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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舞宫春艳-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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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字,下面是:“基本红星晚香玉小姐,清恙不日痊愈,即在本厅伴舞候教。”再瞧好莱坞登的,有挺大的标题道:
“本厅新聘玛丽娜小姐,红遍舞国,光芒巨星,从今晚起,在此候教,令人满意,令人兴奋!”旁边尚有一张玛丽娜小
姐玉照,若花细瞧一会,觉得果然明眸皓齿,巧笑流盼,十分娇艳。真堪称鹤立鸡群,允推众星之冠。心想这样容貌,
无怪要颠倒上海几许年轻子弟呢?不免又注视良久,忽然想起一人,忍不住咦咦的叫起来。可玉正在吸雪茄,见若花这
样惊奇神气,便走过来问道:“你又瞧到了什么啦!”
    若花把可玉身子一拉,指着那张玛丽娜照片道:“你快瞧吧!这张照片好像是友华孩子,难道友华也在做舞女了不
成?”可玉瞧了一会,也奇怪道:“真个活像是她,你不说我倒不注意,给你一说,真是越瞧越像了。”若花笑道:
“可见得天下貌儿相同的人真多,那也不是希罕的事,我想昨夜里你见到的李卷耳,恐怕你也一定认错了。小红虽然聪
敏,她也没有进步这样快,再道小棣这孩子,虽然太喜欢游玩一些儿,也决不至于这样胆大的。这事显见……”说到这
里,又嗤嗤的笑。可玉急道:“相貌相像,固然有的,但你瞧这玛丽娜,到底是照片。我瞧的是人,她和小红完全一式
无二,我在舞场里已瞧了好几个钟点,我又不是没眼珠的人,你不信,吃饭后,我们就去。”
    若花听了,心里又起了一阵感触,笑着道:“就去!就去!怪不得小棣见了她,要热血括心呢……”可玉不等说完,
忙接着笑道:“好了!好了你底下又要笑我和小孩子一样脾气了。对不对?”说着,两人都又笑起来。不多一会,佩文
开上饭,两人用过。可玉道:“我们好走了。”若花笑道:“你个人倒比小棣还热血括心得厉害,现在还不到一点钟呢!
报上不是登着三时茶舞吗?这样早干什么去?我是还要睡个午觉哩!”可玉一听,果然不错,自己也觉好笑,便自到书
房里去瞧书去。等若花一觉醒来,时已三点,她又叫佩文拿水,洗了一个澡,换了一件纱旗袍。向佩文道:“你到书房
去叫老爷,说太太喊他。”佩文听了,匆匆自去,一会儿,可玉揉着眼睛进来笑道:“好睡好睡!竟已四点多了,什么
你浴洗了吗?”若花道:“你在作什么?”佩文笑道:“老爷也正在睡得浓,被我喊醒的。”说着,又来倒脸水,让可
玉洗了脸。若花嘱咐佩文好生看守门户,遂和可玉一同坐车,到桃花宫舞厅里去。可玉若花携手同玩的时候,原也常有,
但要到舞厅里去,若花实在还是破题儿第一遭。心里很觉有些神秘,因坐在车中,便问可玉道:“那舞女的生活,是不
是和堂子里的倌人一样。”
    可玉沉思一会道:“这个我倒不知道详细,不过我听几个跳舞朋友说,舞女和倌人的身分人格是不同的,舞女比较
是高尚的娱乐和交际,到舞场原也不一定要和舞女同跳,就是你和我比方是父女,或者是夫妻,只要大家心里高兴能舞,
都可以参加到舞池里去舞的。”若花不等他说完,便白他一眼,啐他一口,两手掩着耳朵,笑道:“我不要听你这个话,
你又沾便宜,你倒想做我爸爸吗?”
    可玉噗哧一声笑道:“你不听见我是个比方吗?你不信,上海有个闻人叫唐赛老的,他年纪已经七十多岁,每夜还
拥着十八岁的孙女儿到舞场去跳会舞呢!有时候孙女儿没有空,他就拣一个舞女跳,你想,唐老的人格,他是何等的高
尚,尚且也赞成跳舞,其他青年当然不要说了。”若花听了,抿嘴笑道:“你因为我姓唐,故意的也拉一个姓唐来说给
我听,你想叫我也学会了跳舞,和你一道去跳吗?”
