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 －文柳夫人-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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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马上就可以回到扬州了，有含烟在那里，对着她自己可以毫无顾忌的诉说自己的痛苦和烦恼，已经等不及要拥抱含烟了！不过很怀疑这种可能性，现在的含烟大概已经有过去的两个那么粗了，不太可能抱得住了！
第十三章
第二天一大早，随风就率领这一大队人马离开了京城，因为凌宇和云飞都要上朝，所以没有人来打扰，一切都挺顺利的。唯一的问题是文清从昨天晚上开始就臭这一张脸，不愿意和随风说话，随风也不去劝她，给他时间让他自己想清楚。如果将来随风选择了其他人，文清都是要接受的，现在让他习惯一下也好，至少让他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听了凌宇的话之后，随风对一路上可能会碰到的问题都做了防范，不超近路，一直走官道，虽然慢了点儿，但安全有保证。这一大队人马出门可是麻烦得很，中午吃饭都吃了一个多时辰，所以一直到傍晚才到了镇江。一夜无话，第二天又是一早出门，过江的时候碰到些麻烦，主要是车马太多，不得不分好几批过江，原本以为中午可以到的，结果又是天快黑才到了扬州，差点儿就关城门了。
虽然随风已经派了人通知会晚一点到，含烟还是等得心急不已，在门口望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当终于看到随风一行人出现的时候，含烟已经忍不住要跑上去了，好在谢及才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不然这大肚婆跑过去准会吓死一大拨人！随风看到也马上下了车，几步赶过来，不让含烟再走。
“好烟儿，这么久没见了，让我好好看看。”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阵，随风摇头摆脑地说道：“嗯，胖了不少，这下想抱也抱不住了。”
这下含烟的眼泪都被逗回去了，“说什么呢！还敢嫌我胖，小心将来我教孩子不认你。”
随风一听赶紧求饶，嘻嘻哈哈间将伤感的情绪一扫而空。抬眼看到谢及才微笑地站在含烟身后，随风忙打招呼。
“大状师，看来越混越好了，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错。”
谢及才点了点头，伸手掺过含烟，“外面冷，还是进屋聊吧。”
“好，紫鹃、张浩，你们把这些人都安置一下吧，文清，咱们进屋说话。”说完带头进了家门。
重回自己温暖的家，随风心里也很高兴，看看家里一切都如走之前一样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就知道含烟费了不少心在上面，更加感动。刚坐下，就见雪雁进来回禀晚饭都预备好了，随风一行人也确实很饿了，大家就移步饭厅了。
坐下来之后，随风感慨道：“想当年雪雁刚来的时候才是十三岁的小丫头，什么也不懂，现在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小管家了，真了不起。对了，含烟，紫鹃雪雁的婚礼事宜都筹备得怎么样了？”
含烟笑着说：“差不多了，加上你从京城带回来的东西，婚礼上的事就没有问题了。现在给他们两对各自选了一处房子，正在打扫，打扫完了还得买一些家具用品什么的，这也算我们给的嫁妆了，等房子弄好了就一切就绪了。”
“嗯，不错，不过张浩他们过完年还是要和我回京城，这里的房子也不用添置太多东西，到京城我会给他们再找个地方住的。”
“知道了。”说完，含烟转向文清，“文清，这次准备待多久？”
“还没定，总要过完年才走，大概跟随风一块回京城吧。”回到扬州之后，文清的心情好了很多，见到含烟她们也很高兴，有见了亲人的感觉了。
吃了一会儿，随风想起一件事，“含烟，秋水山庄还好吧？这段时间事多，很长时间没去看怡然，也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了。”
“一切都好，三小姐夏天的时候嫁到湖州去了，山庄里沉寂了一阵子，现在因为二少爷的儿子已经快满周岁了，山庄里又开始热闹了。二少奶奶又有喜了，秋庄主夫妇乐得合不拢嘴，倒是大少爷还是没有什么消息，不过秋夫人已经看开了，不指望他了。”说完，含烟还意味深长地看了随风一眼，让随风有点儿不自在。
