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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另一方玩家-第25节

小说: 另一方玩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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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怕成他那个样子)。可是溜之大吉并且失去那悬而未决的百万家产对他来说几乎跟死亡本身一样可怕。
  但是在帕西沃惧怕的所有事物中,沃尔特是最令他心惊胆战的一个。
  那个维修工已经悄然溜回到他过去的惯常生活中去了,不带半点受到伤害的痕迹:神色无优,做事专注,静如止水。人获得了自由,舌头也重归自己使唤了,但是他很少动用这条舌头:他谨从奎因警官的禁令——不回答任何人关于他被捕情况的询问,如遇刨根问底的追问者,他必须及时向警官报告。
  「问题不在于他会说什么,」老警官咕哝着说,「只要让他在院子里活动,就等于让他回答所有问题了。」
  埃勒里点着头,想着自己的心事。
  沃尔特的确照吩咐做了。命令他少管闲事,因为他有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从墙上的细小斑点,草丛里的些微枯叶,到滴水的龙头,都逃不过他的注意;命令还指出,他大部分时间必须呆在自己的住房里,因为前面三位约克都是在他东修西补的勤劳活动中遇害的。
  至于那台玩具打字机——鉴定结果指出那上面所有的指纹统统是沃尔特的——已经被准确地放回到原来藏匿着的地点;Y寄给他的那些信件——经过实验室显微成相摄影等手段的分析鉴定,只能确定沃尔特的指纹——也被小心地原样放回了原处。
  「这件案子嘛,」警官语气苦涩地说,「只能花大力气放长线了。这也是被动的下下之策。」
  「这个案子,」埃勒里反驳道,「应该说又是接连暴死的类型。」
  沃尔特销毁那些信件的可能性很小,奎因父子对这点的看法倒是一致。那些文字对沃尔特的意义太大了,他会长久地保存着它们,那是对他生存价值的最美妙的证实,他不惜冒着得罪他那位守护天使的风险也要留着它们——这是沃尔特对Y惟一抗命不遵的行为。
  沃尔特每天的行动路线很少与帕西沃的发生交汇,但是一旦碰面,结果就非常滑稽可笑。    
  矮小粗壮的沃尔特带着他古怪的踩滑车一样的步态,瞪着猫头鹰一样眨也不眨的圆眼睛,带着畏缩的目光——这一切都使他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像是某种自然现象——天空掠过的候鸟,或是即将来临的冬天——不会因为任何外在的扰动发生变化。而散淡拖沓、款款而行、垂着眼袋、举手投足无不透着傲慢自得的帕西沃,只要一眼瞥到沃尔特,立刻就像刺破了的气球,双腿酸软,浑身无力,手足无措,入地无门。
  同时,帕西沃的压力还不是全然来自逃避危险,他似乎还有个固执的愿望: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嗤之以鼻。但是如果沃尔特恰好活动在他的安全线之内,看似有可能随时来取他的性命,他就会六神无主,浑身打颤,死死钉在原地不动。这时候如果背后有堵墙或有棵树,他就会慢慢后退着靠过去,目光一刻也不放松地盯着眼前的敌人,直到抓住任何坚实的物体为他撑腰……同时呼吸急促响亮,鼻翼剧烈耸动,暴突的双眼几乎掉出疏松的眼眶。他一直会这样站下去,直到沃尔特无声无息地从他眼前消失,然后才出上一口长气瘫软下来,待重新站直腰身,他才能接着走他自己的路。当然,如果对方径直朝他而来,帕西沃就会毫不犹豫地撒腿就跑。那情形就好像他很清楚沃尔特不仅揣着——而且他本身就是——能把人炸成碎片的手雷。
  至于沃尔特,不管在远处还是近处,显然还在用一成不变的速度在固定的线路上滑来滑去。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将近一周的时间。这期间,奎因父子在等待行动的机会。
  他并没有什么不快。
  的确,计划的进展被延迟了。但是,宇宙本身就是按照相生相克的规律被创造出来的,每一种存在都是对另外一种存在的限制。然而各种力量很少处于平衡状态,某种势力突然占据上风,长驱直下的局面频频交替。上帝捏造万物的手也会受到粘土的阻力,否则那些粘土就不可能被捏造成型。