    可玉笑道:“你又多心了,人家真的姓唐,我不能给人家改姓。况且跳舞这件事,据他们说,最好年轻时就学会,
不过不能和舞女发生什么不正当的事儿,那的确也是运动之一,像我已是四十开外的人,而且十足是个门外汉,就是有
心去学,差不多也要变为六十岁学跌打的玩耍了。尽管你不赞成,就是你赞成,我也没有心思来奉陪你了。”
    若花听他这样说,却不回答,只望着他嗤嗤笑。不多一会,那汽车已停在桃花宫前,可玉付去车费,扶若花跳下车
来,从大门进去,见场中布置,果然富丽堂皇,是一种伟大的设计,和戏园真是大不相同,没有一件不具着神秘,没有
一人不带着欧化。舞女舞客,没有一个不是西装革覆。像他们穿着中服,显见是来作壁上观。这个在舞国中名叫摆拆字
摊,就是始终不下海的意思。可玉携着若花手儿,意欲坐到卷耳座位后面,偏偏已经有人坐着,因只好在东首离开稍远
的地位坐下,泡了两杯淡茶。一杯用盘垫着,并且还送上一张单子,若花见是香茗一杯五角。心中奇怪问题:“我听说
茶舞是奉送香茗,怎么又要钱了呢?”
    可玉笑道:“我也是鹤书告诉我的,原来奉送香茗,是只限于男子的,女子依然要出茶资,你不见我不是没有单子
吗?这当然也有相当理由,在舞场方面,自然最好你不要带女子来,他希望你跳舞女,个个若都带自己女友和妻子来跳
舞,那么舞场和舞女不是都没有收入了吗?所以只要会跳舞,女子出五角茶钱,还是极合算的事,不过舞场方面,却还
有些头疼呢?”
    若花笑道:“不过像我不会跳舞,那五角钱喝一杯茶,不是有些儿冤枉了吗?那我还是到戏院瞧电影去好。”可玉
笑道:“那么舞场里的情景,终给你见识过了。”若花道:“废话少说,那么卷耳是坐在哪个位置呢?”可玉抬头,向
舞池里探望了一会,向若花道:“卷耳是红舞女,想来还没有到吧!”若花道:“现在四点多了,她还没有来,亏你刚
才这样性急,饭还在喉咙口,就要叫我来了呢?”可玉笑道:“好了,你别扳我的错处吧!你瞧瞧这舞场中布置,简直
像水晶宫呢。”若花听了,便向四周屋顶细细打量,只见光怪陆离,真个像水晶宫一样,四面都有一株株的桃花,隔着
垂柳,虽然不是真的,但红若烟雾,绿翻波浪,且厅里既装冷气,又装电风,吹着柳丝,纷纷飘飞,真好像微风拂拂,
气候适宜,夏无盛暑,冬无严寒。眼中瞧到的是红男绿女,翩翩然似蛱蝶穿花,耳中听到的是爵士音乐,热烈兴奋,令
人心怡神旷,仿佛置身乐园。若花正在左顾右盼,可玉忽然把她衣角一扯道:“你快瞧呀!那边不是小红走来了吗?”
    若花一听,慌忙回头望去,虽在暗绿灯光之下,果见有一个妙龄少女,娉娉婷婷的走来,她头上云发烫着最新式的
飞机形,耳鬓旁戴着一颗珠环,身穿妃色乔琪纱旗袍,粉红真丝袜,显出挺结实的腿肚,脚下红白相夹的香槟皮鞋,胁
间挟着一只花皮箧,好像分花拂柳,满脸春风,果然酷肖小红。若花真是不胜惊奇,可玉忍不住站起身子,向她招手喊
道:“小红!你怎么在这儿,你太太真寻得你好苦呀!”不料那少女听了,向可玉望了一眼,又回头向后去望了望,并
不回答,也不理睬,好像不关她什么事般的,急匆匆到自己座位上去。可玉心中好生纳闷,若花也觉奇怪,扯着可玉问
道:“她为什么不理你呀!”
    可玉道:“也许没听见,我瞧还是你上去问她吧!她就不敢不招呼你了。”正说时,音乐停止,场中顿时显出红色
灯光,若花眼尖,只见小红正和旁边小姊妹说笑,脸儿齐巧向着自己,这就瞧得很清楚。觉得那少女,虽然是非常的相
像,但仔细辨别,也有不像的地方,小红的眉毛淡而长,她的眉毛细而弯,小红的眼睛,活泼而带庄重,她的眼睛,灵
活而带轻巧,一个鼻子尖,一个鼻子挺。不过那只鲜红的嘴儿,却是一样的娇小,笑的时候,也同样露出雪白的牙齿。
若花疑信参半,究竟是否小红,也许因化妆不同,而稍改变她的容貌,这也说不定。今听可玉催她上去询问,因就站起
身子,移步走到少女身边,轻轻拍着她肩儿问道:“这位可就是李小姐吗?”少女回过头来,见是个华贵的妇人,和颜
悦色的问着,因为自己不认识她,不免带着猜疑的目光,向她打量着答道:“我正是姓李,你这位贵姓?不知找我有什
么事?”
