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不如厮+番外 作者:渴穹(文秀网2013-10-23完结)-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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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严醒雨的那一句话，打破了她生活的全部希望。为他进宫，为他博得皇上的宠爱，却听闻他已死的消息，这是怎样的打击？原本对皇上没有感情，一切的敷衍一切的装模作样，不过都是因为心中有另一人在支持着，既然他已死，那现在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她可不在乎那万人艳羡的宠爱，没了他，荣华富贵，妃子地位，皇帝宠爱，所有都变得一文不值。当对周围的一切已没有留恋的时候，死当然是最好的解脱。
“妹妹，你太大胆了！”这是淑妃此生听过的最感人也最惊心动魄的故事，爱情虽然美丽，但身处皇宫之中，这可是动辄就灰飞烟灭的大罪。
“妹妹，作为一个女人，我佩服你的勇气，佩服你的智慧，也羡慕你有这样一段美好的爱情。但是你不觉得皇上也太无辜了吗？这么久，你就没对皇上动过真情？”
“我感激皇上，愧对皇上，但我也知道皇上对女人并没有真心。唯一真心待我的还是世儒。皇上宠了我这么久，我只是一日一日的觉得对不起他。直到我已经不在乎任何事了，我还想着，来世再报答皇恩吧！”
“但是你现在？？？？？？你没有了皇恩就几乎没有了一切。”
“但是，”陌妃说：“那日我醒来后才发现，我还有允儿。”
握住了允儿的手，陌妃继续说：“我死了，就要连累允儿，她有什么罪呢？她是最无辜的呀！我不能一走了之。所以我并不想要恩宠，我活着，只是为了允儿，至少我的生命能给她一些庇佑。”
允儿感激地望着陌妃，喊了一句久违的“小姐。”
“恐怕你现在自身难保了，还要给你的丫鬟庇佑？”
门外的声音像一盆冰冷的水，浇进了淑妃和允儿的心里。陌妃并不害怕，她早已心如止水，只示意允儿去开门。
门外一张盛怒的脸。
“皇上？？？”允儿后退几步，惊恐地望着门前的君王，慌忙跪下。
淑妃也紧张地提裙跪下。
只有陌妃不慌不忙地起身，慢慢行礼：“皇上吉祥。”
“你到是很镇静嘛！”路过地上的慕允儿和淑妃，皇上径直走到了陌妃面前。
“起来。”这是不容质疑的命令。
陌妃站起来，半开玩笑地说：“皇上，偷听别人说话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是嘛！并不是朕想听，是你那句‘一心人’将朕挡在了外面。”
“如此说来，您可来了很久了。”
“朕没工夫跟你玩太极！”皇上立刻换上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朕还高兴了这么久，以为找到了一个真正配作妃子的人。这个妃子可是好厉害呀！朕倒帮了你的大忙！”
“皇上的恩德，臣妾永世不忘。”
“朕的恩德？朕对你的恩德，还是对周世儒的恩德？楚吝陌，你是把朕当傻子吗？”
“臣妾不敢。只是臣妾的愿望，只有您能实现。”
“是啊，朕能救他，朕也能杀他。现在他死了，你是不是恨死朕了？”
“臣妾不敢。皇上您也是被蒙蔽之人，臣妾对您只有感激。”
“朕这一生，没被别人骗，竟然栽在自己的妃子手里。”
“您错了，”陌妃自知自己已没有回头之路，如今若不为世儒洗脱罪名，日后就再没机会了：“臣妾是骗了您，可臣妾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天下公道。严继乐滥杀无辜，那封奏疏根本就是伪造的！周世儒他没有罪啊！”
“你不要信口雌黄。事到如今还在狡辩，竟然还扯上严爱卿。是那封奏折断送了他的命吗？是他与天子的女人牵扯不清，上天给的惩罚！”
“这不怪他？？？？？？”
“他已经死了，再说他也没有意义。今天朕知道了你进宫的真正目的，何不来说说你自己？”
“臣妾没什么好说的。”陌妃言简意赅。
“哼！”皇上冷笑，心中却明知她心意已决，自己生气也没用。从来只是喜爱妃子们的美色，并没有动过真情，所以陌妃的行为不过是让自己丢了颜面，要说真的为这件事伤透脑筋，那倒得不偿失了。
