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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舞宫春艳-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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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牙根,他便血淋淋的直奔李三子扑去。李三子向弄口逃奔,阿龙在后追出,口中还大喊捉强盗。当时恰有一个巡捕走
过,便将李三子一把抓住,阿龙到此,再不能支住,便也跌倒在地。巡捕因一面把阿龙车送医院,一面把李三子带入捕
房。临时讯问他姓名,籍贯,年龄,并因何事暗杀的话。李三子当时毫不畏缩,侃侃而说道:“我叫李三子,苏州人,
今年四十一岁,和袁士安是同乡,士安于六月十八日夜间十二时,在大西路口给赵阿龙手枪打死。我因方从赌台出来,
所以亲眼瞧见,现在我要劈他,就是给士安报仇,不料劈不中他要害,我心中真好恨啊!”
    捕房方面当时把李三子口供录出,一查六月十八日报纸,果有大西路无名男尸,被人暗杀的事,原来就是阿龙所干,
一桩案子,化成两桩案子。一面把李三子移送法院审办,一面派探捕到医院来看守阿龙,阿龙被斫并非致命伤,一到医
院,经医生施用手术,止血消毒,说两三日后便可出院,阿龙因托打电话通知阿金姐。阿金姐得此消息,急急赶来,两
人相见,详述被斫原因。正在这时,探捕到来,说明这事,定明后日需带阿龙入捕房审问。阿龙心知暗杀士安的事,被
李三子说破,心中虽然焦急,但事已如此,急也无用只好挺吃官司。阿金姐一听李三子已经说穿暗杀的事,心中大吃一
惊,便呜呜咽咽哭起来。阿龙还道她是因自己受伤和吃官司而伤心,所以倒反劝她安心回家去。其实阿金姐哪里肉疼阿
龙受伤和吃官司,她惟恐李三子再供出别的事来,和自己有连带关系,那不是要受累了吗?她岂真是爱惜阿龙呢?天下
的事,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阿金姐回到家里,一夜未睡,到了次日,正在愁苦得饭也吃不下。突然女仆脸色慌张的奔
上来道:“太太不好了,楼下来许多巡捕和探长,说要见太太。……太太!你快下去呀!”
    阿金姐听了这话,大吃一惊,吓得浑身乱抖,上下排牙齿,几乎格格相打起来。心知我果然被阿龙连累了,这事怎
么办?但若不下去,他们势必走上来,那床上还摊艳着烟盘呢!没有法想,只好硬着头皮走下楼来。那个探长一见阿金,
便即上前一把扭住,大喝道:“你可就是皮条阿金吗?”阿金姐怎经得他似狼似虎的吃相,早吓得面色灰白的承认道:
“小妇人就是……”探长又道:“这儿可有个小红舞女吗?”阿金姐还想赖去,摇头道:“并没……有呀!”话还未完,
只听拍拍的两响,阿金姐的颊儿早已着了探长的两个耳刮子,圆睁环眼,大声喝道:“我已调查明白,小红就是晚香玉,
晚香玉就是小红,好个刁妇,小红既没有,那么晚香玉可有吗?你再抵赖,我打死你!”说着,挥起薄扇样的手儿,又
要打下来。阿金姐见再也不能抵赖,她还以为是李三子招出的,心中暗想,推其原因,最不好是阿龙,阿龙暗杀士安,
偏被李三子瞧见。因此时常来要挟借钱,阿龙被他缠不清,那天回绝了,所以李三子又来用斧头劈阿龙,因此又晦气我
也连累在内,引出拐卖小红的事了。遂只好把罪名推在李三子身上道:“先生!你别打,我从实告诉你是了,晚香玉是
有的,这是李三子拐来的,我原不知道。他因为时常向我借钱,我被他借怕了,那天他又向阿龙借钱,阿龙不答应,他
怀恨在心,所以拿斧头来斫阿龙了,还要咬阿龙枪杀人,他这话都是假造的。”
    探长听她滔滔不绝的说出这一大套的话,倒弄得莫明其土地堂。原来这个探长姓王名志铭,原是可玉报告巡捕房,
叫他来捉阿金姐,和李三子的,阿龙又是另外一件案子,阿金姐误会了,还道是连带关系的,所以只管缠夹二先生似的
说着,无怪志铭要听不董了。因大声道:“你噜噜苏苏的说什么?不要活见鬼吧!你快把这个小红交给我带到秦公馆去,
小红是秦公馆的丫鬟呀!你难道不知道吗?”
