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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

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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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必您亲自去呢?我派个副官,叫他转达一下就行了。”
  魏斯小声说:“出于对您的特殊信任,如实奉告吧。我想,在我的随行人员当中,有一位党内特殊人物。他似乎是党务办公厅派出的。您的副官去转达我的话,我担心会使他感到难堪。我应该亲自去对他说。否则,会给我带来麻烦的。”
  “那您就把他也情来吧。”
  “劳驾,还是您亲自去请他吧。”魏斯又意味深长地加了一句:“我看,此人对您也会有用处的。”
  “那好吧,”施泰纳戴上制帽。
  魏斯和施泰纳一起来到停在仓库旁的汽车跟前。魏斯的人没有下车。
  魏斯打开车门说:“党卫队特派员阁下,我荣幸地向您介绍。”
  施泰纳乐呵呵地走近打开的车门。魏斯朝他的脖子猛击一掌,施泰纳应声向前倒去,有两双手抓住他,飞快地把他拖进汽车。
  魏斯掏出香烟,抽出一支点着吸起来,在车旁等着。随后,有人从汽车里递给他一串钥匙,他拿起来,放在衣袋里,转身回到施泰纳的办公室。
  他锁上门,用一把钥匙打开保险柜,找到一个他所熟悉的印有兀鹰的文件夹,取出文件,藏在自己的制服里面,然后走出房间。
  他坐进汽车,把一张标有工兵站位置的文件交给梅霍夫,说:“您考虑一下怎么办。”
  施泰纳五花大绑,嘴里窝着个揉成一团的制帽,躺在汽车里,普塔舍克和柯赫用脚狠狠地跳住他。
  “开车,”魏斯对坐在方向盘后面的施密特说。
  梅霍夫一路上一直在琢磨那张布雷平面图。他对索科洛夫少校说:“我们可以切断工兵站通向坑道的电线。地雷不爆炸,他们就会派搜索小组出来。我们用伏兵阻击他们。在那里打不多久,也许不超过半个小时。因为警卫部队不会太少,时间太久,我们坚持不住。”
  “那么以后怎么办?”少校说。
  “以后由掩护小组掩护。在坑道出口一带设下我们最后一道防线,一直打到我们把囚犯带出来。”
  “那儿有一万二千人,”少校提醒说。“必须坚持多久,要仔细地计算。”
  “这是一道难题,”梅霍夫说,“囚犯们都很虚弱,没有力气,这也要考虑到。”他用手指戳戳坑道出口点说:“你瞧,这是警卫队掩蔽部,而警卫队还没有撤走。接下来是一连串浪费时间的麻烦事:必须把他们打跑。这不会不出一点动静的,就是说,整个警卫部队都会被调到出事地点。”
  “完全正确,”少校说,“您必须在地面上待一段时间。”
  “为什么?”
  “在各个要冲埋地雷。”
  “不行,”梅霍夫说,“在这儿,干这一行我最有经验,可是谁下坑道里去扫雷呢?”
  “说得对,”少校说,“那么您就把自己的本事教给留在上面的人。”
  “好吧,行。”
  虽然夜间开始行动最合适,但少校还是命令立即向出发阵地前进。
  对施泰纳的审讯毫无结果。看样子,在绝望和悔恨之下,这位上校已经精神失常了。起初他好象是歇斯底里大发作,后来又陷入消沉状态,直翻白眼,嘴半张着,活象个傻瓜。他甚至不能坐,如果没人扶住他,他就会从椅子上倒下来。
  “如果说他装疯卖傻,那他装得就太象了,”少校仔细看了他一眼说。“要是有个医生就好了!在外行人看来,只能说他疯了。真是无奇不有。”
  矿井的入口是山坡上打通的一条隧道,有一条供小型敞货车通行的窄轨铁路通向那里。
  等伞兵悄悄地在通向坑道的各要冲附近集合好队伍之后,身穿党卫队制服的战斗小组在魏斯指挥下迈着整齐的步伐向隧道走去。
  一位党卫队上等兵从隧道拱门里走出来,喝令止步。双管机枪的枪简从两个钢帽堡射击孔里伸了出来。
  魏斯领着小组继续往前走着,似乎没有听见带有威胁性的警告。
  看见对准他们的机枪,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靶子。
  在距钢帽堡十五十处,他命令小组停止前进。他扯开嗓子大声喊道:“上等兵,你过来!”
  然而,当上等兵犹豫不决地走出几步时,魏斯又用头向队伍一摆,命令他道:“接收队伍!”
