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的火焰-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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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跟上他。我们在这辆车上,那些士兵在另一辆上。让我们知道他拐的每个弯。……布兰登,进来。〃
映入眼帘的情景令人十分震惊,帕拉瓦齐尼庄园实际上已经关闭了,只留下一位瘦骨嶙峋的守国人看守,庄园的桅杆也降下半旗,说明这儿没住什么要人。卡洛·帕拉瓦齐尼死得那么令人毛骨悚然,整个湖区为之震惊并轰动一时。有些人为他的灵魂祈祷,还有人诅咒他下地狱,只有极少数人模棱两可。那辆破烂不堪的小轿车很快驶往通向贝拉焦的高速公路,然后改变了方向,向北拐上了那条离帕拉瓦齐尼庄园三十英里的道路。有人住在那里,这人有权力接管巴塞罗那的货物,他也是马塔利斯组织的一员。
〃快点回到那幢房子里去,〃托加齐下令道,转向斯科菲尔德,〃我阳台上有望远镜,也许能搜寻到点什么。〃
他们得到了。码头上雄伟的游艇显映在聚焦到帕拉瓦齐尼大院的望远镜里,游艇后面是空无一人的草坪,各种各样的喷泉已不再喷洒。庄园空无一人,显得很阴森,优雅的庭园好像在召唤那些身着华丽服饰的人们,而不是冰冷的白色雕像。突然,望远镜里出现了两个身影,有两个人从房子的前部绕过砖砌小道。其中一位较年长,比身旁的年轻人年龄显得大很多,两人都穿着深色裤子,上身是松松垮垮的运动衫。
〃他们是什么人?〃布莱问道,身子同时从望远镜旁向后退了退,好让西尔维奥看一眼,〃你认识他们吗?〃
〃有一个人我非常了解,他就是能回答谁在掌控意大利的马塔利斯这个问题的答案。另外一个不认识,不过我可以假设一种可能性,我们从远处看到过这人的后脑勺。〃
〃谁?〃
〃我们尾随其后的那辆破烂小车的司机。〃
〃教士?〃
〃两人都是。年纪大的是红衣主教鲁道夫·帕拉瓦齐尼,他在梵蒂冈势力庞大。〃
〃他就是意大利马塔利斯的头儿?〃
〃他是死去的卡洛·帕拉瓦齐尼的叔叔,也是一伙的。〃
〃那梵蒂冈呢?〃
〃我认为家族的血缘比起基督的血缘来说要浓得多。这件事当然也是这样。〃
〃普莱斯提到过这人,莱斯莉也提起过,不过没什么真正具体的内容。〃
〃有了,布兰登。瞧,这儿,他们已经上了游艇,到了船尾的甲板上。给我讲讲你看到的东西。〃
〃好。〃斯科菲尔德转向望远镜。〃我的上帝,那个老家伙正在打开巴塞罗那的货。你说得很对!〃
〃问题是,〃托加齐说,〃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太像设防的样子。趁他还没拿到包裹里的什么玩意,没把这东西破坏——他极有可能这么干——之前,我们干吗不现在采取行动呢。〃
〃我同意。〃
他们把卫兵们喊到阳台上,轮流从望远镜里瞭望。一个战略计划很快出笼了。斯科菲尔德和托加齐好像又回到了好多年前,回忆起两人一起渗透到敌区的那些岁月。两名卫兵明白了他们的命令后就离开了,剩下的三位跟绅士和布兰登在一起。
〃你呆在这儿,〃托加齐用意大利语说,冲守护森林退口处街垒门房的卫兵点点头,〃与我们保持联系。要是来犯者露头——这种情况出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你知道该干什么。〃
〃是的,绅士。先用外部的地雷。〃
〃地雷?〃斯科菲尔德坐在白柳条椅上,向前靠了靠,〃波多菲诺上面的山?〃
〃你还记得呀,〃托加齐证实他的话,〃当时没人走近我们的基地营房。我们沿环形防线引爆地雷,搜寻我们的人将会吓得动弹不了,恐惧得迈不动脚。〃
〃他们会顺原路返回,走出这个地区,而我们又会找到另一处营地,〃布兰登说着抿嘴轻声笑起来。〃没有出现伤亡,没有发生国际事件,那爆炸要怪打游击时遗留下来的未被察觉的地雷。〃
〃我再补充一点,〃西尔维奥绅士谦逊地解释道,〃现在,接近大路处还有内部地雷,有几颗埋在下面,也可从门房引爆。〃