    阿金姐吓得跪下来央求道:“王先生!你别发怒,我现在情愿把小红给你带去。至于拐骗一层,还请你着落到李三
子身上去,小妇人是冤枉的,请您原谅着我吧!”说到这里,已是叩下头去,一面伸手到袋里去摸索,志铭心知有些道
理,故意去拉她,把身背对着后面几个巡捕,果然阿金姐在袋内摸出一叠钞票,偷偷地塞进志铭手中,志铭趁势藏入袋
中,一面把她拖起,一面故意又大声喝道:“快起来吧!你再不去叫小红出来,当心吃生活。”
    阿金姐见他已接受钞票,心中放下了一半的心,以为只要香玉领去,自己是不用办了。遂连连答应,着人把香玉从
亭子间喊出来。不料志铭见小红叫出,顿时又铁青面皮,翻下脸儿不认人,取出带来的洋铐,把阿金姐锁起,回头一声
叫带去,四个巡捕遂把她押了就走。香玉不知何事,急得花容失色,后经志铭告知原因,方才转悲为喜,高高兴兴的跟
着王志铭探长到巡捕房里去。到了巡捕房,见可玉早已等在那里,小红一见,便抱头大哭,捕房略略审问一遍,便转送
法院,推事见阿金姐当即供明,遂把小红由可玉领回,阿金姐暂时收押,改期再审。阿金姐因是个吃黑饭的人,况且阿
龙亦已犯罪,家中诸事,哪儿放心得下,因此上下竭力打点,终算用五千块钱,方才暂时缴保,随传随到,不过阿金姐
已在拘留所里关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才放出。阿金姐被王志铭探长捉了去,卷耳正在楼上睡着,一听这个消息,心
中又惊又喜,惊的是阿龙阿金姐都已犯罪,喜的是香玉妹妹从今出了人间地狱,自己的小棣,此刻若能到来,正也是一
个飞出鸟笼的好机会。但小棣到哪儿去找呢?卷耳想到此,立刻起身,打电话到强民中学问去,谁知那边回答,小棣早
已搬出。卷耳心中无限焦急,而又无限伤心,想着香玉的幸运,更衬自己的不幸,因此呜呜咽咽又哭了起来。
    这天早晨,小棣匆匆到报馆里来,翻开报纸,只见报上登着一则新闻,标题很是新颖,因连忙瞧道:快斧劈下,劈
出案中案娇花拐来,就是犯里犯小棣见这样新鲜古怪的标题,遂连忙细瞧其中内容道:东马路贝叶里十五号,向为皮条
阿金和大块头阿龙贩卖烟土机关。两人姘搭多年,因手中颇有积蓄,遂收买女子,雇人教以跳舞,往各舞场伴舞,四五
年来,收获丰富,前日夜里,阿龙酒后睡在弄堂藤椅乘凉,口中大哼皮簧,未几睡熟,突遭无赖李三子一斧劈中肩窝,
李三子正思逃逸,又被阿龙浴血扭住,当由捕头把伤人车送医院,李三子带往捕房。据李三子说,因为阿龙曾于前月暗
杀其同乡袁士安,因此前来报仇。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皮条阿金手下有一个鼎鼎大名的舞女晚香玉,即是李三子
向秦公馆拐来的婢子,名叫小红。小红受尽阿金姐压迫毒打,闻说已被阿龙破身,小红曾自尽一次,幸当时救活。现经
秦公馆告发,小红已重睹天日。阿龙李三子均为案中要犯,现定下星期判决。惟阿金姐则已大事运动,暂时缴保云。
    小棣瞧完这一段新闻,啊呀一声,他心中别的倒不注意,只有“小红已被破身。”一句,心里真有说不出的痛苦。
暗想,小红原来果然是李三子拐卖到阿金姐那里的,一时便急欲到姑妈家去瞧小红,但仔细一想,我到姑妈家差不多有
三四个月没去了,这时为了小红,突然去了,不免要引起姑爹姑妈疑心,小红既然拐在贝叶里,她和卷耳当然认识,我
何不去详细问卷耳呢?但卷耳对我既已结下生死同盟,而小红又一心的向着我,这我对于小红的将来,又怎样的对得她
住?我和卷耳结婚,当然对不住小红,不过我若再和小红继续恋爱,那我更对不住卷耳,卷耳誓与我生则同生,死则同
死,我生了对不住小红,死了又对不住卷耳,这样真是情难两全,生死都觉不能了。想到这里,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便
放下报纸,把公务托了同事,就急急坐车到贝叶里,这时卷耳犹躺在床上,一见小棣到来,这好像是天空中掉下一件宝
贝来,也不及穿旗袍,从床上猛可跳起,伸开两手,紧紧搂住小棣的脖子,对准他的嘴儿,先甜甜蜜蜜的接了一个长吻。
小棣笑道:“妹妹!你真想得我好苦呀!”
