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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无名-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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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我只是抱腿的啊,法不责众嘛!”

  一行人夹着姚扬推推搡搡回到落脚的大院子,大院子是湘姑娘那一门在此地的产业,因为两门之间关系甚好,这会儿门的弟子借了地方跑来跑去并不拘礼。姚扬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也就任人宰割,关就关吧,饿了照吃,吃了照睡,睡到半夜爬起来,从靴子底下抠出一小铁锉。

  加上内力挫啊挫,挫了很久,终于从门缝中把铁链子挫断了。

  姚扬得意地冷笑:“想关我?当我三年逃婚的日子是白过的?”

  出门,向左,翻高墙,墙头有青苔,一脚没踩稳,滑下来。

  墙下一只手接住滑下的脚,向上一托,把姚扬稳稳托上墙头。

  姚扬坐在墙头向下看,看到如水如月的湘姑娘。

  湘姑娘手里拿着被师弟们缴走的玉笛,还有一个布包。

  一向机灵的姚扬只觉舌根发硬。

  湘姑娘还和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看上去文文静静,含蓄温婉,把玉笛和布包递上墙头,轻轻柔柔地说:“这是给你纳的鞋,鞋底已经洗干净了。”

  姚扬接过来,不知道说什么好。

  “鞋样儿是金枝给的,估着该合你的脚,”湘姑娘好看地微笑着,“这是看在过去的名份上给的,你不要东想西想。”

  “过去的名份?”姚扬没明白过来。

  湘姑娘十分温和地宣布:“我要退货。”

  姚扬险些从墙头栽下去。

  “等等等……等一下!”他伸出手挡在面前,舌头打结,“你要干什么?”

  “我,要退了你。”湘姑娘肯定地回答。

  “我没听错?”姚扬不敢肯定。

  “没错。”湘姑娘轻言细语地解释,“我师父视我如亲生女儿,十分疼我。打我小时候就常说如果将来有谁敢对不起我,一定会把那人大卸八块。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只能让我来把你退掉。”

  姚扬吞一口唾沫,问:“敢问我因何被退货?”

  “游手好闲,胸无大志,不忠于未婚之妻。”湘姑娘口齿清楚地回答。

  姚扬心中十分羞愧:“可恨我吗?”

  湘姑娘摇头:“谈不上,我和金枝是手帕交,可几乎不认识你。”

  姚扬感觉很失落。

  对于她来说,他比不上金枝。

  虽然不是坏事,可是,很伤男人的自尊……

  “妹子……”他心情复杂地发誓,“下辈子我再娶你。”

  湘姑娘在月光下笑得很甜:“那还得看我要不要呢。”

  姚扬被彻底打击到栽下墙头。

  墙外头的声音消失后,墙里一片黑暗处钻出来闷闷不乐的应瑞大师兄。

  “结果好人都让你做尽了。”他抱怨。

  湘姑娘看他一眼,似乎并不意外:“想扮黑脸那是你们门里的事,咱门里的事儿你们管不着。”

  大师兄认真打量湘姑娘,看不出一点儿难过的意思。

  “你怎么这么容易就放他走了?真的不介意?”应瑞有些怀疑。

  湘姑娘脸色平静:“你们都当他是宝,我觉得吧,他这个人挺小家子气,不会有出息。”

  “呵,你倒是和我们师父说一样的话。”

  “是么?”

  “师父说过,姚子虽然天生奇材,可大概终是个碌碌一生的命。”

  他们两个站在围墙里,抬头看着夜空发呆。

  夏夜的风吹在身上很舒服。

  应瑞决定开口试试,于是,咳了一声。

  “有事?”湘姑娘看着天问。

  “那,你现在把姚子给退了,就是暂时没有看得上的人了,可以考虑一下嫁给我吗?”

  湘姑娘转过脸来,看看应瑞。

  应瑞有点紧张。

  然后他听见她问:“不也是个游手好闲的人吗?”

  应瑞暗暗笑起来,认真回答:“不是的,我有正当事儿做,家里是开药铺的,财源滚滚来,就差老板娘。”

  湘姑娘不动声色。

  应瑞于是再开口:“我脾气好脸皮又厚,受了欺负也不记仇,一点都不会小家子气。”

  湘姑娘突然笑了:“你太老实了。”

  “我老实吗?”应瑞眼神闪烁。

  “明明有更好的条件却不说出来。”

  “是什么?”

