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蛇的一次猛扑--神探古罗夫-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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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认得阿尔焦姆了,有的同他调情,劝他买牛油,他们知道顾客的口味。他对酒
是冷漠的,有时候能喝很多,像前不久在膳宿旅店里那样。他已经很少一个人单酌
独饮了。不过今天在乌索夫家,他果断地决定喝酒,所以就朝酒类柜台走了过去。
“您好,老板娘!”他笑着说道。“您丈夫心情不好时喝什么?”
那位女售货员慌了,一个男人的嘲笑声音,从阿尔焦姆的肩后传来:
“浓度很高的酒。要多少?两个人喝一瓶不够,两瓶又太多。”
杜罗夫转过身来,看到一个身材匀称的高个子男子,四十多一点的年纪,穿一
身质地很好但式样陈旧的服装。阿尔焦姆听说过有关古罗夫上校的情况,但没见过
面。不过他马上觉得这个从办公室来的汉子,是不会随随便便出现在这里的。
“来两瓶‘首都’牌,”古罗夫说完坦然地望了望阿尔焦姆,没有隐瞒自己的
职业。
特务人员之间,存在着某种隐藏在目光中的信号,每个刑侦人员都知道如何把
这个信号藏起来,只要目光不碰到人。
“老板娘,”阿尔焦姆肯定地说。“谁要的,谁就付钱。”
“那是自然,如今是不兴空着两手进家门的。”古罗夫付完钱,把一瓶递给杜
罗夫,另一瓶塞进风衣口袋里,接着两人走出商店。
“你先坐车回家吧,阿尔焦姆·格里戈利耶维奇,我过几分钟来。”古罗夫边
说边按了一下坠子上的按钮,取下他自己车上的罩布。“好像什么人也没有,不过
我还是去胡同里转一转好,以防万一。”
阿尔焦姆目送着开走的车子,打开自己的“日古力”车门,坐在驾驶台前沉思
起来。隐藏起来是愚蠢的,再说面子上也过不去。从外貌和所坐的车子来看,他是
安全局的人,可从说话的口气来看又像是自己人,是民警局的人。风度举止,也是
民警方面的,很直率,没有遮掩,安全局的人老是装假。
他住在一个一居室的套间里,就是所谓改良式的设计。房子是十年前同妻子一
起修建的,当时合作建房的价格还可以接受。妻子在做生意,当民警那点薪水,简
直使她笑掉了牙。阿尔焦姆又不愿拿昧心钱。所有这一切,在婚前是可以说清楚的,
但年轻、热情早把她的理智弄模糊了。一旦激情消失,妻子就跑到经理那里去了,
把一居室的“鸽子笼”留给了当民警的丈夫,没吵没闹,甚至没提离婚的事。
阿尔焦姆走进房子,把一瓶酒塞进了冷柜里,然后四下张望,甚至拿起了抹布
擦灰尘。他突然大为生气,说:“我没邀什么人来作客,您决定谈谈,那就请吧。
我没有犯过任何刑事犯罪案件。”阿尔焦姆很明白,如果是出了严重的事,所以才
决定研究今天的凶杀案的话,那就根本不用带什么酒,也不必保密,抓住他的两手
往汽车里一塞,然后带进办公室就是了。还可能在汽车里大大地吓唬他一下呢。
门铃响了,阿尔焦姆打开房门,让客人进来,指着挂衣架点了下头。
“脱衣吧,过来出示你的证件。”
“你干嘛要看它呢? ” 古罗夫把风衣挂好,擦干净两脚,仔细看了看房问。
“像我一样,过的是单身生活。”他把手伸过去。“我叫列夫·伊凡诺维奇。”
“啊,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古罗夫!”阿尔焦姆报以紧紧的握手。“我变得太不
行了,本来是应该猜到的。就年龄和信心来看,我明白您是上校。在市刑侦局里我
没见过您这样的人,我应该明白您是总局的。既然来了,那就请坐吧。”他把椅子
推开,拿出盘碟,刀叉,摆上酒杯,开始切面包。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开除的?”古罗夫问完就把自己的一瓶酒放进了冰箱里。
“我犯的哪一条,已经记不得了。他们赶我走是因为我酗酒,上面写的结论是
不适合工作。”
“很明显,你不适合。”古罗夫从桌子上拿起毛巾擦酒杯。“好,你是怎么进
赌场的,喜欢吗?你大概不知道吧,我是自动离开的,在一家公司里干过,工薪很
不错,但是回来了。你干秘密侦查工作多久?”
