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美第一畅销书―贼巢-第5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要他去看一位精神病医生或心理医生。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戈德曼和塞克斯公司可能去医生那儿了解情况。病人纪录未必不让在联邦法庭上披露。
拉考夫和斯特劳斯敦促西格尔尽快搬家,远离现在这个“风暴中心”,以便在西格尔认罪的消息公开之前有时间调整心态。这个计划简·戴特别难以接受,她喜欢康涅狄格的家,那里的布局和装潢都是她和西格尔亲自设计的。而且,离开这里就意味着要离开她的亲朋好友,还要把孩子们从他们熟悉的学校转走,一想到这些她就黯然神伤。然而,她知道迁居是必要的,既然同意与西格尔站在一起,就要接受这个到另一个地方筹建新生活的计划。他们选择去佛罗里达,该州的宅地法保护被告人的家产不受债权人侵夺。西格尔把康涅狄格的房子和纽约的公寓放到市场上出售,并用几个周末的时间到佛罗里达州的各个城市物色新家。他从坦帕开始,沿西海岸一路南行,然后折往东海岸,再一路北上,最后到杰克逊维尔。在路上,西格尔又产生了自杀的冲动。开车在95号州际公路上行驶时,他想,自杀是多么容易啊,只需动一动手里的方向盘,迎头撞向对面疾驰而来的车辆就行了。但是,一想到这样会造成交通事故,会伤及无辜,他阻止了自己。
西格尔决定把家安在杰克逊维尔,因为坦帕和圣彼得斯堡太沉闷,迈阿密太喧嚣,而棕榈滩是富贵人扎堆的地方,住在这里会传送错误信息。此外,他不想在新居住地碰到华尔街和商业圈里的老同事。西格尔喜欢杰克逊维尔浓厚的商业气氛。他想,一旦渡过这场劫难,他可以在这里开创一份事业,——但愿有这么一天。而且,西格尔在杰克逊维尔看上了一所漂亮的房子。那是一幢高高的现代风格的小楼,就坐落在庞特维德拉海滩上。这所房子共有三层,一、二层住人,室内装有壁炉,第三层是一个角楼,在主人卧室上面,视野很好,可以改建成一个完美的家用办公室。房子一侧有一个可停放三辆车的车库,车库顶上可以建几间儿童房,给孩子们用。西格尔还买下了与房子毗邻的那部分海滨地的产权。这所房子、土地和改建扩建共花了西格尔350万美元。
西格尔原有的两处房产没怎么费事就出手了,康涅狄格的房子卖了350万美元,纽约的公寓卖了150万美元。曼哈顿的房地产市场仍然很红火,西格尔的那套公寓中意者很多,最后的买主是第一个看房者。几乎所有的卖房所得都用在了杰克逊维尔的新家购置、缴纳税款和支付律师费上。没有人知道西格尔夫妇将要搬到佛罗里达去,但他们卖房的消息不可避免地传了出去。邻居们马上得出结论说,西格尔和简·戴要闹离婚。更让西格尔恼火的是,一个邻居给他打电话,急切地问他的喷气式快艇是不是也要卖。
第六章
骑士落马(5)
1987年1月中旬,简·戴、多丽丝、杰西卡和双胞胎儿女驱车搬往佛罗里达的新家。西格尔则留在纽约,尽力表现出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他想在家人们到达新家那天赶过去与他们团聚,但一场大雪阻止了他。搬到新家前六个月,每当一家人开车从外面回家,双胞胎之一斯科蒂总是问:“看门的在哪儿?”
