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中国散文排行榜-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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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女子,心不想齐天,命不愿如纸,只想该耕的就耕,该织的就织,只愿在水水灵灵的江南,杨柳依依的江南,杏花梨花桃花樱花开着的江南,紫燕剪春雨的江南,为人贤妻,做人良母。
走进了江南,才发现江南的女子果然这么好命,果然这么福气。苏州的桥,杭州的河,小小的船儿,载着江南女子,唱着歌谣过来,又唱着歌谣过去,拖一路长长的波纹,弯弯地就到了自家的门前。浅浅的岸上,稚童胖如莲藕的小手帮助爹娘系缆。上得岸来,当然有鱼有虾有蟹,还有莲荷,还有红杏,最少不了的就是绣花的绸缎剪花的粉纸。于是,稚童在前,爹娘在后,在回家的路上走成一幅天伦之乐的江南图画。
江南的赶集,最是一道风景。弯弯的拱桥上,江南女子三五成群,花花绿绿,人在桥上,影在水里,涟漪荡漾,江南的女子就全都在水面舞蹈。来到集市,蜜桃也好蜜橘也好枇杷也好,只叫名儿,不说价钱,多少就是多少,从不讨价还价。买完水果,她们就来到布店,扯一截花布,或绿或红,往身上一披,就蓦然幻化成了一群仙国的孔雀。然后,一路有笑有歌,走过一块块菜花地,走过一座座石拱桥,走过一棵棵绿柳树,天女散花一样,飘进了自家贴满了“福禄寿禧”的家门。
江南的女子,江南的妹妹,上像、入画、进歌。刻在屏上,她能笑;绣入绢里,她能舞。而江南呢,也因此不老,因此不衰,因此就在长江之南妩媚着、娇羞着、温柔着、青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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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庆华:独处与思考
独处,是人的一种生存能力。缺乏独处能力的人,归根到底是缺乏思考的内在需求。一个人如果不能在独处中静心思考,则是残缺的人生。有位西方哲人极而言之:“对无知的人来说,闲暇是人的一种死亡,是活着的坟墓。”
在这五彩缤纷的世界中,许多人都心浮气躁,害怕孤独,哪里还有静静独处的耐心,也许还有少数人能超然物外,享受着独处的滋味,但这种人常常被视为性格怪异的人,甚至被视为神经不正常。
有人说:孤独是蚌病成珠。忍耐痛苦的结果是得到那颗美丽绝伦的珍珠。但独处并不意味着孤独。相反,乐于独处的人把独处看成是难得的享受。独处,最有利于想像力的发挥。独对自然,心灵会像宇宙一样深邃;独观书籍,思想会像电波一样通达古今;独赏音乐,情绪会像雪莲一样玉洁冰清;独坐静思,自我会像大山一样坚实稳固。
虽然时下喜欢独处的人,被视为另类或性格有点怪异。不过,一个人既然喜欢独处,那就不管别人如何评判,仍然我行我素、矢志不改。为什么有些性格孤僻的人,甚至一些残疾人,他们能成就正常人难以企及的业绩呢?从一定的意义上说,正在于他们具备了独处思考的条件和能力。人生在世,与人共处,可以创造共同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而自我独处,则可以创造独属于自己,也可以奉献给社会的心灵财富。
一个人独处,拥有一片静谧的空间,真正地享受一下独处的时光,彻底地忘掉一切烦恼和久积心头的忧郁,清心寡欲,逍遥自在,感受自我,静思内省,清除灵魂中的污垢,让灵魂彻底净化。这样的独处又有什么不好呢?生活中有诗情画意,有如音乐般优美的旋律,但同时也有丑恶与狰狞。正因如此,才有人选择独处。独处是一种心态,一种性情,一种意愿。
独处之人,远离扰攘世界,浮嚣市声,躲进书斋,以书为友,皓首穷经,吸取营养,陶治情操。尽管读几本书,寒不可衣,饥不当食,但它能净化人的灵魂,绝不会因得陇望蜀、欲壑难填而苦恼。独处之人,夜阑人静之时,遥望星空,慨宇宙之浩大,叹人生之屑微,绝不会去与人争蝇头之利。独处之时,“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对酒当歌,自寻欢乐,傲视世俗。
