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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舞宫春艳-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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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却是亲身到报馆里登了一则驱逐劣子劣女的广告。本想再到妹子家里去走一趟,后来因想自己儿女这样不肖,也没
有脸面去见人,遂又趁夜车回到苏州。韦氏早起。见他不别而行,倒整整耽了一天心事。起初还道他是到亲友家去,后
来直等到夜,还不见回家,韦氏又道,是出了什么岔子,心中真急得像热锅上蚂蚁一般,好容易到十点敲过,方才回家。
韦氏一见,急急问道:“你这人越老越糊涂了,为什么一声儿不响的就出去,直到这时才回家,你到底在哪儿?我瞧你
还是不要回来了吧!”
    吟棣心知若实说了,她一定不依,因圆谎道:“你跳什么?我心里烦闷,是在城里吴苑吃茶听书。”韦氏道:“你
倒好安闲,那么校长既然有信给你,那你理应自己去走一趟,不然也该写封回信去,什么反到吴苑去吃茶,你不图做人
了吗?儿子女儿到底是自己养的,你也不许过分责骂他们。你不见你的妹子,为了没有儿女,来去的奔波,要找个姑娘,
他们到底为的什么呢?”吟棣听了,颇觉格格不入耳,但也不和她强辩,点头道:“我想明儿写封信去恳求校长,再饶
赦他们一次,不过你以后三百元一月,千万别寄给他们了,因为他们没有钱花,自然只好用功读书了。你若再不断的寄
去,那你不是爱他们,简直是害了他们呢!”韦氏听了这话,也颇觉有理,遂点头答应。从此小棣友华的经济来源断绝,
因此演出下面曲折离奇凄绝人寰的故事来。
    小棣自从与卷耳饮酒谈情,心心相印,两人遂订为生死鸳盟。卷耳非小棣不嫁,小棣也非卷耳不娶。这天夜里,小
棣又到桃花宫舞厅来,平日都是小棣先到,不料那天竟是卷耳先到,卷耳也像小棣一般的站在门口,一见小棣,便先喂
了一声,从阶上一跳一跳的跑到小棣面前。小棣突见卷耳似黄茑儿般的跳来,心中倒是一怔。只见卷耳笑盈盈的伸出纤
手,和自己紧紧握住,好像有三五年不曾见面似的亲热,眉儿一扬,噗的笑道:“我晓得你这时要来了,你真像我手腕
上的标准表一般,一秒一分都不会错的。今天我们不用进场里去,场里人多,闹得人头脑胀痛,我和你说的话多哩!我
们还是拣个清静些地方去坐会儿,这里法国公园很近,我想和你到那边玩去。棣哥!不晓得你可能同情?”
    小棣骤然听她叫自己哥哥,这还是数月来的第一次,心中这一快乐,直把他心花儿都朵朵开了。且又约自己到公园
去谈心,这真是做梦都想不到的事,立刻把她手儿摇撼了一阵,笑叫道:“妹妹,妹妹!你的话我敢不听从吗?”因为
是太兴奋的缘故,不免把手握得太紧些儿,倒使卷耳跳了跳脚,笑起来道:“轻些儿,我痛呢?”小棣这才意识到,忙
把她纤手放在鼻上温柔地闻着,卷耳笑了,小棣也笑了。两人并了肩儿,好像商量好似的同步到一家汽车行,说明地点,
两人便跳上车厢,那车夫就拨动机盘,向前直开了。小棣偎着卷耳,嘴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这样快一些,并不是
路远走不动。”卷耳听了,噗的一笑,瞟他一眼,把整个娇躯倚偎到小棣身上,微抬螓首道:“你的心就是我的心,那
还用说的吗?”
