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跨国商战--夺标-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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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从天寒地冻的北方一路南下的女孩子就是躲在这片与世隔绝的竹林之中吗?
远远地,托马斯看到了几个十几岁的男女学生坐在草地上,有的在那里聊着天,有的趴在草地上低头看着书。
见到托马斯走来,聊着天的人停住了话头,看着书的人抬起头来。
越往前走,托马斯心里越紧张。这是怎么了?不要这样,她不会再跑了,不会的!
一个脸上长着青春痘的男生站起身来,冲着托马斯打了个招呼:“哈罗。”
托马斯停住了脚,犹豫着是用英语还是用汉语和眼前这个男生沟通。
“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男生问。
托马斯没有想到对方竟然用非常纯正的英语问话,他马上笑着回答说:“是的,我想找一个人。”
那些学生纷纷站起身来,很显然,这里的年轻人多数能听得懂托马斯说的英文。
《夺标》第五章13
在学校的电脑室里,一个戴了副深度近视眼镜的年轻人正在那里打着游戏。
有人轻轻地敲了敲玻璃。
深度近视抬起头来,看了看,没有什么动静,于是他继续低头玩起了电子游戏来。
玻璃又被人敲了几下。
深度近视有点不甘心地看了看电脑后,站起身子来,走到大门前,拉开门,只见是一个他认识的学生和另外一个他不认识的中年外国人站在面前。
他有些奇怪地问那个小男生:“刚才是你敲的窗户吗?”
小男生点了点头。
深度近视不高兴地问道:“你怎么不上课呀,跑到这里干吗来了?”
“张老师刚才让我们班同学做英语测验,我已经答完题了。”小男生说完向四周看了看,用怯生生地口吻说:“这位是托马斯。德卡先生,他希望你能够帮助他一个忙。”
“帮忙,帮什么忙?”
“你有广播室的钥匙吗?”
“广播室钥匙?你们要干吗?”
小男生看了看托马斯。
托马斯把身后的那个大包放了下来,从里边摸出一盘磁带来,用汉语说:“求求你了。”
深度近视把托马斯的手推开,向后退着:“干吗?你们要干吗?”
小男生说:“那个磁带是音乐,我刚才听了一下,他想让你用广播帮他播一下,就十分钟。”
“开什么玩笑,现在都在上课呢?”
托马斯和那男生用英语说了几句。
热心的小男生看着深度近视说道:“德卡先生问你去过北京吗?”
“北京?和去北京有什么关系?”
“德卡先生说了,如果你帮助他把这盘磁带播了的话,他可以出钱让你来回去一趟北京。”
深度近视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地说:“再说一遍?开什么玩笑?”
小男生和托马斯说了几句。
托马斯马上从身上的钱包里拿出十张一百元的钱,交给了深度近视,然后向他鞠了一个躬,用汉语说:“求求你了。”
深度近视看了看手中的钱,从来到这个学校里之后,他还从来没有一下子手里拿过这么多钱呢?他想了一想后,说:“那好吧。”可刚走了几步,他又停住了脚,说:“不行,我这样干,校长非把我给开了不可。你跟他说,我不干。”说完,他又把钱交给了托马斯。
听完小男生翻译过来的话,托马斯一下子急了,他比手划脚地和小男生讲了一段话。
小男生点点头后,看着深度近视说:“德卡先生说,你放了这盘磁带之后,他保证让你和校长一起去北京。他说了,你放完这盘音乐后,他将和你及另外一个人一起去校长那里解释去。他又问,你去过长城吗?你想当一回好汉吗?作为中国人,你难道不想去看一看那座千年古都里的故宫吗?”
听到这里,深度近视说:“我当然想去北京了。我做梦都想爬一次长城。”说着,他一把拿过托马斯手中的音乐磁带,说道:“出了问题,你帮我去和校长去说。是吧?”
三个人再次一齐向外走,走到门边时,深度近视突然又转身往回走。
“你又怎么了?”小男生厉声地问道。
“播放之前我得先听听,真的像这个老外所说的那样仅仅是一盘音乐吗?世界上还会有这种事?”
