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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舞宫春艳-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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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民中学自放暑假后,各生都已散去,有的路远的尚留在校中。鹤书因会计,庶务,厨子,夫役都有留着未散,他有时便也到校中来看看。这日他想起小棣的事,意欲劝劝他,遂到小
棣寄宿舍来找他,谁知小棣却没有在里面。隔壁是友华的卧室,鹤书因到隔壁去瞧,友华却也没在,只见桌上却摆着一
封信,并没有封口,鹤书心想知道些两人近来在作些什么,因抽出瞧道:华我亲爱的:您的用意太自苦了,我万万不能
接受。您为我已被家庭抛弃,我的心实至痛!今又为我牺牲色相,化名玛丽娜,把伴舞收获,资助我学费,我而受之,
我尚得为人吗?您是一番真挚的待我,我的心已粉粉碎,我的肠已寸寸断;我感激您的情,生死不忘。但我不能接受您
的帮助,我若腼腆人世,而用您分文,我真狗彘不若。我也深知我劝您,您必反对。您虽不得于爸爸,您尚见谅于姑妈,
姑妈待您不薄,和自己妈妈一般。您心中若闷,何妨到姑妈家小驻,想您姑妈是一个慈爱通达女士,必能为您计划。我
说到此,我晓得您一定又要反对,“说一个人是贵自立的话。”
    但我也并不是劝您倚赖人啊!您不要替我愁学费为难,我今决计离您赴南京去,不过我身虽不在这里,我心是时时
刻刻的永久忘不了您!华!我的恋人!您切莫当我是个没心肝的人,要知我已粉碎的心,再说不出第二句慰藉的话,你
自爱吧!我们再见!祝您前途幸福!像一朵初开的并蒂莲花!农忍泪留字即日鹤书瞧完了这一封信,也不禁深为感到。
心想,他俩人的情感,真也可谓痴极了。一个情愿化名去作舞女,用情自是良苦。一个不要她以舞女所得收入来资助,
情愿离她到南京去,人格固高,内心亦痛。可惜半农不曾留下南京地址,如还没有动身的话,下学期我倒可以向校董会
里通知一声,给他免了费也好。因为下学期已可毕业,而且他又次次第一,想校董会当然亦能允许,唉!只可惜是迟一
步了。鹤书正在这样叹息着,忽听乒乓一声门响,从外面推进两个人来,鹤书把信纸放在桌上,回头瞧去,正是小棣和
友华。两人见了鹤书在房中,都不觉一怔,因上前向他鞠了一躬,叫声“李先生!”
    鹤书因为自己偷瞧学生的信,心中也有些儿不好意思,因向他们正色道:“你们俩人的事,我瞧还是回家去好。况
且舞女生活,虽然你已化名,到底流品不齐,有碍本校名誉,你如执意不悟,我便告诉你姑父知道了。”小棣友华听了
暗吃一惊,这事鹤书怎的知道,一时两人面面相觑,低头都不敢回答。鹤书道:“你们都是很有希望的青年,我盼望你
们省悟才好。”说着,遂自管走开去了。友华问道:“李先生怎的知道?是哥哥告诉的吗?”小棣急道:“我告诉他干
吗?妹妹!你瞧桌上的信是谁写来的呀!”友华一听,连忙抢步到桌边,只见信封上是唐友华女士启,信纸却是摊在桌
上。两人因并头的瞧了一遍,小棣咦了一声,友华早已哭得泪人儿一般了。呜咽道:“唉!他竟……走了。”小棣道:
“原来李先生就是瞧了这信知道的。妹妹!我瞧这里我们是不能再住了,况且半夜回来,也很不方便,我想只有另租房
子了。”友华含泪道:“好的,我们要搬这时就搬,但半农这样一来,未免太伤我心了。”
    小棣安慰道:“人生聚散,原没一定,要如你们有缘的话,将来终有圆满的一天,妹妹亦别伤心了。”友华只好收
束泪痕,和小棣整理被褥书籍一切日用东西,当即雇车先搬到小客栈,两人遂到外面租屋去。鹤书退出友华的卧室,便
即出校回家,一路上暗暗的思忖,小棣和友华俩兄妹,如今是已入迷途,像这样青年,实在非常可惜。但所以造成他们
目前这个情景,一半虽系自己太喜游玩,一半实受封建思想的专制家庭所摧残。这样下去,不免要堕落……这事我不知
道倒也罢了,既然知道,我一定要去告诉可玉不可了。鹤书这样想着,他便跳上车子,叫拉到可玉的家来。
    可玉当时正在房中和若花谈论小棣友华的事,听佩文来叫外面有客,因忙出来,原来就是鹤书,两人见面之下,握
手问好。说起卷耳前次误认小红的事,两人又都觉好笑。鹤书道:“秦先生!今天我到府上来,是为了你令内侄女友华
作舞女的事,你不知可曾晓得。”可玉点头道:“可不是友华化名玛丽娜在好莱坞作舞女吗?这事我也还只有刚才知道,
所以正和内子在商量呢!”鹤书道:“秦先生是谁告诉的?”可玉因把半农来说过的话告诉一遍。鹤书哦了一声道:
“原来这孩子也来过了吗?他是到南京去了呀!”可玉点头道:“不错,他是到南京转学去的。”鹤书道:“你可知道
他真去转学吗?”可玉一怔道:“难道还有别的问题不成?”
