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萨德秘史-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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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这我知道。”
“谁都知道。而且谁都知道我们从1956年的所谓胜利中获得了什么样的战斗经
验。全是些大话。我当时在西奈亲眼见到了实际情况,那是一场混乱。军队之间没
有配合,发出的命令相互矛盾,或者是完全失去了指挥。然后掉转头来撒腿就跑,
军官们跑在最前面。现在又认为,我们用三两个师和500 架飞机就能取得胜利。我
们所追求的是数量而不是军队的质量。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就要付出更大的代
价。”
“依你看,什么时候会打?”洛茨问道。
“下星期或下个月肯定不会打,但肯定是要打的。”阿卜杜勒将军笑着站起身
来,“战争肯定是要打的,就像我们现在已经喝得酪酊大醉,必须回去睡觉一样。”
洛灰也站起身来,轻拍着他的肩膀说:“别太认真了,老兄。如果你因为常常
挑刺而被军队撵出来的话,我就在德国给你找个称心的工作。”
阿卜杜勒又变得幽默起来:“能够找到一位偶尔可以向他倾吐心里话的人倒也
不坏。”接着又笑着补充道:“上班时我是不能这么说话的,那里的人可不爱听批
评。”说完,他便一瘸一拐地告辞而去。
当晚,沃尔夫冈·洛茨在卫生间里,从马靴里取出了微型发报机,向特拉维夫
总部发回了搜集到的重要情报。他相信上司会对他搞到的军事情报感兴趣的。之后,
洛茨又对瓦尔特劳德说:“一个旅调到运河地区恐怕是有用意的。过几天我得亲自
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为什么不能?咱们把钓具和游泳衣都带上,这样,在外人看来我们就像是一
对想去苦海游泳的普通游客。这是个好主意。至于我们的醉翁之意,那是谁也不会
注意的。”
就这样,沃尔夫冈·洛茨在推杯把盏之中轻而易举地搜集到各种情报,并将它
们源源不断地发回到阿穆恩总部。
1963年,以色列军事情报局局长梅厄·阿米特将军调任摩萨德局长后,把洛灰
也由阿穆恩转归摩萨德领导,并对他寄予了无限的期望,称其为特拉维夫的“开罗
之眼”。
三、将计就计,故弄玄虚
约翰·冯·雷斯曾是一位老纳粹党棍,现定居埃及。当沃尔夫冈·洛茨接到他
的请帖后,决定前去参加他举办的家庭酒会。
在驱车前往赴宴的途中,洛茨向瓦尔特劳德介绍说:“冯·雷斯是一个老牌纳
粹,出了名的排犹分子,现在他在埃及打发日子。埃及人已经不怎么器重他了,让
他在某个部担任顾问,付给他一笔数目不多的薪俸。他变成了穆斯林,并且给自己
起了个阿拉伯名字——奥马尔·阿明。”
“那他对你有什么重要的?”
“他本人对我并不重要。不管他以前当过什么,现在他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任何
影响的老笨蛋。”洛茨向妻子解释说,“我的兴趣不是听他没完没了地回忆他担任
第三帝国国防军上校时的那段历史,而是在于在他那可以遇到并结识一些德国专家。
要知道,监视在埃及的德国专家的工作,与搜集有关飞机及导弹生产情况的准确情
报是同样重要的。我们的情报搜集范围应该是广泛的,无论是军事情报还是关于幕
后的政治新闻,对于我们来说都是重要的。”
当他们到达时,冯·雷斯夫妇已在门口迎候他们。冯·雷斯是个稍有点驼背的
老头,披着稀疏的白发,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混浊而又毫无表情。
“请进,我亲爱的洛茨。希特勒万岁!”雷斯一开口,就表明了他那顽固的纳
粹立场。
此时,宽敞的客厅里已经到了30来位客人,他们有的坐着,有的站着,正三五
成群地边喝酒边用英语、德语、阿拉伯语交谈着。
这时,一位身材高大、头发灰白、脸上布满皱纹的男子走了进来。
