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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一点旧一点新-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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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

  只有警察跟人,怎么会叫人跟上警察。

  “说话呀。”

  那女子答:“我是无名氏。”

  遂心笑笑:“你好,我叫——”

  “我知道,你是周妙宜。”

  遂心凝视她,“你看错了,我不是周妙宜,”她出示警章,“我叫关遂心。”

  无名氏吃惊,“你不是妙宜?”

  “我俩相似吗?”

  她喃喃说:“太像了,我竟分不出来。”

  “现在,你不用再跟着我了。”

  她仍然不愿离去。

  “你有话说?”

  她不回答。

  遂心觉得她怪可怜。

  一看就知道这无名女士衣食不忧,可是,心中却有别的欲望。

  遂心试探地说:“你也是辛医生的病人?”

  她点点头。

  “你有话说?我肚子饿了,想吃法国菜,不如一起找间静局的餐馆,坐下谈谈。”

  她说好。

  由遂心带路,走进小小法国饭店,原来她是熟客,有房间可用,非常静,可以倾诉心事。

  大家坐下来,遂心伸一个懒腰,叫了酒,举起杯子,祝贺说:“身体健康。”自顾自干杯。

  无名女士说:“这样爽朗,难怪辛佑喜欢你。”

  遂心一听,呛咳起来:“你弄错了,我是辛医生的病人,他怎么会爱上我。”

  “他给你六点半约会,从前,那时段属于我,一直可以谈到八九点钟。”她声音幽幽。

  “你误会了,我与辛医生并无私人感情存在,我很少在他诊所逗留超过一小时。”

  无名女士低下头不语。

  很难确定她的年纪,二十七,三十七,都不大看得出来,十分经老。

  听她的语气,她的确需要看心理医生。

  接着,她这样说:“如果没有你介入,我与辛佑将会订婚,你愿意退出吗?”

  遂心恻然,“相信我,我与辛医生是陌生人。”

  “为什么不承认?辛佑对你有好感。”

  “那也许是周妙宜,我是关遂心,记得吗?”

  她有刹那失神。

  “你累了,可要回家?”

  “不不,再谈一会儿。”她恳求遂心,“回家我也无事可做,五间卧室全空着,孑然一人。”

  “你可以做义工打发时间。”

  “有人的地方立刻有政治,我怕麻烦。”

  遂心小心地问:“你没有家庭?”

  “孩子们都长大了,已出去留学,很尊重我,但是感情维持着一段距离。”

  “那已经很好,他们的父亲呢?”

  “我们五年前已经分手。”

  “你娘家环境很好吧?”

  “娘家夫家都很富裕,但是,原来金钱买不到好的东西极多。

  遂心忍不住挪揄,“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可以这样说。”

  她帮遂心斟酒,叫了许多样菜,每碟一点点,味道鲜美,正好用来下酒。

  “帮帮我。”

  遂心问:“帮什么?”

  “不要再见辛佑。”

  “你应该对未婚夫有信心。”

  “他对妙宜念念不忘,天天听录音机内的声音,真可怕。”

  “我不是妙宜。”

  “你太像她了。”

  “你过了辛玫丽那一关没有?”

  “听,听,这口气也像妙宜。”

  “你同妙宜相熟?”

  “我在电话里与她谈过,在诊所也碰见过几次。”

  “谈什么?”

  她不答。

  “到处叫人把辛佑让出来是不是?”

  无名女士十分沮丧,“我也知道我的精神有点不妥。”

  遂心微笑:“知道,就还不太坏,有些人毫不自觉,像《歌声魅影》里的变脸怪人那样在公众场所走来走去,吓得人半死,还老以为人家是惊艳。”

  “如无意外,我与辛佑,即可结婚。”

  “你年纪比他大一点吧。”

  “只大几岁,”她相当敏感,“只不过我有孩子,不过,他亦知道不是负累,赫赫大名的蒋某人怎会叫他代养孙儿。”

  “你夫家姓蒋?”

  她转换话题。

  “你呢,你喜欢怎么样的男人?”

