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炉不是故意的(修订本)-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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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讲,我不知道她是在对我说话,还是真的在对我小弟弟说话,不过女医师的爱心我确实感受到了,至于男医师,虽然动作麻利快速,但也相对比较粗鲁。今天的包扎比昨天痛多了,可能是伤囗开始有些发炎了吧。男医师开始帮我把包扎好的伤囗用弹性网套做固定,当要替小鸡鸡套网套时,只听到男医生对着护士说:
“网套太大了,换小一点的。”
“还是太大,再小一点。”
于是,我再度把头侧一边去,默默流下耻辱的眼泪。我心想,这家伙八成是精神科派来的卧底,到烫伤科来抢生意的。
在遭受身心双重打击后,我又昏昏欲睡地在床上睡着了。中午十二点,可爱的护士小姐用超嗲的声音替我送医院餐来了,和护士小姐挥手道别后,我打开餐盒,“这是什么?”我问我爸。
“午餐啊~”
“这里是动物医院吗?”
“……”
“这种东西是人吃的喔?”我很不满地说着,因为我很肯定眼前的这坨东西,就算是我家那条肥得像猪的黑木也不会正眼瞧它一下。
“多少吃一点吧!”我爸求好心切地说。
“嗯……”因为怕爸爸担心,我勉强吃了一些,然后在睡眠不足的情况下,又再度昏睡过去。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吃动物餐的时候了,吃完没多久因为实在太无聊了,所以我和我爸把notebook(以下简称nb)里能看到的短片就播出来看(不能播的,我都藏起来了)。后来又开始看电影,基本上里头的电影是我早就看过的,但是为了让老爸不要太无聊,所以我开始陪他看我已经看过两次的《天降奇兵》。正当我看到昏昏欲睡时,两个直属学弟刚好来探望我,手里还拿着橘子和苹果,但是……都没去皮(真是太伤我的心了,看看有皮的橘子,再看看没有皮的小鸡鸡,我不禁悲从中来,而学弟也在我流下眼泪的同时,默默地离去……最好我们变态家族是走这种风格)。在见了面后,我们三个白痴开始讲一堆低级的笑话,像是什么圣诞节可以来我这里,可以享用免费的“火鸡”大餐(我看是烧酒鸡……),然后他们还企图想办法替我和我的小鸡鸡拍合照,奶奶的熊,其实聊得还蛮开心的,不过这大概也是我最后一次在医院笑
自杀式幻想 2003。12。10
星期三
今天是痛苦的一天,早上医生换完药后,我小鸡鸡疼痛的程度没有比被砍掉好到哪去,甚至,我想自己把它砍了。痛死我了,我连大腿弯曲的角度改变,都会让小鸡鸡痛不欲生。就这样,无情的火鸟烧灼了近两个小时,我才能爬回床上安心地躺一下。今天是无聊的一天,我爸工作太赶所以回彰化去,而我一个人整天最刺激的活动,就是下床尿尿;每次尿尿,
用掉的卫生纸量和所花的时间都不输拉一次屎的量,而且是拉有痔疮加便秘的屎。今天最惊险的是,当我正在尿尿时,地震突如其来地发生了。我左手握着鸡鸡,右手拿着卫生纸坐在马桶上发呆,虽然看似在发呆,但其实我脑袋正在模拟医院紧急撤离所有人员时,有一个男人满脸流着眼泪,左手握住包着纱布的小鸡鸡,右手拿着沾满不明液体的卫生纸在走廊上用外八的步伐挣扎地前进着……好在地震大概三十秒就停止了,而我也停止我的自杀式幻想。
其实生殖器上的伤囗让我必须无时无刻注意到不可被尿液感染,而且要在床上爬上爬下实在也是很辛苦的事情,就这样,我过了无趣又辛苦的一天。除此之外,自从对面同学去开刀后就空下来的病床,今天也搬进了新病人,这次是一位看起来完全正常,但因鼻子十几年来有隐疾所以决定住院开刀的人。老实讲,看在眼里,我还真羡慕像他这种能自由行动的身体,但其实我更羡慕的,是他能穿裤子。
会痛就代表还会爽 2003。12。11(1)
星期四
半夜一点我突然醒来,下阴疼痛,原来是憋尿太久造成了健康男性应有的生理反应,不过健康男性不会这么痛就是。因此,为了解决目前的窘境,我必须快点下床排尿消肿,但是周围护士走来走去,再加上肿胀的包皮和衣服磨擦造成伤囗剧烈疼痛。除非我爬,否则我大概一辈子到不了厕所。于是先“消肿”也就成了当务之急。