  他透过旅馆房间肮脏模糊的窗子凝视着城市的夜空,如海的街灯神经质地跳跃不停。他微笑了。
  他转过身,走到房间的另一边,提起那台静静等候着他的打字机,朝门口走去。
  他关了灯。
  他锁了门。
  他离开了旅馆。
  安·卓尔和汤姆·雅克在格林威治村看了一场戏剧,取近道乘坐地铁回了家。子夜刚过,他们发现自己被约克广场温暖的夜气包围了。他们在中心花园小那萨尼尔·约克的纪念碑前停住脚步,飞快地亲吻了一下,因为他们曾经在这个地方吵过一架。就在这时他们听到了远处隐隐传来的哭声。
  顿时两人惊愕地愣住了,阴郁地相互对视了一眼。接着安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飞跑而去,雅克赶紧追随其后。
  他们穿越半个广场,一直跑到帕西沃·约克的房前。他们确认声音就出在这幢房子的楼上,哽咽颤抖的声音可怕地回荡在空洞的过道里。
  安沿着楼梯飞速跑上台阶,跟在后面的雅克想警告她一句,但是还没等到她冲上楼梯,雅克的话也还没喊出口,一个高大的黑影在幽暗的地方闪出来大喝一声:「站住,呆在那儿别动!」转而,那个黑衣人换上了和气的口吻,「哦,是卓尔小姐和雅克先生,晚上好。」
  「天哪,」安倒吸了一口气,「我根本就没看见你呀。」
  「是奎因警官的主意,卓尔小姐,」探员泽尔吉特和蔼地解释说,「警官知道黑衣人在黑夜里的价值。」
  安淡淡地一笑。她的眼睛这会儿已经适应了黑暗,甚至能够看清那个探员脸上回应的笑容。
  「是……约克先生?」
  「没有别人。」
  「可他正在哭呀。」
  「就因为被关了一小时禁闭。」
  「你就不能为他做点儿什么?」
  「我只负责看着那个哥们儿,」他平淡地说,「拉着他的手哄他可不归我管。」
  安舔了一下嘴唇,鼓了鼓劲儿走上楼梯,蹲在哭得浑身打颇的帕西沃身边。那个侦探立刻搜了她一下,把她的钱包拿走了。雅克斜眼看着那个侦探熟练地把那个钱包从一只手扔到另一只手里,掂了掂分量,估算了一下数量。
  「让雅克先生替你拿着吧,」泽尔吉特客气地说着把它递过去。
  「可这是你的职责呀,」雅克说。
  「完全正确,」探员说道,并凑近蹲在帕西沃身边的安。
  「帕西沃,」安温和地摇晃着帕西沃的肩胯说,「是我,安。」
  「我不愿意让你——这样——来看我。」帕西沃硬咽着说。
  「安,现在,听他的。」汤姆·雅克说。他把安从地上拉起来,「先由着他去吧。你没见过又哭又闹的酒鬼?」
  她甩开他的手:「他没有喝酒,汤姆!你没看出他很难过吗?」她重新蹲下去。雅克非常尴尬地朝后退去,「帕西沃?」
  「我真的不想让你——这样——看我,」涕泪交流的帕西沃仍然固执地说。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帕西沃放下捂着脸的手。她伸手从他的衣袋里抽出一块手帕递给他。他下意识地擦着自己的脸:「安妮——我是说,斯尼弗小姐。」
  「我是安,」她说。
  雅克轻轻叹了一声。
  「不要为我费心了,求你了。」
  「难道没有什么我们能帮你的吗?」
  「谁也帮不了我。但愿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或者这些钱。」
  「你并不是非呆在这儿不可啊。」
  「可是我已经呆在这儿啦。你认为我有勇气扔下千万家产一走了之?可是……」
  「接着说,」安轻声说。
  帕西沃怨怒地用手帕拍着脸说:「可是,这地方我真的受不了啦。我一个人也得不到,什么东西也得不到。」
  汤姆·雅克说:「你会得到一千一百万美元呀。」
  「那算什么,对孤零零一个人来说?」帕西沃吸溜着鼻子,「看看你们俩,你们得到的是什么——彼此。干你们想干的事儿,花自己挣的钱。人人都喜欢你们。可是有谁喜欢我呢?四十六年来我一个知己都没有。」
  「你还是可以找到的呀。」安动情地说。
  他摇着脑袋:「我从来就不知道怎么找。你知道么,安,」他平静下来,缓缓地说,「我真的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这些事情对我影响很大。你不会相信,我已经戒了酒——而且再没有走近一间赌马场——我还甩掉了……就这样。」他吃力地苦笑了一下,「可是现在呢,我还得在这儿,把这些事说给别人听!如果你想像其他人一样生活,可又不了解那是怎么回事,你从何做起呢?」
