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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真爱是佛-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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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橄的妻子把电视关了。

    橄老老实实地打牌,打着打着,橄就有些忘乎所以,橄迅速地看一眼安的妻子,再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
橄今天学聪明了,每次看安的妻子时,都要先看一眼自己的妻子,如果自己的妻子正拿眼看他,他就强忍着不去看
安的妻子。

    安和妻子走后,橄的妻子问橄:“你今天晚上又在偷偷看安的老婆,一共看了十八次,她就那么好看?”

    橄被妻子说得有些难为情。

    橄说:“傻女人!”

    橄的妻子说:“我都傻到天上去了。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自己的男人就和人家的老婆眉目传情。”

    这回轮到橄不高兴了。

    橄的脸拉得老长老长。

    妻子说:“你的脸像南瓜。”

    橄说:“以后不打扑克了。”

    妻子说:“不打了?”

    橄说:“不打这劳神的扑克了。”

    安和妻子回到家,安对妻子说:“你上次打扑克时,抬头看了橄二十七次,今天你看了十八次。”

    安的妻子拿眼看着安,看呀看。

    安也拿眼看着妻子,看呀看。

    妻子说:“谁再去橄家打扑克,谁是孙子。”

    过了好些天,橄对妻子说:“今天在单位上,安在我的办公室坐了很长时间,安可能想来咱家打扑克。”

    妻子说:“昨天在街上安的老婆见了我,也比平时热情。你和安是同事,又在一个院子里住。你去叫他们来吧。”

    安回到家对妻子说:“我今天在橄的办公室玩了好长时间。咱不去打扑克,我怕他不高兴。”

    妻子说:“远亲不如近邻。我一看到橄的老婆就觉得不好意思。好好的,咱就不去打扑克了。平时去了,又是
烟又是茶的,人家会不会说咱?”

    安说:“那就去。”

    安和妻子在路上遇到了橄。

    橄说:“打扑克。”

    安说:“打扑克。”

    这一次,橄两口子比平时招待得还要殷勤。越是这样,安两口子越觉得对不住橄两口子的盛情款待。

    那一晚,安回到家,一脚就把妻子的拖鞋踢到床底下去了。

    安的妻子也把安喜欢的一个烟灰缸摔碎了。

    安的妻子说:“谁再去橄的家里打扑克谁就是孙子的孙子。”

    橄和妻子也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两人一连几天不说话。

    不久,四个人还是聚在一起打扑克。

    两家都不想先提出来中止打扑克。

    他们最后一次打扑克的时间大概是在六月,也可能是在八月。中止打扑克的原因出在橄身上。橄因一次车祸,
成了植物人。这时,安的妻子来找橄的妻子。安的妻子想把她和橄之间的秘密说出来。因为看橄现在的样子,是不
可能再有打扑克的那一天了。

    可是,橄的妻子不让安的妻子说。

    橄的妻子说:“你不用来安慰我,我不会丢下橄不管的。我会伺侯橄一辈子的。”

    安的妻子顿时明白了一件事:橄现在已经这样了,她就是把自己和橄的秘密说出来,橄的妻子也不会相信。

    安的妻子现在有些后悔,当初不该和橄悄悄有了那个秘密:互相看对方的脸,只是一种出牌的暗示。

    :爱情让人兴奋,漫长的生活会让人产生倦意,即将从幸福的爱情走向生活的你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别让你们
的爱在生活中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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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分 抓住幸福落定:夏景

    我的故事是去年冬天开始的。那是一场寒流袭来的时候,我从另一个城市出差回来。外面冷,家里的温度就似
乎特别可贵。张雨炖了大锅的鸡汤。碎古纹罩面的厨灯阴黄昏暗。我穿着毛衣去抱他,他回过头来亲我的额头。那
该是我们心无芥蒂的最后一吻吧,那个场景也成了我记忆中最难忘也最伤情的一幕。

    他盛好了饭,还要炒两个菜,我说那我去冲澡吧。浴帘拉好,开始放水的时候,我习惯性地弯腰清理浴缸——
一根长发赫然在目。

    那不是我的,我的头发很短。到这一刻,我清楚地感觉到一股寒意席卷而来。

    他承认了,说是他公司里的一个部门经理,头天晚上就住在了这里。他神情沮丧,说话口吃,动作也迟钝了起
来,一点也不像一个有婚外情的人。我们纠缠到半夜两点多,总算达成共识,他保证不再犯这类错误。他爱的是这
个家,是我,是一份安静的生活和踏实的感情。

