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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无名-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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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还有别的法子……”走了好大段路,姚扬说,“俗语说天无绝人之路嘛。”

  “最后一条路也堵死了……”裴元成是一点也宽心不起来。

  被这破玺打击了的还不止是他二人,金枝一眼看到裴元成手中这东西时的表情,实在晦气到极点。“这该是死罪吧?”她问,“胆子也太大了!”

  “不是胆子大,是拣到的人和动手凿的人都不识字,”姚扬悻悻,“似乎知道是块好玉,想倒手卖钱,怕有字被人认出来或者卖不出好价钱,便干脆随便找了个小石匠磨掉当石料卖呢。”

  凿印从玉块底部斜斜深深地向上插过去,显见这石匠的手艺不怎么地,不习惯玉的硬度,一凿下去手滑了滑,敲下一大片来,金枝虽不甚懂金石,看着也心疼。

  “这拣到的人命也太好了,我们这么多人到处寻不见,他居然随便就拣到?”金枝将残玺随手扔还给看热闹的太子,很是诧异。

  “玉玺那时是掉在了鸡笼处,”裴元成解释道,适才威逼加利诱,总算从卖玉人那里知道了这宝贝如何就变成了残石一块,“那家主人听见外面动静出来看时太子已经离开,他整鸡笼时见有石头落在旁边,天黑不能辨得是玉,只觉得此物形状不同一般,随手拿进屋里放在窗台之上。那卖玉的是他家亲戚,正在他家作客,第二日早上发现是玉,想占便宜,不待主人发觉便偷了来卖钱,其中又做了些打磨的手脚,便落到这个地步了。”

  “咦?这倒怪了,后来那个太子不是随后就被从鸡笼里接出去了吗?那末他呆在那里的时候就没有发现这玺?”

  “我想后来那个用来掉包的太子并不是在皇甫一走之后就马上进鸡笼去的,那主人是真太子离开之后马上去整的鸡笼,想是他拾走之后假太子才来。”姚扬道。

  “恰恰赶在随后追来的护卫赶到之前?这时机也拿捏得太巧了。”金枝坐在石头上,托着腮仔细琢磨,有点琢磨不通,“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很在意,据裴公子说的,那时在巷中刺客都被背着假人的护卫引走,并无人知道太子被藏在鸡笼,而太子是自己走出来的,也该没人看见,为甚么那假太子偏偏就知道往鸡笼里藏?好似一开始就算准了那引人的护卫会有此一举似的。”

  裴元成正将荷叶包打开,就着将荷叶撕成四张小片,以便把米饭分开,听到金枝的话抬头看看她,叹了口气:“这个,我也是不解,只是如此一来那两个护卫便令人起疑,但哪里有时间去探明呢?”

  姚扬本背着手站在一边往山下看风景,听到他们的聊天回过头来,笑道:“原来都是聪明人,怎么先前都不说出来呢?”走回来帮着裴元成分米饭,一边道,“我还有一件事挺在意的。”

  “是什么?”裴元成问。

  “通常一家影护就足已护得一趟游山玩水之程,以往最多也不过调请两家而已,太子这次出来之前为何却会将江南的三家都请动了呢?莫非有些预见?”

  三人一同看向太子,太子莫明其妙地望回来,似乎十分不解他们谈些什么。

  “太子是不是太聪明了?”姚扬意味深长地笑问道。

  金枝哼一声:“我看他不是傻子,是聪明绝顶呢!”

  裴元成默然。

  四个人心灰意懒地围坐一块儿吃米饭,吃着吃着姚扬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那时候,你对卖玉的说要告到官府打他个申行掌爱句,这是什么意思呢?”他好奇地问。

  裴元成疑惑地望着他,“你好歹也是金石店的少主,多少也该知道一些黑话吧?就算现在不管生意,将来迟早用得上的。”

  “我是当真不懂,你告诉我吧。”

  “就是七八九十大板呢!”

  姚扬恍然大悟:“哦!”

  金枝咬一口腌萝卜,无可奈何地看看姚扬,叹道:“米虫一只!” 

