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姆和他的大卷心菜 作者:[美]m·狄扬-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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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M·狄扬(Meindert De Jong)著
'作者简介'
M·狄扬(又译作迈恩德特·德容,Meindert De Jong,1906-),是美国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国际安徒生奖和美国纽伯里奖等许多重要儿童文学奖的获得者。他生于荷兰渔村维鲁姆,八岁就跟着父母移居美国,生活在密执安州的大拉皮兹农村。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参加空军,被派到中国做了三年随军记者。战后他专业从事儿童小说写作。从1938年出版处女作到1972年出版《一只几乎全白的像兔子的猫》,他一共写了27本书。
第一章 大木牌上写的字
第二章 小锄头
第三章 晚了!
第四章 隔壁的大叔样样都懂
第五章 卷心菜的肥料
第六章 蜗牛和癞蛤蟆
第七章 小鹪鹩和小兔子
第八章 和卷心菜一起玩
第九章 时候到了
一、大木牌上写的字
有一个小男孩,他有一块自己的菜地,他那块菜地上竖着一个大木牌。这男孩子叫吉姆——吉姆·乔丹。他的名字在他这个木牌上写上了。
大木牌是这样写的:吉姆·乔丹的菜地
在这块地上竖起木牌,还在木牌上用大字写上他名字的,可不是吉姆自己。木牌上的字是他姐姐朱莉娅给写的。
这都是他姐姐出的主意。他姐姐又爱写字,又爱做木牌。她爱在木牌上写上黑的、红的大字。她在学校里做了这个木牌,是闹着玩儿给他做的。
吉姆的哥哥哈罗德看到朱莉娅做的这个木牌很喜欢。他跟朱莉娅不同,一向爱用锤子冬冬地敲,用锯子沙沙地锯,还丁丁冬冬地敲钉子。
朱莉娅写上字的木牌,哈罗德很快就给它做了一个框。木牌于是跟画框一模一样。哈罗德为了让这个木牌不怕风吹,不怕太阳晒,不怕雨打,还在它上面蒙上一块尼龙布。
哈罗德把木牌钉在一头削尖了的一根粗木桩上。然后他把木牌竖在后院的角落里。
那角落在车房和隔壁人家高高的围栏之间,谁也不上这儿来。木牌上就这么写着:
吉姆·乔丹的菜地
不过木牌上写的话不是真的。大木牌后面根本没有菜地。
吉姆抓住妈妈的手,把她拉来看竖在后院角落里的木牌。妈妈马上就上店里去买菜种。她买了玉米、大豆、胡萝卜、花椰菜的种子。还买了卷心菜种。
除了种子菜秧,她还买了小锄头、小耙子、小铁锹。这些工具用玻璃纸口袋装着,随后送来了。
傍晚爸爸回来把车开到车房,差一点撞上了角落那儿的木牌,好容易避开了。于是他念木牌上的字。
吉姆和妈妈在木牌旁边等着他。爸爸在车上念了木牌上的字:吉姆·乔丹的菜地
爸爸哈哈笑起来。
“吉姆,木牌上写的那块菜地在哪儿啊?用红字写得挺大挺大的。”
妈妈说话了:“请你不要笑。现在不但有了木牌,还有了菜种和卷心菜秧。想请你帮忙在这儿把菜地开出来,等着你回家呢。”
爸爸马上下车,跑进车房,拿着一把铁锹回来。
爸爸正在开这块窄窄的地,哥哥和姐姐回家来吃晚饭了。爸爸叫他们也来帮忙。
爸爸说:“晚饭等菜地开好了再吃吧!”哥哥把地拉平,妈妈下菜种,爸爸种卷心菜秧,姐姐把一个个空了的种子袋插在小棍子上,小棍子插在一条条田垄的头上。这样,一看小棍子上的种子袋,就知道哪条田垄种的什么了。
在车房和隔壁人家围栏之间,窄窄的一块菜地开好了。卷心菜秧多了出来。哥哥干脆把多出来的卷心菜秧拿去给隔壁的鸡吃。
最后爸爸把大家留下的脚印弄平。活儿干完了。
大家干完了菜地的活儿,就回家去吃晚饭。
大家坐在饭厅的桌子周围,开始谈这块新开的菜地。
哥哥在桌子旁边探出身子对吉姆说:“吉姆,我每天要帮你照料菜地。田垄之间的杂草,我都给你除得干干净净。”
姐姐说:“对,我也帮你拔田垄上的杂草。”
妈妈说:“这一来我没什么事做了。菜地这么小。这么办吧,天不下雨,我每天去浇水。”爸爸说:“唉呀,我做的事不是一点也没有了吗?好吧,吉姆。那我跟你讲定了。我就看大家是不是完全照他们说的办。”
吉姆满心感激,可他自己到底干什么呢,谁也没想到过。
小锄头、小耙子、小铁锹装在玻璃纸口袋里,正在墙角里放着。
吉姆一点没提小锄头、小耙子、小铁锹的事,在饭厅的老位子上坐着,光笑嘻嘻地听大家七嘴八舌地说话。
吉姆是不是在想,大家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他对地里活一点不懂,能说什么呢?
