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唐-第9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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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比不得木屋里暖和干燥,但却能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
刚才还拔刀相向的一群汉子,这一眨眼的功夫,就嬉笑打闹在一起,好像一家人。
“小郎君,你这出门在外,可是一点也不讲究啊。”裴淑英看着木屋中简陋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轻声的感叹一句,“不过这样子,倒也有些江湖气概!”
第二卷 弥勒净土血莲台 第043章 回荥阳(六)
所谓江湖气概,可以从两个方面去理解。
说好听一点。就是豪迈不羁,不拘小节,有豪士风采;但说难听的话,就是说粗鄙俚俗,没有风骨。
不过郑言庆不管怎么想,都不会认为,裴淑英是在讽刺他。
所以也只是笑了笑,也没有做什么回应。
他默默走到火塘旁边,抄起一根火筷子把塘火重新撩起,然后又扔进去几根柴火,火苗子登时噗噗直窜,将木屋里的雨夜幽寒驱散不少,更令屋中暖意洋洋。
这时候,几名裴家的家将,从车上卸下一应用具,搬进木屋内。
裴淑英的排场可是比郑言庆讲究多了,一张大红色幕帘低垂,将木屋一分为二。
地板上还铺上了一层红色绒毯,并摆上酒食。
看得出,裴淑英似乎很喜欢红色。她让家臣下去,然后转身走到幕帘后。摘取身上甲胄。幕帘并不算太厚,影影憧憧,言庆可以看见一副娇好胴体晃动。这年月民风开放,对女性的束缚也不太多。以至于裴淑英在木屋中更换甲胄衣衫,竟不避着郑言庆。
也许,在裴淑英的眼中,十岁的郑言庆除了个头高一点之外,根本算不得男人。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老子好歹四十岁的熟男灵魂,居然……
这情调之说,并非赤裸裸坦诚相见。半遮半掩,影影绰绰,有时候更具吸引力。
言庆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来到这个时代,他也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朵朵那时候太小,还是个小孩子,至于有时候和裴行俨他们出去玩耍,对接来送往的女子,他的兴趣也不大。
可是现在……
言庆连忙眼帘一耷拉,如老僧入定般跪坐火塘边。
幕帘后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似有还无,妇人成熟的体香幽幽,格外撩人。
郑言庆的身体虽小,可常年修炼引导术,肾气强健,已开始发育。
这幽香,也就变得更具吸引力。
片刻,裴淑英换上了一件大红襦裙,外罩一件红色罗裳。如云黑发披散肩头。胸前一抹雪白,令那襦下高耸,分外诱人。她赤足走上红色绒毯,红白映衬,颇具吸引力。
此时的裴淑英,全无先前甲胄在身时的英姿,倒显出几分小女儿家的慵懒之气。
玉杯红毯,醇酒美人……
言庆不敢向裴淑英张望,只低着头,拨弄火塘子里的篝火。
“小鬼头,在想什么?”
“哦,没想什么。”
“嘻嘻,那你为什么不过来坐?”裴淑英娇柔道:“过来,陪姑姑聊天,喝酒。”
要说起来,裴行俨叫裴淑英姑姑,郑言庆称她姑姑也没什么错误。
只是这‘姑姑’的称呼,很容易惹出祸事啊!
君不见神雕侠侣,过儿的姑姑,到最后却成了龙儿。言庆脑海中浮现出邪恶念头,但转眼就压下去。一方面裴淑英的确是他的长辈;另一方面裴淑英后面的老爹。也不是他敢去招惹的人物。河东裴氏,如今可是被荥阳郑氏强上百倍。
“姑姑,我不喝酒!”
“哈,不喝酒还敢自称酒中仙?”
“这个……”
郑言庆挠挠头,苦笑着走过去,在绒毯边上坐下。
“姑姑,这么恶劣的天气,您怎么还要赶路呢?您这是要去哪儿?”
这‘姑姑’的称呼,真的非常别扭,很容易就撩拨起人内心中,极为邪恶的念头。
况且这个姑姑,姿色不俗,颇有熟女风韵啊……
哪知言庆这随口询问,裴淑英的脸色,却变得有些阴郁。
“回河东。”
“啊?”郑言庆诧异的抬起头。他听裴行俨说过,裴淑英是在去年底才来洛阳。
如今裴世矩很快也要返回洛阳,裴淑英难道就不想见见她老子吗?