话说回来，皇家的颜面岂是随随便便就能玷污的？
“陌妃欺君犯上，藐视君主，罪无可恕。从今日起，搬出漪陌院，住进冷宫去吧！”
“臣妾但求一死！”陌妃恳切地望着皇上。
“你死了，岂不成全了周世儒？朕可没有这么宽宏大量。再说，”顿了一下：“你不是还要庇佑慕允儿吗？”
跌坐在地上。此时的陌妃，不，应该是楚吝陌，早已猜到了这样的结局，只是看着允儿，心痛不已：她还有大好的青春，甚至也许可以跟严醒雨终成眷属，就这样，浪费在自己身上？？？？？？
允儿了解了小姐的目光，会心的笑了：“小姐，您不要担心奴婢，奴婢只要跟着您，就很满足了。”
皇上没有正眼瞧一瞧这对主仆，站起来走过去。
淑妃还想说点什么：“皇上？？？？？？”
“朕念你还能分清是非，没有为虎作伥，暂且饶过你。别不知好歹。”
淑妃低下头去，她承认没有楚吝陌的那份坚强和勇敢，懦弱是她的缺点，但也是她得以保全自己的护身符。
“妹妹，起来吧！”
扶起了楚吝陌，淑妃一脸惭愧：“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吝陌释怀地笑：“没什么，早晚会有这一天的。我还要谢谢姐姐帮我摆脱了这种束缚呢！”
“不管你怎么说，终究是我对不起你，最后，也没能帮你求情。”
“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去救落水的人，结果会是一起灭亡，姐姐，你的选择是对的”
淑妃叹口气，感激地说：“妹妹，虽然你身在冷宫，但我一定想办法关照你，也许有一天还能救你出来，你可千万不要寻短见。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啊！”
“不用担心，为了允儿，我也会好好的活着。”
☆、第三十章
冷宫的生活并不那么出乎意料。
楚吝陌本不在乎什么奢华的生活，住到这里远离了皇上周围紧张的空气，不用每日再提心吊胆伪装自己，反而轻松了很多。
粗茶淡饭不是问题，寂寞无人问也不是问题，有允儿在身边，就有了一切，宫中的寂寥她已品尝百遍，况且还有淑妃不计冷宫幽森常来探望，一切似乎比从前在漪陌院的日子更加惬意。只是这里的旧相识实在令吝陌无奈。
瑾妃被打入冷宫后并不怨恨淑妃，却对把她一手推进冷宫的陌妃怨恨交加，在冷宫这么久，她可没有陌妃仿佛闲居山野的心思，只有一天更胜一天的仇恨。冷宫的女人大都已经心里扭曲，对曾经备受皇帝宠爱的陌妃有着同仇敌忾的心理，几乎是异心同思的嫉妒着她，如今她终于也掉下枝头变成了和她们一样的阶下囚，落井下石当然是发泄心中怨气的最好方法。
楚吝陌踏进冷宫的第一步，就被里面的景象惊住了，一群蓬头垢面的女人坐在台阶上晒太阳，素以素服，少言寡语。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女为悦己者容，这些女人打扮的再光鲜再美丽也没有用，她们生命中唯一的男人——皇帝根本就不会再看一眼。但是她与她们不同，她的悦己之人可不是那个君王，她们不加装扮是因为没人欣赏，而她的美丽，却是只要给他一个人看的。
冷宫中的女人看到楚吝陌第一反应是以为她只是路过这里好奇而已，但是看到她并没有穿着妃子的服饰，而是身着淡绿色的素衣，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只带了一个丫头站在那扫视着院内的一切，就同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瑾妃冲上来不怀好意地问：“陌妃娘娘，您怎么有空屈尊来这种低贱的地方啊？莫不是路过吧？”
瞟了她一眼，楚吝陌没有说话，只是往屋内走。
瑾妃不罢休，向其他的妃嫔使了个眼色：“陌妃娘娘，您不是要来体验体验生活吧？姐妹们可等您好久了。”
院内响起一片哄笑声。那种尖锐的，仿佛发泄一般的笑声充斥着整片天空。楚吝陌依旧没有理她，倒是慕允儿没有忍住：
“瑾妃娘娘，你已是废妃之身，但我还是称呼您一声娘娘，您不要欺人太甚。”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教训本宫！”瑾妃用她尖利的声音表达了自己的愤怒，然后抬手就扇向慕允儿。
死死地被楚吝陌抓住。瑾妃的手挣扎着在半空中，语言上仍不放松：“楚吝陌，你给我放开！你现在有什么资格？？？？？？”