吉姆就这样一声不响。小锄头、小耙子、小铁锹在玻璃纸口袋里装着,也就这样在墙角里放着。
二、小锄头
等种子发芽,实实在在是一件叫人越等越心焦的事。
吉姆每天到菜地来,用背靠着木牌桩子,盘着腿,眼巴巴地等着种子发芽。
菜地上只不过看到照样竖着的大木牌,种着的白菜秧,插着空种子袋的木棍。
种子袋上印着叶子很大、长得很棒的大豆、胡萝卜和玉米什么的。可菜地上一样也看不见。
起先到菜地上来的不光是吉姆,大家都来了。不过他们不像吉姆那样背靠在木牌桩子上看半天,他们急急忙忙地看一眼就回家去了。
等种子发芽实实在在叫人心焦。后来大家就不再来看菜地了。吃晚饭的时候,他们也不谈菜地了。
等种子发芽实实在在叫人心焦。装在玻璃纸口袋里的小锄头、小耙子、小铁锹就那么摆着,时候不到,一点用处也没有。
杂草倒是很快长出来了!玉米、胡萝卜、大豆、花椰菜还没长出来,它们倒先长了出来。杂草在窄长的菜地上长满了。
它们在田垄间长满了,在卷心菜秧之间也长满了。
吉姆等着。可是哥哥根本不像他说的那样到田垄间来除草。他同他的朋友正起劲地在院子树木上搭小房子。
吉姆从玻璃纸口袋里拿出小锄头,亲自动手除田垄间的杂草。
姐姐根本不像她说的那样来拔田垄上的杂草。她正忙着在给运动会做大木牌。
吉姆亲自动手除田垄上的杂草。
除田垄上的杂草可不容易。吉姆一点不认识玉米、大豆、花椰菜的芽。他根本看不出它们跟杂草的分别。
种子袋上画着有许多大叶子,长得很棒的植物,一个字也没有。吉姆翻到种子袋的背面看。背面倒画着它们刚长出地面的嫩芽。
吉姆有办法了。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种子袋,看着袋子上面的嫩芽来对照地上长的东西,样子不对就是草,他用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拔掉了。
吉姆就这样仔细看空种子袋上的画,把眼睛鼻子都凑到田垄上去拔杂草。
田垄上长的结果全是杂草。等到吉姆把杂草拔完,大豆、胡萝卜、玉米、花椰菜的芽一棵也没有——它们全都还没发芽。
只长出杂草的地又变成了一块光秃秃的泥地——只有一垄地长着卷心菜秧。
接着吉姆从玻璃纸口袋里拿出小耙子,学爸爸那样把地耙平,把自己的脚印也弄掉。
爸爸有事出了远门,就不能像他对吉姆说的那样来看菜地。于是菜地只好由吉姆自己来看。
还有,第二天下了雨。妈妈因为忙,后来就把到菜地上浇水的事给忘了。吉姆于是把水龙带拉到后院来浇他的菜地。
木牌上照旧写着:吉姆·乔丹的菜地
如今它真变成吉姆的菜地了。因为菜地的事全都由他自己干。
有一天傍晚,杂草拔干净了,事情做完了,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该上床睡觉了,可吉姆还是一个人坐在菜地的木牌底下。就在这时候,田垄平滑的泥土裂开,地上开了一个个口。
大豆发芽了!