    鹤书道:“他的所以到南京去,实在也是不愿友华去作舞女。因为友华要把作舞女所得收入,来资助半农学费,半
农因劝她不醒,所以他是不得不离开友华了。”可玉道:“哦!还有这么一回事,你怎样知道的呀!”
    鹤书因也把半农留书中所说告知。可玉叹息道:“友华多情,半农更多情,真想不到爱情有这样的伟大啊。”鹤书
道:“他们这几个孩子所作的事,我并不责他们胡为,完全是被一个情字在支配。但像友华这孩子去作舞女,将来难免
堕落,所以我特地来关照你,请你作姑爹的竭力阻止她才好。”可玉点头道:“李先生真也热心极了,刚才我和内子商
量,正欲打电话到校来叫他们。你不知道小棣这孩子,为了这个舞女李卷耳,他在卖馄饨,作报贩呢!”鹤书点头道:
“有其妹,必有其兄,看他们神气,简直是不愿回家乡去了。”可玉道:“可不是?这两孩子真太胡闹。”
    鹤书道:“实在也是志气太高……我走了,那么你就打电话去好了。”说着,便告别走了。可玉回到上房,正欲告
诉若花,若花道:“我都明白了,你快打个电话去叫他们立刻来吧!”可玉把头一点,遂拨了号码。谁知电话打去,校
中茶役回电来说,两人已回苏州去了。可玉一听,不胜奇怪,急问道:“什么话?你们校长先生方才告诉我,他们在校,
怎么有这样快就回苏州去了。”茶役道:“他们俩人整理行李,也刚正前一步儿搬出去的。”可玉咦了一声,再想问时,
那边早已把电话挂断了。可玉也只好放下听筒,回头向若花说道:“你想,这事奇怪吗?”
    若花凝眸蹙颦道:“这个话儿恐怕靠不住吧,他们若真的回苏州去,他们一定是要到这儿来一趟的。假使今天他们
不来的话,我想他们两人一定是住到外边去了。”可玉点头道:“你的话不错,不过我们到哪里去找他们好呢?”若花
笑道:“你也急糊涂了,友华既化名玛丽娜在好莱坞伴舞,那我们不是可以到那边去找她吗?友华找到了,小棣当然也
有了着落。”
    可玉连连点头笑道:“什么事终是你们女人家心细。”若花噗的一笑,两人遂单等天色夜来,如小棣友华不来作别,
他们便决计到好莱坞找去。为了小棣友华两人的事,可玉若花也煞费苦心。华灯初上,工厂里放着汽笛,夜色已降临了
大地,友华和小棣果然不见到来。可玉心里焦急万分,若花更是面带忧愁,暗想,哥哥只有两个儿女,倘若真的回苏州
去倒也罢了,万一没有回去,浮荡在外,若叫嫂嫂知道,真不知要愁得什么样儿呢?想到这里,又要先写封信给哥哥和
嫂子去,但仔细一想,哥哥这次登报驱逐,既没来和我商量,就这样独断独行,论理也有欠缺之处,他自己儿女死活都
不管,我何苦代人家着急,倒反先写信给他们呢?若花这样一想,遂不高兴去理哥嫂,小棣友华这两孩子,倒不如我去
收来作儿女吧!将来哥嫂若需要儿女的时候,我也好气气他们哩!两人各想心事,佩文开上饭来,一会饭毕。可玉笑道
:“你可去不去?”若花道:“我懒得很,你一个人去找不是一样吗?”
    可玉望着她道:“你叫我一个人到好莱坞舞厅去,你倒放心吗?”若花瞅着他嗤嗤笑道:“这是哪儿话,也没有什
么不放心,像你这么的年纪,难道还叫人天天监视你行动不成?一个人要人家管,那就不会好了。”可玉听她说话真好
厉害,因也笑道:“你放心我,我倒不放心你哩!”若花听了这话,不禁柳眉微蹙,含嗔道:“你不放心我什么?我几
时作过什么……”可玉哈哈笑道:“你急什么?你不要错理会我的意思呀!今儿天气这样热,家里住着多么的闷,那边
开放冷气,虽然我们不跳舞,去瞧瞧也好。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不但你要冷静,就是我也很寂寞,哪里放心得下呢?
