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 －文柳夫人-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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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桌上的一对儿女，颇有慈父的风范。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随风宣布在院子里设有灯谜、美酒和茶点，大家可以一边吃酒品茶，一边赏月猜灯谜，猜中了还有奖品。说罢，随风带头到园子里赏月兼猜谜，于是很多人离席到院子里去逛了。
离开气氛有点压抑的大厅，大家都开心了一些，反正园子挺大的，总能找到丞相看不到的地方，所以一下子人就不知散到哪里去了。随风也很乐见这样的局面，因为凌宇的出现，刚才的晚宴大家都没能尽兴，现在总算可以解脱了，不过苦了自己，不得不留在原地陪着那尊瘟神了！
瞧见儿子女儿都跑得不见踪影，凌宇也乐得轻松，只是粘住随风，硬要拉着她出去散步，随风为了给大家谋福利，也是好答应了，嘱咐下人好生伺候客人们，自己则随着凌宇出了府门，往街市而去。
相对随风的默不吭声，凌宇显得兴致很高，一路上问东问西，好像要在一夜间把扬州城了解透彻，随风耐心应付着，不得已的时候哼哈两句。不过再好性子的人被逼急了也会发火的，所以当随风的耐心告罄的时候，也开始发作了。
“凌宇，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们两个似乎没有什么交情了，你也不用表现出一副好朋友的样子，我高攀不起。”
凌宇倒是脾气很好，一点都不以为忤，反而笑嘻嘻地反问：“终于忍不住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修炼到没有脾气了呢！”
随风的火气就像被针扎到的气球一样瘪了，不由得垂头丧气，“你到底想怎么样？就算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给了你两年的时间考虑我们的事，这就是你得出来的结果吗？”凌宇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幽幽地问道。
“我知道你是有意放我一马的，不然我根本不可能离开扬州城，这两年来你一直派人保护我，帮我渡过很多难关，我很感激你。可是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可能了，你以为经过你上次的伤害，我还会有勇气想我们的未来吗？”随风的话语中充满的无奈和伤感。
“两年的时间还不够伤口的愈合吗？”凌宇炊簧岬匚省�
“人心是很脆弱的，一旦伤了就不可能回到原来了，我自认是很小气的人，再也不可能心无芥蒂地和你在一起，我会不停地想这次你为了什么来找我？是不是又在算计什么人？我是不是只是一颗棋子？”随风转身盯住凌宇，“这样的我们还能够在一起吗？夫妻相处最要紧的就是相互的信任，如果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即使我们成为夫妻也只是互相折磨而已，不会幸福的。”
沉默了一阵，凌宇缓缓开口，“你希望我放弃吗？”
随风点头，“是的，为什么还不放弃呢？这样的我们只会互相伤害，如果现在分开我们还可以偶尔回忆一下对方的好处，时间再久一点还可以做朋友，这样不好吗？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又是一阵沉默，凌宇再次开口，“你用这个理由打发了多少追求者了？”
“什么？”随风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想再确认一次。
凌宇这次干脆停下来，面对随风大声地重复着刚才的话，“我知道很多人都心仪你，也有不少人向你表白过，可是你都用各种理由推脱了，而那些人都很尊重你的决定，不想强迫你，任由你一个人怯懦地躲在角落，不敢应对生活的挑战。你看起来坚强，其实是个胆小鬼，因为害怕伤害就把所有对你好的人都推得远远的，可是心里却在孤单地哭泣。”
看到随风惊呆地张大嘴，凌宇如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轻轻地合上随风的嘴，“如果你从来都不需要一个伴侣的话我就会放弃，可是你需要，你向往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憧憬有一个相伴一生的人，所以我会坚持下去的，我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听到拒绝就转身离开，留下你在黑暗中迷茫。”
