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楼重梦-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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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消了,往后各自谨慎些罢。我去了,姐姐安心静养就会好的。”说罢,飞忙走出庄来。
想起小翠不知怎样?便到扶荔厅,唤了施奶妈到外间,把淡如的事说了一遍。施妈说:“我家小姐也是两个多月不曾转身,不知是不是?”小钰道:“宁可服药于未病之先。”就把剩的一丸交给施妈拿去调服,自己也坐着等信。不多一会,施妈出来说:“哦,通了。二爷请放心。小姐说求二爷的恩典,以后别再来缠扰了。”小钰应声“知道。”就回到怡红院来。
丫头送上晚酒,小钰拿着杯,心里暗想道:“将来只可和丫头、宫女们胡闹胡闹,正经姐妹,断断动不得的。不但损阴骘,亦且白丢了子孙。”正在一面喝酒,一面思想,只了嬝嬝走进房来,说:“莺儿昨晚就来过的,回了他去。这会子又来了,二爷见他不见?”小钰道:“叫他进来。”莺儿到了房里,打个足全请了安,笑着说道:“昨儿个闻知二爷有心事,不敢进来惊动。今日二爷宽心了,特来请请安。”小钰说:“来得正好。”
便要扯他坐在膝上,莺儿道:“众位姐姐通站在这里,我那里敢坐?只站着替二爷斟酒罢。”众人说:“莺姐姐,烦你在房里斟斟酒,咱们暂且散一会就来的。”大家一哄都出去了。
莺儿装腔做势卖弄风流,把身子坐在小钰的膝头,拿起酒杯先尝了一口,说声“正好喝”,便送到小钰口边,小钰道:“你会敬皮杯不会?”莺儿说:“怎样叫敬皮杯?”小钰含了一口酒,嘴对嘴吐到他口里,莺儿喝了下去,笑道:“这很容易学。”也就含了一口,吐将过来。小钰道:“你的嘴很香,有趣有趣。”就把他的衣襟解开,一阵香气扑鼻。摩弄了一会粉乳,又揭起裙子解开裤裆,也是喷香的,便叫道:“好香好香。”正伸手要去摸他那话儿,莺儿扯住了手道:“二爷还要喝酒吃菜,别摸这脏东西,又得净手。一会子到炕上去细细的摆弄罢。”小钰道:“我房里的丫头通是双名的,你就叫了香香罢。”莺儿道:“我家父亲现开着香铺,将来送些进来,总比买办买的高些。其实香料是一个样的,只在配得好。我家有个秘本,照方制造,比众不同,从不肯传授外人的。”二人说说笑笑,喝得醉醺醺,宫女们送上饭来,莺儿就站在旁边陪着。
吃了晚饭,小钰先睡下了,叫莺儿也上炕来。莺儿害臊,不肯上去。盈盈把他的脚瞧了一瞧,拿双睡鞋给他换上,说道:“你脱下裙子,放下炕幔上去,没人瞧见的。别这么做作罢!”
绮楼重梦·
莺儿只得脱了裙,在桶上坐坐,真个钻进幔去。宫梅笑道:“倒是个老在行呢!”众人也都睡下。只听得喘吁吁,口里哼哼唧唧,哭一会,笑一会。累得里外房的丫头、宫女个个心头大热,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又听见小钰问道:“你有了婆家没有?”
莺儿道:“前年定的亲,还未过门。男人也是开铺子的。”小钰道:“我先偏了他,他知道了恐怕要恼呢!”莺儿道:“千岁爷替他开生门,很有光彩。知道了只有喜欢,那里敢恼?”小钰道:“我怕的受了胎,又是个累赘!”莺儿道:“不妨,我还不曾转身的,那会受胎呢?”小钰喜欢道:“既这么,我就好放心玩儿了。”说了一会,又闹起来。直闹到四更尽,才得安静。
第二天各人通睡到正晌午才起身。小钰赏了他四个大元宝,叫道:“你且回去,过几时再来唤你。”莺儿磕头谢了,笑嬉嬉欢天喜地的回家去了。
香玉装着鬼脸儿,问道:“二爷昨晚有兴没兴?总共干了几次?”小钰笑道:“咱们干咱们的事,为什么要你们不睡觉?
今儿我倒要验验你们各人的褥子,谅来通是起云头花朵的了。”
宫梅就去提了小钰炕上的锦褥下来,道:“请验,请验。”盈盈道:“该死,弄了这许多血在上面,怎不用个帕儿衬衬的?”
