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禺全集(卷五)-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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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什么人,就写出什么话。要文章写得好,就要求修辞立诚,表里如一。
写文章要辞意双美,不能重辞轻情,更不能有辞无情。好的民歌是朴素的、
自然的,它应感而来,思若风发,言若泉流,却总是充满了深厚的思想,不
可抑止的感情。伟大的革命诗词便是这样。苦学苦练才能提高语言艺术,这
是真理。但另一个真理是:伟大的语言总是从伟大的心灵中来的,读下面张
锦辉烈士(1915—1930)的就义诗:
唔(不)怕死来唔怕生,天大事情妹敢当;
一心革命为穷人,阿妹敢去上刀山。
打起红旗呼呼响,工农红军有力量;
共产党万年走天下,反动派总是不久长。
穷苦工农并士兵,希望大家要齐心;
打倒军阀国民党,何愁天下唔太平。
这是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就义时写的。这里,燃烧着火热的革命时代,火
热的革命心胸。明若日月的道理,风雷震怒的精神,短短几句心里话,它激
动过去、今天和将来的战士,要我们警惕,催我们向前,战斗、再战斗。这
是不朽的声音,不朽的语言。
(原载《红旗》1962 年第14 期)
奋起金棒驱迷雾好锄大地种新花
——戏剧工作者座谈纪念“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发表二十周年
毛主席提出“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已经二十年了。毛主席提出
的这一方针,是促进艺术发展和科学进步的方针。“四人帮”竭力反对这一
方针的执行,他们甚至连“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八个字都不提了。“四
人帮”的狗头军师张春桥说什么“百家争鸣,一家作主”。他所说的“一家
作主”,实际上是“一帮作主”,他们一小撮作主。这些年来,文艺就是他
们说了算,他们把持了文艺创作和创作人员的生杀予夺大权。江青说一句“这
个人很坏”,“这个作品是大毒草”;“这个人是黑线人物”,这个人和这个
作品就要遭殃,“四人帮”陷害多少好同志,扼杀了多少好作品!他们就是
一伙希特勒。由于“四人帮”的反对和破坏,毛主席提出的“百花齐放、百
家争鸣”的方针一直得不到执行,这一点我们戏剧界感受最深,有切肤之痛。
这几年戏剧界被“四人帮”压得喘不出气来。“四人帮”是非常仇恨毛主席
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的,他门要当太上皇。搞资产阶级专政。江
青说什么话剧死了。话剧什么时候死了?不就是江青要把话剧卡死的吗?她
说要救活话剧,是想把话剧变成他们篡党夺权的工具。江青破坏“百花齐放、
百家争鸣”的罪行累累,恶果是很明显的。她指鹿为马,把好人当坏人。她
搞的毒草影片《反击》把老干部丑化得很厉害,就是要揪从中央到地方的党
政军负责同志。她不要“百花齐放”,而是要“一草独长”。
现在形势大好,粉碎了“四人帮”,走向天下大治。现在文艺和戏剧欣
欣向荣,大家喜气洋洋。许多被“四入帮”扼杀的电影、戏剧又重新和观众
见面了,许多新作品正在创作。我们戏剧界真有“第二次解放”之感。过去
受“四人帮”压制的创作力量都解放出来,大家都为繁荣社会主义文艺积极
贡献出自己的力量。毛主席提出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又得到贯
彻执行了。当前我们的中心任务是揭发批判“四人帮”,批判“四人帮”破
坏毛主席革命文艺路线、破坏党的文艺方针政策的罪行。只要把这个工作做
好,才能真正贯彻好“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
要在戏剧上执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繁荣社会主义的戏剧
舞台,要花大力气。打倒“四人帮”,大家心里高兴,但只是高兴还不行。
要振奋起来,拿起笔来创作新作品。过去人民群众所喜爱的地方戏,有的被
他们一棍于打死了,应当编写新戏上演;过去老一辈的创作人员被他们打成
黑线人物,应当为人民大胆写作。我们有些同志虽然年纪大了,但都想拿出
力气来做一点事。我们一定要牢记毛主席提出的区别香花和毒草的六条政治
标准,团结起来,努力反映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写出更多好作品来。
(原载《人民戏剧》1977 年第2 期)
不容抹煞的十七年
在欢乐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粉碎“四人帮”已一年多了。一年里,
胜利一个接着一个。俗话说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教育界愤怒声讨“四
人帮”炮制的“两个估计”,今天我们又来批判“文艺黑线专政”论,我心
里真是由衷地高兴!“四人帮”把“文艺黑线专政”论作为他们的一把刀,
一条绞索,绞杀无产阶级文艺事业,残酷迫害文艺工作者,最终是为了实现
他们篡党夺权的阴谋。
在“文艺黑线专政”论的精神枷锁下,这些年,文艺界的很多同志,被
扣上“反革命”、“黑线人物”、“反动权威”等等帽子,有的被他们夺去
了“生命”。多少人有嘴不能说话,有脑子不敢思想,连大气都不敢喘呀!