    小棣只觉得她说话时,一阵阵细香,从樱口中送出,令人心神欲醉。时正盛夏,卷耳只穿绝薄纱衫,两人的腿儿并
排帖着,却不嫌其热燥,卷耳觉小棣的腿上发出神秘的电流,小棣也觉卷耳的腿上通来很肉感的滋味,两人都感到无限
底适意。直到汽车在公园门口停止,两人的腿儿身儿还是胶着似的不肯分开。车夫把车门开了,小棣这才理会过来,连
忙付了车资,先跳下车厢,因为卷耳穿着天蓝色高跟革履,足有五寸多高,恐她扳跌,连忙小心扶下。一面又到公园门
前,在小洞口放入两个镍币,下面就落下两张票子,让卷耳先走进去,自己随后跟入,因为门口是用铁盘转的,所以待
小棣进园,卷耳已走在七八步前了。小棣瞧着她的后影,在依稀月光之下,只见卷耳窄窄的腰身,肥圆的臀儿,配着嫩
黄乔其纱旗袍,里衬白纺绸长马夹,式样恰恰合着她的身子,背上亮纱眼里露着椭圆形的雪白肌肉。走一步,摇一摇,
好像洛妃出水,仙子凌波,真把小棣瞧得爱无可爱,他的灵魂儿几乎也被她直钩摄去了。正在目不转睛的出神,卷耳回
过头来,向他招乎。小棣这才清醒,立刻抢步上前,挽着她的臂儿,缓缓地向树叶荫下踱过去。卷耳静了好一会儿,方
轻轻叹口气道:“这几天来,我真被他们缠得脑昏极了,今天若不和您到这儿来散心,那真要把我闷死了。”
    卷耳说着,回眸望他一眼。两人已走到一株大树下面站住,小棣手儿托着树干,凝视卷耳的娇靥,诚恳地道:“你
的环境我都已明白了,但是我要尽我的能力,想改变你一下子。你现在的生活,在外表瞧来,虽然是享用着过人的物质,
但内心的郁抑,和精神上的痛苦,恐怕也比别人要更深一层吧!像你这样娇花般的一朵,处身在这四周巨爪下的境遇中,
能够自己爱惜着自己身体,抵抗着每个魔鬼的引诱,保持着您固有的纯洁,这真令我敬佩极了。……卷妹!但是您若长
处在这恶劣的环境中,那终不是个事吧!我代你想,我可怜你,同时我也可惜你。”
    卷耳自从厕身舞女,从来不曾听到这样体己的话儿。平日舞客待她的,都是好妹妹!亲姊姊的叫得怪响,底下的便
是我和你吃大餐好吗?开房间肯吗?这些在耳管里早已听得滚瓜烂熟。他们的目的完全是个两白主义,一个是爱我的脸
儿白,一个是要向我的身体上白揩些儿油。等他们的欲望满足了,转眼哪里还认得人,他们是具着兽性而来,却把我们
纯洁的女儿心,也当做是个兽类中的野猫野狗一般。需要了,摇尾摆头的追求,不需要了,你死也好,你活也好,还干
他们什么事!卷耳此刻想起一般舞客的对待自己,和刚才小棣的话儿相较,显见得小棣实是自己的第一个知心人,他们
是不关痛痒的只想把我身儿供给他们蹂躏,和小棣的主义是不同的啊!但想起前日小棣告诉我的那个小红,小红是他的
朋友,进一步说,也就是他的情人。小红是怎样的一个品貌呢?这我虽然没有见过,但小棣既然是个学校中优秀份子,
他的女友,当然也是个学校的姑娘。小红的失踪,引起小棣万分的懊恼,好像若有所失的情景,那小棣痴情可见,小红
品貌也可想,而且她的身份和我的身份相比,我当然是及不来小红。现在他没有了小红,我虽然要安慰他,但他又怎能
委屈迁就我呢?想到这里,自己心中虽然要向他感谢和安慰,一倾吐自己胸怀的衷情,但一时却无从说起。他的深情,
我是感激的,但小红回来了,我又将怎样呢?因此更觉伤心,那眼眶儿一阵阵地红起来,明眸里含满了晶莹莹的泪水,
无限温柔而又无限哀怨的凝视着小棣,竟真的滚下泪来。小棣见她听了自己话,呆呆的出了一会神,这时好好儿的忽又
淌起泪来,以为是触动了她的身世,心中不觉深悔孟浪,不该引起她的伤心。因伸手把她柔荑握来,轻轻摇撼一阵说道
:“我们到那边椅上去坐会儿吧!”卷耳把头点了点,小棣便半抱她身子,扶到椅上并肩坐下。
    小棣拿帕儿,亲自给她拭去泪痕,低声问道:“你怨着我刚才不该说这些话吗?”卷耳听他误会自己意思,因慌忙
摇头道:“不!不!你的话是不错的,我很感谢你。我和你的认识,虽然没多几天,但你风雨不更的跟着我,差不多已
有三四个月,你的心我还不知道吗?我自恨身堕孽海,没有一件够得上和你相配。我知道你是个情场的失意人,我心里
要想安慰你几句,使你减少着痛苦,但我终想不出半句话来。我是越想越恨自己的知识不足,所以虽有这一条心,可是
竟不能告诉人。我自知是个舞女,我怕自己不能使你像你的小红帮助你那样进步吧!”