素琴道:“猴急得很了,还管什么肮脏?”正在取笑,外面丫头报说:“舜姑娘同淑姑娘、倭公主来了!”小钰一听,喜得跳将起来,飞跑的迎出外去。不知来做什么?且看下回。
第三十四回 香雪秘传妙术 传灯别倡宗风
小钰迎着舜华三人到中堂坐下,问道:“今儿那里来的好风,吹了三位天仙来?梦也想不到的,赏脸得很。”舜华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来请你做个大檀越,二爷得破些小财呢。”小钰道:“无不遵命,但求赐教!”舜华道:“那明心师专讲的是诵经拜忏,律戒精严。这传灯师却另是一乘的法门,专讲坐功,入了定,能知各人的前因后果。他说我和二爷,是从木石精灵中来的,却也奇怪,我常常梦在万山之中,时而打坐,时而竟变成一枝花草的模样。这个地方梦到了多次,想起来,宛然在目。还听见旁边有人说,这是青什么峰下。”小钰接口道:“可是青埂峰?”舜华说:“不错,你怎也知道?”
小钰道:“我常也梦这个地方,你别说破,我们各人画一画瞧瞧。”二人就各自画了一纸。淑贞、缬久接来一看,只见高山底下一道长涧,四面苍松古柏,怪石崎,真是个灵仙境界。
两纸比来,毫忽无二,大家都称怪事。小钰道:“我有时似乎还变成了一块大石头,旁边常见舜妹妹也在那里,谅来是前身的来历了。如今妹妹你要我怎样做檀越?”舜华道:“我见芬陀庵西边有一所房屋,门前匾上写的是‘竹深留客处’,共是三开间的两进正屋,还有十七八间零房,尽好改做个庵堂,分了传灯师出来做个住持。我潇湘馆现有个丫头,名叫阿素,自小儿吃奶素的。还有个姓毕的婆子,早年寡居,无儿无女。他两个都愿去做他的徒弟。”小钰高起兴来,即刻同他们过去,邀齐了明心、传灯、平儿通来瞧了一会,小钰道:“前后院子里都是竹子,正合着芬陀的名色。”
山门口就钉个匾,叫了芬陀西庵。前殿供了如来、文、普三尊,后殿单供着观音大士,客座禅堂井灶通够安置。拣个好日子就唤各色匠人动起工来,不过半个月,就妥当了。传灯说:“四月初八是释迦拂的圣诞,就是那一天搬来罢。但是这两个徒弟,还得入定去查查他们来历,才好收他。别像了馒头庵的思凡,闹出古怪段儿来。”小钰说:“我却忘了,这些浪蹄子还没收拾他哩!”过了几天,一面召匠兴工,一面差个旗牌官到馒头庵里,把当家住持和思凡通锁拿了来。小钰就在后园马号里的马王庙里审问他们。管号的太监通避了出去,叫些老妈子来站班伺候。起先当家老尼姑不肯承认,争说是三爷和薛大爷喝醉了酒闹的事故,与尼僧们绝不相干。小钰喝道:“贱人,还敢胡赖?当年刑部有意开脱,好从轻发落,真情是这样的吗?”就叫打了他一百个嘴巴,把脸都敲肿了才实认了。又去巡捕厅取了三号板子来,隔着裤打了四十,带上小枷。再唤思凡到跟前问他。他怕打嘴巴,从实招了。小钰叫打二十板,老妈子隔裤子打将下去,竟像敲梆的一般,剥剥的响,小钰喝叫剥去裤子,只见屁股上两腿上都用细绳子捆了许多粗茅纸。
小钰笑道:“倒是个老法家,预备着打的。”老妈们把茅纸撕去,献出雪白一张精臀来,小钰叫:“轻轻打十板罢!”老妈子答应了,才一板下去,白肉就变成桃花色了。小钰有些疼他,便道:“他皮肉很嫩,用手打罢!”宫梅是最会顽皮的,赶过去扯他向着外跪下,又把他的屁股掇将起来。恰好这两条槽儿正对着小钰,又叫两个小丫头在两旁,一只手托住他的肚皮,一只手在他臀上哔哔叭叭像打嘴巴似的敲了十几下。小钰哈哈大笑道:“够了,饶你枷号,发给官媒婆带去配人。把老尼姑发给本坊保正,押他在庵门口枷示半个月,满后勒令还俗。另找个诚实些的尼姑做住持。”不必絮说。
过了几十天,这日莺儿来说:“如今桃花盛开,咱家的妈又在红药坪留香居的中间临溪岸上开个酒馆,要求二爷赏副匾对。”小钰应声:“容易,你站着等了去。”匾上写个“天台居”,对联是:“酒旗和杨柳争妍,人面映桃花一色。”莺儿谢道:“费二爷的心。明儿就请过去赏花喝酒。”到第二日,宫女报道:“上房太太、奶奶们,通出来到天台居喝酒,众姑娘也都去了,热闹得很。”小钰忙骑了马过去陪着赏花。王夫人见众人都在,独有淡如、小翠不来,知是害臊,就打发老婆子去唤了来,说:“前儿个我生了气,不许你们出院门,原是正理。但这样的好春光,暂时游玩也不妨事,只要有个分寸就好了。”两人都应声“是。”其实小翠是真不出来,淡如却早已出来各处逛玩的,何尝害臊?今日因为闻得太太、奶奶要来,才躲在家里。如今听了这话,又是打明的了,从此照前入群玩耍,毫无顾忌。且不必说。
单说桃花谢后春色渐老,小钰正没什么消遣,忽然一日早晨,外边传话进园,说:“北靖王府里差人送了一班跑解马的女孩子,来请二爷示下,要传他进来不要?”小钰叫“即刻传来见我。”不多一会,果然那管班的领了一群女人进来,磕了头,请了安,站在半边。小钰瞧那班头,年纪约二十七八岁,搽脂抹粉,打扮得妖狐狸似的。笑嘻嘻装出许多轻狂相儿来。
小钰问:“你叫什么名字?多少年纪?这班女孩可是你的徒弟么?”他回道:“我名唤香雪,今年十九岁了。这二十四个孩子,通是我重价买来教会的,又加马价衣穿,通共也花了万几千银才集成这个班子。”小钰道:“你那里就有这若干的本钱?”
