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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文化模式-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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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所有会团成员紧跟其后,冲向森林,不久,他又出现了。他要如此这般消失3次,到第4次,一位老人走到前面,也就是所谓的“诱饵”。食人者冲向诱饵,抓住他的胳膊就咬。这时人们当场将他抓住,带回到将举行仪式的房子。他失去了理智,撕咬他抓住的人。他们来到仪式房时,他拒绝进门。最后,与他一道入会的、履行搬运备好的尸体的妇女,带着尸体,裸露赤身出现在他面前。她面对食人者,边退边舞诱他进屋。但他仍无动于衷,最终,他再次爬到屋顶,从已掀开的屋顶上,跳下房里。他疯狂地跳舞,无法自持,而且在夸库特耳人把它与疯狂联系在一起的特有的战栗中,所有的肌肉皆痉挛抖动。     
  在食人者心醉神迷的期间,伴尸舞反复出现。或许,冬季仪式最明显的酒神式技术是在他4个月的禁忌中最终驯服食人者和看门人。根据他们文化中所流行的观念,它以最极端的方式表现了存在于恐惧和禁忌中的超自然力。     
  仪式由四个承继了驯服食人者的超自然力的祭司主持。新会员完全得意发狂。当陪伴人试图抓住他的时候,他疯狂地四下乱跑。他因狂乱过度而不能跳舞。经过不同的驱邪仪式,他们力图“接近”这个处于迷乱的新会员。起初,他们试图用火驱邪术,把燃着的杉树皮在他头上晃动,直到他倒地。然后他们又用水驱邪术,按仪式方式,将烧热的石头放在水箱里使水加热,再把水仪式性地置于新会员头上。接着,他们利用杉树皮做成人体,代表疯狂中的食人者,放到火中焚烧。     
  但是,最终的驱邪术是使用经血。在西北海岸,人们认为经血污秽的程度,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月经期,妇女被隔离,她们的出现会使任何萨满习俗失灵。她们不能横跨溪流,接近大海,以防惹怒鲑鱼。尽管有萨满的治疗,但死亡的发生经常毫无怀疑地认定是由于杉树皮房上经血的作崇。因此为食人者而进行的最后驱邪术,是祭司拿起沾有4位地位最高妇女经血的杉树皮,熏烤食人者的面孔。在驱邪术的作用下,食人者舞姿渐变得清醒,跳完第4次舞蹈后,他被驯服并安静下来,疯狂也从他身上消失尽净。     
  西北海岸部落的酒神式倾向,如同入会礼与仪式舞一样,也强烈地表现在他们的经济生活、战争、哀悼等方面。他们与日神式普韦布洛人相对,在这一点上,他们与北美大多数其他土著倒十分接近。另一方面,他们特有的文化模式,是由他们的特殊的财富观念和财富支配观念所错综交织而成。     
  西北海岸的部落拥有巨大的财物,而且这些财物严格地被人们所占有。在相传动产的意义上,它们是财产;但对他们说来,相传动产又是社会的坚实基础。那里有两类财产。陆地和海洋由亲属团体共同所有并传给所有成员。那里没有耕作的土地,但亲属团体拥有着狩猎地域甚至是野生浆果和野草的地域,而且任何人不得非法侵占家庭财产。捕鱼区域也严格地属于家庭所有。一个地方性团体常常须千里迢迢,到那些狭长的海岸地带掘蛤,而他们村子附近的海岸则可能为另一血缘占有。作为财富,这些地方被占时间太长,以致于村址已经改换,但蛤床的所有权却无变化。不仅海岸,而且即使是深海区域也是严格的财产。属于某一家族捕捞大比目鱼的水域,由可视的双重陆标界定。河流也被分成各自所占的部份,以便在春汛捕捞烛鱼时,不同家族从远道而来在自己河面上打鱼。     