〃很好,〃斯科菲尔德哈哈大笑。
〃你们俩,〃托加齐用意大利语接着对留下的卫兵说,〃跟我们一起去。在离庄园约一百米的地方,我们下车。然后你们开到停车场,各就各位。〃
〃是。〃
第一辆车在离帕拉瓦齐尼庄园四分之一英里处的大路上驶出。两位卫兵已经换了衣服,现在他们身上穿的不是在米兰见到的那种黄褐色普通套装,而是乡下农民星期天去教堂的装扮:尽管衣服很旧,不太合身,但非常干净。两人各自小心翼翼地提着一篮子花,那是一种当地的花儿,长在小片的土地上,可以用做献给大庄园主的礼物。两人走在尘土弥漫的路上,朝帕拉瓦齐尼庄园走去。天气酷热,他们额头上渗出了汗水,衬褂上显出汗渍。上了柏油路,高庄园只有两百码远了。那间镶着厚厚玻璃窗的门房里空无一人,往常的路障升了起来,再次表明没有要人住在此地。
两人显得很费劲地走上环形车道,迈上庄严的前门的台阶,然后按响了门铃,瓮音可以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一个男仆打开大门,这人敞着胸,蓄着短髭。他一看到大大咧咧的不速之客,就用意大利语生硬地问道。
〃你们来干什么?家里没人!〃
〃求你了,先生。我俩是贝拉焦山区的穷人,〃站在右边的卫兵说,〃来向伟大的卡洛绅士表示敬意。他经常在假日里对我们家人照顾。〃
〃你们来晚了,他死了好几个星期了。〃
〃平日里出出进进的都是身居教堂高位的人,我们也不敢来,〃站在左边的卫兵说,〃能让我们把花篮送进去吗,先生?篮子不轻。〃
〃放这儿就行了!里面的花草够多了,浇都浇不过来。〃
〃请您发发善心,先生,〃右边的卫兵说,眼睛斜视着傲慢的仆人。
〃不行!〃
〃那就别发善心了。〃这位卫兵突然朝前迈了一步,抓住那人的肩膀把他扯下来,右膝狠狠地撞击他的脸。这人倒在地上,脸上满是鲜血,昏了过去。两人一起把他拉进旁边的房间,关上房门,便开始搜索。他们搜索得很快,但疏而不漏。在书房里,他们发现一个身穿仆人服装的女佣,她正斜靠在扶手椅里翻看一部百科全书的插页画。
〃对不起,先生!〃她讲话很快,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们被允许,〃她继续用意大利语说,〃只要我们干完了家务,就可以玩玩,放松一下。〃
〃谁说的?〃
〃红衣主教阁下,先生。〃
〃这儿还有什么人?〃
〃帕拉瓦齐尼主教、罗西先生,还有——〃
〃罗西先生?〃在门口制服男仆的那个卫兵打断她的话,〃他是教士吗?〃
〃我的上帝,不是,先生!他一个礼拜要带好几个女人来这儿呢,这个色鬼。但他尊重主教,天黑之前就早早把她们送回家了。〃
〃还有谁?〃另一位卫兵说,〃你刚才的意思好像这儿还有人。〃
〃是的,布鲁诺·达维诺,他负责庄园的安全。〃
〃他在哪儿?〃
〃他大部分时间呆在房顶上,先生,上面有遮蓬挡住阳光。他说在那儿能看见湖以及四周的各条道路,就把那个地方叫做瞭望所。〃
〃我们上去,〃第一个卫兵说。
〃怎么回事?〃门口传来喝叫声。两位卫兵转身一看,只见一个身高体壮的人,脸上的表情表露出内心的愤怒。〃我看到你们这两个可恶的家伙从大路上走来,却没见你们离开!还待在这儿干什么?〃
〃对不起,先生,〃第二位卫兵回答说,他的手掌向上,双臂伸出来,慢慢地朝那个膀阔腰圆的家伙走去,嘴里恳求道,〃我们送来礼物祭奠伟大的卡洛绅士——〃他这时已经来到了同事和马塔利斯来犯者的中间,挡住了两人的视线,这个把戏他们从前玩过。第一位卫兵手伸到口袋里,很快掏出一支无声手枪。他的同事还在往前走,门框边那人的身影一露出,他便开了两枪,弹无虚发,负责安全的头儿立时毙命。
女人尖叫起来,第二位卫兵猛扑上去,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用力照她的胸膛打去,她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便一声不吭了。然后,他从口袋里拽出一根细绳和厚厚的塑料胶带,把她直直地捆在椅子上;封住她的嘴。
〃她哪儿也动不了。〃
〃我们搞定了,〃第一位卫兵说,〃这儿收拾利索了,下一个地方。〃
