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鬼事-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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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教授对他们安排说:“你们跟善爱先去庙里,我们一会就过去”
付小攸问他:“裘老师,那你现在干吗?”
老张头说:“不要再多说了,去庙里呆着就会安全”
付小攸白了眼老张头,噘着嘴。韩梅说:“善爱,咱们走吧”
“恩”
我领着他们几人出了家门朝村头破庙走去,眼下这些事仿佛是一场似曾相识的梦境,曾经做过,但想不起来了。
付小攸一路上一走三回头的看着身后,韩梅问她:“什么东西这么让你放不下心来?边走边看的”
付小攸有些魂不守舍的小声道:“我觉得这寨子里太可怕了,总感觉有人在看我们,太恐怖了”
韩梅笑道:“没事的,不会有事的,你安心走路就行了”
乔生哥开口说话了,他的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用舌尖润了润下唇说:“我这两天昏昏噩噩的,感觉像是做了场梦,梦见那个消失的女尸变成厉鬼了”
付小攸惊恐道:“真的?你梦见那女尸了?我这两天总是提心掉胆的,这里太可怕了,裘老师却还要呆下去,我想回家了”
乔生哥说:“你想回家了?你硕士还想毕业不?现在我们的研究课题还没正式开始就想回家了?”
付小攸摇头道:“可是这里太可怕了,实在呆不下去了”
韩梅就劝她:“有什么好可怕的,就是死了几个人,那北京市每天还不知道死多少人呢”
付小攸是个胆小的女孩,声音颤抖道:“从那晚听见有女人的哭声起我就觉得不对劲,这里到处都是阴阴的,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我快要疯了”
乔生哥就说:“我做的梦更可怕,我还梦见了自己成了个王子,那女尸变成了我喜欢的女子,我————”
韩梅就此打断:“乔生喜欢的人不是善爱的姐姐柳儿吗?”
乔生听此话,脸色刷的变红了,尴尬的嘀咕道:“韩梅,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韩梅龄牙利齿的反问:“难道不是吗?看你对柳儿姑娘那么含情脉脉的眼神就知道了”
乔生哥红着脸极力否认:“哪有啊,韩梅,不要乱说氨
韩梅说:“别心虚,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脸为什么这么红呢?问问善爱————善爱,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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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乔生哥尴尬的样子,我笑着否认:“没有,柳儿姐有喜欢的人呢?”
乔生哥脸上浮了些阴沉的情绪,装道:“知道了吧,人家有喜欢的人呢?”
韩梅说:“她有喜欢的人并不代表你不能喜欢她了啊1,乔生哥的解释无济于事,只好换话题问:“对了,柳儿呢,她不去吗?怎么没见她人影呢?”
我说:“她可能就是去愣子哥家了吧,家里没人”,乔生哥听了这话就有些失落,但还不显现出来,只是双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脸上红色就被苍白取代。
韩梅问我:“善爱,你说的那个愣子——是你们村里的医生吗?”
“对”
“他和你柳儿好?”韩梅双眼瞪的大大的问我。
“恩”
“乔生,那你没戏了氨韩梅不知为何说话时脸上顿时像绽放朵花,喜不自禁,掩嘴道:“人家柳儿有对象了”
“到了”,我将大家带到了破庙门口。
乔生哥明显有些失落,一路沉默寡言,一直进了庙门,看着破败的景象落落寡合的说:“这里好久没人来拜祭了”
韩梅将缠绕在柱子上挡着进路的蜘蛛网用扫帚挑掉,抱怨道:“里面怎么这么脏?”
付小攸苦脸捏着鼻子道:“你们闻见没?这里怎么这么臭?真有点受不了,实在太臭了”
韩梅经她这么一提醒也闻见了臭味,扔掉扫帚道:“真的很臭啊,这里面怎么让人呆啊?”
付小攸的鼻子异常灵敏,弯腰向臭气发出的源头嗅去,慢慢的走到柱子处,光线昏暗,只见一堆黑糊糊的东西脏在柱子脚下,她发现了臭气之源,也顾不得臭了,捏在鼻子上的手松开,笑道:“原来是只死老鼠,就是怎么这么臭呢”
乔生问:“死老鼠在哪呢?”
