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的公共管理-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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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说了,是一个“此政府”,是一个“强政府”,是一个“小政府”,我觉得我应该明确提出来,是一个“廉政府”,而不是一个“腐政府”,所谓“廉政府”,就是一个廉洁的政府,不是一个腐败的政府。有的同志说,我们现在反腐倡廉嘛,这个还要你说。我说,这里面确实有一个理论上问题,这个理论问题,表现在什么地方呢?
我曾经在一篇文章里说过,我们政府管理经济、管理社会,应该是双手行政,什么叫双手行政呢?一方面,政府通过制订法律法规,用这种看得见的手,去弥补市场的失灵,弥补市场的一些缺陷,承担对社会公共事务的管理。这是看得见的手,这没有问题的。我个人认为,政府在管理社会、管理经济活动里面,还应该有一个什么手呀?应该有一个看不见的手。这个看不见的手,我一再讲,就是政府的权威、政府的形象、政府廉洁的程度。
总之吧,我今天关于公共管理的这个演讲,我主要讲了这么几个问题,我想最重要说明,就是说,社会在不停地发展过程里面,我们确实需要政府,我刚才讲的目的,并不是说我们不需要政府管理,不是,我一再讲,政府是一个主角,甚至政府在社会公共事务管理里起一个核心的作用。但是,不要按照传统的政府管理思想,只认为只有政府才能管理,只有政府才能管理好,只有政府对社会、对民众的管理,而没有社会和民众对政府的这种互动。所以我认为,公共管理,或者说,我们强调公共管理的理论研究也好,实践研究也好,就应该树立我刚才讲的这样一个思想。
作为我快要结束我这个演讲的时候,我想我还是要重温这么一段歌词,“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主持人:接下来我们看一看,来自凤凰网站网友的提问。第一位网友的叫做“梨花飞雪”。他说,您在《中国行政管理》杂志2001年第12期上发表过一篇文章,我把这样一段抄录了下来,您说,叙述您的语言。“社会并不是因为政府的授权,才开始具备某些公共服务或公共管理职能的,政府的分权,只不过是将社会的这些职能合法化、公开化、权威化”。您说的简直太对了,我看政府对梁从诫先生的“自然之友”的默认,就是事实上的一种授权,认可了这个有良知的社会组织,从事环保事业。不过我想问陈教授,如果梁从诫不是梁启超的孙子,不是梁思诚和林徽因的儿子,政府会默认他吧?还是会把他抓起来,作为非法结社的典型?
陈庆云:我刚才已经说了,对于这种社会公共事务的管理,确确实实需要社会来做,而且社会本身就有这个力量去做。至于说这件事情,他会不会抓,那就要看这件事情和政府之间的一个关系了。我们确实有这样一些情况,有些事情的话,如果说某一个从事社会公共事务活动的人,他和政府的关系,甚至和政府某些官员的关系并没有搞好,或者甚至说,有些事情没有做到,那么就很有可能,他们会不支持他。这种情况肯定会有的。但是比如说,你刚才这件事情,会不会抓,我就不知道,因为他也可能抓,也可能不抓,我并不清楚,但是我刚才讲的,社会确实有很多的,刚才讲的,一些公益性的这样一些组织,他们出于公益性的目的,出于这种的民间的,而且这样的独立自主的为社会承担一些社会公共事务活动,这样的事情,本来这社会就有,所以关键问题是你政府支持不支持他。
主持人:下面一位网友叫做“如果我现在死去”。他说,在我看来,就像没有一个超然度外的有力机构监督政府一样,我们同样没有一个机构,去监督公共社团。民政部注册了这些社团以后,也就从此形同虚设。80年代末,中国残疾人基金会康华公司因为违规操作,受到严惩;90年代,中华体育基金会和宋庆龄基金会分别丢失了二千万资金,但这一切,均没有在他们违规过程中,遭到遏制。我简直不能相信,在这个普遍腐败的大环境下,希望工程会真的一枝独秀,出污泥而不染。陈教授,请认真地告诉我们,这难道是真的吗?