    我们恋爱七年,结婚三年,十年的时间,让我一直以为他对我的爱也和我对他的一样扎实厚重,至死不渝。我
把泪水洒在他的胸前,说,我们搬家吧,住在这里我实在受不了。

    他借了一套房子,我们家以前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带过去。我们绝口不再谈那个女人,但我却开始失眠,神志恍
惚,掉头发。我忍不住了,偷着去打听了那个女孩子的情况,她叫沈冰燕,二十八岁,杭州人,上海财大毕业,部
门经理,未婚,漂亮,能干。其实依她的条件,张雨的公司对她而言并不很合适,她该有更好的发展的。

    不知道的时候还好,一知道这些,竟然更多了恐慌。张雨说过,那女孩很崇拜他,正是工作上的耳鬃厮磨,才
有了后来的情不自禁。想张雨天天上班,俩人每天在一起的时间比我们的时间都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也许还有很多。

    这天晚天,我说,我们应该回家了,但我有个条件,你得先答应了我。他放下筷子,说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
答应你。

    我说,你当然能做到的——你把沈冰燕辞退了。

    张雨咬着嘴唇不发一言,我也不吭声。僵持到晚上十点多,他终于答应将沈冰燕调到深圳办事处去。

    一周后,沈冰燕真的走了。我也没想到她会走得这么爽快。深圳那边只是个销售窗口,无论职务还是津贴都不
如北京,但她什么也没说。可见她是成全他的面子。这个女人,怎么会不让我心焦?我宁愿她泼、她闹,也不愿意
看到她这么知书达理,退让有度。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我感到和张雨的交流都出现了困难。他体贴入微,我就觉得浑身发痒,沈冰燕好像就站在
一边借着他的眼睛在居高临下地看我;他一旦说话粗声大气,我立刻又觉得心情烦躁,仿佛他们串通一气,要对我
进行捉弄。我也知道我这样的心理不太正常。两个月过去了,我不仅没有忘记沈冰燕,而且觉得她已经影响到了我
生活的方方面面。尽管从来没有见过她,可她的声音、动作,甚至身上的香水味,我似乎都知道得惟妙惟肖了。我
觉得我反而比发现真相的那个晚上更痛苦了。

    当时电台有个栏目叫城市爱情,每期会请几个嘉宾来谈自己的感情生活,然后还有专家分析,听众也帮着出主
意。我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这个念头,想把沈冰燕一起叫来,我想听听她会怎么说。

    我跟张雨说了。他看起来很郁闷,问我到底想干什么。我说就是想见见沈冰燕,大家把情绪发散一下。

    为这事我跟张雨谈了不下十几次,张雨见我是认真了,大概也看出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于是长叹口气说,
好吧,就当看一次心理医生。

    半个月后,我第一次见到沈冰燕。

    很漂亮,高挑,眼神坚定,举止果敢,张雨见到她的那个瞬间,背立刻就驼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走进演播室是非常错误的一个选择,一旦开始讲,我才发现那些细微的感觉和伤痛,
并不能用语言完全表达出来。我突然口吃得厉害,感到羞涩和愧疚,那些伤心和痛楚影影绰绰,似是而非,忽然成
了一件可笑的事。我能说什么呢,除了那根头发?我不由戛然而止,眼泪滚滚而下。

    该沈冰燕陈述了,她神色淡然,说,她爱张雨,张雨也爱她。主持人问,那你不知道他有家吗?她口气依然平
静,而且坚决:我只是在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爱情。

    应该承认,沈冰燕讲得很好,既有条理又不乏感性。我几乎可以断定,这两三个月里,她一定也如我一样,我
们的故事夜夜在她枕边回放:眼神、加班、酒会、出差、旅途,那晚她来我家取一个文件,精心隐藏的情感秘密打
开了……

    主持人已经被沈冰燕的讲述打动了,甚至被同情的角色可能都换了位置,也许他们想快点结束了吧,于是问张
雨,你到底爱谁?