西格尔很寂寞地呆在纽约,但他想方设法表现出正常的样子,该上班就去上班,该回电话就回电话。德莱克赛尔·伯恩汉姆·兰伯特公司没有追逼他做更多的解释。该公司雇佣的卡希尔、戈登和雷恩德尔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经常给拉考夫打电话,不断询问西格尔是不是真地对德莱克赛尔的不当活动一无所知,并试图套问更多关于西格尔处境的消息,而后者是其主要目的。拉考夫只是说西格尔的事都是有关他来德莱克赛尔以前的工作,但他拒绝详细说明。德莱克赛尔·伯恩汉姆·兰伯特公司尽力不疏远西格尔。1月,西格尔拿到了他的300万美元奖金,把它上缴了证交会。
了解西格尔的人都发现他的表现很反常。他精力不再,热情顿消,活力殆尽,公司的管理委员会会议也不参加了,而且也没有再做成任何新交易。美国检察官办事处指示西格尔和拉考夫,为了掩护西格尔的秘密身份,必要时要不惜撒谎,但这种时候很少。
“我听说你在配合。”一天,约瑟夫随意地问道。西格尔只是耸了耸肩,约瑟夫也就不再追问。
有一次,《纽约时报》记者约翰·克鲁德尔给西格尔打电话,问他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没有。”西格尔说。
一开始,西格尔不愿配合政府做秘密调查工作,但检察官办事处坚持要他这么做。他们想通过西格尔窃听德农齐奥和塔伯尔,以获取他们的罪证。他们还告诉西格尔不要与弗里曼有任何联系。
杜南对他说:“我们不要你以任何方式接触弗里曼。”他们要谨慎行事,观察西格尔的表现,并评判他联系的那些人的反应。他们不想冒险惊动弗里曼。
检察官办事处计划在西格尔身上装上窃听器,让他与拉尔夫·德农齐奥见面。见面时,西格尔要把话题引到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以前利用弗里曼的内幕消息做套利业务的事上。根据西格尔的揭发,德农齐奥对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做内幕交易的事是知道的,通过这种方法可以确证西格尔的话,从而获得德农齐奥有罪的证据。由于德农齐奥本人没有具体进行交易,检察官办事处人员需要更多关于他的证据,他们不想只凭西格尔的证词指控德农齐奥。但是,因为西格尔不愿意这样做,他认为他在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处境困难时离开它而去了德莱克赛尔·伯恩汉姆·兰伯特公司,现在再与德农齐奥见面似乎于情于理都不通。
杜南和帕斯查尔的安排是,让西格尔与他的好朋友彼得·古德森打电话,古德森现在是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的兼并收购部主管。西格尔要向古德森谎称想回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理由是德莱克赛尔·伯恩汉姆·兰伯特公司受到了布斯基丑闻的牵连。他要让古德森安排他与德农齐奥见个面,到时候他身上带着窃听器参加。西格尔对这个计划很不乐意,因为古德森是他在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时最好的朋友,他还是古德森女儿的教父。但是,杜南和帕斯查尔坚决要他这么做,他别无选择。
于是,西格尔给古德森往家里打电话,杜南在他旁边站着。西格尔打了三次才找到古德森。古德森好像对西格尔的话深信不疑,说他会努力安排西格尔与德农齐奥见面。然而,最后,该项计划无果而终。古德森回告说德农齐奥拒绝见西格尔,显然仍然对西格尔的背叛行为耿耿于怀。德农齐奥给西格尔的口信是:“你这是自作自受。”
检察官办事处对威格顿不大有兴趣,因为他与西格尔基本没有共同点,关系一般,很难找到让西格尔给他打电话的合理化理由。塔伯尔(即威格顿以前做套利时的搭档)情况则不一样,杜南马上把他锁定为潜在目标。
塔伯尔在西格尔离开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后不久也离开了这里。他成功地假借他的那些套利“经验”到别的公司谋得了头衔和高薪。他先去了化工银行,在那里被任命为套利主管。他准备在化工银行建立新的套利业务部,但这个计划宣布后引发了对该银行不利的舆论,客户们对化工银行打算从恶意兼并中谋利感到不快。于是化工银行告诉塔伯尔说,他做套利业务不能介入恶意兼并交易。这个限制有些荒谬,有哪个真正的套利人不做恶意兼并交易的?结果,塔伯尔离开了化工银行,去美林公司当套利人。