  “当了师嫂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欺压金枝和姚扬。”

  大师兄猛拍前额:“是太老实了!多谢提醒。”

  “不客气。” 

182007年10月28日 星期日 2:02:43 PM《香蝶作品集》 2007。8武侠系列·第十八章


无名第十九章



  一丸冷月照夜路,泥土中白日里蕴下的热气渐渐散了去,那些被毒日头晒蔫的生气此时也慢慢苏醒过来,欣欣然展现一派明媚气象,花在夜里开,露在花上凝,群蛙各自独呤,金枝懊恼地踢一块石头进塘去打断它们的欢声,骂道:“没心没肺,活得不累!”

  在塘边摘下一大把花时,金枝心里十分愧疚,她一向觉得什么东西都是让它自由自在活着的好,比如这些花,摘到手中永远不会比在地上摇曳时更动人。

  金枝走过一段路,翻过一道墙,将花儿插在草丛中,自言自语:“愿者上钩。”

  片刻之后,她听见小师妹一脚踩进坑里的声音。坑不深,足够崴脚,有功夫的人可能不至于这么惨,分神总是免不了。

  要的就是这一刻分神,金枝悄没声地跳上去,从后面把手撑地面准备站起身的小师妹按在了坑边。

  “不大声叫我就不用指甲划你的脸。”金枝小声警告。

  小师妹手里抓着当诱饵的花,小泥鳅般在掌中扭来扭去,嘻嘻笑:“四师姐你不会这么狠。”

  金枝按得吃力,索性点了她的麻穴,“我已经不是你师姐了,”她提醒道,“可以翻脸不认人。”

  小师妹趴在地上说:“你想不做就不做?还得看我们承不承认呢。”

  她一付无所谓的样子,脸枕着花,看上去很享受,接着又发出小大人般的叹息:“再说你光算计我有什么用呢?就因为我靠不住才让我守最外面这层,你把我放倒了,只是打草惊蛇。”

  金枝长叹一声:“知道你为什么靠不住吗?因为你除了干活不专心还口风不紧,看来没个十年八年的修炼不能出师。”

  “出不了师就赖在师门里不行么?师父老说你们几个出了师的是白眼狼呢!”小师妹反唇相讥。

  金枝想起师父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有点想笑。

  虽然这些年来总有当父母的把儿女送到门里以便学武修身习得保家护院的一点本事,这一代的弟子已出师的却没几个,而这好不容易出师的弟子中,三个男弟子都对接掌门一事推三阻四,剩下的女弟子也表明了不想当道姑,如今又闹出个自逐出师门的乌龙事,想不被师父骂“白眼狼”也难。

  不想听小师妹唠叨,金枝伸手去点她的哑穴,小师妹急了:“你不拷问我么?”

  “什么都知道了,拷问你作甚?”金枝笑,点了她的哑穴,把小师妹拖到草丛深处人看不到的地方藏起来。虽然是个小孩子,又是在大宅院子里,且穴位一会儿就能自解,可女孩子没遮没挡地躺在外面总是件危险的事,就算不做师姐了,一般人的良心金枝还是有,善后的工作还是做得很细致。

  “解决掉一个。”金枝拍拍手,舒口气,这个开端比想象中顺利,也比较容易。

  再坚固的守备,经不起“内鬼”折腾,特别是原本就比一般弟子还高明一些的内鬼。

  一个已经出师的“门”弟子,对于所有“门”的护卫手法无一不了解。

  师父日后再教徒弟,会不会因为今儿的事有所顾忌呢?金枝十分不安地想。

  金枝并不怀疑太子一行人一大早就离开了白水镇,透过沾湿衣袖的挂露枝叶,她清楚地看到太子爷伫立在山丘之上,志得意满地俯视山河,但人来人往中她没有看清太子爷离去时上了那一排大车中的哪一辆。地方官府虽然接到不得张扬的命令所以没搞什么仪仗,但对于这等贵人的出现显然是倾其所能地伺候,曹公公来时只带了三辆大车数匹马,太子爷离开的时候,队伍已经变成一条八车的长龙。很显然太子爷不在他本该乘坐的那辆最起眼的大车上,以前与闺中密友湘姑娘交谈过多次,从她那里学到不少东西,其中也包括怎么看坐了人的车与空车的区别。金枝可以肯定太子爷坐车离开了白水镇,但不能肯定太子爷坐车离开了小山头,因为地方官员送行的队伍中也混有大车,随从也不少,一个个看上去不起眼,不知道是否藏龙卧虎。送完了太子,送行的大车直接赶回官衙院子里去,随从们也返回到里面,再无一人出来。

  故布疑阵,虚中有实,这原是条件允许下护卫的最简单方法,金枝在这方面不是初生的犊子,当然不会不知道。她还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而作,一切都是用来防她的。

  那么太子爷去了哪里?在恢复记忆后十之八九明白有个叫金枝的女子会随时找他报仇之后?

