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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普希金的秘密日记-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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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篇

  倘若不是上帝赐予我们孩子,那么除了习惯之外,任何事物都无法使我们在一起,而习惯对于娜塔丽娅来说是一种负担,更甚于对我。她在恋爱而且被爱,在这种情况下,克服习惯的障碍是轻而易举的事。

  当我们单独相处时,除了债务和子女之外,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我们没有共同的兴趣;她失去了对我的尊重,就什么都不替我考虑了——我对于她来说只是一匹普通的种马——相互之间的肉欲早已不存在了。我仍然心存拥有她的美貌的虚荣心,但是这不值得抵偿落在我身上的苦难。她越来越迁怒于我的相貌丑陋。如果不是因为有了孩子,我会利用这一点作为借口而离开她。

  第八十七篇

  我在结婚以后才明白,激情在精神上可以达到什么程度。灵魂需要颤抖,这只有在新鲜感时才会获得。努力求新就像是努力求知识,这是上帝警告我们的。如果知识是有罪的,那么一切新的东西都是有罪的。这就是为什么家庭关系的力量建立在传统与古代风俗的基础上。创新和新的婚姻知识的侵入只会摧毁它。每一次通奸都是一次新的知识之罪。在婚姻中,人为自己的妻子而颤抖的精神灵性并不消失,而是变成了子女,它转化成子女的灵魂。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有的教会尽管意识到颤抖已经离开了婚姻,却又认为如果性交不带着怀孕的目的,那就是有罪的。这样一种禁令延伸了激情的生命,因为禁欲的时代太长,当配偶们贪婪地扑向对方去孕育下一个孩子,他们忘记了厌倦,他们重新颤抖。过了一二个月,颤抖又消失了,又被习惯取代,但是这一次,妻子又怀孕了,根据禁令,应该停止同房。

  第八十八篇

  最近的匿名信中有一封提出了一件关于娜塔丽娅失去贞操的证明。起初它看来无可辩。信中提到了她左大腿内侧的一块胎记。除非她张开大腿,否则就不可能看到它。我冲向娜塔丽娜,举起了拳头。她尖叫起来,发誓说她是忠实于我的。阿莎冲进房间,拽住了我高高举起正要打她的手臂。“看这个,看吧!”我大喊大叫着将匿名信塞给她。娜塔丽娅躺倒在地板上哭泣起来。阿莎,我的爱人,聪明的姑娘,她将信浏览了一遍,高喊道:

  “是卡特琳把胎记的事告诉他的!”

  娜塔丽娅抬起头来,边哭边说:

  “对,是她!我小时候刚刚开始用坐便器,卡特琳常常用.手指着我的胎记说,那是粘在我身上的脏东西。”D我们一起大笑起来,于是我恳求娜塔丽娅原谅。

  第八十九篇

  一位年轻的丈夫感到自己对一个陌生女人有了激情,于是惊慌起来:“多可怕!我不再爱我的妻子了!”最愚蠢的是,他向妻子宣布了这一点。他豁达地离开了婚床,同某个地方的一个女人口日夜夜地交欢。然后他明白了,他讨厌情妇甚于讨厌妻子,实际上他从未停止过对妻子的爱。他回到了妻子身边,妻子在一段时间里难以接受他,过后又用她柔软的双臂欢迎他浪子回头。

  当他又一次被一个新的女人诱惑时,他对别的女人的激情并没有减少他对妻子的爱。相反,诱惑增强了他的爱,他绝对没必要将这种事情告诉他的妻子。将爱看作激情,这是缺乏经验的表现。但是,成熟的男人都知道,爱是能持久的,激情却会消失。爱的本质并不是为激情而设计的,激情只留在爱情的表面。爱情的胜利在于它抵制一个人对女人有情欲时产生的激情。爱情的荣耀在于它为了忠诚而使激情死亡。爱情的发展就是忠贞,因为它从自身驱除激情。

  我的大脑足以思考这一问题,但是我的性格不足以抵制一种新生活的诱惑。的确,一个新的女人就是一个新的夏娃,一种新的生活。每一次,未发现过的女人身体在我面前展开,一种新的生活就在我眼前出现,这种生活充满了冒险和令人兴奋的感官刺激。这种新的生活延续可能是五分钟,或者可能是一个月,但是它们都是生活的里程碑:出生,青年,成熟,老年,死亡。“出生”是在女人身体里边而不是在外边发生的,在她的身体里,我在子宫里复制生命,我在出生前也在子宫里生活过。我们的性激动就像生育的阵痛,但是对于激情而言,它产生的是死亡。因此,在女人身体里就是诞生,出了女人身体就是死亡。那就是激情的生命。但是还有,有一种激情的孕育,当目光相拥抱时,它在心中的子宫里发生,而从死亡中却又有激情复活。而这一切都是一个极大的谜。

