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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舞宫春艳-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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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心,也不免荡漾了一下,只碍着名分,不敢过于亲昵,恐怕被人笑自己轻狂,遂也并不回答,只微微的报以浅笑。这
一笑在小棣眼中瞧来,更觉妩媚动人,便轻声问道:“小红!你的家在哪里?家中爸妈都在吗?”
    小红听他问起了妈,便把眉儿紧蹙,好像有万分的沉痛。同时把身子直退到桌边,手中火柴丢在桌上,望着小棣轻
轻答道:“我姓叶,妈妈因为爸爸死了,才把我领到老爷家里来。妈妈是个有胃气痛的人,自爸死后,常要发作,所以
又吸上了一口鸦片。我记得妈妈把我卖的时候,妈妈真哭得死去活来。唉!我想着妈妈,我想着自己身世,表少爷!我
的命真好苦啊!”
    小红说到这里,那眼眶儿真的红了。小棣见她如此楚楚可怜模样,深悔自己不该触动她心事。因安慰她道:“你别
伤心,我明儿对太太去说,叫你回家去望望妈可好?”
    小红听了这话,把眼珠转了转,表示非常的感谢。小棣走上前去,意欲拉她手儿说话。不料这时一阵咳嗽的声音,
从外面响进来。小红一听,故意高声道:“表少爷!你坐回儿,回头老爷太太就来了。”话还未完,只见可玉若花早已
移步进来。小红便悄悄的溜到外面去吃饭了。可玉若花在沙发上坐定,问问小棣校中学业情形,又问问家中的事情。若
花忽想着一件心事道:“你妹子友华,前次和龚家的联姻事情,现在到底说得怎样了?”
    小棣道:“龚家的亲事,爸爸倒很赞成,妈妈却嫌他家里太清苦,问妹妹自己,她也不肯说一句儿真心话,因此也
没有定实。”若花道:“儿女终身大事,只要儿女自己合意,家里贫富,倒还在其次。否则家道虽然殷实,人才并不出
色,恐怕做儿女的心里,决不会十分的赞成。棣儿!姑妈的话可对吗?”小棣笑道:“姑妈的话,哪儿会错。”若花噗
的一笑道:“所以我上次对你妈说,叫你妈别瞎操心思,凡事都要和华儿自己商量才对。我猜准你妈的意思,一定是不
赞成我话。”
    小棣点着头儿,瞧手表已九点半钟,因站起告别。可玉道:“这几天既然放着春假,校中自然没有事,你外面别乱
逛,明天和你妹子只管到我家来玩玩好了。”若花道:“你姑爹这话不错,姑母家和你自己家是一样的。今晚时候真已
不早,怕你妹子寂寞,就早些回校吧!”两人说时,已送小棣到客室。见小红匆匆从厨下出来,若花遂喊她替表少爷叫
车子,小红答应,便先奔出大门去了。小棣阻住姑妈姑爹留步,他便跟着跨出大门。大门外是一条很长的弄堂,当然是
没有车子,小棣见小红娇小身子,犹在前面走着,因奔上去,拉住她的手道:“小红!车子我自己会叫的。我们大家再
谈一回吧!”
    小红骤然被他紧紧握住了手儿,又听他说出这样体己的话儿。只觉小棣手心上有股热辣辣的电气,直透传到自己掌
心,顿时全身感到了一阵说不出快感的滋味,这也许是生理上变化作用,需要异性的慰藉了,小棣见她水盈盈眼儿瞟着
自己,好像无限温柔驯服的模样,因问她道:“你的家里是住在什么地方,明天我先代你去瞧瞧你妈,然后再给你回话
好吗?”
