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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舞宫春艳-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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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心知她是要瞒众人耳目,又好笑,又佩服她口才伶俐,因也照着卷耳的问话,一一回答了。卷耳瞟他一眼,嗤嗤的
一笑,又向阿金姐叫道:“妈妈!我这个表哥,他的妈和我妈是嫡亲的姊妹,可惜我的姨妈是早年就殁了。所以我们这
一门亲往来就生疏了。”
    小棣道:“表妹!那倒也不然,这都因我们住到汉口去的缘故,若不是这样老远的住开,我早已来瞧你了。……”
卷耳听到这里,早已接着道:“啊呀!我这人真要发昏了,表哥这样远来,饭也忘记叫你吃了。”小棣道:“我已用过
饭了。你别客气。”阿金姐听他们琐琐屑屑的谈着,料想都是真话,因向卷耳道:“你陪表哥还是到你房中去坐会儿吧!
人家老远的来瞧你,也是他的一片心。……”说到这里,又向小棣笑了笑,便回身到西厢房去。卷耳知道阿金姐是要吸
鸦片烟去了,因也很亲密的喊道:“妈妈!你自己请便吧!宴息我再叫表哥来请安。”
    阿金姐听她这样说,乐得根根骨节酥麻起来,回头向小棣又说声少陪,便狗颠屁股似的自到房中去过瘾了。卷耳回
眸向小棣嫣然一笑,遂携着手儿到自己房里。卷耳的卧房是在东厢房,她随手把门帘放了。小棣见房内陈设,全是最新
式克罗米骨子的西式木器,上有一张灿烂的铜床,上悬紫罗纱纹帐,下首一张红木炕榻,壁上都挂满卷耳各种跳舞姿势
的相片,有化妆扮着黑猫的,有古装扮天女的,有半裸舞若蛱蝶,有全裸披着草裙。舞态各各不同,装束张张美妙。中
间玻璃圆台一只,傍围单人沙发三张。
    卷耳见他站在壁旁,抬头赏玩不已,遂向梳妆台抽屉内取出一叠照片,一面把绿亮纱的窗幔移拢,一面拉着小棣在
靠窗的长沙发上并肩坐下,笑对小棣道:“哥哥!你喜欢舞照我给你这里瞧好了。这里一共十二张,是我最近摄的,有
几张我嫌他光线不透,哥哥!你藏着回去瞧吧!最好每一张里请你给我题上几句诗,你能答应吗?”说着,便把一叠照
片,都给他藏在西服袋内。小棣见她真的亲亲密密叫自己哥哥,真是欢喜得心花儿都开了。因握着她玉手儿笑道:“妹
妹!这我哪里会不答应呢?”说到这里,又放低声音道:“妹妹,你真好聪敏,我真佩服你的口才呀!”
    卷耳听了,粲然一笑,望着他道:“你今天这时候怎的有空呀!”小棣听了这话,脸上顿时失了笑容,无限心事,
陡上心头,不觉叹口气道:“妹妹!昨夜我和你别后,我心中是多么的兴奋,我本想暑假回里,和妈妈商量,进行我们
的婚礼……不料今天报上一瞧,这好像是个狂涛,竟把我的理想打得粉碎,现在,……”说到这里,眼皮儿慢慢红起来,
两眼凝视卷耳,却嗫嚅着说不下去。卷耳听了这话,大吃一惊,摇着他肩儿紧紧追问道:“你报上瞧到了什么呀?现在
又怎样呢?你快说下去呀!”
    小棣轻轻的又叫道:“妹妹!现在真对不起你,我俩的婚姻,只好略为从缓一步,你可能再苦一年半载吗?”卷耳
没头没脑的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心中焦急,便捧过他脸儿,把嘴凑到小棣耳边,连忙问道:“你的话真好难懂,你说
得明白些儿,缓一步原不要紧,但为什么要对不住我呢?”