  第九十篇

  如果你下决心要忠于你的妻子,那么最难于接受的事情就是,在一个新的女人身体面前,我再也不会(由于这个词,我被恐怖压倒了)、绝对不会感到颤抖了。有许多“再也不会”,我们对它们无能为力,所以才不得不这样说:“再也不会”有青春,“再也不会”有美貌。但是忠诚誓言是根据我们的意志发出的。一个天真的年轻男子是很容易保持忠诚的,因为对于他来说,以前并不存在做爱,这是对他的忠诚的报酬。至于我,我确实知道女人的身体可以用金钱买到,肉欲也可以用金钱买到,只有忠诚不能用金钱买到。我的生活方式变化得如此迅速,使我就像一条鱼被扔到了岸上,片刻之间感到了一种新的快感——阳光的温暖——然后就开始透不过气来。

  婚姻转变为一个魔鬼,它用一个女人身体的唾手可得和合法取得来诱惑我,然后又为了婚姻而用“习惯”来消除我的颤抖,又利用我的忠诚誓言,木允许我在其他女人身上复活我心的颤抖。我砍下了一个魔鬼的头,还有两个留着:我妻子的忠贞和我的孩子们。

  第九十一篇

  我并不总是敢于走向为我预言的命运。我现在也不想去,但是荣誉逼迫我去。我坦白,我在舞会上从一名金发军官身边逃走,因为他粗暴地盯着我看。我想起了我是如何避开金发的莫拉符约夫的。如果我现在还是单身,我会远远地逃走。

  第九十二篇

  在舞会上,海克恩朝我走来,递给我一封信,说那是一封特别重要的信。我决心要看看,为了解决这桩事情,他准备向我卑躬屈膝到什么程度。这对我来说很容易,因为我打算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做到底。当我从他手里拿过信的时候,我假装失手,让信掉在地上。海克恩看到我不想去捡它起来,就自己弯下腰去,一面咕味着,将信捡起来再次递到我手上。“男爵,你在浪费精力,”我说着又将信扔到了地板上。“我还要让你更卑躬屈膝。”我看到他好不容易才克制住自己,使自己不发怒,不向我扑来。我当着他的面哈哈大笑,转过身去走了。现在我却难以摆脱好奇心——那信里说的是什么?

  第九十三篇

  催眠术的力量是天生的,不光在眼睛里,而且也在女人的身体里。首先,我无法使自己的眼睛离开它。然后,我执行它的命令。再后来,它使我睡着了。说真的,我对催眠术的热情并没有消失。娜塔丽娅不肯服从我的实验。图尔恰尼诺娃教我一些方法,我想借助这些方法弄清娜塔丽娅内心的激情,发现她的思想。但是她不愿意集中注意力;她不停地咯咯笑,使我最后也丧失了耐心。

  第九十四篇

  在娜塔丽娅身上发生的情况就像在丽赞卡身上发生的一样,我带丽赞卡去米哈伊罗夫斯考依去过。娜塔丽娅不会懂得应该对自己做什么;她会去做一些艰难的劳动,但是又厌倦了,而我的写作又丝毫也不打算取悦于她。我害怕将她带到乡村去,原因就在这里。对于我来说,从社交圈消失就是远离我多亲近美女们的机会。这些美女除了拥有身体以外,还拥有妙不可言的气味,这是平凡的女人们所缺乏的。

  第九十五篇

  热情,急躁,颤抖——这些都使我相信,自己仍然活着。

  第九十六篇

  当我第一次见到杜洛娃时,我立即相信,她是一个阴阳人。假如她不这么老的话,我会勾引她——我很好奇,想知道她的身体是什么样子的。杜洛娃用一种男性的口气谈论她自己。她住在德莫特旅馆的一个破房间里,所以我把自己在旅馆里的房间借给她住,因为我当时住在乡下的房子里。我图谋着如何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说服她脱光衣服,或者说服她与我一同进浴室。她明显地爱慕我,所以我要说服她是毫无问题的。但是她没有搬进我在旅馆的房间,也许这样最好。