    沈冰燕的眼睛第一次朝我们这个方向转过来,她看着张雨,那样渴望和急切。张雨沉默良久,伴着一声叹息,
说出了我的名字。

    沈冰燕起身,裙子一闪,人已经出了演播室。张雨看了我一眼,那样冰凉透心的目光,让我的心瞬间冻成了厚
厚的冰坨——对他来说,在我这里的半生,已经到头了。

    一个星期后,我们离婚了。

    这次张雨非常干脆,他很坚决,态度淡漠,仿佛我不过是个偶然相遇的陌路人。

    在爱情中周旋的女子,不过计较一个名分,一个结果,那就是“你爱不爱我”。

    /* 52 */

    第三部分 抓住幸福我家没人:戴燕

    他今年四十五,她今年三十八。她曾经给他当过副手,不过后来他被调到别的部门当头儿去了。尽管两个人不
在一个部门了,但一些应酬他还是常常找她一起去。

    他一直认为她的工作能力很强,人品也好,性格很稳,出去办事够档次。不像单位里一些女的到哪儿都咋咋呼
呼,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知道围着领导转。她也觉得他哪儿都好,聪明、善良,会处事,就一样不好,动
不动就开玩笑,尤其在同事们面前总爱开玩笑地说她:“这是我媳妇。”平日里,同事们在一起时常常提起关于女
人是男人的红颜知己、男人是女人的蓝颜知己的问题,意思是说男女之间还存在另一种感情,比爱情少,比友情多。
她想那不就是情人吗?但大家好像都回避“情人”这个词,觉得还是用“知己”这个词更体面些。每当大家半真半
假地问他:“她是你的红颜知己吧?”他都装做蛮不在乎的样子说:“不对!她是我的二媳妇。”他这种有意地夸
大其辞,惹得大家捧腹大笑,而他却不笑,只是用眼睛撩了一下她。她有点不好意思,但心里明白大家也只是把他
的话当做玩笑而已,为了表示她也并没把他的话当真,她也说:“下个月把你的工资交给我吧!怎么,不敢了吗?”
大家在一起聚会,她不会喝酒,别人就说:“让你老公替你喝啊!”他果然就端起她的酒毫不犹豫地喝了。那一刻
她的心里很暖和,真就觉得他和她的关系的确比别人近些。

    就像很多人都模仿明星举止、做派一样,人有时模仿来模仿去就觉得自己真是明星了。他叫她媳妇叫惯了,和
她说话的口气就像和自己的妻子说话一样。她感觉出来了,但好像约定好了似的,她不说什么,只是尽量按照他的
意思办,两个人在任何场合配合起来都很默契。他对她说:“别人都说咱俩是黄金搭档。”她只是笑,但不看他。

    他知道现在很多男人在外面都有情人,他不羡慕他们。因为他知道女人们都很功利,如果男人什么都不是,帮
不上她们什么忙,哪还会有女人跟着他,他不想成为女人的猎物。就是要找情人也得找个有情有义的。一想到有情
有义,他就想起了她,那次,他喝多了酒,还是她把他送回了家。路上他吐了,她认真地给他擦干净,说是怕他的
妻子看见他喝成那样不高兴。他为她的细心感动很久。他有时想过自己和她要是在一起能是怎样?但她总是一副公
事公办的样子,他不好说什么。

    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都不错。当听说了单位里的一些女人是某某的情人,之后又得到了
不少实惠时,她很不屑。她从来没想过和除自己丈夫以外的男人有过密的关系,这些年,经过很多应酬场合以后,
她觉得男人们无聊透顶,都是逢场作戏,都是假的,没什么意思!现在的男人都恨不得沾点女人的光。她认为找情
人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年底,单位里给每人分了一百斤大米,而她的丈夫刚好出差了,自己家又住七楼,怎么往回拿呢?正在她犯愁
时他到她的办公室来了,他说:“怎么,这大米妹夫没来拿啊?”她说:“是啊,他出差一个星期了,下礼拜回来,
我家里没人,真不知道怎么才好。”

    她说完抬起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他看到她的眼睫毛像翅膀扬了一下又收回去了,好像要对他说什么但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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