    小红道:“我妈住在虹口桃叶坊十二号亭子间里,她自己在丝厂里工作,路远得很,而且很难碰到她,我瞧表少爷
还是别去吧!”小棣沉吟一会,笑道:“我理会得,我明儿一清早就去,那你妈妈一定还没上厂里去作工了。”
    小红道:“表少爷这样热心,叫我如何对得住呢?”小棣见已走到弄口铁门边,因停住了步,轻轻把小红手心搔了
一下,望着她道:“不用你和我客气,我是当你自己人一样,我是很爱着你……”说到这里,又觉得太以亲热,很是难
为情,要想把话缩住,哪儿还来得及,只好红着脸儿嗤嗤的笑。小红骤然听到这一句话,真的要喜欢得跳起来,同时感
激得要淌下泪来。因为像自己这样身分,竟被表少爷爱着,这未免要受宠若惊,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只把自己手儿
更加捏紧着小棣的手。两人默默地温存一回,因时已许久,不便再说,只好恋恋不舍的别去。小棣瞧小红,怏怏进去,
方才跳上街车,叫他直接到校中去,在车中犹念念不忘的忖着小红,她的容貌是怎样美,性情是怎样好,身世又怎样可
怜。最奇怪的和桃花宫里的舞后卷耳,竟是一模一样的娇小可爱。这样好人才儿,若嫁给一个村夫俗子,实在可惜,我
得一定把她提拔出来才是。小棣一面想,一面又向怀内取出一张半身像片,里面站着一个婷婷玉立的女郎,眉不画而翠,
唇不点而红,盈盈秋水,脉脉含情,好像呼之欲出,真活像是个小红。但她衣饰华丽,装束入时,若和小红相较,一个
好像天仙化人,一个是乱头粗服,真有天渊之别。
    因两人环境不同,小棣遂愈加爱怜小红。车到校中,小棣踏进卧室,谁知妹妹友华却还没回来呢!再说若花见小红
给小棣叫车子去,她便和可玉仍回书房。心中重又想起方才自己劝可玉纳妾的事;同时又忆及婢子小红,她自到我家后,
现在也有五年光景,自旧岁起,我瞧她身子已高大了不少,而且出落得身材苗条,容貌丰腴,这两天里她胸部臀部也发
育得很高很胖,方才我瞧她的走路,前有两乳耸凸,后有臀波颤动,实在是个已成熟的少女了。看她平日性情,很是温
和,而且我的话,她亦很是听从。现在她正在青春,大有宜男征象,我若劝可玉把她纳作小星,说不定便有一男半女生
育下来。若花想到这里,她便走到可玉身旁,笑盈盈的附耳向他轻轻说了自己的意思。可玉连忙把头摇了几摇,向若花
笑道:“夫人美意,很是感激。但这事是断断使不得,我方才不是已和你说过了吗?”
    若花见他不允,便瞅一眼道:“人家正经的给你办事,你倒装正经了。这个事儿,我想起来,有好几层的利益。第
一,她是个完全良好的处女。第二,她平日和我的性情很合。第三,她的人品,既是好模样儿,且又不轻狂,做事也还
小心。你年纪虽然老了些,但老爷看中了婢女,婢女自然喜欢都来不及,她也决不会推却的。现在我的意思是决定了,
但你为什么还要推三阻四的装出不乐意模样,怪不得人家要说你伪君子哩!”
    可玉听她说自己伪君子,心中便急起来,脸儿涨红了道:“你的话我晓得你是句句真心话,但我的意思,完全就是
你的意思。第一我也因为她是个良好的处女,若叫她屈作老夫少妾,我心实有未忍。第二,果然能够生下一男半女,倒
也罢了。万一仍然没有生育,那时既不好把她脱离,又不能再把她改嫁,这样错过她的青春,我心里实更有不忍。第三,
她的心究竟不是你的心,倘然她心里非常的勉强,那这句话说起来,底下就很不好听,你瞧世上有几个是贞节的好女子。
万一她半途上变了心,闹出帷薄不修的笑话,那时不是我自寻烦恼;兼之是你污我的清名了。这也并不是我过分的议论,
实在是应该防到的。”
    若花一片好意,竟给可玉说出这一番议论来,一时倒也犹豫不决了。但心中想来,终觉得可玉的话是多虑的。你我
既然要想一个儿子,放着现成的小红不讨,过了一年半年,若向外面去娶一个别人家女子进来,性格温和的还好,假使
是个悍泼妒嫉的女子,那家里不是给她要吵得六神不安了吗?他天天忧愁着没有子息,那娶妾当然是件逃不过的事,现
在他只不过嘴里说得好听些儿罢了。我终信不过他会真的不愿娶妾,我明天还是准定择一个好日子,暗暗给他灌得半醉,
然后叫小红服侍他睡到一床里去,瞧他怎样?如果他把小红收作了小星,明儿我还要问他假惺惺不假惺惺哩!若花这样
前后的暗暗盘算,这时也就不再向可玉多缠,只望他发出很神秘的微笑。这时小红已从门外进来叫道:“太太!表少爷
已自己坐车回校里去了。”若花把头点了点,三人便到上房里去。

第二回
  舞罢且溜冰及时行乐
  奔波惊恶耗吊胆提心
    龚半农是唐小棣唐友华兄妹的强民中学同学,而且是同乡。半农学
问渊博,家道贫寒,本学期的学费,尚求助于友朋凑集而成。但天资聪敏,过目不忘,以故校中考试,半农每居第一。
平日与小棣友华兄妹极其投机,友华试题,有答不出的时候,半农每为之捉刀;所以友华对半农尤视为惟一知己。友华
好音乐,舞蹈,唱歌,美术各科,所以这四科的总平均,全校以友华为最佳。同学们以友华的美而艳,因之多有心妒嫉,
造作蜚语,背地里都叫她为棠姜。
    因友华姓唐,而性好交际,故以春秋时申公巫臣之棠姜目之,并取为绰号,预料其虽为美人,终必是个祸水。友华
闻之,心中大不快乐,只有半农私相安慰,所以友华对半农的感情,当然较其他同学,更为密切。现在正值校中放春假,
同学分好几组,有的往雁宕旅行,有的约雪山远足。半农不愿往外埠多耗金钱,遂在校中自修。齐巧小棣友华也不回家,
大家同住宿舍,倒也不觉寂寞。
    半农对于友华固然表示特别好感,百依百顺的对待友华,一面又致函妈妈,嘱央人向唐家求婚。小棣爸爸吟棣,知
半农是个好学子弟,心中也有九分愿意。惟因友华妈妈卜氏,嫌憎半农家里贫寒,怕友华吃不惯苦,所以坚持不允。今
日若花遇见小棣,对他说的婚姻大事,终要问过女儿自己的一片议论,若花没有儿女,她的思想倒比舅氏来得新哩!
