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年华的困惑-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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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开表面的纸张往下翻了翻，一张照片滑向他的手边，忍不住好奇地仔细一看，立刻一阵颤栗。天！他认识，照片上的英俊男子正是妻子以前的恋人！结婚前妻子曾说起过与此人思想性格上的不合而导致分手，可分手至今已有足足五年，她为什么还留着他的照片呢？会不会死灰复燃、旧情复发？他禁不住严肃而认真起来，埋头仔细察看紧贴照片的那部分纸张。就在照片滑出的下面，有一封字迹潇洒的信。他瞪大眼睛气喘吁吁地一眼望到底，不由吓出一身冷汗，这是满纸滚烫、情意绵绵的情书，那语气，妻子俨然是他心上人，那里没有试探性的羞答答，而是一副胸有成竹地非我莫属的气概。正当他头脑乱哄哄不知所措的时候，妻子回到了办公室。等他抬起那张表情复杂的脸，妻子刚刚聚起的笑容猛地敛住了——她看到了那张照片和摊开的信。
此刻，她和他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整理完一切，锁好抽屉，然后默默地一同走出办公大楼。相持了好一会儿，还是她先开了口：“也许你自己看到了那封六年前的信，他是我的初恋情人。虽然我和他分手了，但在感情上我一直留恋着他。我本想把他的照片和信一块烧了，但每次整理抽屉时都下不了决心，后来我想反正碍不着别人什么，放在屉抽里也没什么不好，这样我就一直放着。你不要疑神疑鬼，自从我和他分手，再也没有任何来往。你不该跑到办公室里来翻我的抽屉，我很不高兴。当然你更不高兴。”“哼，谁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他忿忿地回敬着。妻子无言，神情冷淡。打这以后，他对她再也看不顺眼，心底深处他相信妻子是清白的，可感情上实在拗不过去。
于是他想，要是当初不去，什么都不知道，一切不是很自然吗？有好多事情，不知比知道更好。可现在何时才能消除别扭感呢？从上述事例中可以看出，坦诚在爱情中，不一定能取得对方的好感，有时倒要适得其反。从心理学来讲，坦诚并非全部出自内心。它在某种情况下可能是一种自我防卫。一位小伙子，在热恋中有时会表现得极其“坦然”，不可掩饰地向爱侣倾吐以往别人的爱情，甚至故意添油加醋，夸大其辞。某些姑娘躺在亲爱的人怀抱里也常常会奇想浮现，捏造出一个其实并不存在的情人来“刺激”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此时此刻他们在某一方面已经意到自己同爱侣间的差距，从而感到自卑、不安和恐惧。
于是，为保护自己的弱点需要做出一番“坦诚”以增强心理上的优势，并期望借助第三者，在彼此间感情竟争中取得领先地位。这种“坦诚”在爱情里实在是无助于情感的深化与融洽。这就告诉人们，夫妻间是需要一点隐秘的。这倒不是说双方谁也不信任谁，而是说没有必要让对方知道的事情或无增于夫妻间的感情的话，大可不必披露出来。不正确的贞洁观念往往导致家庭婚恋的不幸。
第三章 灰色咏叹调从一而终
下面是一个从一而终的例子。他们双双参加了高考，结果，他考上了H大学中文系，她考上了F大学数学系。夫妻双双虽然走进了大学校园，但新鲜的大学生活并没有给家庭吹进新鲜空气。
他们二人都想缓和一下家庭的紧张气氛，可是一碰上具体事情还是无法调和。于是，他们陷入了绝望之中。他们已不再作某种努力，因此，他干脆不回家。而她，从来也没想到学校去看他。一位与他同班的女同学知道他家庭存在的裂痕后对他说：“你为什么不离婚，或许，她正等着你说那句话呢！”可他却说：“让他先说这句话吧！”后来，这位女同学找到他的妻子问她有没有和好的可能。她很坦率，摇了摇头，并告诉这位女同学，我也一样，等待着他先说那句话。她没有勇气做主动者，因为他确实对她不错，没有任何损害道德的行为发生。几千年来封建思想和道德观念的毒害，造成了一些妇女心灵的畸形。