“看来大家都过得还不错，找个时间我去拜访一下，你身子不方便，就别去了。”
含烟点了点头，“好，他们都已经知道你要回来过年，秋夫人都说了好几次了，让你一定要去一趟。”
“让我先休息休息，先把礼品都分一下，过两天就去。”
一顿饭在一家人和乐融融的气氛中结束，含烟看得出随风很累了，尽管心里有很多话想说，还是早早地告辞了，让随风早点休息。经过两天的旅途，大家都很疲乏了，所以随风让所有的人都早点休息，自己也快手快脚地爬上自己阔别了半年多的爱床，心满意足地入睡了。
这一觉随风一直睡到中午，醒来之后才知道含烟早就来了，急忙忙地洗漱了，和含烟一块用了午饭，然后就是随风的献宝时间了。从京城带来了两车的礼物，随风着实花了不少时间才清理完，接着把给含烟夫妇的礼物先拿了出来，给谢及才的是一方上好的端砚，而给含烟的是一套精美的翡翠首饰。
正在考虑着要不要把云飞送的礼物拿出来的时候，就听含烟说道：“姐姐，你怎么买这么贵的东西？太浪费了！”
“我还觉得不够好呢！在我心里，再珍贵的东西也比不过我的好烟儿。”随风很谄媚地说道。
可惜人家含烟不领情，“姐姐的心意烟儿领了，不过以后别再花冤枉钱买这些不实用的东西了，你一个人在京城不容易，多吃点好的，钱用在刀刃上才好。”
“知道了。”于是随风决定暂时不把云飞的礼物拿出来，免得又被含烟数落一顿。“烟儿，自从嫁了谢及才，你越来越有掌家大奶奶的气势了，我都有点儿怕你了。”
含烟嗔怒地瞪了随风一眼，“乱讲，是你越来越不正经了。姐姐，这半年多在京城发生了什么事？你变了很多。”
“是么？我怎么没感觉到？说来听听。”随风还是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不是很认真地问道。
“你变得开朗活泼了，笑容更多了。”扳正随风的身子，含烟直视她的眼底，“以前你总是冷静中带着点忧郁，即使笑也很少开心地笑，总是礼貌地笑，让我很心疼。我知道你身上有很沉重的负担和压力，可是我希望你可以洒脱一些，放下过去的心结。自从我成亲以后，我就希望你可以放下负担，重新开始，这也是为什么我最终同意你去京城的缘故，希望你在一个全新的环境可以碰到命定之人，可以让你敞开心扉接受，共同开始新生活。”
说不感动是假的，不过随风也有点疑惑，“啧啧啧，这是你想出来的还是谢大状师教你的？”这可真不像一直小鸟依人般的含烟说出来的话，倒像是言词锋利的谢及才大状师讲的。
又送随风两枚白眼，“不懂得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哦，现在知道了。”端正了表情，随风拉住含烟的手，“这样我就更放心了，你已经有思想、很独立了，无论将来有什么样的困境都难不住你的。”
两人感动了一会儿，含烟又旧话重提，“现在可以告诉我在京城发生了什么事吧？一定有什么人或事让你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沉默了一会儿，随风终于还是把在京城发生的事大概地讲了一下，反正凌宇来的时候也要解释，不如现在就说了，让含烟她们也有个思想准备。含烟很是震惊，特别是她们的身份已经被人查到这件事，她也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的了。
“怎么会这样呢？我们明明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不可能有人查到的。”
“我也这样认为，可是在我去过武威王府之后郑世杰就失踪了几天，再回来的时候好像就不对劲儿了，所以我怀疑他们就是这几天去了来安调查我们的，有可能连扬州都来过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这是随风考虑了很久之后得出的结论，不过只是猜想而已。
含烟听了很着急，“那现在怎么办呢？他们会不会对我们不利呢？”
随风缓缓地摇了摇头，“暂时不会，云飞向我保证不会向其他人提起，不过如果将来形势有什么变化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再说凌宇也能查到，可能皇上也会查到，到时候事情会怎么样就不得而知了。”
叹了一口气，随风继续说：“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可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无论如何都不会牵连到你的。对了，这件事你先别跟你丈夫讲，不是不信任他，而是不想牵连他，他身为状师，我们这等伪造身份的事他知情不举总是不对的，所以还是让他一无所知为好。”