  上等兵迟疑地说:“上尉,那不是我的人。”
  “接收队伍!”魏斯又说一遍。他从不知所措地站在隧道拱门下的上等兵身边走了过去,嘴里抱怨道:“又闷又热,这么大的灰……还有水!”他用羊皮手套拍打着制服上的灰尘,命令道:“叫你们的人整队上”随后又和气地笑着说:“现在我要宣读元首为庆祝他的生日而颁发的嘉奖令。为了不耽误大家执勤,这项庆祝活动马上进行。”
  上等兵吹起哨子,他手下的人排成整齐的队列。
  魏斯命令自己人占领空出来的岗位。而他本人则登上一个钢帽堡向在他面前列队的士兵训话。
  见伞兵们已经靠近了,魏斯突然中断了训话,镇静而认真地说:“你们马上投降吧!”
  魏斯从钢帽堡上跳下来,随即卧倒。
  但这可不是一般的德国士兵,而是精选出来的党卫队分子。他们企图顽抗,只有四个人自愿交出了武器。
  战斗结束后,少校看了一眼手表,然后对魏斯说:“这下子可闹大了。从现在起,我们的行动再也瞒不过德国人了。你要多加小心!”
  一部分伞兵占领了坑道出口周围的防御阵地,另一部分伞兵在离坑道一公里处挖掩体。五个人携带炸药跟随梅霍夫奔向隧道。
  几分钟后,他们从隧道里跑出来。梅霍夫命令道:“赶紧离开隧道!”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远处坐下来。
  隐约的爆炸声震动着大地。隧道口烟雾弥漫,碎石乱飞。
  梅霍夫把船形帽拉下来盖住耳朵,兴高采烈,容光焕发:“好极了!炸开了。不过,现在对我来说,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烦事也就要开始了。”他对突击队的人说;“暂时我不用手电打信号,臂板信号机也关闭了,你们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他向两名伞兵(也是工兵)一挥手说:“我们走吧。”
  要进入坑道的突击队总共有七个人。少校留在地面上指挥防御。
  魏斯说自己缺乏军事经验,也要跟突击队一道去。少校沉思片刻说:“好吧,有道理。不过我要再给你们派个女报务员。应当保持联系,可这里需要的是架线兵——要把线路拉到各个小分队。”他使了个眼色说:“是个可爱的姑娘。”
  “是谁?”魏斯问道。
  “她也和你一样,在敌后工作过。”少校把手一挥说:
  “快走吧,她会赶上你们的!”
  魏斯和普塔舍克及几个伞兵一道爬过坑道墙上的孔洞。梅霍夫和两个工兵早就在这里隐蔽着。他们用手电照亮道路,在黑暗中往前走去——爆炸后散发出来的重油味和一氧化碳味扑鼻而来,令人窒息。
  他们踩着窄轨铁路的枕木朝前走,在隧道的拱顶下,他们的脚步声变得很响。在坑道的下坡的地方,梅霍夫的一个工兵在等候他们。他说:
  “坐吊斗下去不安全。万一布了雷……所以不得不顺着梯子下去”
  井筒里悬着个潮湿生锈的铁梯子。女报务员就在这里,在井筒旁边赶上了他们。她背着一架无线电台,上面装着根很象钓竿梢的细天线。
  “下井可真有点不方便,”报务员说,“瞧,我又穿着条裙子。让我第一个下去好了,这样你们就不必老等候我了。”
  “事先您就没考虑考虑该穿什么衣服,”那位工兵说了她一句。
  娜佳——果然是她——朝魏斯点点头,仿佛他们俩昨天才见过面似的。
  她微笑着,一面下井,一面警告说:“请当心,脚别碰着天线。”
  越往下,气味越难闻。空气十分潮湿,散发出臭味,霉味。
  好几次从远处传来隐约的爆炸声。
  工兵说:“看来,梅霍夫同志又在炸墙了。”他叹了口气;“敌人把囚犯活砌在墙里,并且设了许多道闸门,看来准是这样。”
  他们下到了采矿层,这是坑道的起点。又传来了阵阵爆炸声,可以嗅到一股火药味。突然又一声爆炸,随后是一个软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
  魏斯猫腰跑到最后一次爆炸的地点,他看见一个工兵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另一个工兵用双手捂着脸。
  梅霍夫坐在两人中间的地上,用牙咬着缓燃导火线的一端,在用它把骨头都炸碎了的左胳膊勒紧。
  娜佳在他面前跪下,打开医药包。
  梅霍夫推开她说:“你先看看他们!我曾对他们说过,这里什么情况都可能碰到。不,本来应该带着剪线钳爬过去!”他对别洛夫说:“你看,还算侥幸,没有送命。”他勉强站了起来,靠在墙上。看到死去的工兵,他的脸变得很难看,声音也颤抖了:“失去了一个多么好的小伙子啊!挺能干,差一年就当上工程师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到脸部受伤的工兵面前问道:“眼睛没伤着吧?那就好。你就一直用手托着腮,暂时粘住,回头会给你缝上的。”随后他赞叹地说:“外科医生们的手术高明极了:我的腿骨就是他们用许多个银质小螺钉给复原的。”
  娜佳给梅霍夫把伤习包扎好了之后说:“您太累了,该稍微休息一下。”
  “以后,”梅霍夫摇摇头,“到医院再说吧,这里不方便,没人照顾。”他扶着娜佳的肩膀,拖着两条腿艰难地向前走去。
  不久,他们便听见嗡嗡的人声和用沉重的东西敲打铁器的声音。
  又走了一程,一道用钢轨焊接的栅栏拦住了坑道,铁栅栏的方格只能伸进去一只手。
  “同志们!”娜佳第一个叫起来。“同志们!”
