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萨德秘史-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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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问题是,科恩要想得到叙利亚人的承认,唯一的办法就是以一个叙利亚
人的身份到那里去。叙利亚同埃及不一样,它是一个一贯对外国人、甚至对非叙利
亚籍的阿拉伯人充满疑虑的国家,并且叙利亚人长期以来总被告诫要同外国人保持
一定的距离。
要使一个人装成另外一个国家的居民,并且使这种伪装能够长期地而不是暂时
地瞒过周围的人,绝不是件容易的事。虽然伊利·科恩的祖辈是叙利亚的犹太人,
有许多天生的有利因素,但还必须听从别人细致和耐心的教导,既不能暴露他那犹
太人的身份,又不能暴露他那段在埃及生活的经历。从某种程度上讲,他精心准备
的一份履历表,会有助于掩盖任何漏洞,但是不管怎么说,还得做到万无一失才行。
到1960年年底,科恩已一切准备就绪。负责领导他的摩萨德官员已为他编造了
一份与其经历尽可能相近的毫无漏洞的身份证明。他改名为卡马尔·阿明·塔贝斯,
1930年生于贝鲁特,父母是叙利亚人。他的家1933年移居亚历山大,1947年又迁到
布宜诺斯艾利斯。他长大成人后,就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办起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
并因而富裕起来。这一经历是符合那些因贫困、战乱和本世纪的革命而颠沛流离的
成千上万个阿拉伯家庭的情况的。
仅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一地,就有50多万阿拉伯人,其中叙利亚人占很大一部分,
所以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在这些人中间生活。如果说他的叙利亚口音还不很纯正,会
引起别人的疑心的话,这也不难做出解释,因为他基本上是在埃及和拉丁美洲长大
的。如果他看上去对埃及的了解比对叙利亚还多的话,那是因为他过去曾在埃及呆
过的缘故。唯一的问题是他只会讲几句西班牙语,不过耶路撒冷的外语补习学校的
速成课很快就帮助他弥补了这个不足。
1961年年初,科恩第一次用卡马尔·阿明·塔贝斯这个名字来到布宜诺斯艾利
斯,以便在拉丁美洲建立他所需要的关系,同时他还按摩萨德所希望的那样去同那
里的叙利亚侨民接触。这样,当他前往大马士革的时候,他就会获得他所需要的那
种能得到别人信任的条件。这些事情,他做得比人们预想的还要出色。
他的进出口贸易公司,依靠摩萨德慷慨提供的大笔资金,很快兴旺起来,这使
他出了名,能够十分自如地往来于叙利亚上层侨民之间。
到布宜诺斯艾利斯后的几个月里,他为最重要的一步——去大马士革已作好了
准备。现在,科恩已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叙利亚侨民和其他阿拉伯人中,牢固地确
立了自己的地位。因此他放出风去,说是要了却毕生的一个宿愿,回到阔别已久的
祖国叙利亚去看看,这可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回去。1962年1 月1 日,他带着一些
私人介绍信,登上了从热那亚开往贝鲁特的阿斯托里亚号客轮。他买的是头等舱,
住在甲板上的一间客房里。他很快同船上其他阿拉伯巨商富贾交上了朋友。9 天以
后,他靠着在船上认识的一位有影响的叙利亚人沙伊特·阿尔德的帮助,由阿尔德
开车把他带过了黎巴嫩——叙利亚边界,到达了目的地大马士革。
几天后,他动情地对他新结识的朋友们说,他多年漂泊,现在终于回到了故土,
今后就不想再离开了。叙利亚是他的老家,是他准备度过有生之年的地方。通过从
