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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妾本无邪 作者:八月薇妮(晋江金推vip2013.8.31正文完结)-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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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三爷等会儿要去那什么‘金花楼’,会一个什么架子大的不得了的姑娘……叫什么来着……叫钟……钟京娘的!名字真难记!”
  胭脂听了,忽然说:“钟京娘?这个我知道!这是个很大名气的,怎么你竟不记得她的名字?怪道三爷说约了人,迟了的话怕人家不喜,三爷行事素来自在散漫,从不在意别人如何,若说他是为了钟京娘,倒是有的。”
  胭脂虽说着,却也瞧着知聆跟段逸,见两人将进了水阁,就拉拉缨儿,追着跟上。
  缨儿边走边好奇问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人,为何名气这样大?”
  胭脂看着她瞪圆的双眼,道:“怪道你没听说,你年纪比我小,也没在外头跟过,我原先跟过太太,不免见识的人多,便听过这钟京娘,听闻她是从小的官奴出身,生得花容月貌不说,且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乃是个大大地才女,虽然是沦落青楼,却让许多王公大臣贵门公子趋之若鹜,想要求见一面而不可得呢!”说到这里,心头一沉,想到这钟京娘的遭遇,竟跟知聆有些相似,一时心头忐忑,后悔自己口快,生怕知聆听见了不高兴,便偷眼看她。
  这一会儿四人已经进了水阁里头,胭脂跟缨儿站在门口屏风处,而知聆已抱着段逸坐在桌子边上,先给他喝水,又喂他吃点心,间或长长短短地问话,面色安然,并无任何不妥,好像是没听到此处说话。
  缨儿口快,当下啐道:“胭脂姐姐,你把她说的那样了得,说来说去,居然是个妓~女!快打住,我也不*听!”跺脚捂住耳朵。
  胭脂狠狠拧了她一下:“你懂什么!人家比你我可矜贵着呢,前些日子京里头闹得轰动的一件事你自是不知道了,永安王爷想给钟京娘去了官奴身份,迎进府中为侧妃……”
  缨儿大惊失色:“什么?堂堂王爷,竟要弄一个妓~女为妃?”
  胭脂冷笑:“所以说你别忙着瞧不起她,你我但凡说起王爷来,一脸艳羡敬畏,但是那钟京娘,却偏偏不买王爷的账,人家不愿意进王府当妃子,对了,我还记得曾听人传闻她说的一句话来着,是咱……”说到这里,胭脂的脸色略又一变,暗中看了知聆一眼,见她仍未留神此处,才松口气,只笑:“看我这记性,全忘了。”。
  缨儿却没留心,呆怔听完,便自抱头叫道:“天神菩萨,什么世道!我竟连个妓~女都不如!”
  胭脂笑道:“什么如不如的,不过都是命,别在这儿瞎叫唤了,赶紧跟我进去伺候主子罢!”
  作者有话要说:…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7…22 06:5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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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获了一堆地雷,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哦,嗯嗯,摸摸组团的萌物们~~~=3=
  逸儿:我终于露脸了~
  大段:我感觉你是一个灯泡
  逸儿:我明明是催化剂
  老赵:我的存在感不怎么强哦,要做点啥才能加戏。。。
  嗯呢,努力过上舒心快乐的日子~~




☆、44第 43 章

  胭脂跟缨儿进来里间;胭脂便问:“主子;中午头的菜要不要再加几个?”因为不知道逸儿要来;故而只按照知聆素日的吃食习惯准备,她身子虚食量小,最近虽然改善,却也不能立刻就恢复健康饮食,因此不过三菜一汤,稍显单薄。
  知聆想了想,便问逸儿:“平日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吗?”