我是一个话剧工作者,许多年来,也不断地学习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
上的讲话》,总想为无产阶级的文艺事业尽一点力,为人民做点工作。但是
“四人帮”横行之时,我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也不能实现。我看到我的朋友
和同志动不动就被关起来,有的长期被监禁,有的被逼死。对我们这些上了
年岁的文艺工作者,“四人帮”张口就是“镇压”,闭口就是“枪毙”。对
巴金同志,他们就说过:“不枪毙就是落实政策!”面对着这种残酷斗争,
无情打击,我觉得真是无理可讲。在那些日子里,我整天优心忡忡,哪里还
谈得上创作欲望,谁又能违心地拿起笔呢?尤其是当我们失去了伟大领袖毛
主席和敬爱的周总理的时候,我心里真有巨念俱灰之感。现在真相大白了,
是“四人帮”炮制了“文艺黑线专政”论,它像一条锁链,把我们的思想捆
绑住了。他们利用这条锁链,大搞文化专制主义,棍子帽子满天飞。正因为
捏造了这个“文艺黑线专政”论,“四人帮”就否定了十七年的一切,大造
“空白”论,叛徒江青才得以自封为“旗手”,“四人帮”在文艺界的大小
噗罗们才可以大搞帮天下,无产阶级的文艺成果也因此被砍杀一光。
十七年是否像“四人帮”所说的一团漆黑呢?十七年,我们工作上也存
在这样那样的缺点和错误,但毛主席的革命文艺路线是占主导地位的,成绩
是主要的。伟大领袖毛主席和党中央一直很重视和关怀文艺工作。在这里,
我只想说说我们敬爱的周总理对我们革命文艺事业和革命文艺战士的关怀。
为了宣传、贯彻、捍卫毛主席的革命文艺路线,敬爱的周总理真是操碎了心。
周总理离开我们已经有一年多了,我一想起他,就止不住热泪盈眶。这深沉
的悲痛与怀念是难以用任何文字来表达的。每次我见到周总理,他总是教导
我一定要好好学习毛泽东思想,要我把资产阶级世界观改造成无产阶级世界
观。
在这里,我想提几件事。
一九五五年春节前夕,周总理在他日理万机之余,来看我写的关于知识
分子思想改造的剧本《明朗的天》的演出。散场后,时间已经不早了,周总
理同所有的演员、导演和工作人员在一起座谈。那时,正是毛主席发表《关
于红楼梦研究问题的信》,号召大家批判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毒害青年的错误
思想。北京人民艺术剧院的群众把这个批判运动搞得热火朝天。敬爱的周总
理当着大家的面对我说:“曹禺,你想一想,你脑子里有没有资产阶级思想?