  但是,还有一种价值更大的不同方式占有的财富。无论夸库特耳主要所有权自我表现被贯彻的多么深远,它都不是对生活手段的占有权。那些最被珍重的东西是对物质财富和超越物质财富的种种特权。其中许多特权属于物质方面,如名为房基的东西和掌礼官头上的匙状羽饰,但更多的是非物质的财产,名号、神话、歌曲和富人极力夸耀自己的特权。虽然这些特权保持在血缘家族之内,但它们并不被共同支配,而由那个单独地排他性地行使它们转让的权利的个人暂时所有。     
  最大的,也是其它所有特权基础的特权是贵族头衔。每个家族,各种宗教会团,都有一系列根据个人继承权利和经济能力而承受的种种名誉称号。这些头衔赋予他们在该部落中的高贵地位。它们被当作个人名号而使用,它们是那些根据传统自创世之初就不加增减的名姓,当一人承受了这样一个称号,他也亲自承受了他那一生所享有这个名号的祖宗的伟大和崇高;如果他把称号传给子孙,那么自己也就必然放弃他使用这个名号的一切权利。     
  接受称号不单靠血统。第一,这些头衔是长子的权利,较年幼的儿子则无此资格。他们是受蔑视的平民。第二,获取头衔的权利必须以巨大的财富分配为标记。妇女热心的职业不是家务琐事,而是编织大量的席子、篮子和杉树皮毯,并将它们装入由男人为同一目的而制作的贵重的箱子里以供备用。男人则聚积独木舟,以及他们作为货币使用的贝壳或齿状物。高贵的男人拥有或在利息上占优势的大量财物,这些财物如同银行票据一样代代相传,使特权的承受合法化。     
  这些财物是以高利率的收集而经营的复杂货币系统。借贷年息高达百分之百已属常态。财富依个人在利息上一争高下的财物总额来计算。没有海洋食物的丰富并容易获取的客观基础;没有不断从大海捞出增加储量的货币贝壳,而且,“铜器”,那种具有巨大价值的虚构单位未被人们使用,那么,高利贷就不可能。这些蚀刻了的土产铜板价值与万条或更多的杉树毛毯相等。当然,它们本来的价值很小,之所以被看重,乃取决于最后易手时为它们所支付的价格总额。此外,在任何重大交易中,回付的总数从不是个人的事情。发起人是整个地方团体的挂名首脑,在部落间的交易中,他们也是全部落的挂名首脑,临时支配着他们的团体内所有个人的财产。     
  每一个具有潜在重要性的个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象小孩一样进入这一经济竞争。在婴儿时,他就被授予了仅代表他出生地的称号。当他到了可承受更为重要的称号时,本族长者们便给他一批毯子进行分配;在接受该称号以后,他就把这批财产分配到他亲属中。那些收到这个孩子礼物的人必须立即回付且伴以高额利息。无论什么时候,一个接受了孩子财物的首领,在即将举行的公开交易中分配财物时,他要分配给这个孩子3倍于已收到的财物。那年终了,这孩子又不得不以百分之百的利息偿还早先给他提供资金的人,剩余部分则留在自己名下,这些资产与最初的毯子本钱等价。他用两三年的时间分配它们,并收利息,直到他能够支付他的第一次传统赠财宴称号为止。一切停当时,他所有的亲属聚汇一处,部落的所有长者也尽皆到场。所有人到齐后,在首领和部落老人们面前,他的父亲赋予他一个标志他在部落中地位的称号。     
  从此,孩于在部落有头衔的男人中占有了一个传统的位置。打那以后,他在自己设置或参加的赠财宴上,他可以获得越来越高贵的种种称号。任何要人改变称号犹如蛇蜕皮。称号表示他的家族关系、他的财富、他在部落组织中的身份地位。无论赠财宴是一次婚礼,或孙子的成年礼,还是部落间对敌对首领挑战,主人都要利用这些机会宣布新称号和特权,既可以是自己接受,也可以是继承人接受。     
  在夸库特耳人中,婚姻在取得这种身份资格方面具有着重要作用。位于夸库特耳北边的西北海岸的其他部落是母系氏族制度,虽然男性是实际生活的凭靠,但地位继承仍限于女性。相反,夸库特耳人最初就限于在本地生活,男人在父亲村里安家立业。他们没有完全放弃他们这一古老的社会基础,即使对它也进行了重大的改造。但他们也做出了妥协。多数特权渐由婚姻转让,也就是把自己的特权转让给女婿。但特权仅由女婿掌管,并不成为他的私人财富。他实际上是为他的亲属尤其是为封赠人女儿的孩子们代管这些特权而已。这样,母系继承有了保证,虽说母系团体已不复存在。     
