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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我独行-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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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在河南府洛阳,我姓张,张安生。”
  杨姑娘一怔,她的江湖见闻相当广博。
  “你是回风剑张大侠,洛阳三英的老二。”她并不感到惊讶,洛阳三英是中州侠义道的
代表性人物:“你们是来替玉麒麟商庄主助拳的,遇到什么祸事了?”
  语气有点幸灾乐祸味道,她对侠义道人士有排斥倾向。
  “我不是来替商庄主助拳的、我也不认识商庄主。”回风剑为自己的立场辩解:“我和
四位朋友,在湖广访友稽留近月,归程经过信阳,听到各种暴乱的风声,不想被卷入一和朋
友昼伏夜行免生是非,没想到……”
  一阵喘息,回风剑好半天才气顺。
  “昼伏夜行,反而多是非。以丘星河摇头苦笑,他想起连夜赶往鸿沟集,冲过几处关卡
的经过:“不相关的人,最好白天大摇大摆赶路。”
  “昨晚四更天。”回风剑继续说:“路上碰上一群男女,被拦住盘查,一通名便受到致
命的袭击。老天爷!我认识那个为首的人,星光下我不会认错,虽然他换了装。”
  “谁?”
  “九华山庄的雷电神剑梁庄主,那位大英雄为何不由分说。
  便下令袭击?我没逃掉,在暗器与剑下……我……”
  “不要激动,你逃掉了,所以你才会在这里。”丘星河安征对方的激动:“你真的没认
错?”
  “千真万确,两年前我曾经在潼关见过他,但不曾拜会.那时他好像急于赶路,带的人
也很多,不会与我这种地方人物打交道。”
  “他是南下的?”
  “不,北上。”回风剑肯定的说:“同行的有三五十个男女,香味很浓,带的女人真不
少,突然由几个人驱马冲袭,而且先发
  射暗器,他一个侠义英雄,怎么如此卑鄙?”
  “这老狗定然是从九华赶来,替他的儿子撑腰。”杨姑娘恨声说:“狗屁的侠义英雄,
目下他正在屠杀你们这些真可以称英雄的人,张大侠,你栽得不冤。”
  丘星河低头沉思,心中不住盘算。、;
  “星河,你想什么?”姑娘关切地问。
  所以姜秋华在这条路上来来去去,吸引有心人的注意。”
  “他是北上接应无俦秀士的,无俦秀士真的亲自到太和去了
  以姜秋华在这条路上来来去去,吸引有心人的注意。”
  “又是姜秋华。”姑娘大发娇嗔。
  “他们大开杀戒,不相关的人也不放过,为了什么?”丘星河不理会她的不满,继续分
折:“我知道他们在周府的支持下,不断制造轰动江湖的暴乱,再这样闹下去,不知要枉杀
多少无辜。”
  “那是一定的。”姑娘忘了刚才的不满:“这一来.被枉死的人,他们的亲朋好友,将
由四面八方往河南赶,死的人将会更多。”
  “一定要釜底抽薪。”丘星河一拳捣在桌上大声说。
  “釜底抽薪?”姑娘讶然问。
  “问题出在周府上。”
  “事实正是如此。”
  “我要到开封。”丘星河语气十分坚决:“我早该去的;被姜……”
  “被姜秋华吸引到这条路上来了,你还真被她迷住了呢!”姑娘醋味十足,白了丘星河
一眼。
  “我得走,愈早愈好。”丘星河恶作剧地拧了红艳艳的粉颊一把:“你最好不要担心那
个妖女,她最好离开我远一点。喂!
  你有兴趣陪我到开封吗?”
