桥不远了,就听“咚”一声炮响,出现三百番兵。当中一员大将, 盔明甲亮,胸前狐狸尾,三十多岁,面似冬瓜皮,手持一条金棍,挡住道路:“小南蛮,姓什么,叫什么?”“我乃老令公杨继业的七儿子杨延嗣,尔等什么人?”“我乃韩元帅手下大都督梁兴州。”
其实,原来芦沟桥没人把守。因为呼延赞闯营搬兵,韩昌才派梁兴州把住这座桥。梁兴州一听是老杨家人,一愣神,他知道老杨家一口刀八杆枪厉害:“杨七郎,你怎么来了?”“救驾来了,快闪条道!”“你过不去了,着棍!”大棍泰山压顶一砸,七郎蛇矛大枪往外一崩,“当当当”那一条棍差点出手。七郎大枪往里一进招,梁兴州想躲也躲不了啦,“唉哧”二声,从软肋扎进去,七郎一翻腕子,将他挑到马下。三百儿郎吓得往幽州大营跑。七郎随后追上去了,他往远处望去,营盘挨营盘,帐篷挨帐篷,一眼望不到边。他不认方向,见营盘就闯。马往前奔,战马腾空而起,跳过战壤,大枪使开了,番兵粘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