“晚上好,尊敬的夫人,教授先生。”这位新来的客人向主人问候道。
雷斯夫人向洛茨夫妇介绍说:“这位是埃泽勒大夫,是飞机制造工厂的厂医。
他对德国专家的健康十分关心。”
原来他就是声名狼藉的埃泽勒!洛茨立刻感到身旁的瓦尔特劳德几乎屏住了呼
吸。此人因为参与谋害了大批人命,至少受到了十几个国家的通缉。作为医生,他
在集中营里对犯人进行了危及生命的“科学试验”,从而使成千上万的男女惨死在
他的手下。他们虽然早已听说这位杀人狂正在埃及政治避难,但今天却是第一次见
到他。
洛茨上前同埃泽勒握了握手,嘴里还含含糊糊地说了声“认识您不胜荣幸”。
因为他清楚这种逢场作戏是打入德国专家群所必须的,但他担心妻子不能克制自己
的感情,于是向她投去一个警告的眼色。
瓦尔特劳德也真够乖巧,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绢,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客气地
冲埃泽勒点了点头,随后转向雷斯夫人:“真对不起,我眼睛里好像飞进了什么东
西。冯·雷斯夫人,您能不能告诉我盥洗室在哪里?”说完便转身离去。
“您过来,亲爱的洛茨,我们到阳台上去喝杯葡萄酒,换换空气。我这儿有一
瓶正牌的摩泽尔酒。”雷斯向洛茨邀请道。
两人在藤椅上坐下后,侍者拿来了一瓶摩泽尔酒和两只杯子,并替他们斟上了
酒。
“您以前曾经遇见过埃泽勒大夫吗?”冯·雷斯举杯祝酒后问道。
“没有见过,他在开罗的社交活动中似乎不常露面。”
“我是想,您在战争期间或许曾经在哪见过他。确切地说,您到底在哪个部队
服过役?”
“我在非洲军团第115 师,正如我曾经对您说起过的一样。”
“是的,您是对我说起过。但是您用不着跟我玩这一套把戏。您难道不信任我
吗?戈培尔信任过我,元首也曾信任过我,而我并没有使他们失望。”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教授先生。我说的可完全是事实。”洛茨心中不禁打
起鼓来,难道这个老党棍真的发现了自己的伪造身份有什么破绽?但他还是坦然地
回答说。
冯·雷斯像是无所不知似的笑了笑说:“那好吧,如果您不愿意把牌摊到桌面
上来,那就算了,我亲爱的冲锋队长。我是绝不会出卖您的。”
“冲锋队长?出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是在和我开玩笑吗?”洛茨真有点
茫然了。
“不是玩笑。我说洛茨,您就别把我当傻瓜啦。我虽说是个上了岁数的老人,
也有些人在背后说我已经到了风烛残年,但是我的记忆力还是完好的,我能清晰地
回忆起您的脸孔。咱俩就见过一面,是在万湖湖畔举行的一次会议上。我想不起这
是一次什么样的会议了,不过会议的时间是在战争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对您印象很
深,您当时穿了一身冲锋队长穿的黑色制服,样子挺威武的。您别再否认了,亲爱
的朋友。我很高兴您是我们中的一员,我将为您保守秘密。只有很少几个人会知道
此事,这个我可以向您保证。”
“少数几个人?教授先生,您弄错了吧?您把我同另一个人搞混了,您可千万
别把这个故事再讲给别人听了。您是不是想毁掉我?您难道不清楚,这样会给我带
来多大的危险?”洛茨故作生气地说道,但在内心深处却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我。我可以理解您不愿意让人知道这些事实的心情,我也不是那种背后出卖
朋友的人。”冯·雷斯向他保证道。
当然,沃尔夫冈·洛茨根本就不相信他的保证,雷斯的这一“认出”将很快传
遍整个开罗。但这正是洛茨求之不得的好事,因为这等于为自己的假身份作了令人
信服的旁证。
在当时的埃及,纳粹军官很受埃及一些人的欢迎,因此洛茨越是有意否认党卫
军经历,相信的人反而愈多。埃及的文武官员一再提及此事,并且带着笑容谈论起
他的光荣历史。于是,洛茨充分利用这个故事,来个欲擒故纵,将计就计,最终要
让埃及情报当局也信以为真。洛茨首先设法搞到了证实冯·雷斯的说法的有关材料,
