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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大长今-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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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母亲曾经用过的刀,韩尚宫保存了很长时间。母亲就是用这把刀切菜做饭,同时做着最高尚宫的梦。每当韩尚宫拿出这把刀来,她会想到什么呢。怀念委屈出宫的朋友,说不定她也在擦拭着向崔尚宫复仇的刀刃。想到这里,长今摇了摇头,韩尚宫不是那种一心复仇任凭岁月虚度的人。她所有的精力一定都用于积累实力,争取成为最高尚宫,实现自己和朋友共同的梦想。
  长今从连生手里接过刀来。当她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她朋友的女儿,韩尚宫就痛快地把刀送给自己。第一次接过这把刀时,长今曾经想过,这刀凝结着韩尚宫和她的朋友的愿望,加上自己,总共是三个人的夙愿。无需多言,只在不经意间,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长今擦干眼泪,握住了刀柄。芜菁煮过后晾干,再煮,再晾干,需要反复三次,所以不能立刻做完。三煮三晾的芜菁磨成粉末,放入米中熬成粥。芜菁叶子榨成汁,可以和粥拌在一起吃。
  等待芜菁晾干的时候,长今把银非叫到御膳房,并把她介绍给御膳房的人。闵尚宫、昌伊、连生和银非全都坐在一起,感觉就像美梦一场。长今很久都没有这样愉快地说笑了,她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第二十章 主治医 

   那年秋天和冬天,直到第二年春天,是长今宫中生活最平静最幸福的时光。身边有连生和银非两位好朋友,内医院里有政浩,内禁卫中有一道,典医监有云白做后台,长今心里踏实极了。
  树木刚刚发芽,世界初现绿意。从内医院回来的路上,云白顺便去看看长今。长今正准备去敬嫔朴氏的住处,便决定和云白一起走一会儿。一如往年,春天正无比灿烂地拥抱着蓝天和大地,令人心驰神往。
  “这是蒲公英啊。”
  云白避开脚下的蒲公英,喃喃自语。
  “用蒲公英做煎饼给大人当下酒菜,最合适不过了。”
  “你离医女还差得远呢!”
  “大人这么认为吗?”
  “你眼里看见的首先是料理材料,所以你还没有跳出御膳房。”
  “蒲公英对治疗肿胀、咽喉炎、腹膜炎、急性肝炎、黄疸等有特殊效果,因发热而小便不畅时服用,效果也不错。另外,蒲公英还是治疗乳腺炎,促进乳液分泌的良药。”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开口先提食物?”
  “对身体有好处的药材同时也可以用做料理材料,我觉得很新奇所以这么说喽。”
  “是啊。春天里所有的新芽都是野菜,所有的草根都是药草。”
  长今微笑不语,细细品位着云白的话。
  “春天里所有的新芽都是野菜,所有的草根都是药草。”
  贫苦的百姓无不盼望春天的到来。不等春色成熟,他们就匆匆忙忙地跑到山上、田野里采摘新芽,安慰永远无法添饱的饥饿。草根也一起挖回来,晾干后留到生病时使用。
  好不容易熬过了凛冽刺骨的寒风,从冰天雪地里存活下来的植物,刚刚见到一缕春光,就要成为食物或药材。这样的道理不仅适用于植物,人也如此,经历百般磨难之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宝物。
  “长今啊,我以前就对你说过,望、闻、问、切,作为行医者,四者缺一不可,哪样都不能懈怠疏忽。你还记得吗?”
  “您在强调四诊法的重要性时这样说过。”
  “是的,我还说过要你领悟,你还记得吗?”
  “记得,您还让我成为神仙。”
  “当时你刚刚开始学医,我是为了让你打下坚实的基础。”
  “这么说,事实并非如此了?”
  “韩医学里是不存在公式的。有的病症即便四诊法都用上也仍然看不出来,有的病症只需看看脸色就能看得出来。所以呢,一流医员只要听听说话声就能知道病情;二流医员只要看看脸色就能知道病情;我呢,把完了脉还是稀里糊涂,所以连三流都算不上。”
  “您不要这么说嘛。大人能读懂患者的心灵,您是超越一流的医员。”
  “你要做一名通灵的医员!”
  “您让我和鬼心意相通吗?”
