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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盾与剑 作者:[苏] 瓦季姆·科热夫尼柯夫-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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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盾与剑是苏联肃反人员的标志上的图案,象征“无论我们置身何处,我们的职责是用这面盾来保护人们免受残害。”
    长篇惊险小说《盾与剑》与《春天的17个瞬间》写的是同一类题材——伟大卫国战争中“看不见的战线”上的战斗。
   《盾与剑》的主人公是苏联侦察员亚历山大·别洛夫,1939年他化名约翰·魏斯潜入德国,打进德军谍报机构,经受了重重考验,长期以来成功地扮演了帝国保安局的党卫队上尉约翰·魏斯的角色,出生入死一直战斗到最后的胜利时刻。
    1967年,小说被改编为4集同名电影。
第一章
 
  1940年夏天,一位德国血统的苏联公民在里加市被人杀害了。
  拉脱维亚的刑事侦查人员确认:凶手使用的是一种特制的氰化钾安瓿枪,射击时安 爆发出浓缩气体,没有枪声,立即将对方击毙。
  死者的订婚戒指、手表、钱夹等贵重物品均被抢走。但是在一个扔进下水道的包裹里发现了一部分上述物件,从而排除了抢劫杀人的可能。
  估计这是一次经过策划的恐怖行动。
  死者是著名的无线电工程专家——鲁道夫·施瓦茨科普夫工程师。
  死者的儿子是不里加工学院学生海因里希·施瓦茨科普夫,对父亲的遇害大为震惊,但未能提供任何线索。
  刑事侦查处传讯了一个名叫约翰·魏斯的人,他是弗里德里希·孔茨汽车修理店的机修钳工。
  据了解,出事那天约翰·魏斯在施瓦茨科普夫家里替工程师安装订制的机件,逗留了很长时间。此外,魏斯和施瓦茨科普夫的儿子很要好。海因里希是摩托车竞赛迷。魏斯是个能干的机械工。他对海因里希的那辆“宗达普”作过一次技术上的改进,使海因里希在不久前的一次比赛中获得了奖杯。据悉,约翰.魏斯一向按时参加“波罗的海地区德国人民间联合会”的集会。替地区会长塞巴斯蒂安.冯克律师免费修理汽车,还在业余时间为他开车。
  受讯问时,魏斯表现得很矜持,不愿直接回答问题。拉脱维亚刑事侦查处的一名年轻工作人员发起火来,责备魏斯说,被害人是他的同胞,而他却不肯协助当局破案。魏斯回答说:同胞被害并不使他惊奇,因为拉脱维亚人现在对德国人极不友好。
  听了这话,侦查员非常生气,又责问魏斯:一个青年工人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来,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需要无产阶级的团结,要把全体工人联合起来而不管他们属于哪个民族,难道他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
  魏斯仔细听着,脸上冷冰冰毫无表情,看不出他对侦查员的话抱怎样的态度。侦查员也是个青年工人,不久前才调到刑事侦查处工作。他干这一行既无兴趣又无才能,但是玻璃厂的党组织仍然把他派来了。侦查员一气之下把自己的这段经历也告诉了魏斯,可是没有引起对方丝毫的同情。
  魏斯离开刑事侦查处,来到咖啡馆。他要了啤酒和小灌肠,从从容容吃完早点,又不慌不忙地来到电车站,放过一辆电车,坐上后面的一辆,一路上无精打采地望着窗外。离“波罗的海地区德国人民间联合会”地区会长塞巴斯蒂安·冯克律师的住宅还有一站路,魏斯就下了电车,急急忙忙向前奔去。
  塞巴斯蒂安·冯克,肩宽体肥,两腮下垂,肚子滚圆,整个身体几乎呈正方形。他站在家门口,不耐烦地倒换着步子,等魏斯把那辆老式鹰牌小汽车开到跟前,吃力地钻进去,坐在前排位子上,生气地问道:“为什么要我等车,而不是车等我?”