付小攸回身说:“在这里,快把它弄走,臭死了”
乔生哥抽了支扫帚枝过来道:“让开,让开,我把它弄走”,乔生哥将死老鼠腐烂的躯体挑到了外面扔掉进来没多久裘教授就进来了。
裘教授先是四处看看这破庙里的东西,皱眉道:“这么破的地方怎么呆氨,付小攸就接道:“裘老师,我们回去吧,这里太恐怖了”
裘教授见她灵阵打退堂鼓,不悦的问她:“我们从北京大老远跑到这湘西的穷乡僻壤的山沟里是为什么?好不容易找到个研究课题,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付小攸被裘教授这一说,立刻哑言无语了,裘教授说:“眼下山村里出了这些蹊跷的怪事,也不能说就什么也没有,还是先躲躲,等过些天再对课题做仔细研究”
乔生问裘教授:“那要等多久才可以?”
裘教授道:“不知道,等风平浪静的时候再说,毕竟一切还没搞明白,不能臆断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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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教授浑厚的声音在破庙里回荡着,塑像在阴暗的光线下异常诡异狰狞,而且已经漆彩脱落将近,历史感很浓,让人看着闷不舒服。
乔生哥看这这些塑像问裘教授:“这些雕塑怎么不是汉人信奉的佛像?”
裘教授站到塑像前仔细的端详着,猜测道:“这庙不知道什么时候建的,如果与卡奴氏族有关,那所信奉的神灵就不是汉族人崇昂的佛祖了”
乔生哥试问:“裘老师,如果这真与卡奴氏族有关,那我们的课题研究又会有进展了氨
裘教授兴味的笑了笑,道:“希望如此”
整个世界除了破庙里的交谈声别的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仿佛置身于一条没有生灵的深沟里。
裘教授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问我:“善爱,你柳儿姐还没来吗?”
我正看着曾天逸与黄健锋,他们两从开始至今一句话也没说,脸色苍白的要死,让人感到不惑,回神道:“没来,她在愣子哥家里”
裘教授说:“我现在就去找她去,善爱,你带一下路”
我领着裘教授去了愣子哥家里,大门敞开着,我怕会惊扰正在亲热的他们,走到门口故意跺起脚步声,希望能暗示他们,但一直走到了上房门口,还是没有人影出来,也没任何声息,“柳儿姐在这吗?”
我在院子里喊。
“怎么没有人应答?”
裘教授上前踏进门喊:“愣子,愣子”
静悄悄的,悄无声息,风吹草动的声音也消匿的毫无响动。
裘教授从房间走出来道:“奇怪,怎么会没人呢?去哪里了?”
“柳儿姐,愣子哥”,我不甘的喊了声,还是万籁具静,裘教授说:“算了,找不见,走吧”
跨出大门,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天空的颜色就像无月的夜晚一样,散着阴沉而神秘的气息,森然无限的向这片山旮笼罩而来,膨胀出诡异恐怖的幽蓝色。
柳儿姐能和愣子哥去哪呢?我边走边想,实在想不出个头绪,裘教授问我:“善爱,你知道那个老张头为什么总是把话题扯到你身上吗?”
我想告诉她我是个奇怪的女孩也无所谓,我现在已经没有了亲人,以后怎么办还都不知道,想到此处,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空了一样,痴喃的说:“我不知道,我奶奶以前只是说我是个奇怪的女孩子,容易染脏东西,还能看见鬼”
裘教授大惊,痴问:“能看见鬼?那你见过没有?什么样子的?”,我如实说了自己以前的经历:“四年前我妈死后的那晚我睡在愣子哥家躲煞,午夜的时候有个女的在窗户外面站着唱歌,第二天只留了只红鞋子在窗脚下”
裘教授听罢有些害怕了,脸上颜色都消沉下来,向愣子哥家惶遽的看了看,问我:“善爱——你说的——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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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我亲眼见到的”
裘教授穷追不舍的问:“那你——看见那女的长什么样?”,我见裘教授兴趣很高,就描述了一翻当时所见:“她——没有眼珠,眼眶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眼角流着血——脸上也烂了几个窟窿——”
裘教授听着冷冷的打起了颤,虽是很细微的动作,但足已说明他心里的恐惧了。再看脸色,也煞白煞白的,下巴的胡须上汗水滋滋,也不再问我话了。
回了破庙大家坐在空荡阴沉的庙堂下,也没人说话,气氛异常平静,平静中带着无限的恐惧与不安,每个人都苦皱着脸,暗淡的光线下显的心事重重,微弱的白光划出几道光束照在森然的塑像身上,空气中的灰尘在其中隐隐晃动。这样静谧的气氛越发衬托出了众人的焦虑不安,曾天逸和黄健锋此时稍微好了些,原本苍白如霜的脸稍微有了些血色,付小攸因为害怕
蜷缩成一团坐在朱红的柱子下低头拉闷,韩梅则和乔生哥坐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裘教授用布擦拭着自己的眼镜,不时的向外面张望。
庙里有些潮湿,才在青砖地面坐了片刻屁股就冰冷的不行了,加之不知柳儿姐的去向,我心里也是闷急,坐不住了,站起来问裘教授:“那村长怎么不来啊?他人呢?”