你听了,难道我这话有说错了吗?”
    若花这才回嗔作喜,忍不住格格的笑着,红晕了脸,睃他一眼,打趣他说道:“你真要变作小孩子离不得我了。”
可玉笑道:“那天我比方唐老,你就说我占你便宜。现在你倒要做我妈了,一个三十九岁的人,要养个四十一岁的儿子,
这就难了。”若花听了这话,捧着肚子几乎笑得直不起腰来。良久才拭着笑出的欢喜泪道:“亏你说得出,被佩文听了,
真要当笑话哩!”说着,便站起向橱里取出一件白芙蓉的纱旗袍换上。可玉又打电话到云飞车行,喊了一辆汽车,两人
遂登车到好莱坞舞厅去。到了舞厅,只见厅上满布夏威夷的风景,露臂裸足的舞女,身穿绝薄纱衫,婷婷婀娜的纤腰儿,
被西服革覆的少年搂抱在怀,好像对对情侣,似蛱蝶穿花样的,在暗绿灯光下作拥抱偎倚的欢舞,每个人的热情,实已
超过了盛夏的季节。可玉若花且不先入座,挨着舞池四面先巡视一周,他们目的当然是找友华,谁知每个舞女脸儿都瞧
过了,却单单没有友华的化身玛丽娜小姐,可玉心中颇觉疑惑,若花倒反觉安心,以为友华不在,那他们一定是回苏州
去了。可玉还不放心,遂到帐房间去问,“说玛丽娜小姐可曾告假?”帐房间答道:“玛丽娜小姐因另有他事,自今天
起,业已脱离此地了。”
    可玉若花一听,也就相信友华和小棣是真回家乡去了。心中立时放下一块大石,可玉道:“那么我们玩一会去怎样?”
若花含笑点头,两人直坐到十时敲过,才携手同归。光阴荏苒,骄阳肆虐,不觉又到金风送凉。苏州方面,竟不见有信
到来,若花可玉到此,又疑心两人不曾回家。若花本想要到苏州亲自去探望一次,但因为近日身子倦怠,月信竟停已三
月,且又时时作呕,心中竭思酸味食品,看似怀孕神气。但和可玉自结缡迄今差不多已有十九个年头,从未生育一个,
现在倒反而有些不相信自己,假使没有孕的话,却是个病儿,那说起来,不是更使可玉触动心事吗?因此若花把这事不
向可玉告诉。可玉这几天正因为一笔交易,十分忙碌,所以心中虽记挂友华小棣两人,却也没有工夫再能分身去找他们
了。这天夜里,可玉从外面回来,见若花睡在床上,因为平日若花终必等着可玉回来,大家谈笑一会,或吃些儿点心,
两人方才同睡,今晚见她不等自己,早已卸衣安睡,心中吃了一惊,因为前两天已发觉她精神不好,遂急急问道:“你
可不是有些儿不舒服吗?”
    若花没有回答,却俯身手指面盆,可玉会意,立刻拿过,若花把口一张,哇哇的又呕吐了一阵。可玉知若花近日确
已患病,心中颇觉不舍得,因说道:“明天请个大夫来瞧瞧吧!”若花又躺下床来,摇了摇头。可玉因她不舒服,因此
自己也不再吃点心,就脱了衣服,预备早些儿睡了。若花见他要睡光景,因问他道:“你怎么今夜不想吃些儿东西吗?”
    可玉道:“我见你呕得伤心,什么都吃不下。”说着,坐到床沿边来。若花笑道:“你给我递一块手帕儿罢!”可
玉因把自己小夹袄袋内一方净白的拿给她。若花接过,向自己嘴上抹了抹,望着可玉笑道:“你是不是怪我不等着你先
睡了,所以生气了不想东西吃。我因胸口酸作得紧,实在坐不住了,所以先躺着的。”可玉若花虽然都已四十左右的人,
但因为没有生育的缘故,所以彼此还像少年夫妻一样的恩爱着。可玉听她这样说,忙把她手儿拉来抚着笑道:“你又多
心了,你身子不好,自该自管先睡,下次也切不要等我的。”说着,便就在若花一头横倒,附着她耳笑道:“作呕吞酸,
正好似妇人怀孕征象,莫不是你已有了喜吗?”
    若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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