112007年10月28日 星期日 2:02:37 PM《香蝶作品集》 2007。8武侠系列·第十一章


无名第十二章



  金蝉子虽说是个道人打扮,也真的打算做个道人,可论到眼下的修行嘛,还是和清心静心的道人差了那么一点点距离,所以神态上也就还有那么一点点俗人的世间浊气。

  比如说,一张满是诧异、迷惑加上看热闹和心怀不轨神气的脸。

  大师兄端详着金蝉子这张俗气的脸,暗暗叹口气,心想代掌门大概下辈子也炼不到羽化成仙。

  代掌门的心情还是很不错,同样很认真地打量着应瑞,一边笑眯眯地挠挠头,摸摸下巴,又眨了眨眼睛,他问:“大师兄,你这次扮的是卖大力丸的么?”应瑞斥道:“咄!师兄我再不济也不会到街头耍把式。”代掌门又问:“那你怎么把自己绑起来了呢?”“看看也知道是被人整了,”大师兄回答得大言不惭,“看够了么?看够了的话快过来给我松松绑。”

  金蝉子拖着脚过去给大师兄松背上的绳子,使劲拉一拉,没拉动,仔细看看,原来是浸了水的新麻绳,要多紧有多紧。“你身上有没带刀子什么的?”大师兄皱了皱眉问,看上去那一拉把他拉得挺难受。“出家人身上怎会带刀呢?”金蝉子嘻嘻笑着答道,“谁叫你从小怕苦不愿练内功来着,要练好了,这不是一挣就开的事儿?”“我那不是身体不好吗?要不然也轮不到你做掌门不是?”大师兄有点沮丧,“你内功好,你怎么不能一把拉开呢?”“我怕手疼。”金蝉子解释得理所当然。

  应瑞有点生气,可是有求于人,也不能生太大的气,只好把脚抬起来。

  打小一块儿长大,大伙儿都知道大师兄精滑得跟个鬼似的,从头到脚说不准哪儿就藏着怪东西,金蝉子把拂尘插到后领子里去,空出手来捏捏大师兄递到面前的右脚靴子,果然就捏到一把硬硬的匕首。拔出来一看,十分锋利,轻轻松松就把绳子割断了。

  就算有再锋利的刀,手被绑在后面,够不着还是够不着,应瑞这次是真被人整得惨了点。

  “你也会被人整么?”金蝉子眯着眼睛问。

  应瑞把身上的断绳抖一抖,松开了,十分地不开心:“终日打雁叫雁叼了眼……”

  “究竟是谁呢?”

  “本门的克星。”

  代掌门把拂尘从后领子中拔出来抱回怀里,摇摇摆摆地走到窗口向外看去,这茶楼小雅厅的外头很热闹,唱曲的调笑的声音一波波地传过来,水面上明晃晃的月影很漂亮,衬着窗子里透出来的灯火飘飘荡荡。金蝉子抬头看天上的星象,天上的星星也是撒玉般的晶莹。“果然,今夜你的命星被一颗小星冲了呢。”他把拂尘摇一摇,叹道。

  大师兄嘿嘿干笑,心里头却想:这煞星也忒不好惹,怪不得老二逃得影子都没一个。

  在四集镇见到的湘姑娘是微辣的酒,虽然有点后劲,那水般柔的性子还是一眼就瞅得出来,所以应瑞还真没想到自己会着了她的道儿,何况那时候坐在雅厅里品茶的湘姑娘看上去是那么心平气和的!

  应瑞其实没想着会见到湘姑娘,金蝉子留在流芳镇口一块石头上的记号约他到这茶楼的雅厅来,约的是晚上,可应瑞暂时实在是没事可做,故而便先到这里打算喝点香片打发时间。茶楼的小二心情不错,见到应瑞踱着方步进了店门,招呼得十分亲切,只唤道应大爷请楼上走,那位大姑娘等您已经好久了。

  乍一听见这话,应瑞心里有那么一点不痛快,怎么呢?原来从来行走江湖只有他玩神出鬼没的把戏,从来就没谁捉着他的行程半道上来截他的。应瑞想:这谁呢?我这一路上换了几付行头也没能躲过这人的耳目,难不成是被人盯上了?盯上也就罢了,还明目张胆的来候着,这不摆明了告诉我换行头也没用,故意给我难看吗?

  噌噌噌几步上了楼,往雅厅内一看,应瑞心里格登一下,那股无名之火立时就消了一半。

  湘姑娘悄没声地坐在桌边等着,一只手拿着茶杯,另一手两根玉笋似的长指夹着条小绢帕,因为天气有点热,正轻轻地将那小帕子摇啊摇的扇风,一眼瞧过去,那模样儿还是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听见楼板响,湘姑娘抬头看见应瑞挑竹帘子进来,赶紧放下杯子,上前来行了个礼,叫声应大哥到了,小妹这厢有礼。

  这一声叫得挺好听,应大师兄心里的另一半无名的火苗子也就此熄得彻底。

  应瑞想通了:哎?闹半天是二弟妹啊?那就不奇怪了,她一门干的就是探消息的活,被她盯上输了也不冤。

  小二送上水牌,应瑞点了茶,二人见过礼之后重新落坐,就听湘姑娘细声细气开了口:“敢问应大哥可是要在此处与金蝉子师兄见面?”