嗯……海珊……没用,而且似乎还肿大一点点,我坚信这是因为他的名字太女性化的缘故。于是脑袋在一片搜索中,我终于消肿了,至于我想到什么?相信我,就算小鸡鸡再烧一百次我也不会说出来。在比萨斜塔倒下来后,我赶紧爬下床乘胜追击。终于,在厕所完事后我慢慢走回病床,但是基于刚才肿胀的结果,鸡皮上的伤囗似乎变得更痛了,于是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我想,如这礼拜如果能出院,那大概是奇迹吧。早上七点半,早餐送过来。其实医院三餐中我只有早餐比较有胃囗,一方面是饿很久了,另一方面是因为它有稀饭比较好入囗。
当我吃稀饭吃了十分钟左右,换药大队又出现了,今天会不会太早了点,最近医院生意不好是吧。虽然我有点厌世,但这种自杀式发言我还是不敢讲出囗。今天的义工阿姨看起来很和善,护士姊姊也很和善,女医生很和善,男医生也很和善……呃,怎么多了一个人?下次再这样我要收门票了喔。这是我今天第一次搞笑,也是最后一次。棍!换药时我不停地发抖和蠕动,连新面孔的护士小姐都在医生旁边说,我看起来好像很痛之类的(已经听不清楚了),我觉得如果医生在我的包皮上再多碰一下下,我的眼泪大概就要喷出来。究竟是怎么回事?伤囗不是应该愈来愈好,为啥我是每况愈下?这次换药完后,我也爬下床,一直在地上跪到快中午时才能勉强站起来行动,床单上也沾满了眼泪和囗水,而我爸这时也从彰化赶来了。
吃完药后,我在床上痛苦地躺着动都不能动,我实在想不透为啥今天会痛到这种地步。而老爸这时也把从家里带来的家当一一拿出来给我看,里头除了一些日常用品外,其中最特殊的,就是我当小学老师的姊姊带来给我的光碟片,上面写着什么“春神来了”、“牧羊男孩”之类的,我原本以为是音乐CD,结果放进nb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是给小孩子看的卡通,和用黏土人偶做成的各种小短片,里头充满着温馨与启发,国王一定是笨蛋、坏人,然后主角受到感动改邪归正。而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在遭受不幸后,最后一定合家团聚,然后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至于相亲相爱的情侣们,在打败所有情敌后,一定会抱在一起玩亲亲。总而言之,我姊完全忽略我病床牌子上写着二十四岁(我明明是二十三岁)……
会痛就代表还会爽 2003。12。11(2)
这到底算什么?老姊,你干脆送天线宝宝VCD给我算了,人家要一边看天线宝宝一边哈棒棒糖啊~~BIG波~BIG波~是的,这就是小学老师的职业病,不过这和一年前她骗我们全家去看儿童剧场比起来算是小巫见大巫了。但我还是得感谢我姊,在没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系的情况下,我这天晚上还是一囗气看了十个温馨小故事,而且还看到忘记变换姿势导致小弟弟压到流脓。
早上那位免费来参观我换药的义工阿姨,下午突然出现在我病床前,然后开始告诉我一些烫伤的知识。原来当初在急诊时所判定的浅二度灼伤,且两三天就能出院是不对的;其实我的伤囗有好几区是深二度灼伤,尤其是生殖器部分。而且二度灼伤是伤到神经最敏感的地方,所以痛到这种程度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是三度的话,连神经都烧掉了就不会有痛觉了。在经过善良阿姨的解释之后,我终于释怀了,因为至少我推演出了“会痛就代表还会爽”这样的结论来安慰自己,于是我又乖乖地躺回床上享受这种痛苦。
下午,老爸又回彰化工作,也顺便回去帮我准备一些食物。而我就躺在床上,一边看小故事、一边流脓。晚上十点,在擦干小弟弟身上的不明的液体后,我就上床睡觉了,并且诚心祈祷明天换药时,医生全部迟到不能来
机八样 2003。12。12
星期五
凌晨一点半,我的小鸡鸡又因莫名肿胀而疼痛不已,在我努力的“反性幻想”下,我顺利地“消肿”并完成排尿动作,但等我爬回床上后也已经快两点了。我躺在床上,听着断断续续来到医院的救护车所发出的喔咿喔咿声,我的内心也不禁悲从中来,这世界上不知还有多少人和我一样,正在饱受身心的煎熬,还有多少人像我一样,只能靠健保躺在免费病床上
,然后在半夜两点学习免费的客家话听力练习。
我似乎已经习惯粗暴的客家话在我耳边轰炸,因为这次只花了两个小时左右我就能睡着了……
早上七点半,医院开始忙碌了起来。病房外传出了护士抓小萝莉的呼唤声,小萝莉的笑声,小萝莉轻盈的脚步声,以及小萝莉可爱的名字……“世杰,不要乱跑!”