没有独处,就没有思考;没有思考,就没有领悟;没有领悟,哪来思想火花。人人都有思考的潜能,但思考并非像心潮那样说来就来。思考需要宁静的处所和精心的孕育。没有思考的愿望,没有灵魂的渴求,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人的生活,思考是生命的高级形式。卢梭说:“沉思的人,乃是一种变了质的动物。”人类与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类会思考。爱默生说:“世人最艰巨的使命是什么?思考。”只有乐于独处的人,在独处中观察、分析、思考,才能有独到的见解,对生活有独特的领悟,从而拥有一颗自由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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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宣强:海拔是一种境界
好长时间没上线了,空落落的心有一种游子对于母亲般的思念。高海拔处的雪山、草地、河流、牧畜,一切的一切磁石般地吸粘着我情感的铁屑。我太渴望上线,太在乎那些褐色的群山,太爱仰视蓝天白云了。我不愿错过任何一次与高原亲近、与草原相处的机会,无数的白天夜晚,心和梦都会停驻在莽莽昆仑和苍茫富沃的藏北草原。
无论是探亲休假,还是因公出差,每每与人谈起高原,就像谈起自己的家,总有滔滔不绝的倾诉欲望和无尽的话题,看着那一双双羡慕的眼神,心里油然而生满足和自豪。我一直认为,生命的要义需要寻找,而在高海拔的雪域寻找生命的要义,首先需要心灵的高度。青藏高原是暴风雪的巢穴,冰雪的故乡,山上的积雪终年不化,一年有三个季节平均温度在摄氏零下15度左右。我的兵站、泵站、机务站的战友们常年生活在这方土地,与孤寂为伍,与缺氧相伴。由于缺氧,生活在这里的人,不同程度患有浮肿、高血压、心律异常等高山性疾病,因严重缺氧造成的突然死亡也经常发生。
因为这身军装,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上线一次,每次都是虔诚如佛教徒般怀着朝觐的心情,每次都有不同的发现和感悟。相传,洪荒的青藏高原,在数万年前就有人类繁衍生息,有部落迁徒徙,有兵马征战,有驼队营商,无论是传教的僧侣,还是西征的官军,抑或做生意的商贾,最终被历史湮没得没了踪影。在人们的记忆中栩栩如生的,是历史的脚步迈入20世纪中叶,沉默的高原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50年代修筑了2000余公里的青藏公路,结束了进藏物资靠马、牛、骆驼驮运的历史;60年代建成了青海至西藏的通信线;70年代建成了格尔木至拉萨全长1080公里的输油管线;90年代通信光缆线又横穿高原,将兰州、西宁、拉萨连在了一起……走进格尔木烈士陵园,会发现每一次伟大工程的背后,都有无数年轻的生命长眠不醒。
我在高原生活了几十年,高原如同母亲慈祥的目光,时时注视着我,召唤着我,当我被世谷的观念压得喘不过气来,当喧嚣与繁杂使我无法保持一块心灵的净土,当颓废、挫折、失望,浪一样袭击我时,我就会想到高原,想到白雪山脊,就有一种上一趟青藏线的冲动。当骆驼刺、沙枣树、红柳、雪山、明亮的太阳、褐色的群山飞快地逼进眼帘时,才蓦然发现城市的瘴气已使自己变成了一部锈变斑斑的机器。每上高原一回,我并不坚强的心灵如同被神山圣湖沐浴了一遍,清澈而透明。高原是我心灵的故乡,是我灵魂的憩处。
我想,这亘古高原,一定是宇宙的神祗。在神祗一样的高海拔面前,我的虔敬让我在它面前站立成为一种仪式。记得初上高原驾车奔驰在青藏线上时,我曾看见一位胸前裹着皮革的僧人,正三步一叩一拜地前行,他在数千里荒无人类的高海拔路段,靠着自己素食的肉体,一直膜拜到拉萨。若每个人都有这种毕生对信仰忠诚、对苦难无谓的精神,世界定会是另一番景象。当我伫立高山,看海拔的根脉在荒漠、沙石、戈壁、积雪中的走向,触摸它巍峨的顶天立地,仰头倾听每一个山头传递的轻轻话语,我真想知道,这海拔生长了多少岁月,多少岁月中它的生长对我年轻的战友们,游牧的高原人给予了怎样的庇佑?