陈庆云:我和另外一个教授写了一本书,关于第三部门的监督问题,就是叫《自律和他律》。那么,这本书的话,就介绍了希望工程中间的一些事情,而且我也参与了一些调查,那么,至少在我进行调查和研究的过程里面,希望工程做的,应该讲的是很好的。并没有出现你刚才上面讲的那些事情,我认为是这样子的。
主持人:那显然希望工程在做事的时候,不是他律在制约它,而是自律。
陈庆云:在一定意义上讲,自律很重要。因为社会本身怎么对它去进行监督呢?就是说,希望工程本身,当然你说,也应该有社会来监督它,但是我们现在,很多的一些公共组织,包括政府组织,这种监督的作用应该说很差的。这个大家知道,没有监督的权力,肯定是一个危险的权力,绝对的权力,肯定是绝对的腐败,这是没有问题的,这是过去早有人说的,而我们现在,我觉得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说,无论是公共组织也好,包括你刚才讲的,虽然它不是公共组织,不是政府组织,但是它和政府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实际上是一种非政府式的具有政府意义下的那些组织。那么这些组织,如果没有监督的话,它就会导致一些腐败,就会产生一些寻租活动。我个人认为,希望工程这些方面,我认为是做得比较好的。
主持人:好,谢谢您。
观众:陈老师,我想请问您,您刚才说了,新公共管理运动,就是说把企业管理的理论引进了政府管理,您也谈到了,政府管理与公共管理的一些区别。那么,我想请您谈谈公共管理与企业管理的一些区别。谢谢。
陈庆云:企业管理嘛,你刚才讲的,它是利润最大化。公共管理过程里面肯定要讲效率问题,我刚才讲的,公共管理里面肯定还要讲公平问题,而且我个人认为,公共管理一个最大的特征,它要促进社会的公共利益的增进和发展。企业就是利润最大化嘛。这是一个。第二个,公共管理里面可能会借用企业管理一些技术和方法,但是公共管理里面,它更多是从公共道德、公共责任去研究。所以我觉得,企业管理和公共管理,不仅刚才说的主体的不一样,企业管理它可能是更多地考虑利润最大化了,而公共管理,它要对社会的民众提供公共产品、公共服务,你比如说,有些公共产品和公共服务,企业可能就不愿意去做,这个的话,可能就要政府来做。当然,我刚才已经反复强调了,并不一定政府直接去做,也不一定政府直接去生产,也不一定直接由政府提供,但是需要政府来组织提供,比如说环保问题,社会保障问题,一些公共基础设施问题,这些问题,只能由公共管理,也就是说由政府管理来做,所以企业管理可能就不愿意去做。关键问题,一个目标不一样,企业管理它更重要是,刚才讲,追求利润最大化,而公共管理,它可能对社会的一些,可能一个很核心的问题,是追求社会的公共利益。
观众:陈老师,您好。也许我比较悲观吧,我以为,根据您刚才讲的,那样一种公共管理,似乎只有一个民主的政府才能够提供。但是,相对而言,民主的政府,它好像现在民主进程相对缓慢,而这种公共管理,它是不是就是说,除去现在这种,大家那种单纯的那样一种趋利,好像我觉得它有一种趋利因素,大家好像不谈公共管理,就不时髦的那样一种样子。那我们这样谈,它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陈庆云:西方80年代前后的这种新公共管理运动,已经给我们很大的启发了。我觉得中国目前的改革过程,有不少学者是这么说的,说,认为中国的改革过程,首先是从经济改革,也就是说经济改革的市场化。那么,这种经济改革的市场化,必然地跟着进一步的社会的改革。因为经济一改革嘛,市场化嘛,市场化就是经济主体的多元化了,这种经济主体的多元化,很必然地会带来社会的这种多元化和自治化。