拉丁美洲带来的私信结识的朋友卡曼尔·阿尔赫申的帮助,他很快就在市中心的阿
布鲁马纳区找到了一套十分雅致的公寓,正好对着叙利亚武装部队总参谋部。他非
常清楚周围许多邻居肯定都是叙利亚的军官,同时,许多经销处、银行和工业公司
的总部和一些大使馆也设在这里。
他住在这里不会引起什么怀疑。
一切安排妥贴之后,他就架起了无线电发报机。他把发报机巧妙地隐藏在看上
去像是做饭用的混频炉里,天线固定在电视机和收音机天线林立的房顶之上,拉进
屋内,就像接在他的自动剃须刀上的一根长长的电线。
三、初战告捷
科恩通过观察他的近邻——窗户对面的叙利亚总参谋部开始了他的工作。为了
能探测出特别不寻常的迹象,他不间断地监视着进出大楼的人们。在最初的几天里,
他从早上8 点总参谋部开始一天的活动起,一直监视到晚上6 点多大多数军官和职
员离开大楼为止。
在连续监视了几个晚上之后,他注意到只有5 间房子的灯是彻夜不熄的。因而
他推测那是夜间值班员住的地方,并断定这些房子是属于“军事情报作战处”的。
这段时间,大马士革总的看起来是平静的,因为在总参谋部除了那5 间房子之外几
乎是一片漆黑,这是风平浪静的标志。
科恩经常与年轻的阿尔赫申见面,并经他介绍认识了他的一些朋友。他向所有
这些人,特别是那些官员们打听向欧洲出口叙利亚商品会遇到什么困难。他告诉他
们自己有相当一笔钱存在瑞士和比利时的银行里,利用这笔资金和他在欧洲的关系,
他打算向欧洲出口叙利亚家具和艺术珍品。
渐渐地,他的交际越来越广,他到任何地方都由他的阿尔赫申介绍给大家。阿
尔赫申在大马士革商人中享有极好的声誉,这样科恩理所当然地受到普遍的爱戴,
人们几乎一见到他就相信他。他出口叙利亚家具和艺术珍品的计划得到了普遍的赞
同和支持。
没几天,在他的门前挂出了一张招牌,写着“进出口贸易公司——塔贝斯”的
字样。他那温文尔雅的举止和适度的爱国主义表现,使他获得了很多在大马士革与
他相遇的人的同情和友谊。
他能为以色列情报机关作出重要贡献的时机很快就来到了。
然而事情的进展比他预料的要快得多。当他以“88”(即:平安到达,一切顺
利)为信号通报他已在大马士革落脚后,按道理讲,他应该连续几星期或几个月中
断和特拉维夫的一切无线电联系,以使他得以藏身。“不要仓促行动”的警告三番
五次地出现在他脑海里。但不管怎样,事情出乎意料地发生了。
1962年3 月8 日晚7 时,他听到大马士革电台广播:“今天我们英勇的士兵给
犹太复国主义者以粉碎性的打击。叙利亚军队摧毁了在加利利海面上犹太复国主义
者的战船,敌人遭到严重损失,他们在叙利亚军队到达前就撤退了。”
在对这条消息的确切性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猜测到这个报道会与事实有很大
的出人。但可以肯定的是,叙利亚在海面上又向以色列发起挑衅了。
以色列在内阁周会上对这一严重事件进行了讨论。与此同时,电台的这个消息
也使科恩提高了警惕。他躲在能看得见总参谋部的窗帘后面,又开始细心地观察起
叙利亚总参谋部的情况。
他立刻注意到大楼里面和附近有些异常的活动:几乎所有以前漆黑的窗子现在
都彻夜通明。
第二天,在见到阿尔赫申时,科恩第一次试探着跟他谈叙利亚的政治和军事形
势。阿尔赫申似乎并不乐意讨论这个问题,科恩很小心地结束了这个话题。晚上他
又一次在窗旁进行观察。但这次,周围一片寂静,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灯光只从那
5 间通常亮着的窗子里射出来,似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但他注意到,自加利利海
面上的事件发生以来,大马士革街头出现的军车、特别是坦克运输车的数目增加了。
他无人可问,因为他还没有获得这种消息的可靠来源。他思考着在大马士革出
现的军事动向,可能预示着即将发生突然的武装政变;但同时也还有一种可能:首
都的这些军事骚乱是由于以色列边境上的紧张局势而引起的。
接下来的一天,他很惊讶地看到总参谋部所有房间的灯又都亮了。连续几天晚