“相信我，我会陪你一辈子的，我们其实有很多地方很像的，可是又有很多地方刚好相反，我们会是最默契的搭档和最知心的朋友，错过了我你会后悔的。”说完，凌宇大步向前走去，留下随风一人在原地为刚才的一番话震惊不已。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随风缺席了早餐，因为晚上想的事情太多而失眠，所以决定赖床补眠。可惜天不从人愿，瞌睡虫刚刚来拜访，小祸水也来捣乱了。欣儿在早餐桌上没有看到随风，吃了饭就马上来找她来了。
随风还没有睡着，听到欣儿在门口和丫头们舌战，不由得为她的百折不挠的精神所折服，开口让丫鬟放小姑娘进来。欣儿进来看到随风还睡着，自动自发地脱鞋上床，钻进了随风的被窝。
随风让了一点位置给她，搂住她小小的身子，“嗯，欣儿长大了很多哟，今年已经八岁了吧？”
“是呀，原来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呢！”小姑娘开心不已，在随风的怀里蠕动了一阵。
“怎么会呢？欣儿这么美的小人儿很少见的，就是想忘都不可能的。”这可不是恭维，现在已经可以预见欣儿将来倾国倾城的模样了。
“那你还一走两年，都不来看我。”小女孩嘟着嘴轻声抱怨，然后猛地转身，双眼放光地看着随风，“听爹爹讲，姐姐这两年去了很多地方，一定碰到很多好玩儿的事，是不是？”
“你爹爹连这些都告诉你吗？”随风很好奇，不知道凌宇是怎样和孩子们提起她的。
“当然了，爹爹经常说起你，总是夸你是奇女子，希望我长大以后可以像你一样。”小女孩认真地回答。
随风不禁微笑，“真的吗？是你爹爹教你这样说的吗？”
欣儿不高兴了，“才不是呢，只有弟弟那小笨蛋才要人教。”
随风轻轻拍着欣儿的背，安抚着她，“那爹爹还说了什么？”
“爹爹会给我们讲姐姐的故事，姐姐好聪明，一个人可以从无到有，把生意做到我们大衍国土的各个角落。”欣儿的眼中满是崇拜和钦佩。
“哦？你爹爹知道很多呢。”随风也很意外，从没想到凌宇也会花这么多心思在她身上，不是只是一个骗局吗？既然已经结束了，不值得费这种心机的。
欣儿看随风不出声了，悄悄地附上来，小声地在随风耳边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有偷听爹爹和别人的谈话，是关于姐姐的。”
随风不由得注视小女孩，“可以告诉姐姐吗？”
“当然可以。”欣儿得意地说道，“爹爹说要娶姐姐呢，很认真的那种。”边说边重重地点头以加强效果。
“扑哧。”随风笑了出来，“这不是秘密了，好不好。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爹爹就说了，你不记得了吗？”
“不一样的！”欣儿看到随风不太在意的样子很着急，“那时爹爹是随便说说的，可是后来不一样了，我从来没有见爹爹这么认真的，他说到一定会做到的。”
随风慢慢收住笑容，“可是嫁娶之事要两个人都愿意才行，他一个人说了不算的。”
“姐姐你不愿意吗？我好希望姐姐可以嫁给爹爹，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可以天天见到姐姐了。”欣儿似乎很憧憬这样的未来，让随风有一些不解，不过就是一面之缘，小孩子应该很快就忘了才是，怎么会一直记得呢？
“谢谢欣儿对姐姐这么好，可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可能尽如人意的。”随风的心情沉重起来，语气也低落起来。
“是不是爹爹做了什么让姐姐生气的事？我们一块儿惩罚他，好不好？”欣儿焦急地拉着随风，希望可以让随风重新高兴起来。
温柔地看着小女孩，可是说出的话却不得不打破她的希望，“是的，不过姐姐现在不想惩罚你爹爹，只希望他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姐姐了。”
这是随风的心声，经过一个晚上的深思，她可以原谅凌宇的欺骗，毕竟身为丞相有他的职责，也许这么做是不得已的，但是自己已经累了，不想再和他游戏了。自己已经下决心一个人过一辈子了，把含烟的儿女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将来也靠他们养老了。
想着不可能再睡了，随风干脆起身，洗漱之后带着欣儿到院子里，准备在那里用饭。没想到凌宇也带着儿子在那里，欣儿瞄了瞄两人的表情，很机灵地带着弟弟离开了，把地方让给那两个相对无言的人。
看到随风气色不是很好，凌宇很关心，“晚上没有睡好吗？”
“嗯，你摔下几句话就走了，还能指望我可以有好眠吗？”随风没有好气的回答，对这个磨人精更是痛恨。