  “呵呵,我让你和神心意相通,怎么可能和鬼相通呢?呵呵。”
  “别说鬼神了,我连大人的话都听不明白。”
  “就算能读懂患者的心灵,仔细想来也不过还是阅读人的心灵。不管是看病,还是治病,世界上并不存在广为流传的绝技和秘方。有些病只靠客观性的东西是解决不了的,你应该倾听来自心灵深处的声音。”
  “您是让我听从主观判断?”
  “对!仅仅依靠解读患者的心灵,还很狭隘,要与神相通,这就是领悟,就是倾听自我内部的声音。”
  “我还是不明白您到底在说什么。”
  “我也达不到那个境界,我期待有一天你能领悟我话中的真意。”
  “要想与神相通,首先自己要成为神仙。原来您还是让我成为神仙啊!”
  “比起做神仙来,做个与神仙心意相通的人更难。抛开一切就能成为神仙,抛开一切并不困难,但是需要抛弃的不仅仅是欲望,神仙是没有爱的!否则那些在仙界里一边下棋一边嘲笑人间是非的神仙,怎么会那么洒脱呢?作为哭哭笑笑有爱有恨有喜有悲的人,对其他哭哭笑笑有爱有恨有喜有悲的人心怀恻隐,世界上更需要的是这样的人,而不是神仙。不离不弃却与神灵相通,这才是高于神仙的人。”
  “您不是说人在发怒时最先伤到自己的肝吗?”
  “蠢丫头!原来我一直是对牛弹琴!”
  “我没想到大人会对我念这么多咒语。”
  “我吗?”
  “您让我做医女,我做了医女,然后您又让我成为神仙,成为知风草,现在又让我成为高于神仙的人,不是吗?”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到底应该成为什么了。”
  “什么都要做!你什么都可以做到,而且无论做什么都没关系。不管你做什么事,最终都会有利于百姓!”
  “大人如此称赞我,我真是不知所措。不过,您的称赞比任何人的话都更能鼓舞我。”
  “我真是老糊涂了,可能是以前喝酒太多的缘故。”
  长今笑着以手遮额,躲避着阳光,云白眯起眼睛看了她一会儿,又把视线投向远方,自言自语道。
  “智异山上的山茱萸应该漫山遍野了。”
  “阳光照耀,您的老毛病又犯了吧?”
  “好象是吧,整整一个冬天都这么消停,我自己也觉得奇怪。”
  云白说话的语气像个即将远行的人,然而长今还有要紧事需要解决。
  “我现在得走了。”
  “那你快走吧。”
  “办完了事情,我会带着蒲公英煎饼前去拜访您。”
  云白哈哈大笑,并不回答,挥手让长今快些进去。长今转身看时,感觉云白像是在驱赶自己,心里感觉一沉。
  敬嫔朴氏所生的惠顺翁主*(翁主,朝鲜时代王后之外的其他妃嫔所生的女儿——译者注)和惠静翁主在呕吐几天之后终于病倒了。
  内医院诊断为气弱引起眩晕,并配制了补药。医官认为这只是单纯的春季病,没什么大碍。几天之后,惠顺翁主轻松地站了起来,而惠静翁主的病情却日益加重。
  敬嫔大发雷霆,叫来主治医和长今,狠狠地训斥了一顿。主治医正是内医正郑润寿。
  在长今看来,惠静翁主患的并非单纯的春季病,而是眩晕症,也就是由身体虚弱引起的头晕目眩等症状。眩晕症与头晕不同,头晕只是暂时出现眼前发黑等现象,而眩晕症则在很长时间内持续有旋转的感觉。“天昏地暗的‘眩’,团团乱转的‘晕’”,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原因就在这里。眩晕症引起平衡障碍,别说走路,站都站不稳。同时伴有四肢无力、头脑空白、神情恍惚和腹胀等症状,经常恶心和呕吐。
  就长今所知,引起眩晕症的原因可能有四种,风、火、痰、虚。所以应该尽快查明病因,然后对症下药,岂能只煎服补药呢,真是不可思议。
  再过几天就是惠静翁主的生日了,可她的病情还没有好转的迹象。敬嫔朴氏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惠静翁主的病治不好,别说主治医和医女,所有跟内医院相关的人都别想活命。
  敬嫔生下两位翁主之后,又生了福城君李嵋,得到大王的无限宠爱。她苦苦等待,一直等到章敬王后去世,却仍然没能登上王后的宝座,现在正满心愤怒。她认为王后这把交椅之所以被文定王后夺去,就是因为自己出身卑微,没有坚实的后台。所以稍有不满,她就认为是对自己的不敬,毫不留情。她说“谁都别想活”,那绝对不是恐吓。
  内医院副提调召集几位相关人士开会。医官开会却把内医女长今也叫来参加,这都是政浩特别照顾的缘故。
  “敬嫔娘娘下令,必须赶在翁主生日之前治好她的病。有没有解决办法?”