    小棣回到宿舍里,见妹妹还没回来,知道一定又和半农出去的。小棣的猜想不错,这晚友华和半农果然正在桃花宫
舞场里跳舞。友华既然爱好交际,所以跳舞好像是个日常的功课。半农要取悦友华,所以也只好夜夜陪伴同往,习惯移
人,久而久之,友华半农便成为跳舞健将,甚至于校中随时同舞,所以妒忌两人的同学,也就一天一天的更加多了。
    小棣因为心中有事,明天一早,还要往虹口去找小红的妈去,所以也不等友华回来,他便先自脱衣安寝。谁知这一
晚夜里,友华半农在外竟闯了一个大祸。阅者不要性急,且待作书的一支秃笔,慢慢地把他写在下面吧!友华半农在桃
花宫舞场里狂跳了三个钟点,半农遂劝她早些儿回校去,友华正跳得兴奋头上,哪肯半途中止,况且明天又不上课,因
便偎着半农身子,白他一眼道:“农哥!你真是个老农。这两天又不要你上课,就是今晚宴了一些,你明天不是照样的
好睡一整天吗?”
    半农抚着她的美发,忙赔笑脸道:“友妹!你又要这样说了。一个人夜间是不能太宴的,夜里睡不足,日里睡着,
心中终好像记记挂挂的不安枕。况且这两天余寒未退,春雨又多,过于夜深,无论冷热不定,就是路上,也有许多不便。”
    友华坐正了身子,在桌上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咖啡。回过头来,耸着肩儿嗤的一声笑道:“你我有多大的身家,
绑票不见得就看中了你,你害怕,我却不害怕哩!”
    半农见她乌圆眸珠,向自己瞟着,听她话中,尚带着嘲笑的意思。本待向她责罚几句,继而回思一想,友华究竟年
纪还轻,而且她平日什么话都说惯的,我何苦和她生气,再说她现在到底还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又怎样可以得罪她,因
此也只好忍耐着,低头不语了。友华见他忽然显出纳闷的样子,心里也自知失言,不免使他感到有些儿难堪。因把纤手
又扑到半农肩上,望着笑叫道:“农哥!我知道你并不是要回校,实在是这儿有些玩厌了吧!你要不要到新鲜地方去玩
一回儿呢?”
    半农忽见她又这样的柔媚和悦,向自己亲蜜的说话。心里愈加觉得她刚才的话,完全是出于无心,因忙又握着她手
儿,诚恳的答道:“好妹妹!你喜欢到哪儿去玩呀!我是没有不奉陪你的!”友华眉儿一扬,格格的笑道:“我们溜冰
去,你可赞成吗?”半农点头道:“妹妹喜欢怎样,我都赞成。不过至多再玩半个钟点,我是一定要回校的。”友华拍
着他肩儿笑道:“农哥!你别这样胆小,回头终不叫你少半根汗毛儿回去是了。”
    说到这里,又格格的笑了一阵。半农见她这样娇憨天真模样,握起她手儿,在鼻上闻着,也嗤的笑了。这时场上的
灯光,正黯沉沉的瞧不清人面,台上的爵士音乐,是奏得那样的兴奋热狂。友华付去了茶资,弯着半农的臂儿,走出了
舞场。便从右首穿过去,顿觉眼前大放光明,接着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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