  “上天人地,我跟定你了。”姑娘嫣然羞笑:“那妖女是个毒瘤,不割除定有祸患,我
等她来,而且我相信她一定会来找你的。”
  “我闻到好浓的醋味。”丘星河大笑。
  “你……”
  “好了好了,我们把张老兄带往府城托人照料,赶快准备动身。”
  健马仍可利用、两人砍树制了一具拖架,拖着回凤剑奔赴府城,一上官道,姑娘在路旁
的行道树上,悄悄地刻上一些记号。
  丘星河并没追问她刻记号的用意,猜想是通知她自己的人,她的保镖龙叔吕叔,这几天
可能急白了头。

  三同村距府城有五十里左右,这样拖真需要一天工夫。
  近午时分,二十里外的鸿沟集在望。
  杨姑娘便是被囚禁在集上的,鸿沟集曾经血腥满地。
  “到鸿沟集打尖,大太阳委实令人受不了。”姑娘挪动头上黄荆枝条编的遮阳圈嘀咕:
“最好休息一个时辰再走,午后的毒太阳讨厌得很。”
  “按张老兄昨晚遇袭的情形估计,约在三同村北面数里遇袭,梁庄主那些人既然也是昼
伏夜行,推算可能在鸿沟集歇息。”丘星河一面走一面说:“咱们闯进去,有热闹可看
了。”。
  “他们有五十余名男女。躺在拖架内的回风剑,脸上有恐惧的神情:“丘兄,绕过去算
了。”
  “他们最好别惹我生气。”丘星河轻松地说:“我生起气来有人要倒霉了,我现在正在
气头上,这位庄主最好放聪明些。”-
  “我要斗一斗他的什么霹雳剑术!”姑娘显得兴奋雀跃。“我已经领教过商家的流星散
手剑法,并不怎么厉害嘛!霹雳划法名字取得怪唬人的,希望不要浪得虚名。”
  她上次曾经化装易容,且以巾蒙面,与商姑娘狠拼了百十招,
  双方棋逢敌手半斤八两,
  她知道商姑娘的底细,商姑娘却不知她就是丘星河的女伴。
  姑娘们心眼小,有了几分才华使眼高于顶,向高手名家挑战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从没
想到后果。
  找人印证挑战,与仇人相见生死相搏是两码子事。
  目下三个人手中都没有剑,即使能取得别人的剑使用,剑不称手与人生死相拼,是极为
危险的事,重量多一两或者少一两结果将完全不同。
  而每个人所使用的剑,重量很少有相同的,有些人的剑甚至不开锋,仅凭锋尖决胜,对
善于切割的人完全不适合使用。
  她竟然要斗梁庄主,丘星河笑不出来,以一个小丫头的修为深浅与搏斗经验,和一个在
剑海刀山闯荡了三十年的名家高手比较,她的机会能有多少?
  “你千万不要怀有这种笨念头。”丘星河郑重劝解:“这种枭雄绝不会具有真正世家风
度,绝不会和你斗一斗闹着玩,他与人交手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对手。你如果没有击败他的
实力和勇气,千万不要招惹他,尤其是没有外人目击的场合。”
  “昨晚,他就毫无理性地,唆使爪牙出其不意下毒手袭击我们。”回风剑咬牙切齿说:
“目击的都是他自己的人,所以他毫无顾忌地要尽快杀掉我们。”
  “信心与幻想都是抽象的观念,其实没有多大分别。”丘星河继续分折利害:“你有信
心杀死他,他同样有信心杀死你,两人的信心相遇,结果总会有一个人的信心幻灭,所以信
心是靠不住的。你有信心摘下天上的星星,至少得有一把能爬上天的梯子才行,或者胁下长
出一对可以飞上天的翅膀。”
  “我知道我的想法错了。”她愧然地说:“自信与狂妄其实也没有多大分别,我曾经犯
了妄用信心的错误。”
  “知错能改,你真可爱。”丘星河愉快地拍拍她的肩膀打趣她。
  “你要气我?”她妩媚地白了丘星河一眼,然后正经八百地说:“有一次我上了当。被
激去找某一位名家比创,自以为信心十足,以为对方欺世盗名,我一定可以证明比他的剑法
强,结果……”
  “结果失去信心?”
  “结果比失去信心更槽。”
  “怎么一回事?”
  “没碰上那个人。”她苦笑:“差一点点碰上。”
  “这并不糟呀!”
  “碰上另外一个人。”
  “名头更高的?”
  “谁也不知道他是谁。”
  “交手了”
  “我信心十足,当然交手啦!”
  “结果……”
  “结果,我一剑挂彩。”她上脸无奈,叹了一口气。
  “可能吗?你很了不起呀!”丘星河也大感诧异。
  “人家更了不起呀!尽管我的信心十足,最后却成为幻想,幻想我可以击败任何剑术名
家,幻想……”
  “别泄气,幻想有时可以成为事实的,那人……”
  “别提了,我恨死他了。他一剑便勾消了我目空一切的雄心,害得我痛下决心苦练,吃
了不少苦头,也许有一天我会找到他报一剑之仇,但是……”
  “但是什么?”
  “算了算了,说说气话自我解嘲呀!坦白说,我毫无胜他的信心,胜不了他不算丢人,
哦!星河,你有信心对付得了梁庄主吗?”