  魏斯温和地说:“对不起,冯克先生,我遇到了很麻烦的事。”
  “你能有什么麻烦?”冯克厌烦地嘟哝道,又说:“那么我今天就找找你的麻烦吧。”后来冯克还是软了下来,问魏斯:“喂,到底出了什么事?……”
  魏斯把刑事侦查处传讯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冯克越听越显得没事儿一样。他拍拍司机的肩膀说:“就是把你关起来也不足为奇。他们需要一名德国凶手,而你呢,正是德国人。”
  “可是,冯克先生,你是了解我的。恳求您在必要的时候当我的辩护律师。”
  “根本没有这种必要,”冯克随口说。“你是工人,他们是不会怀疑工人的。”
  “我算个什么工人?”魏斯发急地说。“您是知道的,我本来想当个农场主。可当时不晓得农场已经不归我姑妈所有了。”
  “是呀,正因为你不晓得这件事,你一连好几个月侍侯生病的姑妈,才那样令人感动。会里的人都说你是个非常正派的小伙子。你别奇怪,我是地区会长,有责任了解你的全部情况,甚至比你本人知道得还多。”
  “当然,我没得到遗产心里不痛快,但我毕竟很爱姑妈。”
  冯克摇摇头。
  “我看呀,你在墓地上痛哭流涕,一半是哭姑妈,一半是哭遗产……”他冷冷地问道:“你还犹豫不决吗?——是回祖国呢,还是留下来跟布尔什维克呆在一起?”
  “冯克先生,”魏斯说,“现在我打定主意回国了,而且越快越好。”
  “为什么不早下决心,要等到现在呢?”
  “今天我在刑事侦查处才明白过来,这儿对德国人好不了。孔茨先生答应把他的修理店留给我,其实是让我当个挂名东家。我还以为留在这儿比回国更有奔头。现在算明白了,修理店迟早要没收,到头来只好进工厂当个普通工人。我宁愿回国去当兵,也不愿在这儿当工人。”
  “我终于听到了德国血统的呼声!”冯克满意地点点头。
  傍晚,魏斯冲洗完汽车,正用一块麂皮擦拭车上的玻璃,冯克忽然来到车库(他平时从不光临),问魏斯:“今天你打算去安慰施瓦茨科普夫的儿子吗?”
  “他父亲一向对我不错。”
  “这个我知道,”冯克气冲冲地说,“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对你不错。”
  “他约我干的活,我从不误事。”
  “还有呢?”
  “我有空就给他帮帮忙,你知道他是个发明家。”
  “他研究什么?”
  “可惜我文化不高,弄不懂他研究些什么。”
  “唉,你是个傻瓜,”冯克评论了一句,压低嗓子,郑重其事地说:“听着,你决定回祖国,这并不意味着你能够回祖国,因为我们还没有作出决定。不过,要是海因里希·施瓦茨科普夫也走的话,我们就决定让你走。必须让海因里希知道,他父亲生前就打算回国,这样他才肯去。”
  “难道他不知道父亲想回国?”
  “一直不知道。他不知道鲁道夫不久前给我来了一封信……你可以告诉海因里希,说我这里有他父亲的一封信。”
  “不如把信带给海因里希看看,他向来很听父亲的话。”
  冯克皱起眉头,但马上又和蔼地说:“约翰,我信任你就象信任何己的儿子一样。那封信已经丢失了。我想是内务人民委员部的暗探把它盗走了。鲁道夫·施瓦茨科普夫也是他们杀害的。他们很需要这位精通军事通信技术的大名鼎鼎的工程师。后来知道施瓦茨科普夫要走,就把他杀害了。”冯克激昂慷慨地说:“目前我们有一项义务,就是把施瓦茨科普夫的儿子送回祖国。他叔叔现在是德国的一位大人物,非常渴望见到自己的兄长和侄儿。我向他作过保证:施瓦茨科普夫父子回国后将享受比我们所有人更为优厚的待遇。”冯克问道:“你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去告诉海因里希,只要他答应在近期内回国,我将是他最忠实的朋友。”
  “是这样。不过,你还得感激我呢,”冯克提醒说。“没有我的同意你是走不成的。”
  鲁道夫·施瓦茨科普夫的脸相被濒死的恐怖弄得非常难看,连最出色的整容专家也无法使它显得平静安详些,所以入殓时只好在脸上盖一块黑纱。
  里加市的德国人并不喜欢施瓦茨科普夫,因为他对有声望的德国人态度傲慢,却露骨地敬重那个戈德勃拉特教授。
  不管谁同犹太人交朋友,哪怕这个犹太人是天才,也是对大伙的挑衅!