香雪轻轻回道:“我会传授房术,那些王爷、大人、公子、王孙们学会了,成千累百的赏赐。因此赚起些小小家当。”小钰忙问:“房术怎样的?可以易学会么?”他说:“房术全在运气,气旺的容易学,气弱的便学不会了。到得会运了气,那宝贝话儿会比往常长大坚热,一夜好开发十多个女人,要久就久,要快就快。渐渐运熟了,还能敛气归元,并不泄漏,自会软了。再到十分熟练,并能吸女子的精,变做男人自己的髓,名叫采阴补阳。当年有人轩辕黄帝,专讲采补,御过了三千六百女子,便鼎湖仙去。还有个东方朔,也习这个工夫,死后尸解成仙。”小钰听了,就像搔着心窝里的痒,便道:“这些典故我在书上瞧见的,但是怎样运气法儿?你可细细讲来。果然学得会,自有重赏。”香雪笑道:“空口说来,那里能领悟,总要现身说法,当场指点才中用呢。”小钰忙站起身,拉了他的手道:“你跟我进房去当场指点一番,且看会不会?”香雪故意装腔道:“千岁爷别忙,到晚上缓缓的传授罢。”小钰道:“那里等得,就去,就去。”正拉了要走,只见春红走来,说:“太太和奶奶们通在观德厅坐着,叫二爷带了这班跑解的去试跑跑瞧。”小钰没法,只得应道:“就来,就来。”就叫盈盈、香玉陪着香雪吃些好酒饭,安顿他睡了个午觉,养养精神,晚上好传法。自己却同了这二十四个女孩,到观德厅,向太太、奶奶们磕过了头,就作对儿骑着马,在东西两旁连跑将下去。到了墙跟前,勒转马同跑进旗门,加着鞭在中间马道上双双跑了一箭的地,忽然纵身一跳,两人把马换着骑了;又跑几步,仍旧一跳,各骑原马到厅跟前,同往西边收缰勒住马。
随即又是一对人马两旁放将下去,转进旗门,各人用手扳在鞍上,两双小脚儿向天伸直。到了厅前,翻个筋斗,依旧骑正了,也往西边收了。又是一对下去,才进旗门,便站起身来,各把一只小脚蹬在鞍上,双手乱舞。碧箫道:“这个比倒竖的更烦难些!”蔼如道:“倒竖是两手用得力来,这一只脚怎的踹得住?”
话未说完,只见他把脚一歪,依先坐在鞍上,照样收马。又一对儿放下去了。小钰性急,要回去传术,便说:“太太,瞧瞧此时三月中旬,天气很热,人马通淌着汗,怕有失误。叫他明儿早凉里跑罢!”王夫人说:“很是,吩咐住了罢。”正要传话,有两个已经跑上马道,跳起身离了鞍,往空里翻个跟斗,刚刚落到马屁股上,又是一个跟斗,仍旧坐正收缰。王夫人忙叫:“小孩子很辛苦了,别再跑!明儿清早晨玩儿罢。”女孩子们便歇住了,齐齐站在厅前阶下。王夫人带着奶奶们回上房去了。小钰对众姐妹说:“姐姐、妹妹们也该去歇息歇息。”自己却忙忙回到怡红院,唤香雪来陪着吃了些酒饭,天还未黑,就同进房去。香雪叫他徒弟来,挑了六个在炕前地下坐着。众宫女、丫头们通在外房静听。只听得小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