  汤姆·雅克蹲在安的旁边,看着帕西沃的脸说:「你真想像你说的那样去做?」
  「汤姆,他是认真的!」安喝道,「帕西沃——约克先生——你瞧,我就知道至少有三个人愿意帮助你。汤姆和我,还有……」
  「还有谁?」他半信半疑地问。
  「你!」
  年轻的雅克站起身来:「帕西,明天早上九点钟到罗伯特的房里去找我。我还有些邮票理不出头绪,安和我正发愁呢。我可以请你帮忙,你来吗?」
  众所周知的这个约克家族最后一个幸存者热切地望着面前两张年轻的脸,又惊又喜。
  「好吧!」帕西沃·约克说,「好的!」
  埃勒里感到最困难的莫过于不得不说服他的父亲撤除跟踪约翰·亨利·沃尔特的密探。奎因警官感到最棘手的事情则是不得不说服他的上司批准他的行动方案。可能由于他们背水一战的决心产生了魔法般的效力,两个人都获得了成功。
  「他们正在审查我的报告呢,」警官喃喃地说,「他们其实也应该审查一下我的脑袋才对。这次我把情况说得云山雾罩,那些家伙眼花缭乱,谁也顾不上看清我正要把一个满可以起诉的凶手放虎归山,而且屁股后面连个盯梢的都没有。」
  「多有道理的事儿。」埃勒里坚持说,「现在我们有充足的理由认为沃尔特只是一个工具,而Y先生——为什么他不管自己叫X呢!——指导着他的每一步行动,足见Y就在近处观察着沃尔特的举动。我们放走沃尔特,Y很容易嗅出这是个圈套——他会认为我们正在对沃尔特实施全天候的跟踪。我们现在不能输在打草惊蛇上面。必须迫使他行动。所以决不能在沃尔特后面设岗。或许Y会认为那只是表面现象——是出于沃尔特的愿望,但是我看不会如此。总之,Y不知道我们看到了他给沃尔特的那些信。另外,那个夹纸板最近又检查过吗?」
  「昨天下午,庄森去看过。他趁沃尔特用水泥修补埃米丽后房山的时候溜进去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变化。」
  「我想我们这招还算成功。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得到了一个机会。」
  警官哼吟着推开眼前的早点咖啡杯。
  「好吧,我知道您有多担心,」埃勒里说。(「谁,我么?」警官笑了一声说。)「可是您看,如果帕西沃根本就没有被列上谋杀名单,那么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哦,我们不是把帕西沃看得很紧吗?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或许我们把帕西沃看得太紧了点儿。」老人望着天花板说,「上帝饶恕我吧。」
  「啊们!」埃勒里闷声说,「请再来点面包。」
  「也许,就因为这样,那个Y才按兵不动。」
  「到目前看来,很可能。帕西沃过着吉凶未卜的日子——天天在那儿晃荡,出出进进地打发时间。Y会观察他猎物的行踪规律,相应做出计划。我们的帕西沃却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可是现在……现在,突然,他变得准时准点了,他有地儿可去了。」
  「那又怎么啦?」警官问道,「我的手下的孩子们并没有放松啊。」
  「很可能有另一位帕西沃躲在暗处,正等着机会取而代之呢。」
  「有可能。」
  「反正,那个新的帕西沃会把Y引出来行动的。」
  父子俩坐在一起思索着,慢慢嚼着早餐,喝着咖啡。埃勒里痛苦地想着那个姑娘:她是那样善良,完全用不着谁去拯救(为什么那个杂种狗被取名为比兹巴布?);还有那个邪恶的男人,那个很快就要成为阔佬的继承人,那个人品低贱、无聊得痛不欲生的家伙。老先生则带着羞怯的笑容回想起萨利文小姐健康快活的模样。
  「有可能。」警官重复道,「可是我感觉那个暗藏的家伙正要说……」
  「您不必说,我知道。」埃勒里叹了口气,「他实际上在说:不会拖得太久。」
  警官耸了耸肩。  
  「这是非常可能的。帕西沃是那种反复无常的人,好逞能,容易过火。」
  「根据眼线的报告,这个星期,他一猛子扎进整理邮票上去了。那份卖力气,就连原来的罗伯特·约克跟他一比都显得像个懒蛋。现在,帕西沃只要说他想去哪儿,他就一定会在哪儿,只有两次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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