  “正是,敢问湘姑娘如何得知?”

  “我在镇口看到一块石头上有金师兄留下的记号,猜想是如此。”湘姑娘答道。

  应瑞一楞。

  行走江湖,各门各道都有自己的联系方式和暗号,这个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过用暗号进行传递的事一般都是给本门弟子的讯息,外人就算是看懂了,于情于理都应该只当没看到,便是要利用这种讯息给自己方便吧,也不能让人知道是看别人与自家人聊天看出来的。

  湘姑娘这样说话实在是有些不妥……

  于是应瑞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一声不轻也不重,不轻是要提醒湘姑娘走江湖的规矩,两个门派之间的关系好归好,可规矩不能不讲,不重是因为响鼓不用重槌,再说人家一大姑娘家,脸皮自然是薄的,要是表现得太介意大概会伤了人家的心,不过是不懂规矩,有什么必要吹胡子瞪眼呢?

  湘姑娘听见那一声哼哼了吗?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懂了吗?懂了,懂得明明白白。

  应瑞看见湘姑娘的嘴角慢慢钩起来,向上钩,钩成一道新月儿。

  “应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但我若骗你说是从其它地方探得的消息,岂不是指二位师兄行事不够缜密露了行藏?”湘姑娘拿手指头卷着右手里的帕子玩,“若非事关紧急需马上见到二位,小妹也知道不该破了规矩,破了规矩已是不对,若应大哥现在问起又不坦荡回答,岂不更是错上加错?”

  应瑞大乐,上次在四集镇见面湘姑娘少言寡语,万没想到她讲起理来一套一套,这倒是有趣得紧。“金蝉只怕要到晚上才会得空出来,湘姑娘要是不能等,有什么紧急的事可先与我说。”应瑞收了刚刚一本正经的模样,换了付和气的口吻道,“实在不行,你同我现在去找他也可以。”

  湘姑娘摇头:“在四集镇上一闹,现在那位太子身边人人谨慎,我们若去了,说不准会惊动那些护卫,碍到金师兄的事。”

  “可要与我说说?”

  湘姑娘点点头,站起来走到门边上,把竹帘子挑起来,把门关上,再走回来,向窗外看看。

  楼下一片歌舞升平,隔窗看见远山近水,一痕青蓝,无人入眼。

  “若是我门里传来的消息无误,曹公公今日应该已到流芳镇了。”湘姑娘轻声说。

  “哪个曹公公?”

  “呀?还会是哪个?”湘姑娘笑,动作轻柔地提起桌上茶壶,倒进应瑞喝空的杯中。应瑞在水声中听见湘姑娘的声音:“自然是皇上身边的曹琛公公。”

  应瑞双手捧起杯,喝一口,沉声问:“他来作甚?”

  湘姑娘把瓷壶放回桌上,捧起自己的杯子,呷一口,低垂眉眼轻轻道:“京中密传皇上突染重疾,应该是来急召太子回京即位的吧。”

  “有几分准?”

  “十之八九。”

  “这可麻烦了……”

  湘姑娘不接话,一口一口喝茶。

  应瑞说:“大麻烦。

  窗棂上有细竹帘挑在那里遮阳,漏过来的几丝阳光中有细碎的东西在飘啊飘,应瑞觉得有点心烦意乱,他想这简直是岂有此理,水边上应该是很干净了,怎么还会有飞尘呢?

  “上月皇上的七十大寿不是办得挺热闹?京中传出来的消息都是皇上龙体安康?”应瑞问,“怎么突然就病了?”

  “听说是喝多了参茶。过补了罢?”湘姑娘道。

  应瑞骇笑:“这是什么道理?刀马皇帝竟弱得不经补么?”

  湘姑娘轻轻把茶杯放回到桌上,“确是因喝了杯参茶的缘故。”她抬眼看应瑞,“既然没有谁说是毒茶,宫中也未有人因此获罪,那末就只能当是补身子补过了头。”

  这女子的眼光平静如两潭深水,煞是沉得住气。

  应瑞暗喝一声彩,叹道:“湘姑娘还真是查得清楚呢!”

  湘姑娘微微一笑,“多谢应大哥夸奖。”

  两个人埋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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