怎地突然间就要离开洛阳,返回河东去了?
“小妖。”
裴淑英突然展颜笑道:“我听说,杜如晦叫你小妖,可是如此?”
“那个杜大嘴……”郑言庆有些尴尬,挠头回道:“枉我人前人后还称他杜大哥,他怎地胡言乱语?”
“咯咯咯,你莫怪他,杜如晦对你可是推崇的很呢。”
裴淑英娇笑道,似乎是想要把那不开心的事情抛到一旁。她端起白玉杯,喝了一口葡萄酒,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姑姑可是有心事?”
郑言庆忍不住询问。
她忧郁的模样真的很动人,即便是强作笑颜,可是却无法隐藏内心中的苦闷。檀口呼出如兰之气。娇吟幽幽,颇为动听。郑言庆也动了好奇心,实不知,如此美人,会为何事而忧郁?
“怎么,想知道啊。”
“唔,有点好奇。”
“咯咯,想听的话,就陪姑姑喝酒。”
说着话,裴淑英把一杯嫣红的葡萄酒推到郑言庆面前。郑言庆眉头一蹙,想了想,咬牙端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酒饮得急了,呛得他立刻剧烈咳嗽起来。
却把个裴淑英吓了一跳,原本只是想逗逗这小鬼头,以舒缓心中的郁闷。
哪知道言庆还当了真,那么一大杯酒喝下去……
裴淑英倒是听裴行俨说过,郑言庆不是很喜欢喝酒,更喜欢饮茶。除非极为特殊的情况,他会饮上一两杯。但说真格的,言庆的酒量不是很大,而且克制力极高。
“你这小鬼头,姑姑不过是逗你的。喝这么猛做什么?”
裴淑英连忙过来,轻轻摩挲郑言庆的后背。那熟女温香传来,让郑言庆的脸腾地涨红。好在他喝了点酒,原本就有些上脸,所以才掩饰过去。可即便如此,仍是让他一阵心神荡漾。因为那襦衣下的沟壑,还有隐隐粉红,都尽入他眼帘。
“姑姑,我没事儿了!”
郑言庆不敢再看,连忙闭上眼。
裴淑英见他平缓过来,这才放下心。同时觉得。这小郎君倒是个可人儿,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小妖,你这是要去哪儿?”
“哦……回荥阳。”
“这时候回荥阳吗?”裴淑英蛾眉一蹙,轻声道:“我听说郑家如今斗的正厉害……哦,我想起来了,你好像就是安远堂一支吧。怪不得这时候要回荥阳去。”
“姑姑也知道我家的事情?”
“小鬼头,关东世族休戚相连,你郑家七房之争,我又怎可能不知道?我有一个族侄,娶得就是你郑家二房之女。所以隐隐约约,倒是知道一些端倪……只是,你现在回去有何用处?大人家的事情,你最好别掺和……反正以你现在的名声,不论结果如何,谁又会来招惹你呢?要我说,只管让那些家伙斗去。”
裴淑英是好意,郑言庆也只能心领。
只是她不在毂中,焉知其中要害?郑言庆这次回去,可不仅仅是为了什么堂号之争,他回去的主要目的,是要让郑世安进入族老会。至于六房能否保住安远堂的堂号,也只是他顺带的目标。但这些话,他还真不好说出来,只能懦懦不语。
裴淑英说:“不过我也知道,你怕是身不由己。
在旁人眼中,你我这等人头上顶着世家大族之名,无需为生计操劳,看似风光无限。
可实际上,咱们都身不由己,许多事情,哪怕不想做,却不得不做……不过小妖,姑姑有句话你要记住,日后若成亲,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才好。否则会有许多烦恼生出。”
郑言庆疑惑的向裴淑英看去,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改变话题。
裴淑英则怔怔的看着塘火熊熊,长出一口气。轻声道:“当初,我不想听从父母安排,一味逞强。原以为寻了一个中意的人儿,可长相厮守。哪知道,我能等得他,他却信不过我……如若当年听了爹爹的话,我又何至于如今这般模样,成为他人笑柄?”
两行清泪,悄然落下。
而裴淑英恍惚然,却似不知。
这娇柔之状,哪还有方才的英武气概。郑言庆看在眼里,不由得心中也是一痛。
他听说过裴淑英的事情,那李德武流放岭南八载,裴淑英仍痴心等待。前些时候还听裴行俨说,裴淑英为能让李德武早日返还中原,拉着脸,恳求了许多人。
除了长孙晟的夫人高氏之外,还有广阳公主,南阳公主……
可为何突然间,却成了这般模样?