并装进了一个又大又厚的信封里面。一天早晨,他与瓦尔特劳德出去骑马时,故意
把信封放在了起居室内的一张桌子上。当他们中午回来后,洛茨故意问仆人这个信
封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仆人当然一无所知。洛茨便开始教训仆人,斥责他居然把
如此重要的东西随随便便放在这儿。然后,又煞有介事地当着仆人的面将信封锁进
了写字台的抽屉里。四天后,当洛茨打开写字台抽屉时,发现撒在信封上的粉末已
经不见了,粘在信封和抽屉上的头发也不翼而飞。显然,埃及情报机关曾经取出材
料并且拍了照片。
两年后,福阿德·奥斯曼将军的一次谈话证实了这点。当时,将军向洛茨提起
埃及安全部门要求军官们尽量避免与外国人接触的话题。
“是不是说也避免同我们来往呢?我及我的妻子毕竟也是外国人呀。”洛茨故
意问道。
“谢天谢地,没有这个必要。”福阿德笑着说道,“他们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
并且知道我们是朋友之交。你在几年前就已经被‘透视’过了。”随后又向洛茨挤
了挤眉说:“他们对你进行了彻底的审查,相信我吧。他们知道你同情我们的政府,
并且是一个反犹主义者。”沃尔夫冈·洛茨这次冒名顶替的行动的确是非常成功的,
它不仅掩护了他的间谍活动,更重要的还在于被捕之后因此而保住了性命。当然,
这已是后话。
就在冯·雷斯举办的这次家宴中,洛茨夫妇结识了援助埃及的德国飞机专家布
雷纳尔和舒曼。当时,布雷纳尔和舒曼等人正围坐在一架钢琴四周喝得满脸通红,
为飞机发动机问题争吵不休。
“哈哈,我的先生们,你们在吵什么呀?”洛茨与妻子趁机凑上前去,“我想
有八个小时谈公务也就够了。让我来向你们介绍一下我的妻子。”
所有的人都向他们转过身来,连坐着的人也赶紧站了起来。
从那以后,洛茨夫妇与这些德国飞机和导弹专家就成为了好朋友,他们在尼罗
河三角洲买下的一处环境优美的牧场,也很快成为了这些德国客人们经常光顾的聚
会场所。这座牧场有马厩。围栏、跑马场和一条赛马跑道,有关设施器材一应俱全。
德国专家们很愿意在休息日到这里来练练马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然而,洛茨夫妇所看中的可不仅是牧场的新鲜空气,它那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
才是最让他们感兴趣的。该牧场与一个火箭试验场挨得很近,而这里经常发射火箭。
记下火箭发射的准确时间和次数,这本身就是极有价值的军事情报。
洛茨夫妇的埃及朋友们也经常光顾这个牧场,并且在畅谈中不断地提供着各种
情报。用洛茨的话说,“就好像是埃及的参谋部和技术人员找不到其他地方来讨论
他们的问题似的”。
起初,瓦尔特劳德对于洛茨这样公开地进行情报搜集表示吃惊,洛茨则向她解
释说:“间谍活动是多种多样的。有些间谍普普通通,所从事的是毫不惹人注目的
暗中活动,而有些间谍则像我这样尽可能地抛头露面,以此来打消别人的怀疑。在
埃及,只要人们相信了你的公开身份,你就尽可以放手大胆地去干任何事情。”
“有趣的是,”洛茨继续说道,“这里的德国人确信,我连飞机发动机和咖啡
粉碎机也区别不开。我愈是对这些东西表示不感兴趣,他们就愈是坚持向我介绍或
解释这方面的技术知识。你不妨看看最近六个月的成绩:参观了连同试验场地在内
的两个导弹发射井;听了有关两个飞机工厂的详细情况;了解到在军备工业部门工
作的几乎所有德国专家的详细人事安排,以及有关红海的军舰情况,另外还获悉了
关于西奈半岛上全体部队和物资的运输情况,加上其他一些有关政治和经济的情报,
真可以说是收获不小啊。”
“继续干下去吧,我的党卫队长,你会被授予一枚勋章的。”瓦尔特劳德这才
消除了疑虑,并同丈夫开起了玩笑。
洛茨的情报活动一直很顺利,而且还将这一活动伸到了埃及之外。
一天,洛茨夫妇在牧场遇到了德国专家福格尔桑。
“你好吗,亲爱的哈利?听我的仆人说你要出越远门,是吗?”洛茨关心地问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