上都是如此。科恩马上起草了一份电文发往特拉维夫:“总参谋部很忙,灯连续亮
了三夜。大街上有反常的部队调动,确信叙利亚军队处于戒备状态,没有任何要发
生军事政变的迹象。地方报刊上充满了恶意的反以色列情绪,所有这些都应视为是
直接针对以色列的。”
他的判断没有错。第二天,以色列军队从叙利亚边境前沿阵地得到的消息使他
的情报得到了证实。以色列方面对此作出的反应是加强在加利利沿海阵地上的力量。
3 月16日,战斗爆发,第二天凌晨便结束。以色列军队大获全胜。
战斗结束后的第三天夜晚,阿尔赫申没有事先通知科恩一声,就和一个年轻的
穿着军装的叙利亚陆军中尉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是阿尔赫申头一次不告而访。科恩
很吃惊,带着焦急的神情望着来访者,想知道这次拜访的目的是什么。
阿尔赫申察觉到他的惊异神情,于是解释道:“我正巧有机会来这儿,看看你
是否在家。”他的声音与往常一样友好。科恩把两位客人让到起居室,请他们喝酒。
“我可以介绍一下我的这位好友吗?”阿尔赫申问。他似乎为有这样一位朋友
而感到很自豪,接着说:“马阿齐·扎赫雷丁,陆军中尉。”他停顿了一下又说:
“他的叔叔叫阿布德尔·卡里姆·扎赫雷丁,是叙利亚陆军总参谋长。”
科恩十分清楚,阿布德尔·卡里姆·扎赫雷丁这个名字当时在叙利亚和以色列
都是很出名的,他的相片经常在以色列的报纸上出现。如果真像阿尔赫申说的那样
这是一次善意的访问,那么这位年轻中尉来到他的住处,真可说是上天的赐福。但
他仍需弄清楚,是否仅仅是拜访,还有没有其他目的。
在厨房给两位客人煮土耳其咖啡时,科恩又把这事细想了一下,他的疑虑很快
就消除了。因为他偶尔听到阿尔赫申和中尉大声地、无所顾忌地讨论着政治和军事
问题,当他回到起居室时,他们也没有改变话题。
马阿齐·扎赫雷了表现出对广阔的世界——欧洲和南美,有极强烈的好奇心。
按照阿尔赫申的说法,科恩是十分了解这些地方的。而此时在他面前的这位未来的
叙利亚官员、年轻的中尉除了曾对贝鲁特作过一次暂短的访问外,还从来没有离开
过他的祖国。
科恩扮演着一个爱国主义者的角色,与这个年轻的朋友攀谈。
“在阿根廷,虽富有,但也比不上在叙利亚、在我们自己的国家生活得幸福和
有价值。”他用一种阿尔赫申熟悉的语调强调说。这给年轻的中尉留下了不错的印
象。
这位热情的爱国者又继续说道:“如果我在这里的商业事务不这样紧的话,我
想,应报名自愿入伍,在对犹太复国主义作战时,必然是需要男子汉的。”
中尉没说什么,但阿尔赫申接着说:“在大马士革,局势也很严重,军队威望
越来越高,一些官员可能会利用这种形势,推翻现政府。正当我们奋力从上次的政
变中得到恢复时,这会给国家带来新的骚乱。”
马阿齐点头表示同意:“尽管我们的士兵十分英勇,但以色列在3 ·16战斗中
赢得了胜利。我只想知道我们是否能给予有力的回击。他们的空中力量是第一流的,
是按以色列的标准进行严格的训练的,而我们的则很弱小,更不必说埃及擅自拿走
了那些米格飞机,拒绝归还我们。而苏联已答应给我们的飞机,还需要等很长的时
间。”
科恩一边倒着咖啡,一边细听着每一句话,但并不流露出他的感情。“即使是
我们叙利亚的‘雄鹰’,如果没有飞机,也不可能飞行。”他用忧虑的语调平静地
说道。他有意用“雄鹰”这个词,因为他了解叙利亚的爱国者们习惯用它来形容他
们的空中战士们。
这个间谍可以准确地判断出这位年轻中尉像他的叔叔一样,属于叙利亚的“德
鲁斯”宗教派,他比其他许多高级官员们更了解军队的情况。无疑,阿尔赫申称科
恩为“我的兄弟卡迈勒”,这也使马阿齐倍受鼓舞,乐意与科恩谈话。但科恩仍很
小心谨慎,以免引起年轻人的怀疑。他没有提出任何不慎重的问题,只问了一个小
问题:“我想,你必定对3 ·16战役的战场十分熟悉吧?”
这并没有使马阿齐惊讶。“向我了解这个地方吗?战斗打响前两天,我正好在
视察叙利亚所有的阵地,它们就在加利利海的周围。我亲眼看见了敌人的防御工事。”
他得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