  据说施瓦茨科普夫曾要儿子向戈德勃拉特教授的女儿求婚。也有人说,如果把理论家戈德勃拉特的研究工作和实干家施瓦茨科普夫在技术方面的活动结合起来,就能取得连世界大国也会为之垂涎的专利。
  鲁道夫·施瓦茨科普夫身材魁伟,表情严峻,举止傲慢,素以性格坚毅果断闻名。其实他是个多疑、冲动和很爱面子的人。
  施瓦茨科普夫不肯迁居德国,主要是因为他在德国还有个弟弟。他一向认为这位兄弟是个平庸愚蠢的普鲁士人,这不是没有来由的。弟弟是母亲在世时父亲与婢女的私生子,后被收为义子。现在他成了希特勒帝国的要员,肯定会凭借权势对侮慢过他的兄长泄泄私忿。比如,他会高抬贵手给哥哥一点照顾,但是要求哥哥有所报答,就是要尊敬他的母亲,那个过去的婢女安妮,如今孀居在家的冯·施瓦茨科普夫夫人。
  鲁道夫·施瓦茨科普夫在无线电工程方面几乎无所不精,但是他对人类知识的其他领域则几乎一窍不通。
  他对法西斯主义抱宽容态度,认为法西斯主义反映了战败受辱的民族走投无路的绝望心理、他还认为,目前德国能在欧洲节节胜利,是因为被征服国人民具有正常的人类心理,他们并不为了统治世界或爱国而追求那些狂热献身的理想。
  鲁道夫的弟弟,党卫队少校维利·施瓦茨科普夫多次写信给地区会长冯克,说拉脱维亚既已实行社会主义,鲁道夫留在那里就会妨害他维利在党内的晋升。他要求地区会长采取果断措施。
  鲁道夫·施瓦茨科普夫遇害前不久,拉脱维亚人民委员会主席走访过这位工程师,说是要提升他为科学研究所所长,不知他意下如何。
  施瓦茨科普夫答应予以考虑。
  当天,地区会长冯克事先没打招呼突然来找鲁道夫,气冲冲地对他说,里加市的德国人认为他的所作所为背叛了帝国的民族利益。
  来客走后,海因里希见父亲惴惴不安,倒也不很在意。冯克一再提醒工程师,他的党卫队少校弟弟对他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这使鲁道夫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后来约翰·魏斯把他订做的机件送来了,魏斯不仅把活儿做得特别精细,而且在图纸规格以外作了几处技术上的改进。这时候施瓦茨科普夫的心情方才平静下来。
  魏斯在施瓦茨科普夫家里比较随便,但是知道分寸,使得不苟言笑的工程师也不禁对他产生了好感。
  魏斯为人沉着,乐于助人,但从不阿 奉承。可以看出,他崇拜自己的主顾知识渊博。但他对技术的求知欲望并不超越干活的范围。有时施瓦茨科普夫兴致勃勃地谈起某些设想中的项目,魏斯便恭敬地告诉他,很可惜,自己文化不高,不大明白鲁道夫·施瓦茨科普夫阐述的种种技术构想。
  魏斯同海因里希相处得最好。但不管是对父亲还是对儿子,他都保持谦逊自重的态度,很清楚自己和他们在地位上的悬殊。
  虽然如此,海因里希总说约翰是他真正的朋友,甚至带他上戈德勃拉特教授家去。教授的女儿贝尔塔常常在星期天邀请一些爱好音乐的年轻人在家中聚会。贝尔塔是音乐学院学生,但已经开过几次音乐会,不仅在拉脱维亚,两年前她还曾去斯德哥尔摩和哥本哈根演出过。魏斯在音乐晚会上总是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晚餐前还到厨房里帮助厨娘切火腿做三明治,开瓶酒,捣碎冰块,调鸡尾酒等等。
  海因里希问约翰对贝尔塔印象如何。
  魏斯说:“她漂亮!”
  “还有呢?”
  “很有才华。”
  “好好,还有呢?”海团里希性急地追问。
  “她会成名的。”
  海因里希沉下脸,神经质地扭动着肩膀说:“是呀,她需要一个拎皮箱的丈夫,皮箱上贴满世界各国大旅馆的商标。爸爸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硬要我娶这么一位高傲的姑娘。他想把教授变成‘鲁道夫·施瓦茨科普夫公司’的一员。”
  “你凭什么说她高傲呢?”
  “凭她一心想用钢琴征服听众,就象我们德国人一心想统治整个世界一样!”
  “哎,这可不是一回事……”
  海因里希忿忿地说:“我父亲对法西斯主义并没有特别的好感。他不过想把戈德勃拉特弄到手,把教授的各种想法变成专利,自己独掌这家专做技术设计交易的公司,往后可向世界各大康采恩发号施令。”
  “他主张技术至上,是位幻想家。”
  “可是父亲很有才干,而我呢?”
  魏斯踌躇了一下,说:“你的精力太分散。我觉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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