我看是有的。你应该带头检查一下(当时,我是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院长),
你做个检查,通知我,我来听。”当时我觉得非常光荣,又有点害怕。我伯
我讲不好。那时我不懂得什么“自我批评”,怕说不好,会惹周总理生气。
后来,我硬着头皮讲了。我自己觉得这个检查很不像样,群众也不会满意。
检查之前,就没有通知周总理。我是想,周总理日日夜夜忙于中国革命、世
界革命的大事,这点小事不要麻烦他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后悔莫及。我
太好面子,终于没得到敬爱的周总理的进一步的教诲!假如那时我告诉了他,
他来听过后,也许会批评我一通,但那对我是多大的教育,又是多大的幸福
呀!这是我终身引以为憾的事。
敬爱的周总理对无产阶级文艺事业的重视和关怀是说不完、道不尽的。
就拿我们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来说吧,几乎每一个戏,他都来看,而且只要有
时间,他总是到后台和作者、导演、演员,以及所有的舞台工作者见面,详
细地询问,提出极其宝贵的意见。我们大家都衷心地敬佩他的意见。因为他
十分懂文艺,而且他的意见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他,一位国家的总理,
又是那样发自内心地谦虚,经常问我们:“这个意见对不对?合不合乎实
际?”他总是勉励我们深入到劳动人民的生活和斗争中去,一定要学好毛泽
东思想。
周总理来北京人艺看戏,大半总是我陪着他,使我非常惊讶与敬佩的,
是他对每个戏所表现出的全神贯注。有时他还亲自指导戏如何排。他经常问
我:“这位演员的台词说得怎么样?你听得清楚吗?”有时他还亲自指导演
员,一句台词应怎样说才好。周总理真是一位最好的观众,他不光自己看戏
认真,而且还想到其他的观众。以前,他总是在闭灯前入座。群众一发现敬
爱的周总理和他们一起看戏,楼上楼下便一同起立向他鼓掌、欢呼。他总是
摇摇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看戏。以后,总理改变了习惯,他等着场灯刚闭,
幕还未开的时候入场,为的是不妨碍群众。可是,当他前后左右的观众忽然
发现他们身边就是敬爱的周总理,看到他那么安详地和大家一起看戏时,大
家止不住激动,悄声转告,分享着这种又幸福又亲切的会见。在舞台的灯光
下,我看得见观众的眼睛,闪烁着异样夺目的光彩,因为他们和自己的总理
度过了一个晚上。
和普通的观众一样,总理从来是购票入场的。他如有事来晚了,总是站
在最后一排,或是等到幕间休息时,再静静地入场,宁肯少看一会儿戏,也
不愿惊动群众。平日,剧院有什么新戏要上演时,一般我总是早些时候被通
知说总理要来看戏。有一次,总理实在太忙,晚到了一会,我就通知后台晚
一点开幕。总理来到剧场得知这个情况以后,他生气地批评我:“到时间就
开幕,为什么要等我?这是旧习惯,一定得改,以后再也不许等我!”从此
以后,我们都按时开幕,再也不等任何人了。
敬爱的周总理对首都的每个剧场都十分熟悉。首都剧场就是在周总理的
亲切关怀下盖成的。盖成后,他来到剧场,说,这个剧场是不错的,但是不
能让演员们总在这个剧场里演出。你们应该把戏送到工农兵群众中去,为他
们演戏,接受他们的批评与教育,要坚持执行毛主席的革命文艺路线。此后,
我一想到周总理对各种戏剧(尤其是话剧)的关怀和他的简朴、平易近人的
作风,便联想到“四人帮”及其党羽看戏时的“排场”。总理看戏只留两个
座位,而他们,人还未到便先空出七八排最好的位置。等他们来了,才能开
幕!一到便前呼后拥,招摇入场,大声说笑,惊动全座,这真是在人民头上
作威作福呀!一帮猪狗一样的东西。
在这里,我还想提一下和陈毅同志的一次见面。一九五八年我因身体不
适,在颐和园的一个角落养病。忽然,有一天,陈毅同志找我来了。他兴致
勃勃,精神爽朗。当时,我十分高兴,也很激动。陈毅同志对我认真地说:
“你不要以为我是到这里来玩的,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他谈到当时轰轰烈
烈的大跃进运动,人民群众热火朝天的干劲,劝我不能总住在这里养病,应
当走出去,去写那些干革命的人!临走时,他还一再说:“你要写东西啊!”
陈毅同志走了,他的一席话,永远留在我的心上。他对革命文艺事业的关怀,
是我永远不能忘怀的。
谁说十七年是“文艺黑线专政”?这不仅抹杀了十七年毛主席的文艺路
线、方针、政策指引下所取得的成果,也抹杀了周总理和中央其他领导同志
忠心耿耿地贯彻执行毛主席文艺路线的丰功伟绩。十六年,在毛主席革命文
艺路线指引下,文艺舞台和文坛上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单从话剧来说,就
出现了《霓虹灯下的哨兵》、《雷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