第二辆车停了下来,斯科菲尔德和托加齐下了车,迈着他们的老腿矫健地朝路边的林子走去。车继续向前开,关上了引擎,滑行到那幢大房子左边的草坪上,游艇上的人没看到发生的这一切。第三、第四位卫兵从车里跳到草地上,轻轻地关上车门,沿着房子的外墙爬到南边露出的大片草坪上。要是有人从草坪上穿过,游艇甲板上的人马上就能看见。被人看见可是绝对不行,因为目标就在游艇上,所有出口都给堵死了。第一辆车上绅士的卫兵呆在大房子右侧,隐蔽在离砖砌小道十英尺的地方,就是这个原因。这是一场钳形袭击战,四翼都给封住了。
采取这种战略是出于两方面的考虑。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防守人员的数量,没办法确定有多少人防守此地。第二个考虑十分明显,如果托加齐的小分队被发现了,帕拉瓦齐尼主教很可能会把从巴塞罗那来的东西立即销毁,肯定是用火烧掉。因此,关键的因素正在阻止待在大院里的人逃跑,同样重要的还有吃惊的缘故。
为了使第二个考虑万无一失,斯科菲尔德和绅士在靠近湖岸线的林子里脱下外衣,他们里面穿着潜水衣,还带着小型防水袋,里面放着武器。考虑到年龄的缘故,两人还在衣服上插着通气管,这样可以在水下游很远的距离而不至于要露出水面换气。他们的目标就是游艇的右舷,那儿有一个铭黄色舷梯,水里的人可以从那儿爬回到下面的舰舱。他们又在扮演多年前在意大利、西西里和黑海扮演过的角色,这两位隐蔽很深的从前的特工悄无声息地潜入科莫湖的水域里。
布兰登和托加齐呼吸加剧,感到极不舒服,但并非忍受不了。两人游到了梯子旁,绅士开始轻声咳嗽起来,斯科菲尔德把他的头摁到水下。托加齐又露出头来,只见他双眼冒火。布莱夸张地把右手指放在嘴唇上,绅士立刻明白了。不能有任何声响,尤其是人的声音。斯科菲尔德打开防水袋,掏出武器,托加齐也按他的样子做了。两人冲对方点点头,布兰登开始攀爬铭黄色梯子。爬到舷梯的一半,上了年纪的绅士再也止不住咳嗽起来,因为水渗漏到他的通气管里了。
上面甲板上响起骚动的声音,是意大利语。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梯子上!我去看——〃
〃别浪费时间。给你,拿着快跑!去庄园里喊布鲁诺。〃
斯科菲尔德顺着梯子爬上栏杆,枪口对准帕拉瓦齐尼主教。
〃教士,我要是你的话,就一动不动。我看这个教堂没有你会更好。〃布莱停了下来,大喊道,〃拦住他,他朝小道跑了!拿着包裹!〃
托加齐出现了。他那衰老瘦削的身体费力地爬过栏杆,嘴里用意大利骂着时间带来的创伤,然后又用英语叹息说:〃我们的身体怎么了?从前它们可对我们要友好得多。〃
〃西尔维奥绅士!〃主教惊叫道,〃你跟这个美国猪猡在一起?〃
〃哦,是的,阁下,〃托加齐回答道,〃正是如此。我们又回到了多年前,那时你在梵蒂冈起义,亵渎我们的教堂。〃
远处,在游艇停泊的码头对面的草坪上,有人在雕像之间跑动,他们是追逐教士或从巴塞罗那带来包裹的那位假教士的猎手。突然听到了枪声,子弹在大理石雕像上跳飞。斯科菲尔德跑到甲板对面。
〃看在上帝的份上,别杀他!〃他咆哮般地大喊。
听到一声尖叫,枪声息了。远处草地上有个人用意大利语大喊:
〃太晚了,先生。他手里有枪,冲我们开火,帕洛的腿伤得很厉害。他暴露了,我们开了枪。〃
〃把包裹带过来,送帕洛去医院!快点!〃
布兰登转向一语不发的主教,托加齐的枪口正对着他。
〃我最想做的事就是亲手把你交给教皇。不巧的是,我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我要尽地主之谊,老朋友,〃西尔维奥绅士说,〃我可以说一两个祝福。〃
一名卫兵从跳板上跑过来,把从巴塞罗那来的包裹递给斯科菲尔德,简单解释说他还要快点回去,送受伤的同事到一个〃私人大夫〃那儿,绅士本人认识这位大夫。布兰登撕开那个订起来的厚厚的马尼拉信封,从里面取出一沓纸,然后坐在甲板上的椅子上看起来,感到帕拉瓦齐尼主教此时正盯着他看呢。
斯科菲尔德慢条斯理地翻阅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