在封建社会里，妇女必须严守贞操，从一而终。故有“好马不备双鞍，好女不嫁二男”之说。把女人改嫁看成是失节，是一个女人的最大耻辱。由于受封建思想和旧习俗的影响，有一些妇女一提到“离婚”的字眼，就惊恐万分。即使是没有爱情的婚姻，但是为了维护体面的家庭，为了维护自己的“贞操”，也决不肯提出离婚。秦某是一位中学女教师，29岁；她丈夫林某是研究所助理研究员，比她大3岁。他们有一个3岁的女儿。在旁人看来，这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秦某与林某是大学时代的同学。那时林某学习优秀，思想活跃，深得女性的爱慕。秦某是众多女性的佼佼者，她面貌清秀，体态丰盈，热情大方。他们开始了恋爱，毕业后结成伴侣。可是婚后不久，秦某发现林某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他们再没有像过去那样在一起讨论问题，轻松愉快地谈心，更没有感情的快慰。和美的气氛在他们的小家庭中消失了。秦某曾努力过，希望从前他们的那种感情能复苏起来，但是没能如愿以偿。而林某回家后，不是满腹怨愤，就是闷头做自己的事。什么爱情、家庭一概置之脑后，认为夫妻之间何需再含情脉脉呢？在他们各自的心灵深处，已经开始潜藏着危机。虽然他们谁都清楚，但谁都没理会。于是，他们的这种感情无法自我控制和调解。
秦某在大学里曾有一位追随者，因为有林某，秦某婉言谢绝了他。几年过去了，她依然孑然一身。一年中秋节，校友聚会，他们重逢了，相互诉说着毕业后的生活经历和思想感情。分手时，他们可谓“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以后一来往，促使双方感情变化。秦某崇拜具有情感力度的男性，而他恰恰满足了她的精神渴望。从此她与他开始了他们情意深笃的交往。他们彼此敬爱，从不勉强对方，也从来不去理会别人的议论。
秦某很坦率地说：“尽管我们也有爱，但那是朋友，是真诚的。有人会说这是不纯洁，想像力丰富的人士甚至可以说成性解放。我不在乎，因为在性关系上，我是分寸感很强的女性。”既然秦某与丈夫之间情感贫乏，为什么不离婚呢？秦某说：“离婚毕竟不是一个光彩的字眼，我无法承受社会的歧视以及给我的压力。
所以，我要体面的家庭，但又不能牺牲自己的情感。如果说我和他是情人关系，我看这种情人也很高尚，因为我们尊重各自的感情。”一个有漫长封建历史的国家，封建观念像幽灵一样潜伏在各个角落，给婚姻罩上了封建观念可怕的阴影。
另一个例子是一位24岁的女大学生。她有善良的父母。有一位非常优秀、惹人喜爱的年轻人向她求婚。毫无疑问，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好丈夫。但是她上大学的最后两年中，对惟一的道德标准产生了狂热的崇拜。“贞洁对于男人来说和女人同样重要”成了她的口号。于是她问她的未婚夫遇到她之前是否绝对贞洁。他不想说谎，就告诉了她真相。但是他保证说，从来没有染上过性病，而且全身和性卫生情况都是很好的。在别人的挑动下，她非常冲动地拒绝了这件婚事，并且宣称她的丈夫应该像她一样非常“纯”洁的。但她很快就后悔了，因为她爱过这个青年，可骄傲使她不愿回头。在这同时，她的未婚夫又爱上了另一个姑娘，并和她结了婚。
4年过去了，她快变成个老姑娘了，后来嫁给了一个在社会地位和知识方面都远不如她的男人，而且在各方面都不如她前一个未婚夫。她的婚姻也不幸福。
再一个例子和第一个例子很相似，只是姑娘并不像前一个那么年轻，仍然还是单身。她不管做妻子、还是做什么人的情人的机会很快就要消失了。还有一点就是，她不太喜欢他的未婚夫，因为他也不是绝对贞洁的。这个小伙子非常漂亮，现在已经结婚了，而且生活得很幸福。而她还是个不幸的人，她以前是个性格开朗的姑娘，可能永久地陷入忧郁之中了。
