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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舞宫春艳-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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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你可还记得吗?将来养个白白胖胖的孩子,你还得谢谢我老师呢?”若花早又嗤嗤笑起来,忽站起道:“我到对面
西厢房去瞧瞧小红娘儿俩,不知可有睡了没有?”说着,便走到对面房中,只见小红和叶氏还没睡,因叫声妹妹道:
“你们怎不睡呀!”小红一见若花,早跳过来,亲亲密密叫道:“妈妈!爸爸有回来没有啦?妈妈今天辛苦了,也早些
儿睡吧!女儿不进来向爸道晚安了。”
    若花点头含笑,便又回到房里,只见可玉已睡倒在自己床上,因为可玉自那夜起分床睡了。若花不觉一怔道:“你
胎教学怎的又忘记了吗?”可玉笑道:“不!我因想起鹃儿和小棣,实在有些儿胆小,不敢一个人睡着。”若花听了,
望他娇媚的一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第十六回
    返老还童火燎胡髭白
    因儿哭母诗成泪血红
    吟棣在苏州突然接到一个从上海邮局寄来的喜帖,他便拆开瞧道:八月十五日为小儿小棣小女鹃儿在上海乐园殡仪馆行结婚典礼恭请观礼唐吟棣秦可玉拜订吟棣瞧罢喜帖,心中深觉诧
异,怎么这个人的姓名,会和自己一样,而且结婚人唐小棣,亦和自己的儿子小棣一式。且女宅的具名是秦可玉,这他
是自己的妹夫,我知道他没有一个女儿的,这鹃儿到底谁呢?一时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禁大声喊韦氏道:“你
快来瞧瞧,这个奇怪的喜帖真滑稽极了。”
    韦氏一听,早走过来说道:“喜帖有什么奇怪,也值得这样大惊小怪,你真是越老越不见世面了。”吟棣笑道:
“这喜帖上的具名,我并不认识这个人。韦氏道:”那末想必是寄错了。“吟棣笑道:”你坐下来,我告诉你吧!这才
是个怪事,寄倒不曾寄错,可是这人,说起认识来,你最认识,说不认识,连我都不认识他。“韦氏脸儿一板道:”你
这人说话好不明白,既然没有寄错,你怎么不会认识发帖的人呢?三说四说又说到我的头上来,这么活了一把年纪,倒
还要寻我开心,你真是放屁!“吟棣听她误会了,因忙正色道:”他的名字叫唐吟棣,他的儿子也叫小棣,和我的名字
一些儿不错,那不是希奇极吗。“
    韦氏呸了一声,骂他道:“你真老热昏了,他发帖子给你,不写你的名字,难道写别人的名字吗?至於小棣也写在
内,那一定是阖第光临的意思了,这一些儿都不懂,你真是笨牛,你送他贺礼,你只管放心去喝喜酒好了。”
    吟棣见她自己不懂,倒还骂自己笨牛,一时气极了,便蹬脚也骂道:“我给你说了半天,你还一些儿听不懂,你倒
真是个笨牛,是个呆鸟,我再告诉你吧!我名叫唐吟棣,请我吃喜酒的,也叫唐吟棣。我儿子叫唐小棣,他结婚的小儿,
也叫唐小棣。那不是变成唐吟棣请唐吟棣自己吃喜酒了吗?况且小棣我已登报把他驱逐了,就是没有驱逐的话,我也没
有定过媳妇,这不是第一个希奇的事吗?还有他的女宅,就是和我妹夫的名字,毫厘无差,一样叫秦可玉,你想,我妹
子破肚皮也没生一个孩子,哪里有女儿给我做媳妇,这不是第二个希奇事吗?他的请帖上写的结婚日期,是八月十五日,
那十五日是昨天的日子,喜期已经过去,难道还叫我今天再赶上去吃喜酒吗?这就是第三个希奇了。”
    韦氏道:“你说的话,我明白了,你自己起先说不明白,还要骂人,真岂有此理。你说日期过了,这也许发信人发
得迟,搁了两天,这倒是有的,至于男女家的名字相同,这倒真的有些儿希奇。但他们结婚的地点,到底是在哪一个旅
馆呀?”
    吟棣听她问及旅馆,遂重又把喜帖拿过一瞧,不禁咦咦的大叫道:“真荒乎其唐,从来不曾听见过的奇事了。”韦
氏道:“还有什么更希奇的事吗?”吟棣道:“你道他们结婚是借什么地方?”韦氏见他说得这样希奇,便笑猜道:
“难道是借和尚寺院,还是借长三堂子呀!”吟棣听了,哈哈笑道:“他不借旅馆和饭店,却借和你说的和尚寺院差不
多,就是上海最新发明的殡仪馆,那殡仪馆是死人借作入殓用的地方,和平江会馆一样,只有丧事人家用得到,哪里有
喜事人家去结婚,就是碰到办喜事很广的日子,也没有借到这样不吉利的地方去。不要说办喜事人家触霉头,就是去吃
喜酒的人,也哪一个不触霉头呢?”吟棣说到这里,便把桌上的火柴盒取过来,划了一根,把这个喜帖点着,预备焚化
去。口中还连连喊:“晦气!晦气!开玩笑也不是这样捉弄人的。”韦氏见他把喜帖烧去,因也连喊道:“且慢!且慢!