凌宇没有反驳，而是玩味地看着随风，“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你很放松，你总是对我发火，完全不考虑我是手握重权的高官。”
随风听了涑然一惊，抬头看着凌宇，不过没有吭声。
“我不想逼你，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认真地考虑我们的事。”凌宇沉声说道，也不等随风答话接着说，“明天我就要回京城了，不过欣儿和睿儿很喜欢这里，所以想麻烦你照看他们一段时间，等你回京城的时候顺道把他们捎回来就可以了。”
停了一阵子，随风才闷闷地问到，“如果我不想回京城了怎么办？”
无声叹息一声，凌宇缓缓回答，“如果你下定了决心不回京城，可以带个信儿给我，我会来接他们的。”
沉默了一阵子，随风忍不住了，“我实在看不出你继续这样纠缠下去有什么好处？你不会是缺一位妻子，可以成为你妻子的人选很多，而我是最不相配的一个。”
凌宇轻轻摇头，颇有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看轻自己？有那么多好男人倾心于你不就说明你是一个值得敬爱的好女人吗？那么我也喜欢你有那么奇怪吗？”
“就算你说的对，你的喜欢带了太多的算计甚至阴谋，我无福消受。”随风也不怕实话实说，“既然大家今天能坐下来，咱们就敞开心扉谈一谈，我是一个直率的人，头脑不够灵活，最不善于去猜别人的心思，特别是像你这样七巧玲珑的人的心思，我大概穷尽一生都不可能看清楚。”
凌宇苦笑，“看来我在你心中的形象还不是一般的差，好吧，那咱们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也许你可以看清楚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不是无所不知的神，我的心思其实一点都不难看清。”
随风听了心里一紧，随即释然，这样也好，大家把话讲清楚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瓜葛了。凌宇看到随风无声地等待着，站起身来，背对着随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他从来没有对人说过的心事。
“欣儿她娘过世之后，我就下决心以后不再娶了，反正已经传宗接代，父母又都已经不再了，所以没有压力。欣儿她娘是个贤淑的女子，但是我和她没有什么感情，当初是不得已才娶了她的，不过我很感激她为我生了一对儿女。”
随风听了面无表情，心里想什么无人得知，而凌宇也不看她，继续娓娓道来。
“在遇到你之前的半年，我渐渐发现我的决定似乎不明智，我可以让儿女衣食无忧，也可以请最好的师傅教导他们，但是这些没有办法替代母亲。” 说道这里凌宇不由得苦笑，“特别是欣儿，她从小就机灵过人，长大之后更是难以驾驭，几乎每个为她请的师傅都被她气走了，连我也不知道怎么教导她，虽然她怕我，但是总能找出办法应付我的惩罚，最后我不得不承认，她需要一个可以信任、可以效仿的母亲。”
凌宇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随风，希望得到随风的反应。随风轻叹一口气，不得不开口，“这些我可以理解，其实我也是一样，原本我是准备一辈子都不考虑婚嫁的，可是含烟嫁人之后的清冷和孤寂，让我也萌发了找一个人相伴一生的念头。”
“那我们算不算是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正确的人呢？”凌宇感慨万千地说道：“如果我们早一点相遇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随风听了轻哼一声，“那也要看我们的相遇有什么样的背景！”
凌宇闻言坐回桌旁，直视随风的眼睛，诚恳地说道：“请相信我，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完全是意外，在听说欣儿不见了之后我立刻带人在全城搜寻，后来在灯会上有人说见过她才循着线索找到了湖边。当我看到你们两个的时候以为是你绑架了我的女儿，所以没敢轻举妄动，而是潜在附近等待时机，就这样我听到了你的那番惊人怪论。”
回忆到这里，凌宇不由得轻笑出声，“说实话，我听了很震惊，也很欣赏你，而欣儿的反应更是出乎我的意料。尽管是初次见面，她似乎很信任你，愿意听你的话，于是我想也许可以请你到府中当她的师傅，不过你拒绝了。但是你当时梳的是未婚的发式，所以我想可以娶你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