  “那是一定的。”丘星河肯定地说:“据我所知,他的内功修为与剑术,绝对比不上名
列四大剑客之一的玉麒麟商庄主,也难胜黑道之雄神剑无绝一招半招。他的儿子无情秀士很
可能青出于蓝,所以胆敢向神剑灭绝挑战。无俦秀士始终不敢亲自和我拼搏,很可能有意避
免过早暴露实力,但凭他与姜秋华交手的情形看来,实在并不怎样了得。依我看,他若与神
剑天绝交手,胜算可能在六比四之间。多一成胜算是靠不住的,临场的情势可以左右胜算的
消长,所以我认为他向神剑天绝桃战,实在是愚不可及的蠢事。
  “咦!你凭什么估计两位大师的造诣?”
  她所说的大师,明显地指商庄主和神剑天绝。
  “这两位大师都来了。”丘星河含混其词,不便说出曾与两人交手的事。
  其实他并不认识神剑大绝,那天晚上他匆匆攻了神剑天绝十剑,夜色朦胧而且接触太
快,他根本不知道对手是谁。
  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疯丐四怪杰,也只有四怪杰知道他曾经击败了神剑天绝。
  因此在鸿沟集,神剑天绝出面向绛宫魔女挑战,那时魔女已经耗去不少精力,不曾分出
胜负,他面对大名鼎鼎的一代之豪却不知对方是谁。
  他曾经在天下各地邀游了两年,却很少与一些知名人士打交道。对江湖上的高手名宿,
仅限于耳闻而已。
  见面时,对方如果没露传闻中的特征,他怎知对方是何方人物?
  谈说间,已可看清集口的景物。
  地势平坦,官道笔直,集口景物虽清晰可见,其实仍然远在里外。
  近午时分,天气炎热。
  旅客们大都觉地歇脚,官道上仍有零星的旅客往来、偶或有一两匹健马小驰而过,谁也
不理会陌生人的事,对他们用树架拖人,也仅投以好奇的一瞥而已。
  “集上好像仍是冷清清。”杨姑娘另起话题。
  “集民吓坏了,可能已取消了集期。”丘星河自以为是。“打打杀杀血流满地,谁也受
不了,只要这条路上仍有佩刀挂剑的人行走,集民们就不敢放心地恢复日常生活。”
  这是依常识判断的结论,当然有点道理。
  “真的吗?”姑娘突殊抿着嘴笑问,俏皮地膜他一眼。
  “进去就知道了。”丘星河也笑:“反正你要进去的是哪”
  “真得设法找一把称手的剑。”
  “听说无俦秀士那把剑叫太阿剑,我很好奇。”
  “给姜秋华一点颜色瞧瞧?”姑娘做鬼脸调佩他。
  “你烦不烦呀?”丘星河拍了姑娘一掌。
  两人心中有数,集上有变。
  心理上已经有准备,他俩并不介意变的性质,是否对他俩有害,反正如果有强敌在内,
他俩即使不进集,强敌也会出来找他俩的。
  丘星河目下已经是最明显的目标。

  鸿沟集是前后十里地的唯一歇脚站,距府城足有三十里。
  午膳时分,非进集不可。
  估计可能有变,当然得小心提防。
  果然,集内冷清清,小街巷不见人踪,连懒洋洋的几头家犬,也看到人立即挟尾窜逃而
不敢吠叫。
  “这鬼市集又有灾祸了。”在前面牵坐骑的丘星河,用大嗓门叫喊,希望引起有心人的
注意。
  其实,他们一转入集口,便受到有心人的注意了。
  原来的几家食店,全都门窗紧闭罢市了。
  在一家小食店前停下,丘星河搭上缰绳上前叩门。
  “再不开门,就要破门而人了。”敲了半天门没有动静,丘星河忍不住大声叫,再用脚
踢了两下门,表示真要破门而人。
  里面终于有了动静,传出拔关声,木门拉开了。
  “老天爷!你……你怎么又……又来了……”启门的大汉见到他、一脸痛苦相叫了起
来。
  上次为了寻找杨姑娘,他曾经派人鸣锣告示村民,所以大汉认识他,把他看成瘟神。
  “有去有来呀!”他笑吟吟地说:“我要茶水、要食物,要地方安顿伤患,要溜
马……”
  “小店今天不……不做生意……”
  “哈哈!你非做不可。老兄,你知道我们这些舞刀弄剑的人不好说话,快找伙计来帮忙
照料,你不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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