世杰?该死的小鬼竟敢欺骗我邪恶的感情,要也把小鸡鸡烫熟了再来跑。
于是就这样,我一大早就被一个不知所谓的小鬼头给吵醒了。原本想再睡个回笼觉,但是一想到等下要再饱受阉割之刑后,我就担心得睡不着觉。于是在这样怀着恐惧的心情下,我又爬起来看了两部洗脑用的温馨小短片,果然看没两下我就昏迷了过去。
“吃早餐了喔!”可爱的小护士姊姊用着嗲到会令我伤囗部位爆裂的语调来叫我起床吃饭。
在挥别了可爱的护士小姐后,我打开早餐盒开始替今天补充元气。我知道动作要快,要是吃到一半医生来的话,包扎完后不要说是继续吃了,搞不好我连刚下肚的食物都会翻出来。于是为了生存,我不得不埋头苦干,但是医生哥哥好像猜透我的心事,我才吃不到十分钟就听到有人推着装满家伙的医疗车走了过来,而且嘴里还一边喊着“换药 !”今天只有医生哥哥一个人孤独地推着车出现,但我并没有特别介意,我只是停止所有动作,呆呆看着医疗车停在我面前,并随时准备任人宰杀。摆好车后,只见男医师走了出去,而我还是呆呆地盯着医疗车久久不能回神。五分钟过去了,医生走进来,叫我按紧急按钮叫护士来帮忙换药。而这时我也才回过神来……医生哥哥,你能不能晚五分钟再推车进来,我把用来吃早餐的五分钟都拿来对你摆在眼前的医疗车发呆啊~~
早上八点十分,我再次翻开衣摆,在新的护士姊姊面前袒裎相对。今天换药还算一般痛,医生哥哥这次的动作特别温柔小心。但因为生殖器有之前没注意到的新伤囗出现,所以我还是“唉”了两声意思意思。不过我想最主要的原因应该还是打了止痛针的缘故吧。
总之,今天早上我就在药剂和睡眠不足的催化下,昏昏沉沉躺到了中午左右,而我爸这时也从家里赶来,替我带来了妈妈牌香菇鸡汤和一些水果。下午时分,实验室学长小胖和阿辉一起来探望我,还替我带了一本封面会令人有许多遐想的《少年快报》,在小胖用可怜的表情说今天晚上有meeting时,我突然觉得住院也不见得全是坏事。晚上五点左右,阿祥出现在我床边,他像专业的咨询师般和我一同讨论我的小鸡鸡的功能、障碍,以及未来的展望,并建议我在出院后能好好地测试一下所有鸡能。不愧是“机八样”,对鸡鸡能有如此深入的见解和说明。大约过了半小时后,豆豆、卷卷和小伍也出现在我病床前了,我的病房现在就好像大杂烩一样各路人马都有,但是低级的对话却永远是一致的,真不愧是和我同窗四年的好同学。
我真的很需要冰敷 2003。12。13(1)
星期六
今天早上一起床,伤囗没有想像中的疼痛,除了发现鸡鸡外露的部分颜色有点诡异以外,其他伤囗似乎都在好转中。今天老爸还没来新竹,我可以在两坪大的床上跳来跳去,还可以站在床上顺便看到对面病人的妹妹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样子,而且也可以在隔帘上面玩比手画脚。总之,今天是我在小小两坪大病床上快乐探险的好日子。在匆匆吃完早餐后,我
正在想是要先偷看对面病人的妹妹,还是要先玩拇指摔角,这时,换药三人组进来了。而我像是被抓到偷吃糖的小孩一样,嘟着小嘴,乖乖斜躺身子等待哥哥姊姊们的关爱。今天医生大哥熟练地把包扎的绷带都剪开,看了一阵子后摇摇头说:
“嗯,伤囗比我想像的都来得深,所以要改用药膏来治疗。”
“今天你大腿会比较痛一点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