    卷耳喜得淌泪道:“我想哥哥实在一样的苦呀!”两人说着,也不禁破涕为笑。卷耳因披了旗袍,穿上一双绣花软
底鞋,拉着小棣坐到沙发上,小棣急问道:“这个晚香玉你可认识她?”卷耳道:“我哪儿会不认识,她是我最亲爱妹
妹,可是她现在倒脱离苦海了,我几时才能和哥哥踏上幸福的乐园呢?”说到此,又把小棣抱住,两人紧紧地相偎着,
好像这样子是得到了非常的安慰。小棣心想再问小红消息,但又恐卷耳起疑,一时想着卷耳的天高地厚恩情,只得忍心
负了小红,待来世报答她了。小棣捧着卷耳的脸颊,正在无限温柔的吮吻。不料这个时候,阿金姐齐巧从法院里出来,
先来瞧卷耳,一见两人这样亲热的搂着吻着,一时既痛金钱损失,又恨两人背着自己私自幽会,因此把胸中一腔愤怒,
统统都发泄到两人身上,当即拍桌破口大骂道:“你们倒好,一见我捉到法院里去了,你便引着他来幽会了。上次我听
你一篇鬼话,哪里是什么真的表兄妹,你这不要脸烂腐货,你明爱上了一个小白脸,那晚你半夜三更拿着三百元等在弄
口,不就是要帖给他来陪你睡觉吗?你把这钱快给我拿出来,我为了你爷,打了这个无头官司,损失了钱不算,还要挨
耳光,你想可对得我住吗?”
    卷耳和小棣骤然见阿金姐进来,两人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心慌意乱,站起身来,分站两边。又听她骂出这样不堪入
耳的话,脸儿都涨得血红。小棣本欲抽身逃走,但仔细一想,我若走了,卷耳不但更要伤心,而且还要遭她毒手,这样
我真成个无情无义的人了,因此便呆坐到沙发里,瞧那卷耳已是满颊是泪,抬头分辩道:“妈妈!你别红口白舌的冤枉
好人,我的表哥是我叫他来的,因我见妈妈在法院受苦,心中非常难过,所以叫表哥来大家商量救妈出来的法子。至于
那天夜里我拿着三百元钞票,实在是表哥送给我买衣服用的,我因不愿拿他这许多钱,所以叫他到夜里来取回去,不料
表哥太好了,一定要叫我收,所以那夜没有来。妈妈!你实在是冤枉了好人,我哪里有钱给人呢?现在妈妈为了爸爸的
事,既吃苦楚,又花金钱,就是妈妈不叫我拿出来,我自己也要拿给妈妈的。”
    卷耳说一句,阿金姐听一句,听到后来,把她一肚皮的气早已化为乌有。觉得卷耳的话,实情实理,真是半句都不
曾有假。起先是恨她,现在立刻又变为爱她了。见她似带雨海棠,更显楚楚可怜,因把一脸怒容改为笑容,拉过卷耳的
手,亲亲密密疼一回,又将卷耳身子推到小棣身边坐下,向小棣赔不是道:“唐少爷!你千万不要生气,我是急糊涂了,
你只当我放屁吧!”
    小棣见了,又好气,又好笑,一时倒说不出话。卷耳忙把三百元钞票,从抽屉取出,交给阿金姐,阿金姐握在手里,
不觉眉花眼笑的向小棣道谢,一面嘱卷耳好好陪着,一面便狗颠屁股似的急急回到自己房中去抽大烟了。小棣见卷耳真
的把钞票给了阿金姐,又给自己圆了这一个谎,心中暗想,卷耳这三百元钱,她明明是要送给我的,因为那夜我没有来,
所以反累卷耳被她撞破,一定又受了许多委屈。一时心中感不胜感,爱到极点,不禁站起,又把卷耳紧紧拥抱在怀,亲
着叫道:“妹妹如此恩情,真叫我生生世世都不敢忘哩!”
    卷耳也吻着他道:“今天我若不把这钞票给她,她一定不肯信我,不但以后你不能再来,就是今天恐怕也要闹僵了。”
小棣听了,心中感激卷耳,实非作者一支秃笔所能形容其万一了。两人正在说话,阿金姐又进来叫道:“我的儿!你的
表哥哥真是好人,我连日吃了气,心中难受,饭也不想吃,要去睡了。回头你留表哥吃了饭去,就是天夜了,叫他宿在
这儿也不要紧,你后厢房不是空着吗?”卷耳听了,心中暗喜,连连答应道:“妈妈放心去安睡,表哥我自会招待的。”
    阿金姐回眸望了两人一眼,便笑着自去休息。心中还暗暗的思忖,唐少爷真有钱,一送就是三百元,这个真是我的
活财神呢?小棣卷耳得此机会,乐得心花怒放,两人紧紧搂住,热热烈烈地狂吻一阵,情不自禁的在室中舞蹈起来。卷
耳被他搂得太紧,几乎透不过气,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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