裴淑英抹去脸上的泪水,伸手在郑言庆的脑袋瓜子上,轻轻揉了两下,“却让小妖看了笑话。”
“姑姑,是不是那个李德武……”
“不要再提此人的名字!”
裴淑英脸色陡然一变,眼中闪烁愤怒的光焰,“那负心人的名字,莫要再提起。
姑姑瞎了眼睛,为了那无情无义之徒,苦等八载……言庆,你日后一定要好好待翠云,她是个好孩子,表面上看似刚硬要强,可性子很柔弱,受不得委屈。”
怎么又转到了裴翠云的头上?
郑言庆张张嘴,把到了嘴边的话,最后又咽了回去。
算了,这种事情说不清楚,越解释越黑,还不如不解释。同时,他也听出了一些端倪。裴淑英的丈夫李德武,怕是在岭南流放期间,做出了什么对不起裴淑英的事情。以至于裴淑英在这边低声下气的四处求人,他却在岭南逍遥快活……
如今,裴淑英听到了消息,心中自然会感受悲苦。
想想也是,她这等性子刚强的人,那受得了这种打击?且不说别的,如果郑言庆没有猜错的话,洛阳权贵们,不晓得私底下是如何笑话她。那这样一来,裴淑英连夜冒雨离开洛阳,也就能解释清楚了。
“姑姑,你莫要难过,为了这等人难过,不值得。”
郑言庆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裴淑英,只能坐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喝酒。
裴淑英诧异的看了一眼郑言庆,突然咯咯笑起来。
她伸出手臂,将郑言庆搂在怀中,“果然是个小妖,怪不得元庆对你佩服有加,翠云也整日念叨你的名字。放心吧,姑姑万万不会为了那个臭男人,整日伤心。”
“恩,姑姑不要惦记那臭男人,你还有我……和元庆在身边呢。”
郑言庆被温香软玉所包围,头顶裴淑英胸前的温软坚挺,这心里面扑通通直跳。
差一点就说走了嘴,不过好在反应及时,把裴行俨也给扯了进来。
“姑姑应该每天开心快乐,越来越美,让那臭男人看着在一旁后悔,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裴淑英露出甜美笑容,纤瘦轻轻拍着郑言庆的后背。
“小妖说的不错,我应该开心,我应该高兴,让那家伙后悔去。
哼,我干嘛要去躲他?应该是他躲着我才是……恩,我明天就返回洛阳,看那负心人是何等嘴脸。”
这感觉真好!
言庆把身体埋在了裴淑英的怀中,下意识搂住她纤细腰身。
至于裴淑英说了些什么,他已经记不得了。这意乱情迷之中,让他难以再去思考其他事情。
这就是熟女的威力,同时那种淡淡的温馨感,又让言庆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
自重生于开皇,除了幼年时徐妈给他过这样的感觉外,似乎已久违了。
而裴淑英此时也不知道,她怀中这个十岁的老男人,正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她没有子嗣,结婚不久丈夫就被发配岭南,而后八载守身如玉,从未和男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当言庆的双手环在她的腰间时,裴淑英的心中,也生出了异样感觉。
很奇妙,同时也很复杂。
怀中这小男人的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气质。
成熟的好像一个老男人,但在圆壁城激战之时,又显示出少年郎独有的活力和青春。
有疼惜,好像母亲对孩儿的关爱;有旖念,好像是内心深处的冲动……
郑言庆心生安全感,裴淑英又何尝不是。她闭上眼睛,轻轻摩挲言庆的头发。
这小郎君脸红红的,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熟睡过去。
她轻轻感叹一声,将郑言庆平放在绒毯上,又拿起一副毯子,给郑言庆盖好。然后斜倚在言庆身旁,用纤细的手指,拂过言庆的面颊,娇靥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笑容……
郑言庆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绒毯上,身上盖着一条毯子。鼻端,萦绕着一缕幽香,让他总算清醒过来。连忙翻身坐起,向周围看去。火塘里的火已经熄灭,那张红色幕帘,也不见了踪迹。裴淑英并不在木屋里,清晨的阳光照射进屋中,预示着一个好天气。
言庆起身,伸了一