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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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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当天晚上杂耍场尼柯尔小姐的精彩表演被取消,代替她的是一名跳火炬舞的女艺人。
  在刑事警察特工人员当中,魏斯认识一位亚当先生。此人过去是华沙的著名密探,专门为显要人物寻找失窃的祖传珍宝。窃取这一类东西的通常都是职业大盗。亚当先生摸清案情之后,就同他们进行谈判。结果宝物的主人拿出适当赎金收回原物,而亚当先生从双方获得一笔满不错的酬款,数目足够维持两个女儿进中学的费用,甚至还能有一点积蓄以备不时之需。华沙被占领后,他仍操旧业,因为他妻子是德国人。只是如今干这一行没有过去那样的收入了。他成了一名普通街头巡警,职责就是在自己管辖的街区内保护那些原波兰人住宅中被德国占领当局据为己有的财产,以防被盗。
  魏斯常在波隆斯基先生的小酒馆里请亚当喝上一杯。亚当慢慢呷着白酒,为了表示谢意,就向魏斯讲一些刑事犯罪方面的新闻和警察部门的是非。魏斯有时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况。
  这天晚上,亚当向魏斯讲了白天在报亭边抓住一个姑娘的事。他带着责备的口气说,以那个姑娘的身材外表,真不应该上街做小偷。要是她认识个规矩稳重的人,譬如象他亚当这样的,就能给她指点一条诚实的正道儿。只要安排一下,让她接待军官先生,她就会门庭若市。虽说前线军人是些粗人,他们习惯于硬拿东西不给钱,可是对待干这一行的女人却规规矩矩。如果发生了什么误会,那也不是钱财上的原因。
  魏斯隐隐地有些不安起来,他请亚当打听一下这个女贼送到了哪个警察局。
  争二天,亚当报告说,华沙没有一个警察局登记这个姑娘。
  此时魏斯已能肯定,亚当讲的这个“女贼”究竟是谁了。
  魏斯通过亚当打听到的唯一消息,只是抓走埃莉扎的那辆警车的特征和号码。
  总督管辖区的一切部门都没有这种型号的汽车及类似的车号。这辆车的车顶和车帮上漆有红色十字,但它不是救护车。就象盖世太保的汽车一样,在它的发动机盖上有两块橡胶垫子,可以折回挡风玻璃,便于追击时从前排坐位上开火。后面车门上有几个狭窄的射击孔,周围是闪着青光的防弹玻璃。看样子这是一辆装甲车。
  象这种伪装成普通救护车的装甲车,只有帝国领导人希姆莱亲自掌握的保安局特别分队才能使用。
  是的,魏斯要好好考虑一下埃莉扎失踪这件事。巨大的危险不只是威胁着埃莉扎一个人。
第五十一章
 
  这一时期来,亚历山大·别洛夫已经在敌后建立起一个目标明确、组织稳固的情报网。
  建立这类组织,要求情报人员不仅具备组织才能,精明强干,熟悉业务,还要精通人学。因为捉摸人的心理特点如有微小的差错,其后果就象扫雷工兵疏忽出错一样。导致工兵死亡的原因很多,但确定究竟是其中哪一个原因引起了爆炸却是不可能的,因为凡能说明这场惨祸真象的一切痕迹都不存在了。
  近来,瓦利司令部的间谍破坏行动连连遭到失败。这说明约翰·魏斯及其冒着生命危险发展过来的那些合作者工作得相当顺手。
  希姆莱派一些反间谍老手到瓦利司令部来调查原因,于是这里的局面骤然变得危险和紧张起来。无论是司令部的长官还是普通工作人员,都面临着一种威胁。瓦利司令部一切有关人员——无论是长官还是间谍学校教员、警卫人员、学员——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受到仔细的审查。一切都处在严密的监视下。魏斯同自己人接触越来越困难。危险时时在窥伺着他们,也在窥伺着魏斯自己。
  情况变得如此复杂,必须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魏斯费尽心血在瓦利司令部建立的秘密系统,是应该把活动减少到最低限度,还是应该暂时停止活动呢?