  孩子出生或成年时,授给女婿特权和财产,回付女婿家庭作为男方付给新娘的费用而支出的财物。换言之,妻子严格说来是以铜板方式买下的。和一切经济交易完全相同,支付现款才能保证这场交易生效。男方在婚姻上付给新娘费用越多,新郎家族能要求的荣耀就越大;而且这种费用通常在第一个孩子诞生时举行的回报赠财宴上还要以高利收回。一旦赎金了结,据说妻子就算由她的家庭收回,她的婚姻被称为“白白呆在(她丈夫的)房里”。因此,要想留住妻子,文夫必须再次付酬,岳父又把财富转让给他作为回赠。这种方式贯穿一生,在儿子出生或成年之际,岳父把他的特权和财富转让于女婿,目的是为婚姻的结晶——孩子们。     
  在夸库特耳,宗教组织与世俗组织完全相同。部落按占有高贵头衔的血统组织起来,所以它也同样以占有超自然力的种种会团加以组织,譬如食人、熊舞、愚人以及其他等会团。家庭也如法炮制,排列着头衔的等级次序,如果某人在宗教组织和世俗组织中没有位置,他也就不可能占有高贵的地位。每年分为两个阶段。夏天,部落世俗组织发生作用,各人依据他拥有的高贵头衔的等级,体现其地位。冬天,这一切都放置一旁。自冬季仪式的超自然力哨音吹响始,用他的世俗称号指称一个人便成为禁忌。建立在这些世俗头衔之上的整个社会结构遭到排斥,而且在冬日的岁月里,部落成员是按照引导他们进入超自然会团的神灵组成不同团体的。在冬日仪式期间,一个人则按照作为食人、熊舞、愚人或某些其他会团成员所具有的称号的高贵性排列次序。     
  然而,宗教组织与世俗组织之间的差异不象我们想象那样大。就象世俗的高贵头衔在血统内继承那样,宗教会团的崇高头衔也完全如此。它们是婚姻约定嫁妆的主要项目。进入食人或愚人会团是人们靠出生或婚姻而有权要求得到的特权,它们和其他通过分配财务获得的特权一样,可以得到合法确认。因此,部落根据加入宗教会团而组织起来的期间,并不是高贵家族放弃他们世袭地位的时节,而只是他们显示第二套特权的时节,这些特权与他们在部落世俗组织中拥有的特权相类似。     
  正是这种确认和行使各种特权、头衔的把戏,使得从祖先处获取或以送礼、联姻获取特权、头衔成为可能,它们是西北海岸印第安人主要热心的事务。各人依其地位参与这种事务,如果被拒之门外,那便是奴隶般的基本耻辱。在这种文化中,财富的巧妙操纵远远超过对任何现实经济需求的反映和对这些需求的满足。它融汇了资本、利息和明显挥霍等观念。财富早就不仅仅是经济商品,亦即是说财富不只是为赠财宴准备下放在盒中的物品和只用于交换的财物;其重要特征是财富之中含有更多的是没有经济功能的种种特权。歌曲、神话、首领屋基的名称以及他们的狗和独木舟的名字都是财富。如把跳舞人捆到柱上或用兽类油脂擦到跳舞人脸上以及用撕碎的杉树皮再清除油脂之类的珍贵特权,都是财富并在家族内世代相传。在相邻的贝拉科拉人中,家族神话是最珍贵也极受珍视的财富,以致它成为上等人在家族内部通婚风俗的基础,因为这样做能使这种财富不致于落入那些天生不能拥有此财富的人的手中。     
  非常明显,西北海岸对财富的巧妙操纵,在许多方面都是对我们这种经济安排的拙劣模仿。这些部落并不用财富为它们自己去获得经济商品中的相等价值,而只是作为在他们要取胜的竞赛中的固定价值的筹码。他们认为,生活好似一部楼梯,梯级便是授给他们以享有特权的称号资格。每向上爬一级,就要求分配大最财富,但这要以高利归还,这就可以使登攀者立志获得下次高升的可能性。     
  然而,财富与高贵头衔确认的基本联系,不过是整个文化的一部分。财产分配并不象这样简单。西北海岸的人关心高贵头衔,财富、冠饰和特权的根本原因,充分揭示了他们文化的主流:他们在同敌手的竞争中利用它们,试图羞辱敌手。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方式经常与其他人竞争,试图在财富的分配中战胜对手。刚刚接受了第一次财产赠礼的小伙子会选择另一年青人接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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