你倒念一遍给我听听。”
    吟棣边烧边念道:“八月十五日为小儿小棣,小女鹃儿,在上海乐园殡仪馆行结婚典礼,恭请观礼,唐吟棣,秦可
玉拜订。”吟棣念到拜订两字,忽然窗外吹进一阵狂风,把他手中拿着的喜帖正在烧火头上,顿时吹向吟棣的脖子边来,
把吟棣花白的胡须竟烧去了一半。吟棣连忙把喜帖丢在地上,大声的喊着喔唷!不好了!韦氏慌忙递过湿手巾,给他揩
拭,只见一半胡须依然长长的留着,一半却早已烧得牛山濯濯,韦氏忍不住格格的好笑起来。诸位!韦氏叫吟棣念一遍,
这仿佛是暗中吟棣自己已经承认小棣仍是自己儿子,鹃儿是自己媳妇,暗暗在祝告的一般。因此好像是感动了小棣和卷
耳的灵魂,冥冥中前来见礼。但所以造成小棣和鹃儿的自杀,吟棣的登报驱逐,实是个主要的原因,所以平空吹来一阵
狂风,把吟棣的胡须,烧了半边,留着半边,好似叫他悔悟,收回驱逐声明。可是当时在吟棣心中,怎知道他儿子已是
不在人世了呢?他见韦氏格格的笑,因道:“你这妇人真黑良心,怎么还要笑我呢?”
    韦氏不理,忽然心中猛可的想起刚才吟棣说的:“况且小棣我已登报驱逐了。”的一句话,因大声问道:“方才你
说小棣已被你登报驱逐,这是什么话呀!”吟棣听她问出这句话,心中大吃一惊,因为自己到上海偷偷地登报脱离小棣
和友华的事,原是瞒着她的,今天却在无意中说破了,这可怎么办?韦氏见他不答,遂连连追问。吟棣被她逼问得紧,
料想瞒不住,只好把上次到上海登报驱逐的事,告诉一遍。韦氏不听犹可,听了这话,气得脸儿铁青,浑身发抖,猛可
的早扑过身来,伸手一把抓着吟棣留下的半边胡须,一面大哭,一面怒骂道:“怪不得棣儿友儿放暑假都没有回来,我
问问你,你还说是暑假补习,你瞒得我好紧!我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倒都给我驱逐出去,你是难看我吗?你若
难看我,你就先把我赶出去好了。”
    韦氏骂着,哭着,却把胡须紧紧拉了不放。吟棣痛彻心肺,连喊道:“你快放手,你快放手。”韦氏哪里肯听,又
把头向他撞来,口中犹大哭道:“你快把我的儿子女儿赔来……你这狠心种子,你的爸爸有没有驱逐过你,你不给我棣
儿友儿去找回来,我和你拚命!”吟棣一手推开她身子,一手又要去抢回胡须。这时家下女仆见老爷太太竟哭哭啼啼的
打起架来,慌忙过来劝解。不料韦氏气极,把手狠命一扯,竟将吟棣剩下的胡须又拉去了一大半,吟棣这一痛,非同小
可,大叫一声,可是已来不及,那下巴上只剩了三五根胡须了。吟棣本是个胡须花白的人,现在倒反而变成一个少年了。
女仆见老爷下巴上有血,胡须竟已不翼而飞,心知是被太太拔了出来,想想忍不住好笑起来,因连忙去拧了两把手巾,
一把给老爷,一把给太太。韦氏犹呜呜咽咽哭,声声口口的要吟棣赔儿子和女儿。吟棣真是哑子吃黄连,有苦没处告诉,
因为这都是自己出言不慎,以致闹出这个祸事。只好反向韦氏安慰道:“我的驱逐,亦不过是警戒儿女,并非是真的驱
逐,你又当什么认真?你如要儿子女儿,这也容易,我就马上写信去叫他们来好了。”
    韦氏呸了一声,骂道:“你倒说得这样便当,唉!你这老不死!这把年纪真是活在狗身上一样,什么事儿都可以闹
着玩笑,这驱逐儿女,也可以闹着玩的吗?你听信了什么人来信,就是他校长有信给你,你也该调查调查,我道你把这
事终丢开了。谁知你的心思,竟有这样的险毒。你不想想我当初养这两个孩子的时候,肚子是痛了一日一夜,这也不要
说了。养下来你又不舍得雇奶婶婶,说是要看重金钱,我为了这两个孩子,自己哺乳,自己洗尿布,这是多么的辛苦,
我是费了多少的心血,才得养成这么长大。你哪一样不是趁着现成,这孩子是我的,你怎么敢给我驱逐出去。现在你想
活命,你快和我立刻到上海去寻回来,不然我就和你拚命。”说到这里,站起身子,便向吟棣又直奔过来。吟棣见韦氏