《夺标》第五章14
张雪坐在教室前边的桌前,抬头看了看下边做着题的孩子们,又看了看手表,说:“还有二十分钟。你们不用着急,做不完也没有关系,今天仅仅是个测验。我主要还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对现代服务行业英语理解的程度。”
说完,张雪又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那张纸,然后默默地读了起来:
妈妈,我一切都好。我不想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我暂时还不想让你知道我具体在什么地方。我走得那么匆忙,以至没有告诉你我去了什么地方,请你原谅我。不过我想,你可能也能猜到了我去了哪里。妈妈,真的对不起你,我想也许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可能不会来看你了,也不能为你煎中药了,请你一切多保重吧。希望你能理解我,妈妈,我可能得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来恢复自己的心情,养好自己的伤口。我真的没有想到,这次我受到的伤害竟是这么的深。妈妈,也许我永远也不可能再回到松阳来了。我不知道今生我会漂泊到什么地方,真的,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什么牵挂的,除了你,还有一个人。妈妈,我想你猜得出那个人是谁,我记得,他的琴声曾经让你哭过。这些天里,我也有好多次在梦中听到过他的琴声,每次听到从他那颤抖的手指下飘出的旋律时,我都会流下眼泪来。妈妈,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总是梦到他,梦到他的琴声……
张雪闭上了眼睛,她仿佛又听到了那只大提琴的哭声,从那遥远世界里漂来,漂来……
琴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张雪睁开了眼睛,抬起头来,她发现全班的同学都抬起了头来,所有的眼睛都望着窗外。
张雪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她相信这一定是幻觉。
这首马斯内的《朱尔的衷曲》是托马斯和自己录制的准备参加省电视台的曲目,此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是的,是幻觉。
可奇怪的是,她看到很多做着题的孩子们放下了手中的笔,把头凑到了玻璃前,向楼下看着。
张雪慢慢地站起身来,来到门前,拉开了教室的大门。那片悠扬的旋律冲了进来。
张雪眯起了眼睛,她看见了那天空中有一个金色的太阳,她看见了空中的一根杆子上挂着的两个喇叭在风中微微地颤抖着,她看见……
不,那不是他。那绝对不是!
张雪再次相信自己是在做梦,这不可能的,那个站在学校操场中央、背了个大包、穿着一件满是汗迹的衬衣、长着一头黄黄头发的人,不会是他。他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了呢?
可她看到了,那个人在微笑,是的,他张开了手,那双修长的手。
是托马斯! 上帝呀,是他! 真的是他!
张雪脑子里边一片空白,只有音乐,只有我们的音乐,只有微笑,只有我们的微笑! 她突然尖叫着,像个孩子一样地哭泣着,冲下楼去。
《夺标》第五章15
后来,那个小男生长大了,他离开了湘西,离开了湖南,但无论他走到哪里,他都会和那些成为他知心的朋友讲到,他看到过的最令他感动的一幕。
他说,有两片爱的云终于缠在了一起,那之前,他还从来没有见过人类会这样哭泣和这样欢笑的。
男人把那个冲过来的女人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生怕她再次跑掉似的。
那个女人一边搥着男人,一边哭着说:你为什么要来看我呀,你为什么?!
男人摸着女人的头说,我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我想带你走。你愿意跟我走吗?我们永远地生活在一起。
女人放声大哭了起来,周围谁也听不清她在哭声中说着什么,只有我听清了,在哭声中,她一直在说着三个字:臭狗屎。
《夺标》尾声
香港。
站在油塘湾附近一家酒店的阳台上向西望去,只见维多利亚港湾的天空和大海一片灯火辉煌。
有夜风吹来,托马斯迎着风做着深呼吸。
良久,托马斯悄悄地拉开落地的玻璃窗,返回屋内。
张雪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似地蜷缩在宽大的床上。这些天里,她一直这样睡着,沉稳而安祥。
托马斯静静地站在床边,怜爱地看着张雪。
不知过了多久,张雪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想说什么,张开了嘴,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托马斯坐在床头,用手指默默地梳理着张雪的头发。
张雪拉住了托马斯的手,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轻轻地蹭着。
不知过了多久,床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两个人互相看了看,托马斯小声说:“可能是亨利打来了。”
他拿起电话来,就听见电话里传来亨利的声音:“你的那只小猫睡醒了吗?我不知道现在给你打电话是不是合适,但我必须给你打,原因很简单,因为有个人想和你说话。你等一下……”
这次他听到大老板的声音比过去温柔了许多:“怎么,你想离开我们克莱尔吗?你好大的胆子! 你知道,我准备怎么惩罚你吗?我将罚你到新加坡长驻,你的新任务是帮助我们克莱尔公司在整个亚洲地区拿到更多的合同。不,你不要感谢我,你要感激那些狗娘养的机构投资者们,昨天的董事会上,当我宣布由于你们的努力,我们已经拿到了中国方面的合同时,你知道那帮家伙是怎么
看着我的吗?终于看到了我一生当中最欣赏的表情。好了,为了庆祝我们拿到了新的合同,我特意地将一个可能你相当熟悉的人请到了波特兰来,他就在我的身边,他说他想和你说两句……〃
过了一会儿。托马斯放下了电话,他发了好半天的呆,张雪坐在他的旁边,静静地握住他的手。
托马斯把张雪的手拿起来,放在了自己的嘴上亲了一下后,小声地说:“刚才你们的乔主任讲,由于受贿罪,你们的另外一个副主任已经被双规了,我不太懂他的意思,你能告诉我什么叫双规吗?”
二零零三年十二月
夺标
208
2004…6…7 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