  千百只手从这个沉重的铁栅栏的方格子里伸出来。娜佳奔上去和人们握手。
  梅霍夫使出全身力气高声呼道:“乌拉,同志们!”由于身体过度虚弱,喊完便一屁股坐到坑道的一块石头上,头耷拉到胸前。等到神智清醒过来,他面带愧色,喃喃自语地说:“我不是因为身体虚弱才倒下来的,而是因为太激动了。大概感情激动就是这个样子。”
  他勉强挣扎着走到铁栅栏跟前,想仔细瞧瞧它,但是那么多伸出来的手挡住了他的视线。后来,他把魏斯叫来,俯身凑到他耳边(因为铁栅栏里面人声鼎沸)说:“可以炸掉。不过先要规定一条;让铁栅栏里面的全体公民都要躲开,越远越好。第二点:他们会蜂拥而出,而上面也许正在打仗。要和少校取得联系。”
  魏斯叫来娜佳。他们走到离铁栅栏稍远的地方。娜佳打开电台,戴上耳机。
  “报告什么?”
  “我们的情况,您所看到的。问一下他们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娜佳说:“听不清,有干扰。电台在地底下不大管用。”
  “对方究竟说些什么?”
  “断断续续听到一些个别字句:‘激烈……大家隐蔽……炮兵……”
  “好,”魏斯说,“明白了。”
  伞兵们想使铁栅栏里面的人安静下来,但是喊声却被里面的声音盖住了。
  魏斯问娜佳:“您能收到随便哪个功率强大的电台吗?”
  “当然能。”
  “最好是音乐节目,”魏斯说,“要好听的。他们一听到,就会静下来的。明白吗?”
  “我试试看。”
  “我没有把握,不过也许……”魏斯说。
  过了一会儿,传来了某个电台播出的悠扬的音乐声。
  起初,站在铁栅栏前排的人不做声了,随后,所有的人——挤在坑道里黑压压的人群都逐渐静了下来。
  这时,别洛夫才走到铁栅栏跟前,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同志们!请大家离铁栅栏远一点,最好到旁边的通道里去,大概你们那里有这样的通道吧。为了搞掉铁栅栏,必须进行爆破。你们明白吗?”
  也许,每个人都用非常低的嗓音说出了两个字:“明白!”
  然而,千百人说出的这句话在拱顶下却发出了高亢的回声,犹如远处山崩地陷发出的轰鸣。
  等到人声静止下来,魏斯说:“同志们,我们相信,你们会象苏维埃人应当做的那样,有组织地行动。”他高声说道;“工长在铁栅栏旁边留下来,其余的撒到安全的地方去!”
  一阵忙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后来,铁栅栏里只剩下五只手。魏斯走上前去—一握手,然后又交待了一遍他们应该做的事情。他最后说:“劳驾了。”
  伞兵们放好炸药后,抬起虚弱的梅霍夫走了。梅霍夫是个大块头,而一路上要抬着他顺着慢坡往在走,因为这里的坑道本来就是倾斜的。
  走过上坡路,他们停下来,在一列满载水泥桶和石块的小型货车后面卧倒。看样子,这些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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