  “这个嘛……这个……惠顺翁主已经痊愈,而惠静翁主却迟迟不见好转,我们也很纳闷。”
  “是不是误诊了,也许还有其他病症?”
  “这怎么可能?三位医官意见都很一致,两位翁主患的分明是同样的病。”
  “那么惠顺翁主已经好了,惠静翁主为什么还不能克服疾病?”
  “也许是惠静翁主性格豁达,受到季节的感染更为严重。不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请大人不要过分忧虑。”
  “问题是现在没时间再等了。”
  政浩心里郁闷之极。医官们面面相觑,不再说话了。就算为了政浩,长今也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
  “依奴婢看来……”
  “你觉得这样的场合有你医女说话的份儿吗?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随随便便站出来说话?”
  郑润寿打断了长今,愤怒地说。自从青苔事件之后,他早就把长今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长今每做一件事他都横挑鼻子竖挑眼。当然,内医院副提调却不会纵容他。
  “这是什么话?殿下不是说过吗,医女也是接受过严格医学教育的人,她们当然有自己的想法?一听是医女就全盘否定她的意见,那国家为什么还要耗费财力去培养医女呢?内医女不要在乎别人的脸色,言者无罪,但说无妨。”
  “是。依奴婢看,翁主患的不仅是春季病,而是眩晕症。眩晕症的起因大致有风、火、痰、虚四种,根据发病原因不同,其治疗措施也应该有所不同。”
  “那么,你是说两位翁主的病因不同吗?”
  “是的。由痰引起的眩晕症是因为消化功能降低,由虚引起的眩晕症则因为气力不足、贫血等,惠顺翁主的病因可能是二者之一。相反,由风或火引起的眩晕症则与肝脏有很大关联,惠静翁主的病很可能是由这两种原因中的一种引起。”
  “那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我认为应该改变处方,先治疗风或火。”
  “不可能!”
  “从前我们不知道这种荒诞无稽的理论,给病人治病也没出现过任何问题。”
  长今话音刚落,医官们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反驳起来,会场喧闹不堪。年轻的政浩被任命为内医院副提调,本来就有很多医官心怀不满,现在他竟然公开庇护一个卑贱的医女,医官们想趁此机会发泄心中的愤怒。
  “疾病大致可以分为虚症和实症两类。虚症用‘补’法来补充元气,实症则用‘泻’法排除体内毒气,不是有所谓的补泻法吗?”
  “这与目前情况不同。”
  “有何不同?”
  “不管实症也好,虚症也好,因为起因相同,所以患的应该是同一种病,不可能有其他处方。”
  “那么,用同样的处方治疗两位患者,为什么一个痊愈,另一个却持续加重呢?这个你怎么解释?”
  “这个……”
  “这不是内脏的差异,而是心理上的差异。尽管她们患的同为春季病,但是其中一位受季节影响较深。难道不是她过于敏感的缘故吗?”
  “是的。”
  医官们异口同声地附和。长今并不同意他们的说法,而且当务之急是尽快治好惠静翁主。怒火中烧的敬嫔朴氏说不定会把责任归咎于政浩一人。
  “这叫辨证施治。动员所有的资料诊断疾病,并非只局限于大家知道的方法。请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
  “新生事物刚刚出现时,人们都会感到陌生。现在我们熟知的很多事物刚开始出现时不也是陌生的吗?同病异治、异病同治……听内医女这么一说,同样的病可能有不同的治疗方法,不同的病也可能使用相同的方法医治。那就交给医女吧!”
  没有人回答,只有一声接一声的长长的叹息,他们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反对意见。
  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长今说出了心中隐隐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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