    小棣听卷耳这样说,真感激到根根汗毛孔里都嵌满着卷耳的深情蜜意,同时又误会卷耳刚才听了自己的话,以为有
看轻舞女的地方。因把卷耳纤手牵到自己膝上,自己的手又轻轻地抚着,他真挚的道:“舞女是一个人,学生也是一个
人,你不要舞女的生活当作孽海,舞女也有人格高尚的,也有冷若冰霜的。只要心地光明,那孽海就是天堂。所以我劝
你不必自视太低,社会上的人,形形色色的多着哩!尽有上等的人,他的心比妓女送旧迎新,朝秦暮楚还来得卑鄙龌龊
呢!我说的是舞女境遇恶劣,容易受魔鬼诱惑,堕落陷阱,将来感到痛苦,已是来不及了。你只要心地洁白,那做舞女
又有什么自惭,我是最喜欢纯洁的人,也是最喜欢你……同时也只有纯洁的人,能接受我的爱,因为我不多万能的金钱
啊!”卷耳一听这话,心里直喜欢得跳起来,嚷着道:“真的吗?真的吗?哥哥!我的心歪到你的心上来了,你快给我
抢着吧!”
    卷耳兴奋得把身子,真的斜倒在小棣怀中,两手钩住小棣的颈项。小棣俯下头去,紧紧偎着卷耳雪白的脖子,两人
没有说话,默默地温存了一回,约十分钟后,卷耳抬起头来,望着小棣道:“供人搂抱的舞女,究竟是非人的生活,我
再不愿在这火山上活受罪,我要挣扎我新的生命,我要重新做一个人!哥哥!哥哥!我不要你物质上的援助,我只要你
精神上提拔,知识上灌溉!哥哥!你能可怜我帮助我吧!”
    小棣感动极了,毅然道:“你放心!我不是刚才早说要改造你的生活和环境吗?我如没有这个能力,我宁愿死!”
卷耳听到死字,一颗芳心早也血淋淋的交给他,猛可的把自己胸口直贴到小棣胸口,两臂弯着他脖子急道:“你死我愿
跟你一块儿死!”小棣冷不防她有此一着,心中乐得不知如何是好,偎着她颊儿,在她耳边说道:“你不能说这话,我
是说着玩的。”卷耳道:“我不死,那你也不许死,大家终要挣扎着死里求生!”
    卷耳说完这话,两人都会心笑了。好像两个人的身体,真的已并成一个身体了。碧天如洗,万里无云,只有半轮皓
月,放发出缕缕柔光,照在两人的脸颊,是都红润润得可爱。小棣卷耳抬头望天,小棣忽然指着月儿笑道:“你瞧这个
月儿不是就要圆了吗?这好像是象征着我俩未来的生命,也有个团圆在后头呢!”
    卷耳笑道:“你说得真好!不过我说我们俩人现在人虽还未团圆,我们的心是早已团圆良久了……”
    说到这里,回过脸儿,向小棣嫣然一笑。在这一笑中,小棣瞧着,真觉是千娇百媚艳丽极了,这就情不自禁,两人
的唇儿凑在一处,甜甜蜜蜜地吻住了。卷耳虽是个舞女,自尊性很重,身上一切,轻易不肯给舞客占些便宜,所谓艳若
桃李,冷如冰霜,就是卷耳的写照了。今天和小棣接吻,实在自落娘胎,还只破题儿第一遭。嘴唇是全身知觉最灵敏的
一部分,男女两性的嘴唇相触,这是多么惊喜而神秘的一件事,何况在卷耳处女的心理,从来不曾经过这样亲热的吮吻,
因此全身顿时感到一阵不可思议的肉麻,血液似火样的沸腾,每个细胞都紧张得了不得,她混身都软得一些儿力没有,
在小棣的怀里柔顺得一头驯服的羔羊还和善,她只觉得整个身子已被爱之火熔化了。小棣是已忘了世界上一切的烦恼,
他更不知自己是已置身在何处了?夜漏已残,园中游人都向北面退出去。两人方才回过心来,卷耳离开小棣的怀抱,在
月光下绕过无限媚意的俏眼,向他一瞟,立刻又别转头去,嫣然笑了,三分是羞意,倒有七分是喜悦!“卷妹!我们走
吧!”
    小棣牵着她的手,卷耳并不回答,默默地随着他出了园门。第二天早晨,小棣睡在床上,心中暗暗打算,本学期暑
假结束,我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和妈妈说明我和卷耳的事。想妈妈是非常溺爱儿女的,爸爸虽然古板,但只要妈
妈答应,爸爸他是不敢不赞成的。卷耳她并不要我物质上的援助,可见她是赤裸裸地真心爱我,她说这话,她当然有相
当把握,但我也不肯一些不铺张而和她结合,这成个什么样呢?一时又想起小红,自己本来理想中爱人是小红,但可怜
小红她竟失踪了,小红终身真令人伤心,小红境遇也真令人痛哭!可是我把爱小红的心,又移到卷耳身上去,这并非我
负心,实在是小红太命苦了啊!小红!小红!你现在哪儿?你心中怨恨我吗?正想到这里,忽见门外推进两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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