美国检察官办事处相信,塔伯尔对起诉的威胁会特别害怕。利文被捕的消息公布后,塔伯尔就曾给在德莱克赛尔·伯恩汉姆·兰伯特公司的西格尔打电话。“我们没事吧?”他问西格尔,说明他知道西格尔对他是个威胁。西格尔向他保证说他与利文没有关系。有一次,塔伯尔在美林公司又给西格尔打电话,当时西格尔正在帮助哈夫特家族收购塞夫威(Safeway)公司,这起收购案又是德莱克赛尔融资支持的。美林公司在这起收购中是做被收购公司的代理。塔伯尔在电话中谈起美林公司关于如何应对收购的考虑,他称之为“美林公司的思路”,其中包括有关董事会会议日程的机密信息。塔伯尔所谈近乎内幕消息,西格尔认为他是希望建立起一种关系,但西格尔始终没理他的茬儿。
按照杜南和帕斯查尔的安排,西格尔给塔伯尔打电话。在电话中,西格尔建议与塔伯尔聚一聚,“叙叙旧”,聊聊在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时的事。塔伯尔似乎有所困惑,推托了。西格尔又试另外一种方法,他借故德莱克赛尔·伯恩汉姆·兰伯特公司受到布斯基丑闻的牵连,说想离开这里。“或许我们可以自立门户,一起干。”他说。这种方法也没有结果。于是,西格尔又打电话,对塔伯尔说:“或许我可以跟你谈谈我去美林公司的事。”
塔伯尔一定对西格尔突然极力想与他“聚聚”感到纳闷儿,他们同在基德尔和皮博迪公司工作时都很少相聚。西格尔给塔伯尔打的这些电话杜南都在监听,通常是通过他办公室里的一个分机监听的。
1987年2月11日是个星期三,这天下午4点半左右,杜南和帕斯查尔来到西格尔的公寓。这套公寓虽已出售,但过户手续还没有办完,所以西格尔还在这里住着。那天下午,塔伯尔被美林公司解雇了,这可能会削弱他对西格尔邀请见面的抗拒,从而增加与政府合作的可能性。杜南和帕斯查尔对西格尔在配合调查方面缺乏效果感到沮丧,并越来越不耐烦。同时,最近《纽约邮报》漫谈专栏提到西格尔可能因布斯基一案陷入麻烦,这也使他们感到紧张,他们知道这种报道会加强人们对西格尔的怀疑。时间越来越紧迫。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杜南严厉地对西格尔说,“找塔伯尔,拉他见面。”西格尔拿起电话,打给在家里的塔伯尔。西格尔先是对塔伯尔被解雇表示同情,继而再次提起与他一起建立套利公司的事,建议就此事的可能性进行面谈。这次塔伯尔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说他“太忙”。
杜南用另一个电话监听西格尔与塔伯尔的通话,他听到西格尔把电话挂了,然后听到塔伯尔挂断电话的咔哒声。但之后线路并没有断,他听到塔伯尔那边有另一个男子的声音,那个声音问:“我现在该挂电话了吗?”杜南很窝火,马上意识到塔伯尔安排人监听了西格尔打给他的电话。塔伯尔有所觉察。
“我们现在只有按我们的方法做了。”杜南在他与帕斯查尔走出西格尔公寓时说道。
第六章
骑士落马(6)
西格尔意识到“我们的方法”所可能意味着什么。他现在知道杜南能力非凡。西格尔接受问讯后几个星期,有一天接到杜南打给他的电话,这是杜南第一次在电话里跟他说话。在电话中,杜南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种可怕的熟悉。突然,西格尔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记起来了,他回想起那个秋日的夜晚,他走到卧室里,望着窗外的游乐场,这时电话响了,他拿起听筒。
“是马蒂·西格尔吗?”一个声音问,“你收到我的信了吗?”就是这个声音毁了他的生活。
杜南就是“比尔”。
布斯基被调查的消息公布后约两个星期,米尔肯又找吉姆·达尔。达尔仍然不明白米尔肯的葫芦里究竟是卖什么药。他所知道的只是,在他上次与米尔肯在洗手间里面谈后,米尔肯大部分时间都与他弟弟洛厄尔呆在一起。
“你需要找个律师。”米尔肯小声对达尔说。达尔没有接到传唤,但鉴于他在高收益证券领域的重要身份,并鉴于他直接与布斯基进行交易,他接受传唤可能只是迟早的事。米尔肯极力敦促达尔雇用爱德华·贝内特·威廉斯,他是华盛顿特区威廉斯和康诺利律师事务所的著名刑事律师。达尔不用担心律师费问题,他的律师费会由公司支付,就像米尔肯的一样。米尔肯解释说,他自己已经聘请了威廉斯,向达尔保证说不用担心。“他们只想要我。”他对达尔说。
达尔不明白为什么让他和米尔肯雇用同一个律师。不会米尔肯的利益先行吧?第二个星期威廉斯和一个名叫罗伯特·利特的年轻律师来贝弗利山时,达尔仍在琢磨这些事。这两个律师来贝弗利山分部会见一些潜在证人。
对威廉斯的鼎鼎大名,达尔早有所闻。威廉斯是律师行内老将,性格倔强,替人打过许多引人注目的官司。他是美国最有名的刑事辩护律师之一,是华盛顿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