真个发了牛性,连连摇手道:“不要吵!不要吵!我就去!我就和你立刻动身是了。”
    韦氏听他软化了,只得罢了。但口中恨恨的说道:“我也不怕你不去?”说罢,又狠狠的向他白了一眼。苏州到上
海是不消三个钟点,吟棣接到可玉喜帖的当儿,已是十六日黄昏时分,两人又相骂了一场,晚饭也来不及吃,立刻动身,
火车到北火车站,时已八点多钟,吟棣手携韦氏就到车站隔壁汽车行里坐了一辆,先急急到可玉家里,只有一个新进来
的女佣看守房屋。一见吟棣,便问找谁?吟棣道:“看你家老爷和太太,说苏州舅老爷和舅太太来了。”女佣道:“我
们太太和老爷,因为大小姐死了,已和二小姐等都到乐园殡仪馆去了。”韦氏咦了一声道:“你们太太哪里有大小姐和
二小姐呢?”女佣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是今天才进来的,我们二小姐也有十六七岁了,大小姐听说是昨天才
死的。”吟棣见她是个新佣人,也问不出什么头绪,因不和她多说,就拉了韦氏走出来道:“我们还是直接到乐园殡仪
馆去吧!这事真奇怪,可玉就算有女儿,难道死了儿女,还给我棣儿做妻子不成!”韦氏道:“可不是?所以我们非快
些赶去不可,上海我路是不熟的,乐园殡仪馆在哪儿呢?我们还是仍坐汽车去吧!”吟棣皱眉道:“你这人真会花费,
刚才坐汽车,已白花了壹元贰角钱,现在我们走走去好了。”韦氏道:“放屁!你会走,我走不动呢?”吟棣道:“那
么我们坐人力车去吧,终好便宜些。”说着,遂叫两辆人力车,讲好车价,四角一辆,叫直拉到乐园殡仪馆去。
    乐园殡仪馆还在沪西,等人力车拉到那里,时已九点多钟。两人走进大门,只见门首尚还竖着四对大灯笼,两对姓
唐,两对姓秦,四对当中,两对是红的,两对却是白的。吟棣韦氏都不胜奇怪,急急进去。到了大厅上,馆中役人正在
打扫。吟棣一问秦可玉,都说刚巧事毕回去。吟棣忙道:“他家死了什么人啦?怎的门外有红白灯笼呢?”一个役人道
:“喏喏!那边帐房王先生来了,请你问他,你就详细知道了。”吟棣回头一见,遂和王先生彼此招呼,王先生道:
“哦!原来这位就是唐吟棣先生吗?今天办的丧事,和昨天办的喜事,就是你少君小棣,和秦先生的令媛鹃儿小姐,他
们俩人真死得好苦啦!想你们从苏州出来,定然不知道详细的。”
    韦氏一听棣儿已死,这真是个梦想不到的事,一时情不自禁,猛可拉着王先生的衣袖,号啕大哭起来道:“我的儿
呀!你是怎么样死的呀!”王先生突然给她这样一来,顿时吃了一惊,把她手儿摔掉道:“别哭得太急,你怎么把我当
起你的儿子来了?”吟棣到底父子有些天性,一听小棣已死,不觉也淌下泪来。今儿韦氏把王先生哭做儿子,别人家动
了怒,因忙又正色道:“王先生!这是我的内人,她实在因急昏了,所以颠颠倒倒的,请王先生不要计气。”韦氏也忙
道:“我原是急糊涂了,王先生!可怜我的小棣他怎样死的呢?”
    王先生道:“少君和秦小姐平日感情极好,因秦小姐从小就给人拐到上海来做舞女,两人因感身世不自由,所以双
双服毒自杀,两人都有遗书,秦先生因可怜他们两人生不能成为配偶,现在虽然死了,终要成了他们的愿望。所以昨天
在这里还给他们正式举行结婚典礼,直到今天方才成殓。唐先生早来一步,尚还瞧得见两人的遗体,现在灵柩也停在敝
馆的后面了。”
    吟棣,韦氏听了,虽然明白了一半,但鹃儿到底又是我妹夫的何人?尚还不大明白。韦氏突又想起刚才吟棣不肯坐
汽车的事来,否则也许还可以瞧到我可怜的儿子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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