“十五年。上校,怎么,想把我找回去吗?”阿尔焦姆斟上酒,一饮而尽,也
没与古罗夫碰杯。
古罗夫只是呷了点酒,望了望主人的眼睛,问道:
“你打算今后怎么生活?”
“别绕圈子,你决定雇用我?”
“干侦查工作二十多年,我知道什么人可以雇用,什么人不能。从我的职务上
讲,邀你回民警局,我办不到。”他把杯子里的酒晃动了一下,一口喝干。“我的
处境很糟糕,你的更糟。手痛吗?”
“可以受得了。”阿尔焦姆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了。“这么说来,是你掩护我
的?”
“是斯坦尼斯拉夫。”
“克里亚奇科上校?就是那位身子挺结实、圆圆脸蛋、工作傻乎乎的?”
“他不是故意的,这是斯坦尼斯拉夫的天性。”
“这就是说你们救了我的命,所以你来讨账了?”阿尔焦姆又倒上酒并且很快
就把它喝干了。
“我只放债,永远也不向任何人要求还债。别人想还清账,那是他的事。我不
是个骄傲的人,他还,我就收。”
“你想来掐我的喉咙!乌索夫是个坏蛋,但我不会出卖他。”
“我们暂且不谈,没有你,我也会抓乌索夫的。可以在你这里抽烟吗?”古罗
夫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
阿尔焦姆从冰箱上面拿来烟灰缸,摆到桌上。
“伤脑筋的事。到底是什么人打死了萨比林,抢走了美元呢?”
“我也很感兴趣。”古罗夫抽起了烟。“你不要转移话题。我提的问题,你还
没有回答。你打算今后怎么生活?”
“我和乌索夫及其一伙已经联系在一起了,我将在赌场里工作,收入高,工作
干净。”
“你干了多久侦查工作?十五年?你总该在这几年之中学到了一点东西吧。”
“你想说什么呀?他们不会放吗?那在我身上又有什么呢?”
“在你身上他们倒没有什么,可你在他们身上却有相当多的东西。”
“你知道得真多!”阿尔焦姆愤怒了。“你只是一些猜想,没有什么具体东西。”
“他们可能有另外的看法。你现在还带着笼头,你对他们是安全的,一旦离开,
一切就大变了。但他们不可能让你在中立的水域里呆很久,他们会把你拖下水的。
你可以杀死一个人,比如说我吧?或者他们强迫你干,或者代替你去干。”
“你来干什么?”阿尔焦姆火了。“你为什么吓唬我,你要干什么?”
“我想告诉你,希望你明白你不能脚踏两只船,当骑墙派。不能又想当婊子,
又要竖贞节牌坊。”
“那就该离开俄罗斯!可我又不能生活在外国!”
“那就让我们互相拥抱,伏在彼此的怀中痛哭吧!完了!我作为年长者宣布休
息。让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谈谈女人吧。现在你给我回答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我
都是正常的男子汉,却在过着单身生活?”
“你问得好,上校!这可不是简单的问题,而是最复杂的问题。我还剩下一点
汤,让我们把它热一热吧?”
“中午十二点以后我就想睡觉。”古罗夫说道。“有鸡蛋没有?我们煎糖心蛋
吧!”