上过了高原,就真正懂得了什么是生命,就真切感受到生的艰难和死的容易,就明白生命真的是一种责任。有一年除夕,我与一名山东藉名叫周天亮的老喝酒庆祝新年,第二天,他却猝死在锅炉工间。抬着他硬冰冰的身体,面对层层叠叠、矗入云霄的白雪冰山,我感到自然的博大和人类的渺小。在藏北重镇那曲,我目睹两个年轻的战士因高原反应,连人带车一声没吭地栽下了雪山,再也没能起来。一位在长江源头兵站工作的老兵因工作需要调入内地,临走时他特意用军用挂包装了一捧泥土,他说:我要珍藏一辈子。我想,不管他是否能保存一辈子,那泥土的腥味、湿味、汗洁将永远熏染着他。每年在欢送老兵退伍、士官转业时,总会听到相识或不相识的战友说:在高原呆了几年,什么都想通了,什么困难也不怕了。那正是我想到却不曾说出的话。
上过了高原,就懂得了爱和珍惜,不再为失去某样东西悲伤难过,就彻悟般明白:在这个世界上,物质终会消失,也不会终生为谁所有,无论什么物质在谁的手中只是一个过客。在荒无人烟的雪山草地,一只疲倦的飞鸟,一只觅食的乌鸦,一只长鸣的秃鹫,一支祈愿的转经筒,都会让人倍感亲切,会让人升腾起诉说的欲望。寂莫的路途,运气好的话,远远地还可看见身着氆氇的藏族姑娘,她牧着羊,在流浪中歌唱,那尖利悠长的嗓音和曲调的悲凉会让人感动得热沔盈眶,让人真切感受生活在这高海拔土地上牧民们那种古老的忍辱负重,那种尽管贫穷,但却不屈不挠的世世代代生息意识。
博大的高原,朴拙、憨重、雄奇、剽悍、傲视苍天。它那粗糙的皮肤,那被岁月刻出的深深皱纹,诉说着它遥远的辛酸,美丽而动人的故事。独立高原,领受一份静穆悠远的心境,不能不为大山坚韧顽强的意志和蕴藏着的内在生命力砰然心动。在海拔5000多米的唐古拉山兵站,一名姓林的四川籍老兵每年休假都会带回一株树草,直至他脱下挚爱的军装,一棵树也没栽活,但他在十几年的军旅生活中,每年都固执地在荒芜中给自己种植着希望。一名姓马的新兵,无法直面现实,无法忍受荒无人烟的环境,一有空他就跑到青藏公路边,数那些来来往往的车辆,一直数到他脱下军装。无人区里的故事,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面对遗憾和苦难,他们一样热爱生命,一样深深眷恋着这个世界。因为有遗憾,他们才追求完美;因为有苦难,他们更加珍惜这有限的年华。欢愉和满足是一种境界,孤独和苦难也是一种境界。
朋友,如果你遇到诱惑,产生动摇,遭受挫折,不妨提出时间到高原永冻的世界里去走一走,到雪山上去看一看,在那里,你足以让所有的灰心变成信心,让烦恼变成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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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凯明:93盏油灯
母亲去了。
母亲生于旧历1912年春天,逝于2004年的秋季。她漫长的93个春秋的生命历程就这样在瞬间走完了。母亲走得平静,平静得如同一盏没有被风吹、而是因为油已燃尽而自己熄灭的灯。
早料到会有这一天,然而,当这一天真的降临了,我还是感到惊恐和茫然。
在广州,一接到山东打来的电话我即起程,于当夜零点便赶到了母亲所在的县医院。母亲已经昏迷,我在她耳边大声地喊着,姐妹们也帮着我喊,几个轮番之后,母亲才用十分微弱的声音“噢”了一声,而两行不多的泪水却早已从她那没能睁开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母亲已知道远在数千里之外的儿子回到了她身边。
在接下来的抢救中,母亲表现得异常平静。这是她老人家对待这个世界的态度。母亲所以高寿,也许正是因为她有了这份难得的平静呢。用一颗平静的心面对人生众多的沟沟坎坎,这个世界自然会变得风平浪静。
姐妹们则认为,母亲是因为盼到了我回来才变得格外平静的,我们兄弟四人,除大哥英年早逝外,其余的兄弟三人及大哥的儿子都先后赶到了母亲身边,可就在母亲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们三人恰巧离开了一会儿,当时只有我与姐妹们在。这么说来,母亲确实是等我回来后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