  在我结束对她的拜访时,我决定吻她的手。杜洛娃的脸一直红到鬓脚。我感到自己似乎是丹特斯,在吻一个女人的手。她以为自己是一个男人,自我介绍说名叫亚历山大·安德烈耶维奇。

  第九十七篇

  有时候我在想:假如娜塔丽娅死于产褥热,那么事情将会怎样?通过这种可怕的想法,我冷静地想象能一下子摆脱这一整个混乱局面。那样的话,我就将孩子们托咐给阿莎去照管,沙皇会免去我的债务并为娜塔丽娅的孩子们提供足够的钱。不,这不是热昏的梦,而是冷静的想法,所以我能很容易地将它打消。我甚至也不谴责自己。我早就不会因为自己脑子里蹦出亵神的念头而感到害怕了。

  我也很容易想到,如果我在决斗中死了,娜塔丽娅将会怎样。她会无可安慰地哭泣一二个星期,最后恢复神志常态,开始对生活微笑,而她的生活将会继续下去。最后,她在我死后(一个月?三个月2)第一次自慰。她会安慰自己说,在悲哀中,这不是罪孽,因为她在思念我,而不是想念丹特斯,就像她在我生前做的那样。大约两年后,她会同某人结婚,而我已被时间抹去,在她的新丈夫给予她激情的时刻,我无法再进入她的思想。但是当她第一次摸到他的身体时,会不知不觉地将他同我的身体比较。上帝帮帮我,这种比较会像我对女人身体的记忆一样,重要的是对心灵的记忆。

  第九十八篇

  在我们第一夜相处的时候,我就同娜塔丽娅发生了一场争吵,这是一种更坏的预兆。尽管我小心翼翼,娜塔丽娅还是痛得哭了出来,她害怕得将身体缩成一团,但是在我看来她是因为感到羞耻而不让我再靠近她。娜塔丽娅将膝盖并得很紧,吸泣着说她很痛。我抚慰她,但是她很固执,远远地躲开我。我让她脸朝下躺着,她的身体放松了。但是当我还想要她时,她挣扎着,并且踢痛了我。我气疯了,决定给她一个教训。

  第二天一早,我就离开了房间,整天同我的朋友们在一起,将娜塔丽娅孤零零地扔在一边,目的是让她下一次在拒绝丈夫之前好好考虑考虑。夜里,我发现她泪流满面,尽管很害怕,但还是顺从了。她肯定以为我一走就永远不会回来了,所以看到我回家时,她很高兴。

  第九十九篇

  在我的一生中,我总是发现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杀死一个人。在我的所有决斗中,我都让对手先开枪,然后我或者拒绝开枪,或者枪口朝天。我相信上帝会保护我,我将自己的生命信托给他。子弹总是打不中我。

  如果有可能在挑战后立刻举行决斗,那么一切事情都会两样了。否则,到了决斗的时候,我的怒气就无影无踪了,决斗看上去不像是受侮辱后的报仇,而是像一场冒险的玩笑。尽管我从理智上懂得,你应该杀死敌人,否则他会杀死你,但是我的心不让我继续去杀人。在战场上总是有一种战斗热情——在迅速的运动中你忘乎所以,你在战斗激烈时杀人。决斗是一种冷静的、富于技巧性的事情,规则和条件激怒的只是头脑,而不是情感。在决斗中杀人是一种令人无法忍受的冷血行为。我的宽宏大量比根据规则杀人要可爱得多。

  当我看到对方的枪口冒烟,知道子弹打偏了,于是生的欢乐流向我的全身,我高兴地同刚刚还是我的敌人的那位对手共享这种欢乐,忘记了自己应该开枪。假如子弹确确实实地打中了我,那么我敢肯定,我的仇恨会再一次燃起,于是我会瞄准对手,用我的一切力量向敌人射击。

  在决斗的时候,引起决斗的理由在我看来总是微不足道的,仅仅是怕名誉受损,迫使我将这桩事情硬撑到底。但是在决斗之后,随之而来对生命还活着的欣喜往往是如此强烈,所以在心情沮丧的时候,我会考虑用一场决斗来医治,这样做也真不错。我受到侮辱往往是在我情绪最糟糕的日子里,于是一场决斗就用作不流血的放血治疗。

  我妒羡对手们有力量朝我开枪。每当我出现在决斗场上的时候,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决斗尽快结束。现在我却害怕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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