  逸儿摇头:“娘*吃的;我统统也*吃。”
  知聆忍不住打心里笑出来,把个好孩子抱在怀中:“那仍旧就这些菜吧。”
  娘儿两个挨在一块儿;知聆不时地便夹菜给段逸吃;瞧着这孩子太瘦小伶仃;恨不得一下让他长起来,段逸来者不拒,凡是知聆递过来的菜,均都乖乖张开嘴吃,到最后知聆却不敢再夹菜给他,总觉得这孩子不会有叫停的时候,生怕撑坏了他。
  然而当娘的心,却又怕他真个吃不饱,知聆停了筷子,就问他:“逸儿,还想吃什么?”忍不住探手摸摸他的小肚子,隔着衣裳,觉得肚子鼓鼓地,又吃了一惊。
  果真段逸说:“娘,我饱啦。”
  知聆问:“会不会吃撑了?饱了也不说一声?”她的声音极温柔,并不是个责问的口吻。
  段逸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眸,长长地睫毛遮着眼睛:“娘给我的,我自然要吃了,我也*吃,娘亲自喂我吃……以前不能够,以后……”
  知聆心头一颤,知道段逸是在担心:这样相处的珍贵时光,对他来说,自也是小心翼翼地,生怕以后不会有,索性就能多吃一口就多吃一口,只因是知聆喂他的,虽然是小孩心性,却更叫人动容。
  知聆假作若无其事,然而不管是什么,吃进嘴里却都毫无滋味,硬撑着又吃了几口,觉得够了,就让胭脂跟缨儿把东西撤了。
  饭后漱了口,胭脂把照顾段逸的新奶母唤了进来,给知聆过目,知聆打量她,见是个二三十岁的女人,样子和善,倒是顺眼。
  女人行了礼,知聆便问:“逸儿跟着你,可还听话?”
  女人道:“回奶奶,小少爷是极听话懂事的。”
  知聆温声说道:“你是大爷亲自选的,我看你也颇好,逸儿年纪小,现不能跟着我,已经是极可怜的,就要你多费心照顾他了。”
  女人好脾性地一笑,忙道:“奶奶说哪里的话,能照料小少爷,是我的福分。我母亲原本是大爷的奶母,我们一家子都受了大爷的恩惠,自然是要竭尽全力伺候主子的。”
  知聆听她说是受了段重言的恩惠,而不说是段家,便知道她是个明白人。若是说段家,那么太太那边,练素*那边……是不甚待见段逸的,也难见她的忠心,这人虽看着忠厚老实,却也是个有见识的,怪道段重言选她。
  等奶母去了,知聆又问段逸:“她对你可好?”
  逸儿靠着她:“她对我是极好的,比先前的两个人都好,但是不管怎么,还是娘最好了。”
  知聆笑着摸摸他的脸:“对了,上回你爹去找你,没有跟你说什么?”
  逸儿又垂了眼,隔了会儿才说:“娘是说爹找去书房那次吗?并没有就说什么其他。”
  知聆听他的声音隐隐地有些冷冷淡淡地,就试探着问:“逸儿,你……不喜欢你爹吗?”
  段逸沉默不语,知聆低头,唤他一声,他才又抬起头来:“我……”
  知聆望着他的眼睛,逸儿细细地眉毛皱了皱,便扑在知聆怀中:“他对娘不好,也不怎么理我……”
  知聆抱着他,怅然若失,不由自主轻轻拍拍逸儿的背:“逸儿怎么知道他对娘不好?”
  逸儿垂头:“都这么说,有一次……我听有个丫鬟说,娘这样儿,是给爹害得……”
  知聆的心抽了抽:“什么?”
  逸儿到底还小,模模糊糊说:“只听说,外公家遭难时候,爹不要娘了,现在娘才会被人欺负……”
  知聆默然,抱紧了逸儿,她很难说得清楚其中是非,她虽然是方纯明这个人,却并没有完整的属于方纯明的记忆,对所有的一切感情皆淡漠的很,除了对段逸。
  她选择留下,除了赵宁哲的原因,也只有这个,她肯妥协,谋划,打算,也都是为了段逸。
  不能撇下这个小孩子,就算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也好,她只想给他一个更好的出路,不至于半路夭折。
  可喜的是,段逸对她十分依赖,但是对段重言则就不一样,段逸似乎有些畏惧厌恨段重言。
  然而在这府中,段重言却是他们的立身之本,知聆想了会儿,便道:“逸儿,你该知道,这世上有许多的身不由己的,或许你爹,他也有他的为难之处。”
  “有什么为难之处?”