最后一个例子中的未婚夫是位绝对贞洁的人。姑娘要求小伙子如此，而小伙子也告诉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发生过关系，也没有任何性病的迹象。但这位女士还是不满意。她还要求小伙子有检查过这方面的专家证明。可小伙子却说这种想法很愚蠢。他既不愿付这笔费用，也不愿为一连串的检验所烦扰。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性病，而且这些检验也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姑娘不但不满意，而且起了疑心：“如果你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东西，那为什么不愿意拿一份证明来。”“我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但我要求你尊重我，充分信任我，相信我告诉你的事情是真实的！如果你现在不信任我，那我们将来的生活就很难得到成功的保证了。”你一言我一语，最后他取消了婚约。任何自尊的男人在这种况下都会这样做。现在小伙子已结婚了，而姑娘却还没有结婚，而且可能也不会结婚了。三个年轻的生命都被这些罪恶的观念给毁了。
第四章 狂风骤雨满红楼春天的困惑
在我肯定了自己的恋爱感情以后不久，我就觉得自己能够大大方方地对待“性”了。我认为单是身体的结合并不是爱情的一切。但是不能否认，随着爱情愈来愈强烈，身体内会掠过一种神秘的感觉。在被要求的同时，我也懂得了自己的要求。我感到自己的心灵和身体都被难以说清的波涛包围了。要说没有好奇心和恐怖心，那是假话。可是，我很自然地想体验到当我在爱人的怀抱里时所产生的安心感。我很自然地想体味这样的时刻我的心灵就要熔化了似的感觉，而且，我的这些思想也能比较直率地表达出来了。与其说是表达出来，倒不如互相要求的心情适时地在一瞬间的一致。我决不会后悔，我由衷地发誓不后悔。换句话说，我对自己选择的道路，根本就不可能后悔。正因为如此，我就觉得更不能被好奇心驱使或虚情假意地随随便便地互相要求。作为女性这方面表达爱情的方法，经常使用“献身”这个词，我可不赞成这种表达方法。只要爱情有着牢固的基础，就谈不到“献身”“不献身”。
——（日）山口百穗
人类的压抑，莫过于性的藏匿。藏匿固然是痛苦的，但是非正当的泄欲也是一种痛苦。
——恩格斯
正值妙龄芳华的高知女性，因生理心理的发展，内在热冲动的驱驶，外界影视、书刊的感官刺激，大有山阴道上，应接不暇之势。因应接不暇而起纷扰、因纷扰亟切又无细风凉泉而滋生“少年维特”般的烦恼、愁闷，以至于悲哀。她们内心汹涌、混杂，和狂风骤雨下踯躅的旅人最相仿佛。生命是一门艺术，而这门艺术的秘诀，就在于维持两种相反相成势力的平衡。
一是张，即抑制；一是弛，即发展张扬。诚然，抑制的结果，即是对生命的安泰和神识的清明不发生威胁，然而对于许多健康的人来说，还是能够引起不少困难的。在生理方面，它可以引起小范围的扰乱，使感觉不舒适；在心理方面，对性冲动既不能不驱遣，而又驱遣不去，结果是一个不断反复的挣扎与焦虑。而越是驱遣不成，神经上的性意象越是纷然杂陈，表现出不健全的贞静。江南人批评伪善或故示廉隅的人，常用“假撇清”三字。
江南又有“爱吃梅子假嫌酸”的说法。有的穷人见了阔人或阔绰的场面，不免有寒酸之气，抑欲的女子见健全的异性，也不免有一种内心羡慕而又外若不屑的情态，这种情态不妨叫做“性寒酸”。许多女大学生很能守身如玉，志气也很远大，愿意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学业上面，但因与性冲动抗争的关系，在精神上不免忍受大量的焦虑和抑郁。往往是才性过人的女子在这方面的困苦越大，因为越是这种女子越不愿诉说她的困苦。
研究者从许多高文化结构的女子那里听到，她们在这方面身心所受的痛苦是尖刻的。
其中最典型的是一位文学女博士生。她芳年已至暮春，发育良好，体态丰满、优美，智商极高，有独立的生计，曾经出国学习；她和别人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性关系。大体上享受着健康的生活，仅有若干轻微的病态和不健全的经验。特别是在16岁时，受过一次惊吓，以致月经的数量减少。但就这点病态与经验，都对她的性欲产生了异常强烈的刺激。她的性欲总是十分旺盛，她在身心两方面用尽了方法，也没能减轻它的紧张的高压力。她的性格、教育以及地位，不但教她不便于寻找不规则的出路，并且根本不容许她把这种情形对人诉说；经期的时候，性欲尤其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