  遂心笑了,“我又不是十六岁,早已没有理想。”

  她始终不放心,“是否辛佑那个类型?他几近完美。”

  遂心嗤一声笑出来,“不不不,我喜欢高大的男子,与他说话须仰起头来,肩膀浑厚,可一手把我举起,有许多时间,一点钱,无限爱心。”

  无名女士也笑,“你真有趣。”

  遂心答:“你也是。”

  “告诉你,有钱人多数专注工作,没时间陪你。”

  “也许他会利用钱去赚钱,更可能,他生财有道,按一个钮就点铁成金,不必太贪心,刚够用最舒服。”

  她们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餐厅要打烊了,她们也已微醺。

  “我叫司机送你。”

  “不用,我自己有车。”

  “那么多谢你的时间,再见。”

  遂心自己驾车回家。

  辛佑一定会同无名女士结婚,他习惯倚赖富有及年长的女子,先是他姐姐辛玫丽,然后是这位无名女士。

  她得到贴身心理医生,他得到新的靠山。

  各得其所。

  但是这次妙宜又被淘汰出局。

  她不懂这个游戏,你利用人,人利用你,各人用他所有的去换所需要的。

  妙宜需要爱,这种物质在世上最缺乏,她注定会失望。

  在这个商业都会中,只要勤奋工作,拒绝是非,勿伤害别人,日子久了,总会获得赏识,因而赚获若干名利,但是寻找真爱,却困难重重。

  夜深,遂心在电脑前,向报馆记者朋友索取无名女士资料。

  “她是本市姓蒋富户的媳妇,三十多岁、瘦削、神经质。”

  “嗯,姓蒋,让我看看:蒋璧容,是报业巨子,只得三个女儿,不是他。”她查下去:“蒋君础,地产专才,一子一女,未成年,也不是他。”

  今日的记者真厉害,基本上对城内每个名人的背景都了如指掌,专等他们有新闻发生,一网打尽。

  “有了,蒋姓富户不是那么多,这个蒋浩欣合资格,他做时装出身,所谓时装,其实不过是牛仔衫裤,一子一女,女儿长期住旧金山市郊,对花花世界没有兴趣,子名蒋绪华,媳妇卢颖姿。”

  遂心问:“可有图片?”

  记者朋友答:“我在找。”

  “卢家亦是名门。”遂心说。

  记者朋友答:“你说得对,卢家首创生产盒装机器制造豆腐,生意遍及北美洲,很受欢迎。”

  照片来了,荧幕打出蒋绪华贤伉俪玉照。

  正是无名女士。

  照片中的她比较漂亮,但是仍然瘦小,靠在丈夫身边,看上去很顺眼。

  无名氏有了名字,她叫卢颖姿。

  记者朋友有所发现:“咦,他们在一年前已正式离婚。”

  “才一年?”

  当事人说是五年。

  “两人和平分手,因此没有纠纷,啊!奇怪,不是他有外遇,而是她有男朋友。”

  “是什么人?”

  “是她的社交舞教师。”

  “嗯。”

  “蒋绪华单方面申请离婚,五年后才成功分手,她自知理亏,没有要求。”

  “社交舞教师──”

  照片又出现在荧幕上。

  “是这个人,一个中英混血叫桂朝的年轻人,名副其实的舞男。”

  遂心骇笑,“你们什么资料都有。”

  记者朋友洋洋得意:“敝报日销四十二万份,资料库庞大,全部电子操作,世界一流。”

  照片里的男子面目清秀,高瘦有点忧郁,有三分像辛医生。

  原来这位名媛喜欢这种类型的男子。

  “阴气太重了。”记者朋友这样说。

  遂心吓一跳,迅速回过神,“是。”

  记者咕咕笑,“大概很会服侍异性。”

  “那当然是一定的事,他们还在一起吗?”

  “不,跳舞老师跟另一位更有名气的太太到欧洲去了,多年来未返,卢女士静寂下来。”

  “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没有了,轮到我问你,关督察,有什么秘闻可以告诉我们?”

  “你们已经有天眼,何劳我多嘴。”

  “听说你们正为一单自杀案伤脑筋。”

  “什么都瞒不过你们。”

  “如有突破,可否交换材料?”