    小棣红着脸道:“这事说来非常惭愧,我觉得今后更没有能力和妹妹……”卷耳听到这里,也绯红了脸儿,急道:
“哥哥!你这是哪儿话?莫不是哥哥家里已给你定了亲吗?还是哥哥已找着了小红,故意拿这些话来搪塞我吗?……”
卷耳说急了,眼泪已夺眶而出。小棣一听,急将她嘴扪住道:“不不!妹妹!你别挖苦我,妹妹恩情,我虽死亦不敢忘
的。”小棣说到此,也淌下泪来。卷耳瞧此情景,希奇极了,这是为了什么呢?因把纤手抿着小棣颊上的泪水,又温和
的道:“哥哥!你恕我冒昧,但是你到底为了什么呢?别闷着我了。”
    小棣方道:“我今天翻报,见报上登着我爸爸一个启事,说我和妹妹友华在上海游荡,不肯务正,他竟把我们驱逐,
不承认有父子关系了,妹妹,你想!这个晴天霹雳,叫我怎不惊心呢?”卷耳听了这样不幸消息,直呆得半晌说不出一
句话来。小棣见她发怔,因又安慰她:“妹妹!你放心,爸爸虽不承认父子,但我亦有自立能力,不过我不愿妹妹为了
我,而同受苦楚,所以妹妹假使……我决不怨恨妹妹无情,来阻您的自由,……”
    卷耳一听这话猛可把小棣脖子搂住,吻着他脸颊哭道:“哥哥!你把我当作了朝秦暮楚的人看待不成,妹妹既和哥
哥订有白头之约,哥哥就是行乞,我亦必跟在后面。我早说过,你死我亦死,你活我亦活,你今说这话,叫我听了是太
心痛了。……”小棣见卷耳这样说,真是感激涕零,就伏在卷耳膝上淌泪道:“妹妹!你别误会,我心里实在很对不起
你。”卷耳哭道:“你若再说这话,我就先死在哥哥面前了,”小棣忙又道:“妹妹恩情至死难忘,我后必重新做一个
人,向社会努力奋斗!我必不使妹妹失望,我一定要达到我俩圆满的目的。不过这事是非缓一步不可了。”卷耳听了这
话,方才破涕笑道:“哥哥这话不错,别怕死,别畏缩,只怕世人灰心在半途,哥哥!你说对不对?”
    小棣忽然见她挂着眼泪会笑起来,这种天真稚气的神情,真是妩媚极了。因不住地点头道:“妹妹是我的灵魂,是
我的一颗心,你真是我心坎里的爱人呀!”两人到此,便紧紧地搂住了,正在无限柔情蜜意,忽听一阵脚步声,卷耳忙
又推开小棣,各拭泪痕。只见门帘掀处,走进一个仆妇,手捧两盆西点,含笑道:“小姐!太太叫我送来给表少爷用些
儿。”卷耳叫她摆在沙发的茶几上,一面问道:“太太烟吸好了不曾?”仆妇道:“太太刚才被隔壁三太太叫去抹牌哩!”
说着便自退出。卷耳拿起一块奶油蛋糕,自己先咬了一口,笑向小棣道:“这蛋糕很新鲜,哥哥!你尝尝滋味。”说着,
把手中咬过的一块,递到小棣嘴边,小棣开口来接,卷耳忽又缩回了手,嫣然笑道:“啊呀!我这人昏了,我已尝过了,
怎么再给哥哥吃呢?”小棣笑道:“不要紧,我喜欢吃你剩下的,我嘴张着,妹妹快送进来呀!”
    她见小棣果然张开口等着,因把半块蛋糕塞进他嘴,格格的笑道:“哥哥你不嫌我腌吗?”小棣自早晨到现在,还
没有东西下过腹,这时尝着新鲜奶油蛋糕,且又是卷耳香口吃过的,这就觉得那味儿更是香甜无比,忍不住望着她噗哧
笑道:“味儿真好极了,这蛋糕很清洁,妹妹怎么说腌呢?”卷耳听了这话,把纤指向他额上一点,秋波向他瞟了瞟,
便又抹嘴笑了。小棣道:“妹妹干吗点我?”卷耳又拿过一块笑道:“我不许你问,你再吃一块吧!”小棣伸手来接,
卷耳又拿开了道:“怪油腻的,你别沾手了,我给你拿着吃好了。”
    小棣见她如此多情,又感激又喜悦,遂听从她的话,就是在她纤手里吃着。卷耳还要再拿一块,小棣摇头谢道:
“妹妹!我已很饱了,你自己吃吧!”卷耳瞅他一眼,笑道:“这又不会饱的,多吃一块,也不要紧,我偏叫你再吃半
块。”说着,自己又咬了一半,把剩下一半,很羞涩的递到小棣口边,小棣这就不得不开口去吃了。一面又连声道谢,
卷耳回眸一笑,一面拿绢帕给他抹嘴,送上一杯玫瑰茶。一面在玻缸内抓了一块太妃糖,笑盈盈又在他身边坐下,把糖
的锡纸剥开喂进他嘴里,小棣笑道:“妹妹,你究竟把我当作小孩子了。……”说得卷耳伏在小棣的肩上格格的笑起来。
小棣抚着她的美发,低声道:“妹妹!我想从今天起,不夜夜到桃花宫来了。且待我办了件正经事儿,再图着长久的聚
首。我恐妹妹焦急,我先向妹妹关照一声。”
    卷耳坐正了身子,纤手抚着小棣脸颊道:“不错,我也希望你不要常到这种地方来。我猜哥哥要办的事儿,是不是
去打算娶我的经济吗?”小棣被她一言道破,心中非常敬佩,因柔和地道:“我奋斗去!我终想在社会上干些儿事业去!”