  当然,也可以完全潜伏下来,静静等待,直到反间谍人员停止调查。时间一长,他们会逐渐泄劲,放松警惕,到那时候反间谍小组就不再监视某个“犯错误”的对象而去注意别的人了。
  也有另外的办法可以摆脱目前的处境:寻找机会转移到另外的场所,继续活动。
  魏斯选了后一条路。
  他命令祖鲍夫及其国际小组积极行动起来。祖鲍夫利用布丽基达把小组里的波兰人,捷克人、匈牙利人和俄国人分别安排到她的熟人家里当仆役。这些人白天老老实实地当厨师,扫院子,干花匠活,晚上则在祖鲍夫率领下采取暴力行动。根据魏斯的建议,他们把一部分行动诡称是一个叫做莱姆的秘密突击队员同盟干的,扬言这是向党卫队和盖世太保复仇,因为该同盟的领导人被处决了。
  至于军用列车及弹药燃料仓库被炸,则是匿名的行动。
  在瓦利司令部指挥人员会议上——柏林来的保安局人员也参加了——作了如下推测:可能敌方侦察人员已探明瓦利司令部的驻地,并对它布置了监视。军事谍报局人员、瓦利司令部领导人自己是这样设想的。但保安局代表却认为,这更象是零星的波兰抵抗小组干的一部分恐怖行动。
  经过长时间争议,最后还是决定将瓦利司令部迁往柯尼希斯贝格地区。
  保安局的调查委员们对瓦利司令部及其所辖间谍学校的规章制度表示满意。他们与军事情报局人员共同签署了一份调查记录,附在给党卫队领袖希姆莱的报告中,当时希姆莱对瓦利司令部的状况正深感不安。
  尽管希姆莱对卡纳里斯十分反感,很想暗算一下这位海军上将,但在这个事件上帝国利益还是高于一切。
  由于魏斯及其情报网开展的活动,军事情报局人员不得不离开风景秀丽,气候宜人的华沙市郊别墅区,迁移到多石多风、气候潮湿的波罗的海沿岸地区。这一迁移带来的后果还不只是个人生活上的不便。重新部署瓦利司令部的整个系统需要相当时间。实际上这等于使一个最重要的德军谍报机关长期失去战斗能力。
  这一间歇给瓦利司令部正常工作带来的危害相当于一次巨大的破坏活动,损失严重,难以估计。
  随着司令部人员和财产的转移,魏斯在军事情报局内撒下的情报网内的工作人员,那些经过他挑选和训练的人也都一个不少地转到了新地方。这对魏斯来说是最重要不过的了。这些苏联人,魏斯的助手,将在新条件下完成自己的任务。不管瓦利司令部是在华沙近郊环境舒适的森林里,还是在柯尼希斯贝格地区多石的土地上,苏联情报机关都能随时了解它那混凝土暗室中酝酿着的一切阴谋。现在,瓦利司令部驻地的围墙已不是木墙,而是高不可攀的钢筋混凝土墙。这也不打紧,在围墙里边有我们的人,有苏维埃人。
  瓦利司令部的技术实验室里有个名叫彼得·希梅尔的化学技师。他在这里已工作了一个多月,是一位制造密写墨水的专家,同时负责指导学员使用这种墨水。
  他是国家社会党老党员,上过前线,在斯摩棱斯克附近负了重伤,出院后被安排到军事情报局系统工作。
  他为人古板,沉默寡言,然而自视甚高,认为自己荣膺的两枚铁十字章——一级、二级各一枚,足以说明问题。战争爆发后不久,他全家在苏联海军航空兵轰炸柯尼希斯贝格时遇难,因此大家都能理解他的忧郁和孤僻。
  这个彼得·希梅尔真名叫彼得鲁斯·马图索夫,他板着脸孔,三言两语向魏斯报告了自己的情况,并交给他一封总部的短函。
  原来,马图索夫在战争初期和一批白俄罗斯肃反人员组织了一支游击队,活跃在敌后。后来他调到游击队司令部工作,指挥一支部队,在一次战斗中受了重伤,住了一个时期医院。伤好后参军入伍,在一所收容德国伤病战俘的医院里当看护兵。他懂德语,看守德国官兵比较方便。作为一个志愿去敌后工作的人,他还借此了解到一些需要了解的情况。
  这样,他不仅提高了医疗技能,也增长了情报工作才于。这时他选中了一名履历适当的德国战俘作为他的原型。
  后来马图索夫被送过战线、通过秘密接头点进入瓦利司令部担任上述职务。
  马图索夫逐渐熟悉工作之后,魏斯便看出,如果有朝一日他要把职务——不是在瓦利司令部担任的职务,而是作为一名苏联情报人员应当执行的任务——移交给旁人的话,那么马图索夫将是一个最可靠的人。彼得·希梅尔完全能够胜任已晋升为中尉的约翰·魏斯所承担的全部职责。