他们边吃边喝咖啡,千方百计地把谈话拖长。
阿尔焦姆明白,克里亚奇科上校救他有两个原因。阿尔焦姆·杜罗夫虽然是过
去当过刑警,终归还是刑警,是自己人。当然事先对他作过了解,查明他是一名优
秀的侦查人员,他的开除是不应该的。克里亚奇科心里有一种民警的团结感。作为
一个经验丰富的人,他明白这位过去的同行遇到了麻烦,有人想抓住他,把他弄出
城去。这事结果如何,还不清楚。但克里亚奇科上校还有第二个并非不重要的动机。
眼下杜罗夫还没有犯罪,也就是说可以把他当作一个情报来源。所以就来了这么个
保养得很好的古罗夫,看来是作为招募者来的,他比微笑的斯坦尼斯拉夫强。他们
什么都考虑好了的,他们懂得对阿尔焦姆不能力取,他不是那种人,而具体的可以
交换的材料又没有。所以就采用喝酒谈心和回忆的办法,回忆他当过十五年忠诚的
刑警,自己人救过他的命。乌索夫则不同,他过去就坏,不能信任。他已腐烂透顶,
只要有利可图就会出卖人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阿尔焦姆·杜罗夫,应该出卖乌
索夫。每一个叛徒都有为自己辩护的理由,你不相信一个人,就不要同他打交道,
一旦有了联系,就不要出卖他。但那个总是面带微笑、工作傻乎乎的人,却单枪匹
马地投入了战斗。
主人在想什么,古罗夫全知道,想帮帮他,但不知道怎样才能帮上。对一个聪
明人、一个经验丰富、自己也不止一次地招募过别人的人,说目的可以说明手段的
正确吗?说这样的话,意味着丧失一切,首先是失去阿尔焦姆暂时对自己过去的同
事所怀有的尊敬。
“我不知道对你说什么好,大尉!”古罗夫声音不高地说。
“我得离开,躲起来,他们是不会来找我的。”阿尔焦姆答完就伸手去抓酒瓶。
“他们?”古罗夫重复了一下,觉得可以拨起的火星闪了一下。“你不知道那
个出面来与乌索夫联系的人吗?那个人是个不大的角色,但他是上层的代表。乌索
夫想成为收债的人,想建立一支军队,自己当司令。他们派人来找他,向他说明,
军队已经有了,统帅也不缺,给他这个被收买了的民警,可以提供一个不大的职务。
是这样吧!”
“好像是。”阿尔焦姆斟上酒,随即喝干了。“这并不改变我的地位,我已经
与乌索夫套在一起了,我现在必须给他干苦差使,要不就同他一刀两断,一走了之。”
“他们正在收集选举前所需要的现金。他们的账上有好几亿,但需要现金。你
去做了皮货商萨比林的工作,你冒了生命危险。等到美元一收齐,他们就把皮货商
杀了,把钱拿走了,实际上已经把你们扔在了一边。你只是执行者,他们也想让你
们继续当执行者,首先是让你当执行者。当然,他们会给你们付钱的。他们……他
们!你同他们没有签订任何协议,你什么也不欠他们的。什么人把你可耻地开除出
民警局的呢?是他们!他们现在急于掌权,又是你去冒生命危险,可他们却在数钱。”
“不过我并不认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他们是像你我这样的人,我们是永远也不会认识他们的。萨比林和他的保镖
是被他们当场打死的,你以为那几个射手会活很久吗?”
“是像你我这样的人吗?”阿尔焦姆嘲讽地望了一眼。“好像我们是坐在一条
船上?哎呀,你真狡猾,列夫·伊凡诺维奇!”
“我不是斯坦尼斯拉夫,我不装傻。”古罗夫觉得脚登大地,自己是正确的。
“乌索夫曾经出卖过我们,而且他不论谁都想出卖。我对他已经不感兴趣了。我需
要的是他们,是那些地位更高的人。至于乌索夫嘛,你记住我的话,你自己会把他
杀掉的。所有的谈判,都是在部长的别墅里,在高高的篱笆里面进行的。民警对这
种事是无能为力的。高级人员的收买工作是由反间谍局负责的……”古罗夫说到此
处不说下去了,他望了一眼阿尔焦姆,对他进行评估。“是这样的,你给我倒几公
分酒吧。”
阿尔焦姆把酒斟好,把杯子推给古罗夫。古罗夫喝完之后抽起烟来,又重复了
一遍。
“那是反间谍局的事。这一点应该反复思考。我给你翻出问题来,你可别吃惊。”
“好,好,上校先生。”阿尔焦姆的好奇心被激发起来了。
“你该去反间谍局当侦查员才好,你去吗?”
“是当坐探还是安排一个正式职务呢?”
“反间谍人员是在各种不同的掩护下工作的。职务、职称,应该有的都会有。
不过你的证件上写的可能是管子工,或者像现在这样,是赌场的保卫员。”
“想法倒是很有意思,不过,他们未必要我。我的履历表可脏得很哪。”
“我可以去找人谈谈。事情是很有希望的。安全局在现在,在选举前要找个这
样像蛇一样灵活的人,是很不容易的。而且对总统本人以及对所有的人也好证明,
他们是干事的,没有白拿钱。”
“胡说八道!”阿尔焦姆一拳打在桌子上。“谁也不会要一个因酗酒而被开除
出民警局的人的!”
“你知道很多,大尉!”古罗夫大步跨进过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