裘教授说:“他一会过来,先要找人去把你后母的尸体埋葬了”
我问他:“那我柳儿姐还找不见怎么办?她不会有事吗?”,裘教授说:“那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找不见谁有什么办法呢,呆会那老张头来了再说”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说话间老张头就驼着背出现在了破庙的门口处,不紧不慢的走过来,裘教授见他来了,像是来了救星,脸上乌云消去大半,“老张头,你咋才来,让我们呆这里到什么时候?”
老张头弓腰过来,浊黄的眼珠骨碌的扫视了庙堂里神色各异的我们,干裂的双唇启道:“呆不了多长时间,那东西快消掉自身的咒了,必须尽快阻止的”
裘教授急于解开自己的疑惑,走近老张头,问他:“到底是什么啊?说的这么神秘,今个你就挑明了给说说,兴许对我们的工作有所帮助的”
老张头蹲下身抽出烟锅装上烟草,拿洋火点燃,吧嗒的抽起来,一屡青烟就如雾般飘进了庙堂,轻柔的掠过阴暗的空气,那烟草燃烧的气味有些呛人,我喉咙痒的咳嗽了几声,老张头听见我的咳嗽声扭过头来说:“善爱怕呛,那我还是不抽了”,说着将烟锅在石板上轻磕几下,倒出了燃烧一点的黄色烟丝,用麻纸包了起来装上。
裘教授看着老张头这样悠闲的样子,急切的表情全都写在脸上,也腑下身蹲在老张头身边问他:“老张头,你能不能把这些事情都说明白点?我真有些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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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头摸摸下巴的白胡须,瞥了眼天空,说:“这事说来话长啊,得从很远的地方说起————”
卷外‘千年
公元996年,西藏小部落——卡奴氏族,因小战争的胜利而全城欢庆,小王卡索儿与贫民女卡妮娜的爱情像西方神话中的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一样,他们本是很诚挚的一对,但因氏族关系,出现了很阻碍他们的事情。
殿外一片热闹,欢歌乐舞的庆祝战争胜利,卡索儿与卡妮娜偷偷在墙下约会,卡索儿的脸上却不像往日那样神采奕奕了,卡妮娜拉住他的手问他:“为什么氏族强大了你反而却不高兴了呢?”卡索儿满腹的心事不想让她担心,兴慰的握住她的双手,纂的紧紧的,笑道:“卡妮娜,没事”,卡妮娜分明看见他双眼中闪过了清澈的泪光,怎么能够放心得下他是没事的呢,腾出一只手来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轻轻抚摩着,在他的眼皮上像风一样滑过,柔声细语的问他:“卡索儿,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此时的卡妮娜还不知道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与卡奴氏族毗邻的另一部落,位于喜玛拉亚山脉中,他们坐山观虎斗后,又要坐收鱼翁之利,已乘欢庆之际向卡奴族发去了邀战函,卡索儿深知这休养生息之时再战定会溃败,此时已经忧虑重重,加之他奶奶给他说过不能再与卡妮娜来往,所以满腹心事。卡索儿在她光滑如玉的额头亲吻着说:“没事的”。
士兵出来找到了卡索儿说:“老太太让你回去,有话要说”,卡索儿知道奶奶想要给他说什么的,最后这次见面与卡妮娜见面他只想与她多呆一会,他对士兵说:“你告诉奶奶,我马上就回来”,士兵走后,他又与卡妮娜多呆了会,但仅仅只是片刻,他对卡妮娜说:“我要走了,奶奶召唤我,有事情”,卡妮娜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朱唇颤动着给了他一个深情的吻,眼里也有泪花泛动,似乎预料到了他们之间的分离,声泪俱下的说:“你去吧,你是氏族未来的管理者,去照你奶奶说的做吧”,卡索儿说:“等我”,她含笑的点点头,其实这一切只是欺骗,彼此的欺骗,他奶奶之前已经找过卡妮娜告诉了现在氏族所面临外敌入侵的情况及她所只能想到的方略。
看着卡索儿远去的翩翩身影,卡妮娜心里揪似的痛了,眸子里几颗饱满的泪珠翻滚着跌出眼眶落向了地面,砸的支离破碎。卡索儿所留给她的就剩下头发上那支翠绿色的簪子与在她心底里难以抹去的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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