  显然,帝国顾问冯·克留格已经在电话里和盖德及兰斯道夫谈过约翰·魏斯的事。
  正当瓦利司令部全体人员热火朝天地忙着搬迁时,魏斯却接到一项命令,要他到帝国顾问指定的几个集中营去出一趟差。
  亚历山大·别洛夫已经完全进入约翰·魏斯的角色,这一决定真叫他感到委屈。面对着这种不公平的待遇,魏斯大为恼火;居然没有一个上司对他的出差提出异议,也没有谁为军事情报局如此重要的一个人物(约翰·魏斯有充分理由认为自己是军事情报局的重要人物)在瓦利司令部困难的时刻离去而感到惋惜。
  正因为如此,魏斯在兰斯道夫面前便明显流露出敬而远之的态度,脸上总带着自尊心受到伤害的表情。他对自己这种委屈的情绪简直有点沾沾自喜,而这不是没有缘由的。
  他们分明对他不公平,因此他可以指望在将来得到补偿。而更重要的是,这种在职务的提升方面毫无好处的出差却突然给了他几天的自由。想找到埃莉扎,没有这几天时间是不行的。
  魏斯从不同渠道搞来的情报都说明不了埃莉扎为什么被捕,但他从中知道了她被囚在哪个监狱。
  这座监狱很远,在一个山区的古城堡里。古堡的高墙内有一幢不大的现代化钢筋水泥建筑。这里专门囚禁特别重要的政治犯,通常只有一、二十名犯人,因此警卫队的人数也不多。
  一些有声望的德国历史学家认为,纯正的贵族气质是代代相传的,一个出身低贱的人,无论他在精神上、肉体上如何得天独厚,也不可能具备这种高贵的气质。他们说,真正的贵族气质是一目了然的。
  也许魏斯不知道这些学者的理论有何根据,也许他没有那么渊博的学问来跟他们辩论这个问题,但是眼下他必须在最短期限内变成一个傲慢自大、头脑迟钝、不明事理、刚愎自用的普鲁土人。作为一个高傲已极的普鲁士人,他在一些问题上的无知将被别人看成是故弄玄虚,而不是由于他对自己碰上的某些事情(魏斯知道会碰上的)毫无了解。
  魏斯提出了营救埃莉扎的方案,和祖鲍夫一起作了仔细研究。为了让祖鲍夫相信这个方案万无一失,他可费了不少精神,最后不得不采用强硬手段,宁肯让自己的威信受一些损失。起初,祖鲍夫把他的方案称作胆小怕事的可怜花招,说只有那种假仁假义的人,那种即使为了营救命在旦夕的同志也不敢公开直接地冒一次险的人才于这种事。
  “肃反人员的小聪明教会您瞎编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祖鲍夫说。“这不是战斗行动,而是电影剧本!”
  争论激烈时。他还举出捷尔任斯基的权威性例子,说他无所畏惧,深入虎穴,只身去见那些发动暴乱的无政府主义分子。至此祖鲍夫仍不满足,还说魏斯是典型的官僚主义情报人员,是摇笔杆子的,而不是战士。
  然而祖鲍夫终于还是让了步。魏斯好言相劝无效,失去了耐心,决定不再做说服工作。他站起来板着面孔说:“少尉同志,我命令您……”
  祖鲍夫只得服从了。
  瓦利司令部的雕刻师巴巴什金及时给魏斯做好了必要的证件。他干得很匆忙,因为司令部的技术部门马上要随汽车队转移到柯尼希斯贝格去。
  祖鲍夫小组的集合地点选在距监狱四十公里的一处茂密的山林里。这是按照地图确定下来的。
  祖鲍夫必须在夜间率领全组人员,携带装具、武器和军服到达那里。他还必须搞到一些集中营囚犯穿的衣服,特别是盖世太保逮捕重要犯人时使用的手铐和脚镣。
  魏斯应单独到达集合地点。
  他客客气气地送走了祖鲍夫,自己也动身上路。给他开车的是个叫做普达舍克的捷克人,瘦高个儿,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可是这个人在夜酒馆里相当成功地当过一名丑角力士。这是魏斯通过埃莉扎为他安排的职业,当时那位扮演卓别林的演员已被盖世太保处决了。他之所以丢掉了性命,是因为有时在刹那间装出元首模样,加以丑化。
  普达舍克曾是捷克著名的十项全能运动员,不仅身上肌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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