  “你们不愁头条。”

  “都是线人的功劳。”

  “当心触犯法律。”

  “得了,关督察。”

  记者朋友忙别的去了。

  遂心至此已对无名氏的身世知道得十分详尽。

  原来辛佑与她交往已经有一段日子,他一直周旋在两名女子之间。

  他有的是病人,也许,还有第三名与第四名衣着华丽,时间多得发愁的怨妇,往长榻上躺下,絮絮细语,走的时候,留下缠绵的香氛。

  有可疑吗?没有。

  但是可以想像,终于会有一个女病人,会对辛医生这种若即若离,似是而非的手法生厌,说不定突然控制不了情绪,变得歇斯底里,做出伤害性行为。

  玩弄别人情绪,是要付出代价的。

  遂心坚持相信这一点。

  遂心揉揉双眼,上床睡觉。

  遂心极快睡熟,但不住做梦,梦境模糊,没有具体人物,也不确定剧情,只觉在半生不熟的朋友之中周旋,在陌生场合进出,就像人生一样。

  不知几时可以找到彼此尊重的伴侣,在一个固定地址安顿下来,午夜梦回,完全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电话铃突然响起来,把遂心惊醒。

  “遂心,”是黄江安的声音,“有事发生。”

  “请说。”

  “辛佑医生凌晨三时遭人持刀打劫被刺到胸肺重伤,他指明要见你。”

  啊,事发了,这么快。

  遂心抬头一看,已经天亮,她立刻说:“我马上来。”

  遂心匆匆淋浴出门到派出所。

  黄江安在等她,遂心把来龙去脉同他说了一遍。

  黄江安静静地听着,然后一连喝了三杯黑咖啡,半晌,他说:“有可疑。”

  叶咏恩进来说:“遇害人清醒,坚持认不出凶徒。”

  黄江安这样说:“他自称遇劫,财物全失,门前一地血,我看别有内情。”

  “现场是什么地方?”

  “辛佑的诊所。”

  “凌晨他还在诊所?”

  “他自称有纪录需要处理。”

  遂心想一想,“我去见他。”

  “你劝他招认疑凶,免得他人受到伤害。”

  “他在医院里?”

  “他有相熟医生,是那位医生朋友坚持报警。”

  “伤势如何?”

  “共缝了三十余针。”

  遂心赶到医院,看护识趣,退出去让他们单独谈话。

  他的情况比想像中坏,青白的面孔,憔悴到极点。

  遂心走近。

  他看着她很久,才轻轻唤:“妙宜——”仍然弄错了人。

  “我是关遂心督察,你想见我?”

  他垂头不语。

  “被人刺了两刀,还不敢说出她的名字,那可是熟人?”

  他不出声。

  “可是女性?”

  他仍然不出声。

  “其人呼之欲出。”

  他终于说话了:“我以为你会了解我。”

  “不,我不,”遂心趋向前:“你不该使这班怨女产生遐思。”

  辛佑呼出一口气。

  “不过,无论如何,她也不应持刀杀人。”

  忽然之间,辛医生像是明白过来,他淡淡说:“关督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遇劫受伤,凶徒抢走我的手表及钱包。”

  他坚持如此。

  “那么,我叫伙计替你录口供。”遂心说。

  辛佑看清楚了关遂心,不,她决不是周妙宜。

  “康复之后,或者,你应多收男病人。”

  “谢谢你的忠告。”他闭上双眼。

  遂心走到走廊,用公众电话向黄江安汇报发展。

  “他死不承认是熟人所为。”

  “你呢,你知道是什么人?”

  “不,我不清楚。”

  当事人愿意息事宁人,不加追究,一定有他的道理,两性之间的恩怨,别人很难理解。

  他不说,谁都不能迫他讲。

  黄江安在另一头追问:“遂心,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黄,我稍后再同你讲。”

  遂心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那瘦削的无名女人。

  只见她匆匆忙忙向辛佑的病房走去。

  遂心跟在她身后。

  她推开房门进去,遂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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