  眼前看到的景象令金枝不得不怀疑自昨夜以来江南三家影护们不同寻常的举动。

  的确,太子爷已经回归到宫廷侍卫保护的圈子之中,影护们的差事都算交了,可是按百年的传统来看,即便是已经做完手头的任务,在事主离开地盘之前若没有明言“从此生死与君无关”的话,习惯上还应受到影护们某种最起码的照顾,行内有句话叫“善始善终”。这一次,似乎从太子爷走进官府的院子开始,影护们就彻底放了手,一贯只要有事就在外奔波负起总责的湘姑娘回到白水镇自家的大院子里不见踪影,裴家少主也无所事事地四处游荡起来,倒是门的代掌门突然紧张,把长期四处放牛的弟子们急召到一起,不过从表面上来看,依然不是为了太子爷的安全,而是为了解决突然冒出来的弟子遁走之事。

  金枝虽然自认在门中算得个宝贝,可还没有妄自尊大到认为自己的举动够格让代掌门如此兴师动众——按照师父的说法,以前门中接了重要的活儿,头等的戒备也不过如此。

  她太了解这三家的人,几乎可以肯定有什么事在暗中发生,于是,金枝决定赌一赌,毅然返回白水镇继续观察。躲开正寻找自己的湘姑娘门中人和自己的师兄弟并不难,毕竟自己曾是他们的“自己人”,所有的找人套路她全清楚,只是躲开姚扬有点麻烦,这个长期在外逃婚的二师兄除了师门的找人本事之外还习了不少歪门斜道,好几次险些被他寻着踪迹,幸亏在最后关头代掌门带了一群小弟子把他绑了回去。

  金枝发现门中的弟子把姚扬捉回去后就此散开,连金蝉子也突然离开白水镇,而地方官衙的人员出入开始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她亦发现有大半天没有见到裴元成了,虽然湘姑娘和应瑞还象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地呆在院子里,湘姑娘门中的弟子却也四散离去。

  金枝知道自己下对了赌注,同时感到深深的失落,她发现最终还是免不了与自己人为敌,面对的是将是她最不想遇见的情况。

  追踪金蝉子的路上,金枝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她看到了很多含义模糊的记号,是门里联络用的暗号,小心的代掌门并没有忘记刺客曾是他们中的一位,所有记号的含意都似是而非,她明白金蝉子正试图混淆也会读这些联络暗号的危险人物的思想,把一切都往“门中人正在沿太子离去的方向寻找金枝”上引。

  寻找有可能做出危险举动的门中弟子,代掌门的举动合情合理。

  看到这些安排,被寻找的人应该会刻意避开记号所透露出来的接触机会,金枝若作出这样的反应也合情合理。

  金枝冷冷笑,她相信代掌门想得到的结果是她离他们远远的,她不想让他如愿以偿。

  只是寻人的话,有必要带着师弟和师妹坐大车吗?

  代掌门在前面行,金枝在后面跟,他们走得并不快,可是没有计算好行程,结果错过了客栈,宿在小村。

  那是故意错过的,金枝相信,在这个小村,金蝉子布下了阵。她甚至可以说出那是怎样的一个阵式,虽然以前做为师门的出师弟子她曾最不愿意习阵,可师父指点三师兄时的话她也从未漏听过。

  你布阵,我便破阵!

  金枝轻手轻脚,接近靠近村中祠堂的大树。

  若她想的没错,这个地方很适合藏第二个阻拦的人,而且门中确实有那么一个人比小师妹强那么一点点,适合这个环境多一点点。

  金枝气沉下盘,稳稳地一步一步走向大树,她竖起耳朵仔细分辩,依稀可闻树影后紧张细微的呼吸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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