“嗯，我知道了。”犹豫了一下，含烟又问：“你说凌丞相过年的时候会过来，那六王爷会过来吗？”
随风一愣，“这个我倒是没想过，他没提我也没问，希望他不要来，不然这个年都过不安稳。”如果他也来了，这个年可就热闹了，她的头也就要变成两个大了。
“我可没有你这么乐观，依我看，如果王爷知道凌相要来的话，他肯定也会打同样的主意的。”含烟一脸抑郁地说着，不太看好随风一相情愿的想法。
“可是过年皇家也是要团圆的，他没有可能离京的。”
“希望如此。”两人的心情都因此低落了下来，对即将到来的节日也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年前随风的日子过得很忙碌，几天后去拜访了秋水山庄，秋夫人很高兴，自家的女儿都嫁得那么远，心里想也见不到，看到随风也有了女儿的感觉。随风一直都很感激秋夫人，不只给了她生意上的帮助，还给了她一种长辈亲人的关怀，所以这次买了不少礼物孝敬庄主和几位夫人。
没有见到秋浩然，不过看到了二少爷夫妇，想当年二少爷也是被迫成亲的，不过现在看来夫妇二人的感情很好，让随风心生感慨。人的感情是很奇怪的东西，即使原来互不相识、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也会慢慢有了亲情，甚至在某一天可能会产生爱情，而这种现代称为“先结婚后恋爱”的婚姻方式似乎很稳定，也很温馨。每一个少男少女都会有对爱情的憧憬，不过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福气跟相爱的人结合，更多的人是跟适合的人结婚，然后在共同的婚姻生活中培养感情、默契、甚至爱情。
既然在山庄没有见到秋浩然，随风就去了浩然楼。如今秋浩然在随风的心中是大哥哥一样的地位，这样的感情应该可以更持久。秋浩然早就知道随风要回扬州，所以看到随风出现一点也没有吃惊。两人随便地聊着，都是分别以后的一些生活琐碎事，不过大家都觉得很温馨。
“随风，在京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碰到心仪之人吗？”秋浩然终于轻声地问出了心里最想问的话。
愣了一下，看着秋浩然真诚的眼，随风选择实话实说，“怎么说呢？追求者是有的，不过还没有哪一个让我心动到想嫁他。”
“但你也不讨厌他们，是吗？”
“嗯，基本上是这样。其实他们的人都很好，对我也很好，不过他们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我很难判断他们对我的感情。”两个人的动机都似乎都太过复杂，令随风不敢轻易对他们投入太多的感情，怕将来受的伤害太大，难以复原。
沉默了一阵子，当随风以为他不准备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秋浩然低声地说：“无论如何都要找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你值得最好的呵护。”
“谢谢你！认识你是我这辈子的幸运。”这是随风的真心话。
看着秋浩然怅然的面孔，随风觉得心很痛，她这辈子是注定要辜负这样一个好男人了，“有缘无分”是一个多么令人痛心无奈的结果啊！如果他们不相遇，秋浩然肯定已经娶妻生子，过着一个普通人平淡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痛苦压抑地挨过每一天。
“昨天去了秋水山庄，你不在，看到庄主和夫人们都很好，心里很高兴。二少爷和夫人也很恩爱和睦，孙少爷更是逗人喜爱。”停了一下，随风期期艾艾地低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成家呢？你母亲很着急，又不敢跟你说，怕你不高兴。”
“我会的，也许在明年你就可以喝到我的喜酒了。”秋浩然平静地说。
“你一定会幸福的，老天爷会保佑你的。”随风的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几乎已经泣不成声。
秋浩然伸手帮随风擦了擦眼泪，“谢谢你，随风！我很感谢上天让我遇到了你。以后，我又多了一个妹妹了，有什么委屈就来这里诉，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嗯，谢谢大哥！”除了点头，随风不知做什么才能回报这位大哥的深情厚意。
回到家中，随风的情绪依然低落，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当莺儿找来文清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