那么,我把这种社会的改革,在我个人看来,就是一种公共管理的这种社会化。那么,也有人这么认为,就是说,在中国改革的过程里面,从经济改革到社会改革,逐步到政治改革。所以这种政治改革的过程,应该讲,随着经济改革的过程,随着社会改革,尤其是我刚才讲的,公共管理的社会化,会逐步地去促进中国的政治改革,中国政治发展的民主化。所以我曾经在这个文章里面写到:一,经济改革的市场化;二,公共管理的社会化;三,政治发展的民主化。这三者之间是互相联系的,但是,它确实是不断地互相影响、不断发展的一个过程,我劝你不要悲观,我们一方面要推进中国的市场改革,也就是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这是我想不会倒退的,大家也有共识的。同时,在这个过程里面,就是我刚才讲的,我们上上下下,当官的也好,当民的也好,大家都树立共同的这种公共管理的理念,来促进这种自主的意识、民主的意识、参与的意识。
同时,在这个过程里面,很自然地,到一定的时候,这种政治发展的民主化,我觉得也会水到渠成。所以,有的学者是这么说,叫做经济改革、社会改革和政治改革。我现在的提法,叫做经济改革的市场化、公共管理的社会化和政治发展的民主化。我劝你不要悲观。
主持人:而且还劝你,不要把陈老师当成赶时髦的人。
主持人:好,这位网友叫“第一千朵玫瑰”。他说,您曾经说过,只有高度负责的社团的大量出现,才可能迎来市民社会的曙光。您还曾说过,不实现公共管理的社会化,我国行政体制改革就不会彻底。那么,我这里请您做个估价,我们中国何时才能开始大规模实施公共管理的社会化进程?
陈庆云:首先我要回答,就是说,刚才讲的行政体制的改革。大家知道,我们国家的行政体制改革,基本上,在我个人看法,主要是在机构一种改革上,尽管我们现在也讲转变政府职能,也讲从行政审批制度作为切入点开始,确实也是在做着。但是,我刚才一再讲,这种行政改革,基本上是在体内的循环,也就是通过体内行政权力的制约和结构的关系的调整,它离开了,刚才讲的社会的这种互动。打个比方吧,我们说要转变政府职能,本来有些职能就不是你政府去管的,本来这个职能就是社会的,或者社会自己就应该有的,或者社会它完全去承担的,它要你去转变不转变干什么呀?所以我就觉得,政府职能的转变,政府机构的改革,它一定和社会,这个公共管理社会化是紧密联系在一块的,如果离开了公共管理社会化,也就是说,在社会中,培养大批的这样的非政府、非营利组织,他们承担社会公共事务的一部分职能,也就是说,这部分职能也可能是政府下放给它的,也可能就是本来应该是它们去做的,不应该政府做的,或者说其他种种原因,这个时候,政府自然地,它的职能会减少,所以这个时候,行政改革,我觉得才有很大的发展,否则的话,它肯定是不能到底的。
主持人:好,谢谢您。
观众:刚才您讲,就是说,关于公共管理应该涉及到两个对象,一个应该是政府权力机构,再一个是民众。我想,就是说,如果政府对于一些公共管理,它就愿意把这些权力下放,但是又由于民众觉得这些问题可能不是关系到非常切己的利益,然后他就觉得,不想接这个权力。那么,对于公共管理就出现了一个架空的现象,那么,我就想问一下,对于这样一个断层的问题,到底应该怎么解决呢?
主持人:我们的妹妹,还是把还权于民,给下放。
陈庆云:我觉得,我刚才已经讲了,一部分的权力是要下放的,在一定意义上讲,特别是针对我们高度集中的计划体制下,本来不属于政府的权力,你把它垄断了,你把它剥夺了,所以我把它叫还权于民。还权于民,我想大概有这么几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政府,它从它的合法性出发,因为政府认为从合法性的角度,本来这个权力就是老百姓的嘛,我应该给老百姓,这是一个。
第二个,政府从自身的管理出发,比如我再管理下去,如果我把很多事情都揽在身上,都管了,管不好,怎么办呢?把一部分权力也下放。这是两种,这两点是出于一个民主的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