    若花道:“我姓唐,我问你一声,你的小名可是小红吗?”卷耳听了,一怔道:“我的姓名自小就叫李卷耳,并不
叫小红呀!”若花红了脸笑道:“对不起原是我认错人了……”说着,把头一点,就转身回到可玉座位上来。可玉见她
们含笑说了一会,还以为果是小红。心中非常喜欢,便急问道:“小红她和你怎样说呢?她为什么不理我,难道是怕难
为情吗?”若花听他还是口口声声的当她小红,忍不住格格的笑得花枝乱抖道:“呸!她是叫卷耳,小红!小红!你不
要想昏了。”可玉道:“我也知道她叫卷耳,但这原是她的化名呀!”
    若花喝了一口茶道:“小红她在我家也有五个多年头了,我难道会真的不认识她吗?你别再发痴了,什么人家舞女,
可硬作小红呢?这也真是大笑话哩!”可玉仔细一想,也觉不对,小红虽然逃走,但我们并没虐待她,她决不会这样无
情。假使是被人拐骗的话,那她心中一定是不情愿,今天若遇见我们,恐怕奔过来相认还来不及,哪里我叫她,她反有
个不答应的道理,这显见实在是自己误认。幸而昨天没有鲁莽,否则不但要闹大笑话,恐怕还要被人家量耳刮子。因为
误认人家是自己婢子,还要给人家再加上一个逃字罪名,这不是大大的侮辱人家吗?这样新闻若登在报上,一经发表,
被几个朋友知道,那我还有什么脸儿来见人呢?……想到这里,一面又觉好笑,一面又连喊好险!若花笑道:“你这人
也真糊涂得可怜,趁这时灯光亮些,你倒再仔细瞧瞧,究竟有些不十分相像。”
    可玉一听,连忙又凝眸望去,只见卷耳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虽不能和小红十分相同,终好像是酷肖着一个人…
…可惜一时却想不起是像那一个人。这时音乐又悠扬而起,舞客纷纷下海,各拥舞女欢舞。可玉闭眼沉思良久,猛可的
恍然若有所悟,心中便暗暗自念道:“蝴蝶梦中家万里,杜鹃枝上月三更。”想起了这两句诗,因此就记得了一个人,
这真是叫人伤心。原来这时可玉倒又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情人李慧娟了,因为眼前的卷耳,无论是容貌儿身材儿,实和慧
娟分毫无异。想自己年轻的时候,热恋着慧娟,和现在小棣的热恋着卷耳,真是一些儿没有两样,我伤心着自己爸爸头
脑的顽固,当时执意的不肯,因此造成人间悲酸的惨剧。想不到二十多年后的小棣爸爸吟棣,也会和自己爸爸一样的陈
旧和顽固,竟把小棣登报驱逐,这小棣的遭遇不幸,实还甚于自己,失恋的痛苦,真非个中人不能知道,小棣真亦可怜
了,可玉想到这里,心里倒非常和小棣同情,又因为卷耳的像慧娟,心中不自然地亦起了一阵好感,意欲替小棣玉成其
事。不晓得今天小棣来不来,他如果来了,我必要先安慰他一番,使他安心求学,对于学费一切,尽管放心,对于卷耳
的事,我亦竭力成全,小棣听我这话,他不知要如何的欢喜呢?
    可玉只管呆想,茶舞的时候也早已完了。今天因为是特别茶舞大会,舞场当局请各红星登场表演,以谢众宾雅意。
这时场中奏乐,场上三五舞女,裸臂裸腿,表演“脚尖舞,”“趺跷舞”,以及种种不同的舞姿。若花从未见过这样盛
会,把两道视线,直对场中,大有山阴道上,目不暇接之概。一幕一幕的开展,最后场中放出一块牌子,上写“特请舞
国皇后李卷耳小姐表演云裳仙子。”众人一见,早已来了一阵掌声,待卷耳出场,灯光却又换了暗绿,又从场角放射出
一团电光,照在卷耳身上,卷耳东,电光亦东,卷耳西,电光亦西,全场百千道目光,完全集中在卷耳身上,只见卷耳
披着绝薄的纱衫子,里面露出雪白的肉体,除了双峰覆有乳罩,及下部穿有三角短裤,此外尽情暴露,肌肤的嫩白和丰
腴,真好像石膏雕成的裸体美人一样的圆润,场中灯光,由暗绿转变紫色,由紫色再转变红,黄,蓝,青……各种不同
的色彩。卷耳在各色灯光之下,遂徐徐起舞,舞态之美,姿势之佳,真是迷阳城而惑下蔡。
    可玉注视她的脸蛋儿,真活像是慧娟复活,心中也给她迷得茫茫不知所以,口中便不知不觉的赞好,但一想慧娟死
得可怜,忍不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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