  “朝廷上的事,我也不太懂,只觉得朝局大概是瞬息万变的,有时候以一人之能……或许无法力挽狂澜……你懂吗?就比如一场雨来了,人不能让雨停下。”
  段逸似懂非懂:“那可以避雨啊。”
  知聆见他十分聪明,就笑,抱着他晃了晃,段逸见她笑的嘉许,就也跟着她乱蹭,娘儿两个着实欢喜无比。
  知聆就说:“我的意思是,让你不可太针对你爹,你爹也聪明,若看出你不喜欢他,万一他也不喜欢你怎么办?”这才是知聆最担心的,先前说的那些朝局之类,并非为段重言开脱,却是为了让段逸想通,免得小孩子自己吃亏。
  段逸也知道了知聆的意思,便说:“娘别担心,逸儿明白。”又竭力伸长手来抱她:“但是我心里,仍旧只对娘一个好。”
  知聆哑然失笑,抱着他,低头在他脸上乱亲。
  两人在屋里头说了会儿话,见荫凉了些,就领着逸儿出外玩耍,幸好昨日段重言带知聆出来走了一趟,知聆姑且就做“识途老马”,领着逸儿四处走着看,一大一小两个,一个心神振奋,一个如愿以偿,连眼底的各色景致都越发生动鲜活起来,两人在一块儿走,也觉看什么都是趣味,对着院中的一片石头,一根草木也能看得津津有味,时而抱着大笑。
  知聆只觉得,自己半生的笑仿佛都在这个下午了,掩口而笑,放声大笑,前仰后合地笑,笑得眼泪也沁出来……酣畅淋漓,如斯畅快。
  从水阁到荷院,过藤架到枇杷园,从会客堂又到听风楼,越过芍药圃到松竹园,穿堂过厅,上山下山,从假山底到花丛下,从竹子里到藤萝架边……逸儿有时候就在前头跑,有时候就跑回来在知聆腿边厮缠,两人走累了便停在旁边歇息,胭脂跟缨儿远远跟着,见他们停了,就送上来茶水,知聆捧了,先喝一口,觉得温热正好,才给逸儿喝。
  如此走走停停,也把整个院子看了一遍,逸儿竟仍不觉得累,知聆却有些累了,坐在假山石头边上掏出帕子擦汗:暗觉这身子还未全养起来,实在令人担忧。
  两人回到屋里头,知聆见逸儿满头大汗,小脸也红通通地,便叫丫鬟们备水,亲自给他洗了澡,逸儿平日在府里头,虽是小小年纪,却总阴沉冷漠,难见他活泼带笑的时候,然而跟着知聆,从头至尾像是换了个人,双眼也始终是亮闪闪地,任凭知聆替自己洗了澡,擦干身子,只穿薄薄地一件小衫子就跑出来,不由分说又腻住了知聆,叫嚷:“娘,我太开心。”
  是夜,知聆便搂着逸儿睡,因白日玩得太快活,双双都累得紧了,故而睡得早,也睡得沉,因此等段重言回来的时候,两个竟都未醒觉。
  段重言特特放轻了手脚,让胭脂跟缨儿也无须声张,胭脂见他仍是离开时候那身衣裳,便知道他是外头事忙,故而才回来晚了,恐怕也没吃什么东西,于是悄声问道:“爷吃了晚饭不曾?”
  段重言犹豫了会儿,看一眼床上恬然睡着的两人,想去凑一会儿的欲望竟盖过了肚饿的感觉,胭脂见他不语,就知道意思,低声又道:“奶奶晚上吃过后,觉得胭脂鹅脯跟莲子燕窝粥极好的,怕爷没吃晚饭,厨下还备着,不如去让切几片,就着饭吃一碗?”段重言见简单利落,加之的确饿了,便答应,胭脂忙抽身去了,缨儿就来伺候他换衣裳。
  段重言只着雪白的里衣,也不先穿衣裳,片刻饭来了,就在外头窗口边吃了。又去匆匆地沐浴了,整理过了头发,才又换了一套新的里衣,重进了卧房。
  胭脂把衣裳给他搭了,缨儿捧着灯罩,伺候他上了床,便转出外头。段重言卧在外侧,见里头知聆把逸儿搂在怀里,小家伙散着头发,脸贴在她胸前,睡得十分甜美,小手臂探出搭在知聆腰间,另一手捏着她的一缕发丝,衣襟斜开,露出半边嫩呼呼的肩膀。
  段重言见状,倒是有些羡慕这小家伙,他看了会儿,便往里凑了凑,张手轻轻地抱住知聆,知聆若有所觉,便喃喃了声,段重言竖起耳朵听了会儿,没听出什么来,却也松了口气,长腿往前凑了凑,低头在她脸颊边亲了口,望着一大一小两个安睡容颜,只觉得此生何求,安安稳稳地也闭眼入梦。
  段重言也是监察院的红人,这几日更加事忙,他有心在别院里多呆些时候,却不可得。只一个“人在朝中,人不由己”。
  如此,段逸在别院住了两日,第三天上,段兴玮却急急地跑来,有些为难地说要带段逸回去。
  知聆才宽心美意地过了两天,这会儿要把孩子送回去,简直是要挖她的心。奈何她也知道,若非不得已,段兴玮也是不会这样急跑来的,知聆便问:“出了什么事不曾?”
  段兴玮也不瞒着她,道:“头前哥哥让我想法儿带逸儿回来,好歹过了老太太那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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