大豆像把圆背弓起来似地开始抽芽。大豆弯弯的小茎在夕阳照耀下长出来了!茎顶上面的茶色大豆沐浴着夕阳,一下子张开。张开的大豆里面有很小的嫩叶。
小嫩叶对着夕阳张开。夕阳柔和地照着大豆,大豆也好像很尊敬夕阳似的。
吉姆回家把妈妈拉来。他抓紧妈妈的手,让她看大豆对着夕阳张开的小嫩叶。
天很快就黑了,该睡觉了,吉姆上床去睡觉。可是在地里睡了很久,一直睡到现在的大豆,今天晚上却不睡觉。
这天夜里,田垄上的大豆全部从地里把圆背顶到地面上来。吉姆早晨到地里一看,大豆已经全部出了芽,站成一排,在那里沐浴着朝阳了。每一个嫩芽都对着朝阳张开了小嫩叶。
第二天夜里,在大家睡觉的时候,轮到玉米发芽了。早晨一看,玉米的芽长出来了,冒出来的尖尖像是小矛枪。看着就像绿色的小士兵,握着绿色的长矛排列在那里。看着就像小长矛的行列在大木牌后面行进。
下一夜又轮到花椰菜发芽。再晚一点,胡萝卜发芽了,长出了羊齿形的叶子。如今菜地上一片碧绿。这就跟大木牌上写的一样了——正像木牌上写的,一点不假,是一块菜地。
这一天,吉姆把田垄头上插着种子袋的那些木棍全给拔掉。如今吉姆不用看种子袋上的画也知道什么植物发什么芽。
真的,知道得清清楚楚——一看就能认出来。
大木牌照旧竖在那里,上面大字写着:吉姆·乔丹的菜地
三、 晚了!
天黑下来,接着又一夜过去了。早晨去一看,菜地里出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头一夜菜地里来了一只狗。这只狗看中了车房和围栏之间这块掘好耙平的菜地。它想,它叼来的那根大骨头埋在这里正合适。
狗不懂什么大豆、胡萝卜、玉米和花椰菜。它只知道自己叼着的那根大骨头。
狗把大骨头埋在种花椰菜的那条田垄上。它用前脚挖洞——转眼工夫,本来很平的土扒乱了,花椰菜的小芽也扒得乱七八糟了。狗把骨头埋好,盖上土和花椰菜芽,走了。
这一夜又来了一只狗。它来到花椰菜地上,拼命地嗅,把鼻子贴到地上一个劲儿闻埋着的骨头。
狗为了挖骨头,把扒平的土扒乱了,把扒平的花椰菜芽又扒得乱七八糟。狗挖出骨头,叼走了。
就一夜工夫,花椰菜地给搞得一团糟。
早晨一看,花椰菜芽一棵不剩,全完了。
第二天夜里,菜地里又来了两只猫。
天一片漆黑,一只猫把另一只猫追到这里,两只猫打起架来。
两只猫扭成一团,往围栏上撞,往车房上撞,往大木牌上撞。
大木牌总算没给撞倒,可是两只猫在胡萝卜地上一场扭打,长着羊齿形叶子的胡萝卜都倒下来了。
两只猫呜哇呜哇大叫打得那么厉害,家里人都给吵醒了。
大家在床上坐起来。吉姆在二楼的床上瞪圆了眼睛,竖起耳朵听他那块菜地上可怕的大吵大闹声。
在楼下房间,爸爸从床上一骨碌起来,一面揉眼睛,一面走到外面门廊上,顺手拿起那里一只旧鞋子,就向黑暗里扔去。
旧鞋子扔在高围栏上,撞回来,好像落在菜地上,还碰了一下木牌,发出很响的声音。旧鞋子好像还打中了在胡萝卜地上扭打成一团的两只猫。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黑咕隆咚的,谁知道呢?
早晨一看,长满羊齿形叶子的胡萝卜给压坏了,乱七八糟。芽有的落在卷心菜秧上,有的枯了,耷拉着站在那里。
那只黑色的大旧鞋鞋底朝上落在白菜秧之间。
大家吃早饭前去看菜地。满地都是叶子繁茂的胡萝卜。
“唉呀,到底怎么回事!”妈妈说。
大家也都这么说。
“到底怎么回事!吉姆,说真的,到底怎么回事啊!”大家就站在菜地前面看着。
他们就这么看着,谁也不动手。鞋底朝天落在卷心莱秧上的黑色旧鞋也没人捡。他们好像在想,到了这个地步,把它捡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了。
“咱们好容易开的地全完了。唉呀,到底怎么回事啊!”姐姐说。
“真可怕。我也干了一通——可什么也没有了!”哥哥也说。
妈妈只是紧紧抱住吉姆。
“糟糕,真糟糕。”爸爸生气地说。
爸爸在生狗和猫的气,可特别是生自己的气。
“我早就该想到猫和狗。我不该让它们到菜地上来。瞧,车房里有一捆铁丝网,要是早想到,就可以把菜地用铁丝网拦起来。这样就什么也进不来了。真的,事先再考虑一下就好了——可这都因为我们对菜地的事不大懂。不过明年,吉姆,等明年好好干。明年围上铁丝网。吉姆,明年把菜地四周好好地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