“兰瑾燕！”吝陌终于开口：“你不要在这耍威风，既然已经被废，就和允儿没有什么主仆之分了，竟然还自称本宫，真是厚颜无耻。”
“你！你算什么东西，以前皇上宠着你，现在你还不是和我们一样，你有什么本事？还在这装模作样，你不是不说话吗？怎么，为了一个丫头，您就开尊口了？”
“哼，”吝陌冷笑：“刚才不开口是不屑于与你说话，现在不过是帮你一把，看来你是不打算感激我了。”
“帮我？你什么意思？”瑾妃一边说一边努力地想要摆脱吝陌的束缚。
甩开她的手，吝陌高傲地说：“我若是不拦着你，你在允儿这里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若是她要给你点颜色看看，我可拦不住。”
这句话说的那么趾高气扬，那么自信满满，瑾妃不禁打了个寒颤。她知道眼前的两人都有武功，却不敢相信楚吝陌竟用这一点来威胁她。
慕允儿上前搀扶楚吝陌，没有说话。
眼见她们就要走进屋子，偏偏有个妃子不信邪，将身边唯一的发簪奋力向吝陌抛去。
习武之人的敏感度当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望其项背的，吝陌下意识地向腰间摸剑要挡住，原本进宫以来皇上对她宠爱不已，是破例配了一把剑供她闲来练习的，但是如今那把剑当然不会再留给她了。没有剑，吝陌的下一个动作当然是躲避。
只见楚吝陌脚下一踮，轻盈地在低空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淡绿色的衣袂在眼前掠过，她就稳稳地落在院子中的一丛灌木上。然后目光变冷，随手拈了几片几近枯黄的叶子抛出，方才那个妃子胳膊上的数片白布就簌簌落在地上。
那根发簪落在地上，“咔哒”一声碎成两节。
瑾妃识趣地往后推了推，其他人也都闭上了嘴，再也发不出笑声了。
吝陌毫不费力地踏到地上，面无表情地说：“虽在宫中已久，但我的功夫并没有退步，各位姐姐最好不要帮我习武。”说完走进了房中。
她本就没希望这里的人会对她友好，一切都是意料中而已，不过她从没打算要跟她们动手，只是想老死不相往来而已，谁料她们竟逼得她出手。不过刚来就给她们一个下马威也好，至少耳边会清净许多。
但是宫里的女人是绝没有那么好对付的，尤其是这样一群已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反正已经进了冷宫，她们还有什么可顾虑呢？都到了这里，难道还要受气？
所以她们虽然畏惧于楚吝陌的武功，却并没有真正的想要善罢甘休。她死了，她们才痛快。
但是无论她们怎样费尽心机，就是不能伤她分毫。就连熟睡的时候她也是警惕性颇高，何况还有一个慕允儿在身边，更是无从下手。
虽然害人之心更加迫切，但是防人之心也很无奈。面对一群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要千方百计陷害自己的女人，楚吝陌不得不伤脑筋，她真的没有心力去跟宫中的女人斗，就只能依靠还没有褪色的功夫了。眼前的要紧事是给允儿一个未来？？？？？？
“在想什么？”慕仙儿把剑举到站在悬崖前沉思的周世儒眼前：“给，忘记拿剑了。”
世儒没有接过来，只是凝视着面前的深渊，仿佛是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对慕仙儿说：“我不习惯用兵器，若是非要用到的话，还是扇子比较适合我。”
“可是你会丢掉性命的。”
“在这里，我曾九死一生，但是幸运的是我活了下来，可是又有多少人命丧在这里？不是失足跌下去，而是死在你我的剑下？”
他说的很沉重，语调低沉。
那日楚吝陌从严媚雪的剑下救下自己后，他不仅对她一见倾心，她略有些悲伤的语调亦让他不能释怀：
“那些人，实在是不值得。”
他不解：“什么？”
“严媚雪为爱而厮杀，而其他人为恨而厮杀，甚至还有为官场厮杀的，难道不该说他们不值得吗？”
脑中闪过另一个场景。
在湖边，她拉着他的手，轻快地说：“世儒，我喜欢你的扇子。”
“我的扇子？”
“是啊，扇子多温柔啊。古往今来有多少人死在刀枪棍棒下，但是扇子就不会轻易伤人性命，而且很诗意很浪漫。”
“你很在乎那些死在兵器下的人？”
“毕竟是一个个生命啊，有些人虽然是十恶不赦，可是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