卷耳道:“那么你几时来瞧我呢?”小棣道:“刚才我已说过一年半载说不定。妹妹!请你静静的再忍耐着一下吧!”
卷耳沉吟一会道:“一年半载,那不是太长久了吗?我对您说,你假使为了经济,你这个别愁,我不是也说过,不要你
经济上的援助吗?”小棣听了,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情不自禁的把卷耳的脸颊捧来,接了一个很甜蜜的长吻!太阳已
悄悄的斜挂在墙角上,小棣见时已六点将近,卷耳要上桃花宫舞厅去,又恐阿金姐回来见疑,只好站起来道:“妹妹!
时已不早,我走了。”
    卷耳虽然是恋恋不舍,心中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但一时无从说起,拉了他的手,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小棣心
知她不愿离开我,但迫在这种环境之下,又有什么办法,因道:“妹妹!我们日后终有团圆的一天。”
    卷耳见又要走的神气,一时自己也不明白,只觉无限酸楚,冲上鼻来,只喊了一声“哥哥!”那泪已滚滚掉下。小
棣慌又用手背给他抹去,低声道:“妹妹!快别伤心,恐给人瞧见了……你放心!……我终不忘……”说到此,自己的
泪也夺眶而出,便只得硬着心肠,匆匆走下楼去了。卷耳怔了一会,回身伏在床上,忍不住呜呜咽咽哭起来。她恨自己
命薄,她恨造化忌人,为什么好端端的棣哥会给他爸爸脱离了呢?“

第九回
    狗肺狼心蹂躏晚香玉
    风狂雨骤摧残薄命花
    “香玉!你到底依不依?”“我不依!你打!你打!妈呀!妈呀!”亭子间里发出凶暴的男子骂声,杂夹了女子尖锐的尖叫声,接着便是皮鞭拍拍的打声,吆喝的怒叱声,喝叫的呼痛声,
凄凄切切的号泣声,一阵阵地送进伏在床上哽咽的卷耳的耳中,倒不禁大吃了一惊。反而停止了自己的哭泣,拭去泪痕,
急急走出厢房门来。只见众姊妹都站在客堂楼门口,有的怒目切齿,有的紧握两拳,有的连声叹气,有的竟扑簌簌的落
眼泪,卷耳慌张问道:“谁在打香玉呀!”
    小紫兰哽咽道:“妈妈打牌去了,爸爸在摧残香玉了。”卷耳听了,知道小紫兰是曾给爸爸沾过身子的一个,所以
她当然是非常代香玉痛心,而且又在伤悲自己前次的吃亏了。正在这时,又听来一阵砰砰蓬蓬的蹬脚声,打骂声,哭泣
声,这哭喊声音有些儿断断续续的带着哼……大家全身都紧张得了不得,听了这声音,除了脸部表现愤恨外,一些儿声
音没有,连呼吸一口气都不敢。卷耳的眼前显出了恐怖的一幕:香玉这时一定被这狗肺狼心的贼子抱着吧!香玉她一定
是拚命的挣扎,所以连连的蹬脚,可是她怎能抵抗着这野蛮的强徒,也许已被他压倒在床上了吧!……想到这里,又听
香玉竭声哭叫道:“妈呀!我不要……你打死我……我不从……”卷耳和众姊妹再也不忍听下去,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怏怏的各自回房,卷耳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两手捧着脸儿,哭出声来道:“香玉……可怜……完了。……”
    香玉被关在亭子间里这样的敲打,卷耳和众姊妹既然是这样的同情,代抱不平,但为什么却个个敢怒而不敢言呢?
这其中原有个道理。香玉是个新进贝叶里的舞女,她的原名就叫叶小红。小红自从被李三子拐骗到贝叶里,阿金姐出了
三百元的代价,从此小红便像小鸟关进了笼,失却了她自由的权利,真个的堕入活地狱的圈子里了。阿金姐见小红生得
娇小玲珑,心里自然非常欢喜,先用甜言蜜语诱骗她,但小红的心灵上只嵌着小棣一人,她竭力反抗,要求放她回去。
阿金姐见软不来,就一转变为凶蛮的手段,天天把她毒打,小红是个柔弱的女子,哪里经得她这样淫威压迫之下,自然
是吃苦不起。因此把心一横,就预备死了干净,但是仔细一想,死是万万死不得,我心中有两个人舍不得,一个是我的
妈妈,一个是我的表少爷。妈妈年纪这样老了,她还天天上工厂去,这是多么的可怜,满想我有个好日子,也好给妈妈
享几年福,这我怎能死呢?表少爷他完全真心的爱我,他对我亲口说:“小红!我多么的爱你!”
    可见表少爷他决不忘情我的。唉!这个黑心李三子终没好结果的,他竟把我拐到这儿来受罪了。那天表少爷四点钟
到时,一见我没有了,不知他是多么的伤心啊!也许一样和我难过吧!我希望将来表少爷会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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